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书面语比口语更难提高?[转帖]

管季超0712

很多在海外留学的朋友都为自己的口语表达能力自负。在英语环境中耳濡目染，久而久之，自然可以完成流利的日常交流。然而，大部分的留学生在进入大学之后，发现自己的作业经常因为书面表达不好而成绩不够理想，攻读硕士文凭的时候因为语法和词汇的不足而逊色于本地学生，在寻职的时候因为准备CV和正式书信而苦恼，开始工作后因为书面写作能力欠缺而不能得到提升和重用。种种问题，一直困扰广大在英联邦国家留学和生活的中国人。究其问题的根源，是因为中国学生将英文能力单一地定义成“说一口流利的口语”，而忽视了书面写作能力的提高。事实上，书面语在很多时候，比口语更难，主要是因为以下一些原因：



1，          书面语使用的词汇远比口语大。书面语强调词汇使用的多变，而口语一般使用的是三千最常用单词（3,000 high frequency words）。我留意过一个学生的自我陈述，短短一分钟的口述中，用了”important”这个词多达五次。在口语中，这种词穷现象一般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在书面语之中，这个问题就会非常明显，成熟的读者（譬如说大学的教授，或者公司的资深管理人员）会迅速地将其理解成书面表达者的词汇量不足，受教育程度不高。试想大学的教授，看一份2,500字的议论文（essay），其中”important”出现几十次，是否会给一个好分数？换言之，书面写作能力的不足让中国人处在了被歧视的位置。这也就是为什么本人在书中收录大量近义词的原因，以“important”为例，类似的表达方法就有多种，譬如说，“a vital role”，“of critical importance”, “central to”, “critical to”, “essential to”, “regarded as compulsory”等等。读者可以学习在各种情形下如何使用不同的表达方式。



2，          书面语使用的词汇要比口语正式。口语交流一般强调的是效率（efficiency），交流者不会在意对方的用词是否正式，只要理解对方所表达的意思即可。我注意到很多学生特别喜欢使用“thing”这个单词。譬如说，“There are a lot of things we can do about this”，“I will send you manuals, brochures and other things”。这种说法在口语中司空见惯，却远不符合书面语的要求。书面语强调有具体意义的名词来替代语意模糊的词。譬如说，在刚才的两个例子中，第一个例子可以改成“some actions can be taken to address this issue”，而第二个例子可以改成“I will send you manuals, brochures and other materials”。提高正式用词的理解，是完成高质量书面英文走出的第一步。在这一方面，读者可以注意观察范文的用词，和阅读大量的文章，将自己不正式的用词逐步去掉。



3，          书面语强调语法和完整的句式。口头交流因为追求效率，很多句子都不完整，而听者一般只是希望理解，对语法错误听之任之。书面语却严格要求句子的完整和语法的准确。举一个简单的例子，“I think that is important”是口语中常见的一句话，而它却违反了书面语的法则，因为宾语从句的“that”不可省略，同时，“that”后应该加完整的句子。原句需要改成“I think that it is important.”读者看到此处，可能会觉得书面语过分苛刻；而事实上，只是口语交流过分随意而已。按照语言学家的说法，书面语是高等教育、中上层阶级所认可的语言系统。换句话说，如果要成为高等教育的佼佼者，跻身主流社会，学习书面语是必经之路。这也是本人在书中放入200多道语法改错题，并且归纳了“作文十大常见语法错误”的原因。通过这些练习，学生可以增加对语法错误的敏感性，从而在写作中避免这些错误。



4，          书面语强调清晰性（clarity），而避免语言晦涩（ambiguity）。这是由书面语和口语的不同性质而决定的。书面交流一般是“one-way”（单向的；写者不能够从读者那里直接得到反馈），而口语交流是“two-way”（双向的；听者和说者可以直接交流）。因此，口语可以允许使用大量的语意不明的单词，譬如说代词“it”，“that”， “this”，“he”， “she”等等。如果听者不明白，一句简单的“excuse me”或者“I beg you pardon”，就可以要求对方再说一遍，以确定领会对方所表达的意思，说者可以立即进行解释和说明。反之，在书面语中，我们是不可能叫作者再写一遍。在这种情况下，书面语要非常注意清晰的表达。更何况口语交流中，我们可以通过对方的表情、语调、手势来推测对方的表达，理解方面没有太大困难。书面语则没有这样的方便。这也是很多学生觉得自己口语表达比较轻松，而书面表达比较困难的原因。



5，           书面语强调逻辑和思路。我们都知道，大部分人演讲的时候，都需要讲稿，而在交谈的时候，很少人会先写再说。主要的原因是交谈当中，两人之间可以不断地相互提示和提问，从而确保内容一直紧扣中心；而演讲是一个人的独白，如果没有预先准备，讲演者因为思路或者背景知识有限，在中心话题上只会渐行渐远。书面写作本质上是无声的个人演讲，如何紧扣中心，如何保持思路连贯，如何做到论述相关，都是挑战和任务。在这一方面，读者应该养成勤写作文的习惯，不断检查自己的思路；与此同时，还需要增加对文章结构的理解，对常用句式和连接词的掌握，还有增加各种话题的背景知识。这些都在书中尽述。



6，          书面语强调从句的使用。书面语很少能够忍受口语将一句话分成几句讲述的习惯。书面语强调长话短说，因此从句的使用非常重要。譬如说，“pollution has become a serious problem. So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it.”可以改成“pollution, a problem that has become serious, deserves our utmost attention.”只是使用了一个定语从句，将可以将原来的句子并成一句，而且避免了第一人称“we”和不清晰的代词“it”。简洁和清晰是书面语所追求的品质。在提高学生的从句应用能力上，书中设计了200多道翻译练习，包括三大从句的大量句型，方便读者练习和模仿。



总而言之，书面语的提高需要中国学生的努力和心血。很多学生以为书面语就是口语的嫁接，从上面的事实来看，书面语和口语代表的是不同层次的表达能力和水平。更何况，本地人和中国人交流，总是容忍着中国人的语法错误和用词错误，而不会马上指出。很多本地人因为本身的受教育程度不高，自己都会常犯语法错误（如同中国人当中，很多中国人中文都说不流利，文章很多白字和错句）。很多中国学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反而觉得自己的口头表达能力已经无可挑剔，而到了书面写作的时候，才开始焦头烂额。事实上，要在三个月内做到日常交流的进行，放在一个简单的母语环境之中，学生就可以突飞猛进。而要写一手漂亮、准确、流畅、赏心悦目的书面英文，绝非一日之功。笔者接触的很多本地学生，早年随父母移民新西兰，口语和本地人不相上下，但是书面语还是错漏百出。从这一事实可以看出，书面语是大家真正需要费心的语言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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