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文测试的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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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语文测试的答问                                      温儒敏
                                   （2013年10月8日）
答北师大语文水平测试课题组的提问：
一、传统语文测试中，一般包括积累（或者叫语文基础）、阅读和写作（或表达）三个部分。现在有一种意见认为，语文的测试包括阅读和写作两个部分就可以了，积累部分可能会导致教学中更多的细节教育和更高精度的要求，建议删去该部分。请问您对此的看法是什么，即语文测试中是否包含积累的内容？
我也是主张语文测试主要包括阅读和写作两部分，而且阅读更主要，比重应当高于写作。因为对一般公民来说，阅读相对是更重要的谋生能力，也更实用。所谓“积累”是过程，指向语文素养，特别是读写能力。所以有一部分“积累”势必要在阅读或写作的测试中体现出来，不必另外作为一个独立的测试部分。现在语文教学的痼疾是全副心思用于面对考试，课文讲授与练习很精细，所谓“基础”很“扎实”，但是没有引发读书的兴趣，也没有读过多少书，阅读能力还是提高不了。测试应当在“出口”上把关，就看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阅读能力可以细化和量化，比如阅读速度、准确度、阅读量与阅读面，等等，甚至浏览、快读、群读的能力，等等，都有必要测试。至于某个被测试者是如何达到某种水平的，不必去考察，测试就看结果。当然，还有阅读口味或者格调也可以适当纳入测试，比如检测阅读面时，加进部分经典作品内容，看有无读过。现在读书少，读书的质量也差，测试应当考虑这方面。
二、传统积累的内容以语言要素的测试为主，如字、词、句、标点符号和修辞等。另有一种意见认为，语文的积累应该以文化或者文学的积累为主，比如，优秀诗文、经典名著、名言警句。这种观点提出，语文测试中要包括积累部分，但积累部分以文化性积累为主。请问您的意见是什么，如果测试积累部分，那么测试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前面说过了，如果在阅读检测中适当加入部分文化或文学的“积累”因素，也是必要的。也就是测试阅读面与阅读格调。这一部分不必占过多比重。至于语言要素测试，其实已经融入阅读能力之中，不必再独立出来测试。
三、写作的测试，现在有一个意见是分为任务型写作和个性化写作。同时不赞同写作从内容、结构、语言和书写的角度进行评价。您认为从能力角度这些不同类型写作应该主要从哪几个维度进行评价？
语文能力（或者水平）测试主要是针对学生和一般人员的，不可能也无必要针对高端的以写作为生的那些人。因此写作测试就是检测一般的写作能力，主要是内容、结构、语言和书写几方面。个性化与否不好把握，也难于测试，不应当进入测试方位。语文能力是综合能力，有些不可把握的因素，诸如性情、风格等等，也会影响语文素养，特别是写作。测试不可能有效检测这些偏于主观性的因素，只能检测那些可以适度量化、把握、分析的部分。所以测试要有为有不为，顶多是一种参考，不要对语文检测过分依赖，不能迷信，千万要防止把测试简单化地作为行政评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