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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我该如何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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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0 10:34: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汉语,我该如何更爱你?
文章作者:杨几 来源:中国教育报



 CFP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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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给孩子解释“水仙花”的定义?“同心协力”是正确答案,为什么“齐心协力”就不对?有文采的作文就得多用形容词、比喻和成语?那个以前喜欢问为什么的孩子,开始谨慎用词;那个以前写“指尖在空气中快乐蹭痒”的孩子,开始背作文。作为汉语主阵地的语文教学,怎样汲取新力量?如何让我们的孩子,爱上汉语,爱上语文?
       4月2日,泰国曼谷市教育局本土化汉语教师启程来到天津师范大学,进行为期1个月的汉语培训和中国文化考察活动。来中国,亲身感受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成为不少海外汉语教师的愿望。同期,2012年孔子学院/课堂、国家公派汉语教师遴选工作已经展开,将于4月22日结束报名,也吸引了各省优秀教师报名。曾赴英国从事汉语教学的刘浩成了同事们咨询的对象。刘浩耐心地回答着同事们的咨询,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对外汉语教学经历。一边是海外掀起的汉语热,一边是国内语文教学的尴尬,让刘浩感慨不已。

       文字,记住还是思考?
  我们的语文课太强调让学生记住一个现成的内容,很少去问学生想知道什么,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所以语文课的任务,更多成了记生词、背课文、做笔记。
  2010年,成都师范银都小学教师刘浩受国家汉办和成都市教育局选派,赴英国考文垂地区两所学校从事汉语教学1年。在有290多种语言可供修习的初级中学阶段,刘浩带两个班共计54名学生,除这些七年级学生之外,刘浩还带有6名高三学生。“与国内语文教学不同,在英国教汉语,必须花很长时间给学生解释汉字的形成,直到两个月后,才可能进入正题。”刘浩说。
  “汉字是汉语言文化的基石,也是汉语的微缩景观,与其他拼音文字不同,汉字有着很强的表意功能,超越了语音的羁绊和时空的界限,这正是那些英国孩子选修汉语的兴趣所在。”刘浩说。
  不过,这些汉语初学者并不好对付。有一次,一名高三学生问刘浩:“‘栩栩如生’和‘惟妙惟肖’有什么不同?”刘浩张了张嘴,愣是没回答上来,思来想去,他先稳住学生,下课后再翻《现代汉语词典》,查到“妙”和“肖”是“如生”的意思,而“栩栩”解释为“生动活泼的样子”,但是到最后,刘浩也没想通这两个自己读书时就常用的成语究竟有什么不同。
  不过,刘浩还是必须给学生一个解释,于是,他回答说:“在汉语里,这两个词是可以通用的。”学生紧接着又问“为什么?”刘浩解释说:“在汉语里,这两个词是近义词。”
  英国孩子在课堂上,常常会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面对这些“为什么”,教法语的老师往往可以延伸为一堂课,而刘浩给孩子们的答复却简单得只有一句话。回国后,刘浩在学校组织的“教师讲坛”上,就汉语教育和教师们进行交流。在刘浩草拟的交流提纲里,有这么两条:“如何解答学生对某个词语提出的‘为什么’?”“我们的语文教学侧重让孩子记住,而不是鼓励他们思考。”
  记住,而不是思考,也难住了不少家长。
  “如何给孩子解释‘水仙花’是一种什么样的花?速求答案。”QQ群里,家长周蕊提出了这个问题。
  有人回复:“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水仙是植物的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地下鳞茎作卵圆形,叶子条形,伞状花序,花白色,中心黄色,有香味,供观赏,也可入药。”
  周蕊回复了一长串省略号,外加一个囧脸图形。
  又有人回复:“水仙性喜温暖、湿润,又被称为‘凌波仙子’、‘金盏银台’、‘落神香妃’、‘玉玲珑’。”
  “这会不会太抽象了?我还要跟孩子解释什么是‘凌波’,什么是‘香妃’,我孩子才二年级啊……”周蕊感叹道。
  这时,群友孙磊回复说:“买一朵水仙,告诉孩子,这就是水仙。”
  周蕊立刻打了个笑脸符号并说:“好主意!”
  此前,也有人在群里问如何解释“灰溜溜”这个词,标准答案很专业:“第一个意思是形容颜色暗淡,有厌恶的情绪在里面,第二个意思是形容精神懊丧或消沉。”
  孙磊问:“你的孩子本来会用这个词吗?”提问者说:“会,还会造句呢。”孙磊说:“那就够了,会用就行,解释这个词就像解释‘馒头’一样毫无意义。”提问者说:“没办法,作业要求这样。”
  这不是孙磊第一次听见“要求这样”的答复。
  “有一次,我给儿子检查语文卷子,发现有一处老师给了‘叉’,要求根据句子的意思写成语,题目是‘思想一致,共同努力’,孩子的答案是‘齐心协力’,老师判了错,在旁边用红笔写出了正确答案——‘同心协力’。”孙磊说。
  “齐心”和“同心”有什么不同?他问孩子。孩子很茫然,最后说:“老师要求这样”。
  刘浩说:“我们的语文课太强调让学生记住一个现成的内容,很少去问学生想知道什么,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所以语文课的任务,更多成了记生词、背课文、做笔记。”
  刘浩认为,作为教师,首先得有一种心态,就是不能讲究经验主义,不要以自己接受的教育以及对某件事固有的理解,把一些内容强加到学生身上。教师的职责虽然是教,但学无止境,教师也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对。“教师应该抱着和孩子一起探究知识的起源、发展和内涵的观念去教育孩子,如果语文教学能这样坚持下去,孩子们会更深刻地理解汉语这种最美的语言。”刘浩说。
作文,儿童八股文?
  现在的孩子好像是文化水平提高了,但我看到的都是从一个模子里走出来的孩子。现在的孩子谁没写过扶老婆婆过街,谁没写过妈妈如何辛苦地照顾发烧的自己?
  那次,孙磊看到儿子按老师的要求把“同心协力”及其解释抄了20遍后,他似乎察觉到,孩子那颗活跃、灵动的心藏起来了,“他从心里把那个词赶出去了,接受别人给他的标准,谨慎使用词汇,他以后可能会像录音机一样说话。”孙磊对语文教学产生了种种疑惑,当他看到儿子把老师视为权威,把权威给出的标准答案当作圣旨时,他也只能思考,然后无可奈何。
  “曾写出过‘指尖在空气中快乐地蹭痒’的儿子,现在却在为作文编造故事,甚至是背作文,儿子说,是老师要求的,可以在考试中拿高分。”孙磊说。
  孙磊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残酷。在孙磊看来,按道理,语文教学到了字斟句琢的程度,学生的作文应该越来越好才是,可是,如今学生的作文几乎成了一些儿童八股文的翻版。
  无独有偶,孙磊儿子的遭遇像是可以传染似的,现在,它正成为成都某小学六年级学生张凯帆的烦恼。
  张凯帆的父亲是一位编辑,本以为受基因和生活环境所影响,孩子也能成为一个写作好手,即使不是好手,至少也不会把作文当成难事。但事与愿违,张凯帆特别不喜欢写作文。有谁能想到,前两年,张凯帆还挺喜欢写日记,翻开泛黄的日记本,虽然有时只是一句话、一小段的“流水账”,但是,他至少坚持过。
  但有一次语文老师找张凯帆的父亲去学校,认为张凯帆的作文太早熟。“那是一篇写同学的作文,小帆在作文中写班上的一个女生,无论谁送东西给她,她都照单全收,小帆很看不惯这种事,就直接写了一句:‘她觉得自己很受男生欢迎,但我却很讨厌她。’”张凯帆父亲说,这是张凯帆在四年级时写的一篇200字作文,老师的评语是:“同学之间应该学会尊重……”
  如何解释老师的评语,张父想了很久,他说,当时他觉得老师评得很对,是应该引导孩子的说法,让他向善,但是孩子写的又是真心话……
  为了减少应试作文的影响,生活中,张父经常鼓励儿子多读书,增强自身的体验和积累。有一天,张凯帆问爸爸:“乔治·奥威尔在《动物农场》里描写了一匹马,看完后我感觉这匹马就在我面前。老师常说要多用形容词,多用比喻,多用成语,才会显得作文很有文采,但我觉得书里并没有多少这样的词啊。”张父告诉孩子:“老师说得不全对也不全错,只要你写完后,觉得那匹马就在你面前,就行。”
  张父说:“我接触过一些大学生,他们不看巴尔扎克,不看托尔斯泰,不看福克纳,连鲁迅的作品都只限于课本上那几篇……现在的孩子好像是文化水平提高了,但我看到的都是从一个模子里走出来的孩子。现在的孩子谁没写过扶老婆婆过街,谁没写过妈妈如何辛苦地照顾发烧的自己?”
  陈金明是首都师范大学教授、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学术委员会主任,长期从事中学语文教育研究的他,对语文教学有着深入的了解。“语文教学,其核心强调的是语言教学。”陈金明说,就作文而言,应鼓励孩子们写自己认识的东西,不一定要有多高的思想内涵,但要符合青少年的特点,如果片面强调思想性,不符合青少年年龄段,就不太合适。对青年教师而言,应强调语文学科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读写能力。在学好课文本身的基础上,引导学生多读、多写。汉语,强调的是语言实践。汉语是一项技能,需要学生自己动起来。“就像体育教师教长跑,教师自己跑5000米,学生不动,有用吗?教师要加强指导,学生要增强实践。”陈金明说。
    造词,侵蚀汉语?
  他们不喜欢古文,不喜欢欣赏诗词,不喜欢传统经典,但喜欢流行词,比起汉语,更喜欢英语、日语、韩语。“神马”、“童鞋”等网络词语已经成为一些中小学生的常用词汇。
  在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硕士毕业生严园园的心中,虽然法语浪漫、西班牙语奔放、德语严谨,但汉语仍有其自身独特的气质。“那就是高贵。”严园园说,“在几大古文明国家中,那些用衍音文字的民族都已衰亡,只有一直坚持表意功能的中国文字历经千灾百难生生不息,而且可以脱离口语而存在,这是东方文明中朴素精神在千百年的演化中得来的气质。”
  让严圆圆担忧的是现在的中小学生普遍反感语文,他们不喜欢古文,不喜欢欣赏诗词,不喜欢传统经典,但喜欢流行词,比起汉语,更喜欢英语、日语、韩语。“神马”(什么)、“童鞋”(同学)等网络词语已经成为一些中小学生的常用词汇。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担忧。
  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语文资深编审、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学术委员顾振彪认为,如果孩子的母语学不好,从长远看,外语也很难学好。国家应更重视母语教育,在政策上加以倾斜。在课堂教学中,教师也应加强引导,每天的语文课至少要有10分钟用来练习写。
  在汉语言专家、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周及徐看来,造词运动有一部分是填鸭式教学导致的。因为考试指挥棒的存在,学生在课堂上已经被标准词汇填满了,在网络,他们自然会去追求那些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新东西。
  周及徐分析道:“年轻人之所以喜欢造词,就是因为这种词汇新鲜,能够代表他们这一代人的文化意识。”不过,造词运动是不是会持续疯狂下去,周及徐表示:完全不用担心。
  此前,我国著名的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不用担心新鲜词汇,顺其自然,能存在下去的自然会存在。就此,周及徐认为,现在这些网络新词新说法只是在一定范围内流行,通常被称为“学生腔”,而这个范围并不代表整个社会,因为语言一直以来都具有自我调节、自我修复和净化的功能。
  “一个学生读书时可能疯狂迷恋网络词汇,开口闭口都这样,但他毕竟要进入社会,等他融入社会时,他自然会去适应社会主流语言。”在周及徐看来,网络造词是当前这个经济膨胀时期的产物,但它能不能延续下去,还需要时间的检验。周及徐大胆预测,随着高科技推动计算语言学不断发展,一旦以后有了人机对话,“神马”这类因为键盘输入方便而产生的词汇自然会被淘汰。
  不过,在语言创造力旺盛、新词新语层出不穷的时代,严园园也不完全排斥新词,“适当的幽默没什么不可以,但不能一味追求颠覆,拒绝规范。毕竟,汉语数千年来以形意兼备、精致优美而著称,它不仅是一种表达工具,还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基石。”严园园说。
  周及徐认为,基础教育阶段的语文教育至关重要。“高考指挥棒不仅指挥着高考前,还指挥着高考后,要想让现在的学生保持对汉语的热情,我们这些老师能做的,是尽量让自己的课生动起来,把枯燥的学习和生活、人的过去联系起来,让学生有切近感,而且,切忌讲得太透彻,要给学生一点自由度,留一些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思考。” 周及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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