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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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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4:59
西安市作家协会   西安市作家协会,前身为西安市文学工作者协会,成立于1950年8月,主席郑伯奇,副主席李瑞阳。1960年,跟随市文联与市文化局合署办公。
   1984年3月7日,成立西安市作家协会,召开西安市作家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黄悌为主席,贾平凹、权宽浮为副主席。1985年,增选和谷、景平、商子雍、子页为副主席。
   1990年12月22日,召开西安市作家协会第二次代表大会,作协换届,贾平凹为主席,景平为常务副主席,和谷、权宽浮、商子雍、董子竹为副主席。
   1996年4月22日,召开西安市作家协会第三次代表大会,作协换届,贾平凹为主席,商子雍为常务副主席,王仲生、宋丛敏、曹天福、叶广芩、王晓玲、陈长吟为副主席,王晓玲兼任秘书长,何群仓为副秘书长。作协会员420人。
   2010年4月15日,召开西安市作家协会第四次代表大会,作协换届,吴克敬当选为西安市作家协会主席。杜爱民、张长怀、穆涛、陈长吟(兼任秘书长)、何群仓、商子秦、杨乐生、郭兴文、马其昌、杨莹10位作家同时当选为副主席,贾平凹、叶广芩担任市作协名誉主席。吴文莉、第广龙为副秘书长。
   西安市作家协会协会的业务主管单位是西安市文联,登记管理机关是西安市民政局,登记文号为社证字220号,办公地址是西安市大莲花池街莲湖巷2号,办公电话为029-87265278。
   协会性质是由西安市热爱文学事业的作家自愿结合组成的专业性、学术性、非营利性社会团体。本会宗旨是团结全市作家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和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努力进行文学创作和研究,为繁荣西安市文学事业做出贡献。
   协会成立以来,会员创作、发表、出版了大量优秀文学作品,获得了许多市级、省级、国家级文学奖,涌现了不少有影响的著名作家,促使我市成为群众公认的文学大市。
   2010年11月18日,西安市作家协会主席团会议确定成立7个专业委员会,并确定主任和副主任人选。小说专业委员会,主任吴克敬,副主任马其昌;散文专业委员会,主任穆涛,副主任第广龙;诗歌专业委员会,主任商子秦,副主任杨莹;报告文学专业委员会,主任陈长吟,副主任赵刚;文学评论专业委员会,主任杨乐生,副主任郭兴文;青年文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张长怀,副主任吴文莉;影视文学专业委员会,主任杜爱民,副主任何群仓。
   目前西安市作家协会共有会员654人,会员来自各行各业。西安市涵盖9区4县,未央区、长安区和周至县、户县、蓝田县、高陵县有作协。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5:05
陈忠实的文学史意义(邢小利)

  2000年的时候,我就有写一部《陈忠实评传》的想法。但是陈忠实不赞成。2011年,陕西人民出版社决定推出陕西几位重要作家的评传,出版社与陈忠实沟通,也让我和陈忠实沟通。我和陈忠实曾有过争论。我始终认为,从文学史来看,文的传世离不开人,凡是能留传下来的作品,差不多都是文和人共同传世。陈忠实考虑了半个月,终于同意,并且说:“放开写,大胆写。”这本书从2011年写到2013年,前后三年。
  陈忠实是描写农民生活、农村社会和乡村文化的高手。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农业社会国家。几千年来,乡村是中国人生活的家园、生命的故乡,自然也成为了历朝历代文人描写和咏歌的对象,从先秦《诗经》中的“国风”到东晋的陶渊明再到唐代的王维、孟浩然、韦应物以及宋代的范成大、杨万里等,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的山水田园诗派,亦形成了中国文学独有的关于乡村的审美范式,并积淀为中国人关于乡村的审美理想和文化想象。仔细辨析,其实乡村可分为自然的乡村和社会的乡村。中国古代文人描写和咏歌的,主要是乡村社会自然平和的一面,即可以尽情享受自然之美和人伦之美的牧歌式的乡村、士子失意后或不得志时可以安然归隐的乡村。到了20世纪,文学中的社会展现因素增强,乡村世界中社会的现实的一面,逐渐在文学特别是小说中得到比较全面的描绘和深刻的表现。鲁迅等作家笔下的乡村社会,显示着灰暗、破败、衰落、沉闷的质相,令人失望甚至绝望,成为当时乡村社会的真实写照。而沈从文等作家更倾心于书写自然人性,他们笔下的乡村社会也就更偏向于自然的一面。鲁迅和沈从文,双水分流,各有侧重,从而构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一个侧重于展现社会的乡村、一个侧重于描绘自然的乡村的艺术流向。前者的艺术价值追求在于真实、深刻,后者的艺术价值追求在于自然、优美。沿此“双水分流”以观,赵树理的“山药蛋”小说、柳青描写农民创业的小说等,其艺术追求总体上走的是鲁迅之路,而孙犁的“村歌”小说、刘绍棠的“大运河乡土”小说等,则大体走的是沈从文之路。
  从近现代以来的文学改良和文学革命的思想背景和艺术思潮来看,文学的干预社会作用被极度放大和空前提高,从写乡村生活的文学特别是小说来看,以鲁迅、茅盾、赵树理、柳青等人为代表的写实派或称现实主义流派显然是主流。陈忠实走上文学道路,完全靠的是自学,而他所学和所宗之师,前为赵树理,后为柳青。因此,陈忠实承续的就是展现社会的乡村这一小说之脉,此脉也被称为现实主义流派。在数十年的创作实践中,陈忠实在坚持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同时,艺术上也不断更新,注重吸收和融入了现代小说的魔幻、心理分析等艺术表现手法。从文学表现乡村的历史来看,陈忠实的小说,既准确地表现了自然的乡村,表现了北方大地的乡村民俗风物之美,也真实、深刻地展现了社会的乡村,深刻剖析了关系复杂的家族、宗法、政治、经济糅在一起的社会的乡村,而其代表作《白鹿原》,更是表现了儒家文化积淀深厚并且深入人心的文化的乡村。
  陈忠实是当代文学代表性的作家。我有时觉得,像他这样的作家,也许在文学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业余爱好到成为一个作家,他的成长道路和发展过程,极具时代特性。他是农民出身,自学成才,业余发表习作,略有成绩被作家协会发现调为专业作家,受作家协会体制的大力扶持和党的精心培养。自学成才、业余写作古今都有,但受作家协会体制的大力扶持和党的精心培养,则为我们这个时代所独有。以自学成才而调入作家协会的业余作者,也非陈忠实一人,但能在一种集体人格的写作环境中自觉地认识到自身的思想局限和精神困境,从“我”的自觉到文学的自觉,不断反思,不断剥离,经过几次精神上的蜕变,既有被动的不得不蜕变,更有自觉的凤凰涅盘式蜕变,终于完成精神和心理上的“洗心革面”和“脱胎换骨”,文学创作也面貌一新,从而写出《白鹿原》这样的代表一个时代的杰作,则是凤毛麟角了。与陈忠实同时代的很多业余作者后来都销声匿迹了,但有两个人能不断突破自身,并最终取得很高的文学成就,一个是蒋子龙,一个就是陈忠实,蒋子龙是从工人到作家的代表,而陈忠实是从农民到作家的代表,这就是陈忠实的文学史意义和研究价值。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5:35
朋友邢德朝与他的书画院(第五建平)

  几年前开车去秦岭途经西万路时,“陕西金石书画院”那两块高大醒目的广告牌一下吸引住了我的眼球。这么有气派的巨大广告牌,绝非一般单位所为。我当时将车停在路边用手机拍了照发给省文联的一个朋友,并打电话询问他陕西金石书画院是否与省美协、陕西画院一样,是省文联新成立的一个职能部门或实体?朋友说:此广告牌他早就看到了,且不至一处,西安东西南北主要干道及西铜高速公路上几十块,对陕西金石书画院的归属与性质他也不知,只知院长叫邢德朝。
  邢德朝!这个名字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就熟悉,是一位诗人。当年我在某杂志社从事诗歌编辑,不敢说对全国的诗人都熟悉,但陕西有多少个写诗的我还是清楚的。莫非这个邢德朝就是写诗的那个邢德朝!
  在经济浪潮的推动下,文人办诗社、开画院、搞培训……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大多都是耳挖勺里炸麻花,成大器者难。单凭金石书画院敢在进出西安的“南大门”作如此有震撼力和冲击力的广告宣传,没有强大的实力和雄厚资金基础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此路段属超黄金地段,广告牌的费用与市中心的收费是一个标准,甚至还要超出。敢在此发布广告,可见其实力非凡。尽管我于写诗的邢德朝不曾见面,但我相信此邢德朝非彼邢德朝,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说来也巧,有天,我原在工作时的铜川矿务局老局长张仿文打电话说他来西安了,而且就在我单位附近。我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边问他在何处边下楼去迎接。对方说他在陕西金石书画院!我当时就懵了,不知此书画院在何处。张局长却说就在我单位南边的意之源,他是透过书画院的窗户看到我单位大楼上的标志便想到我才打的电话。我更晕了,单位对面的小楼里是某报社的网站呀!我不敢说天天都去,但和他们有业务往来,经常互动,怎么就没看到有什么书画院呢?可我相信领导是不会与我开玩笑的,便在他电话的遥控指挥下过马路找门牌。
  都说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从自己的左手边出发绕地球一周后,发现自己苦苦寻觅的东西就在自己的右手边。我自嘲着摇头苦笑,陕西金石书画院与我单位真是一路之隔,我不知道的原因是书画院的大门在大楼南边,且门头不大又远离大路,要是不特别留意还真看不到。
  进入该书画院,一股清雅的墨香味令我感到格外的亲切与陶醉!同时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门头看上去像个农家小院,里面可谓金碧辉煌,比西万路上广告牌的冲击力大了N倍的文化长廊当即让我傻了眼,骞国政、刘文西、杨晓阳、陈忠实、贾平凹、钟明善、雷珍民、王西京、王有政等诸多名家的墨宝挂满了整个楼道,气势如同北京荣宝斋的书画展厅,好半天我都挪不动脚步。
  进到了挂有院长门牌的办公室,张局长指着一个小麦肤色的中年男人介绍说:“邢德朝,陕西金石书画院院长。”我们握手寒暄后,邢院长边沏茶边向我介绍书画院的情况及建院几年来所取得的成绩。此人十分健谈,他说该院创办没几年,先后组织近百人赴韩国、日本、新加坡及台湾、香港、澳门等国家和地区进行文化交流,还组织数百次下基层采风,编辑出版百十种图书30余万册……。感觉得出,他对自己书画院所取得的成绩十分自豪和骄傲。可能是从事记者职业多年的原因,不是我自己经历和亲眼目睹的,任凭他人怎么说,我也只是听听罢了,从不会当真。为了阻止他滔滔不绝的“自夸”,我打断他的话说:“多年前我知道一个写诗的,和你叫一个名字,此人好像是在西郊某单位上班。”“就是我呀!西郊西开厂。我现仍在写诗,而且比当年写得更多了。”邢德朝脖子一哽笑着说。我又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国字脸、中等身材、未开口先笑的人,心里嘀咕,你是吗?尽管我没见过写诗的邢德朝本人,可我从他的作品里能感觉到他身上特有的儒雅、浪漫、清高、自负、目无一切的文人气息。面前这个夸夸其谈的邢德朝似乎和这些挨不上呀!当然,文人里神吹海喷者大有人在,可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炫耀自我。而此邢得朝基本说的都是书画院的商业动作和成果,和自我吹嘘又不是一回事,显然一副成功企业家的派头。
  要说文人赶时尚下海经商不是什么新鲜事,改革开放中期,就有大批的文人下海捞金,结果十有八九穿衣跳水,裸体而上,藏身鱼腹者大有人在。在我熟悉的作家中,除了张贤亮老兄从商是成功外,别无他人。可张老兄从商后基本就弃笔了。邢德朝说他现在的诗比当年写得更多了,这让我想起著名作家叶广芩曾经说,有人以我的名义去邢德朝那里借钱的事,莫非真的此邢德朝非彼邢德朝?
  神话与世俗像昼与夜一样,很难分出它的分界线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邢德朝和他的书画院有了更深的认识,邢德朝只有一个,他确实是我当编辑时知道的那个诗人,也是陕西金石书画院的主人。此人的确是传说中的儒商,说到作品,近年他自创、编辑出版的诗集、散文集及各类文献图书有百十部,同时还创办了《艺坛》、《穆柯寨》杂志和《陕西金石书画交流》报,是文人里的难得的成功人事;说到陕西金石书画院,迄今为止是我见到的书画创意、专业性能、文化广度、作品交流、社会活动、学术研讨、市场推广最多最好的纯文化企业。仅2015年,我就参加过该院组织、策划、主办的研讨、交流会多达六次之多,而且我还成了该院的签约作家。要说我签约的原因,是因邢德朝全身上下充满了正能量,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总是一脸笑容,似乎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困难”二字。有当下文学艺术跌入谷底期,邢德朝仍然坚持创作和为书画家、作家提供阵地,组织活动,只要他出面,艺术家、企业家、媒体记者一来就是几十人,而且搞得有声有色,这们的朋友有理由不交吗?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5:36
散文:油菜花儿黄(胡云林)

  当你进入一座百花盛开的大花园时,那种多姿多彩、风华绮丽的画面,一定会让你惊叹不已!这是一种丰富多彩的美,一种富于变化的美。可是还有一种美,不假多彩,而是一色金黄,在天地之间无限的扩张、延伸,似乎直到天的尽头,给你的视觉造成极大冲击,你会立时感到一种辽阔雄浑的美,一种辉煌壮丽的美。而这,就是最近我参观过汉中油菜花海的深切感受。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一首歌词一直在我耳边回响:“麦苗青菜花儿黄,毛主席来到咱们农庄,千家万户齐欢笑啊,好像春雷响四方”。从那时起,在我的脑海里,缘于和毛主席的身影联在一起,我对油菜花就充满着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和由衷的向往。
  油菜主要生长在南方,北方也有,比如我所在的关中。每至秋冬,农民们都会在大片的麦田里种上几亩几分,以作来年榨油用。大约到了农历开春二三月这块油菜花盛开时,就像镶嵌在无边绿野中的金箔,显得特别耀眼。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像临渊羡鱼那样,站在油菜地边羡慕不已。我欣赏着油菜花儿的纯洁和芳香,似乎看到了毛主席从远处缓缓而来,面带笑容,向我伸出温暖的大手。此时,我会霎时感到一种甜蜜,一种幸福。
  汉中是中国油菜主要种植地,2009年在“中国最美油菜花海”网络评选活动中,曾夺得中国十大油菜花海第一名。2010年汉中市政府举办首届油菜花旅游文化节,至今已历五届,每届都是人流如海,好评如潮。我对此心仪已久,可是一直无缘参加。今年是第六届,女儿说“去看看吧,咱们自己开车”。3月19日,我们带上相机,走西汉高速,踏上了去汉中的观花之旅。
  一旦踏上征程,我们才知道参观油菜花海的游人出奇的多!汽车进入西汉高速不久,就不断出现拥堵现象,长长的登山公路上,旅游轿车犹如搬家的蚂蚁,密密麻麻列队前行。快到秦岭时已拥挤不堪,几至三分一停,两分一停,十几公里路竞走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来到秦岭服务站,加点油、喝点水吧,也早已排成了长队。人们边等待,边打着招呼:“啊!今年去油菜花节的车真多,看来赶到汉中怕要日落西山了!”“明年还是早点出发,以免赶到汉中找不到住处。”
  来到汉中,我们就急急忙忙奔向“中国油菜花海旅游文化节”主会场——南郑县的汉山广场。南郑历史底蕴深厚,曾是西汉刘邦建都之地,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建议刘邦封韩信为大将军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以后刘邦又是从这里出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出定三秦的。汉山广场位于汉山的东北坡山麓,面积达110多亩。在这里居高临下,俯瞰南郑县广达23万亩的油菜花田,或广布田野,或缭绕平湖,或缠绕山腰,尽皆遥遥在目,油菜花节启动仪式设在这里,可谓适得其所。
  到了距广场两公里的地方就已禁止车辆通行,我们只好把车子停放在一家职业学校运动场上,步行前往。启动仪式正在紧张的筹备期间,广场前的汉山大道两旁商户林立,往来人流如织,各种当地的土特产琳琅满目。我们沿着登山小路,穿过散布于城区居户之间正在绽开的片片油菜花田,攀到汉山的半山腰上,只见亭台如画,彩旗飘飘,耳畔欢声笑语,笙歌飞扬。主席台设在广场最高处正在修建的大汉天子刘邦塑像之前,上面高悬着一幅 “中国最美油菜花海旅游文化节”朱红色的大幅标牌,主席台前八个金色大字“金色花海,真美汉中”耀人眼目。开幕式尚未举行,这里已是人流涌动,喧闹不已。可以想象,明天的启动仪式将会是何等热闹啊!
  女儿说:“启动仪式只是个形式,我们还是看花吧!”我们越过主席台来到半山腰刘邦塑像前,放眼瞭望,辽阔的大地尽是一色金黄。正在盛开的油菜花田,依着平畴、湖泊、山势的走向,铺开了的各种图案,不禁令人心旷神怡。据介绍,组委会正是依据这不同的地势,精心规划打造了4条精品游花海路线,足以让游人从不同角度领略油菜花海之美。
  我们没有参加即将举行的启动仪式,而是直接走进了油菜花海。
  走下汉山,回望汉山,一幅由油菜花田组成的图画令我们惊叹:海拔一千四百多米的汉山,宏阔山腰上从下而上缠上了条条金色腰带,层层叠叠,直到山顶。一对情侣举起相机,不住地拍照,姑娘高兴地说:“你们看这汉山像不像刘邦?那条条油菜花田不就是皇帝的玉带嘛!”小伙子说:“像!像!大汉天子的威严,越过了两千多年,依然气势不减啊!”
  汉山西北是一片开阔的平原,驾车缓慢前行,公路两侧的油菜花田像一幅巨大的画卷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铺天盖地,无边无际。一条在花海中延伸的公路两旁,停满了来自全省各地的旅游车辆,田间小路上挤满了观花的人群。我们放眼向远处望去,多达数千亩的油菜花海漫过一个个村舍,一处处楼房,直达天际。一位摄影达人站在田间,手持遥控在操纵航拍,一架小型无人机在低空盘旋飞行。他高兴地喊着:“万里金色啊,这才叫辉煌!宋代大诗人杨万里应该来这里再写一首诗,不是‘接天莲叶无穷碧’,而是‘连天菜花无穷金’啊!”一波波赏花游女,一对对年轻情侣,一家家老少相携,以这金色大地为背景,不停地拍照,口中还不住地喊着:“好美!好美!”我们也情不自禁地加入拍摄行里,为我和女儿拍下了无数张照片,把我们欢快的笑容镶嵌在这无边金色花海之中。女儿随之通过微信将这些照片发给亲友,亲友们也共享了这份欢乐,纷纷回应:“真的好美好美,好羡慕啊!”
  “前面还有更美的花海呢!”一位手拿相机的男子对我们说。于是我们继续前行,车行五六公里,果然又一个绮丽多姿的图案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个巨大的盆地,中间一块椭圆形的油菜花田,平展展的,宛如金盘;周围是隆起的丘岭,一带带油菜花田像金色的丝线向高处延伸,弯弯曲曲,连绵不断,远远望去,宛如漂浮在空中的巨形音乐旋律。盆地的西北方向微露出一个缺口,犹如盆地的金色斗柄,又好像一条悠悠小河通向远方,在日夜不停地向盆地倾注着金色汁液。一个小伙大声说:“好大一个金碗,里面全是金子啊!”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笑着说:“我们汉中盆地就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像这样的金碗多的是,除了南郑,还有汉台、城固、洋县、西乡、勉县、宁强、镇巴、留坝、略阳、佛坪等区县、共种植油菜达120多万亩呢!”
  正当我们沉醉于诗意的油菜花海中兴味盎然时,耳边传来一曲歌声:“麦苗青菜花儿黄……”。我们循声望去,那是一处淹没在花海中的农舍:周围没有院墙,三间瓦屋前是一个约半亩大的池塘,岸边有几树盛开的梨花,两个儿童在花下嬉戏,一个姑娘正在择洗青菜,边洗边唱。这歌声从小院传出,在无边的花海中荡漾,显得温馨而甜美。我们问姑娘:“你还会唱这支老歌?”姑娘说:“这是我跟爷爷学的。爷爷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时,就领着大家唱这支歌。那时我爷爷是公社书记,这山坡上的梯田都是爷爷他们带着社员们修的。”
  下午5时许,西山已经半衔落日。女儿说:“该回县城吃晚饭了。”我回看依然满目金黄的大地,意犹不舍。女儿搀着我说:“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有你看的啊!”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6-4-13 15:38
想念路遥(詹芳珍)

  生活于凡尘俗世,见到各式各样的面孔,心灵有时竟会蒙尘。至今仍清晰地记得2013年底时读到平凹先生的散文集《天气》时,我深深为之陶醉,并为自己内心的真诚和干净而庆幸。那时的我,已经是文学的女儿。为了心中的文学梦,我寂寞地耕耘着,孤独地承受着漫漫长夜因为失眠而备受煎熬的梦想,在窗外的夜色下默默地流下热泪。在这个我栖身的小县城已沉睡过去,在整个世界的一片寂静中,在无数人香甜的睡梦里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做一个有梦想的人,对吗?你真的要坚持下去吗?你能坚持下去吗?”这样的问题我几乎夜夜都要问自己许多遍,头疼欲裂。失眠是如此地让人心焦,让人几欲神经。有好几次,我在深沉夜色的掩映下拉开了窗帘。独自站立在窗前,任窗外的冷风肆意地侵蚀我裸露的身体,让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只因为我怕自己会麻木到放弃,泪水就在那时悄悄落下。它缓缓地打湿了我的手背,凉凉的,提醒我自己还活着。既然活着,就该做些什么。
  先辈路遥老师用生命铸就的巨著《平凡的世界》从高一起就一直激励我在贫穷、饥饿和自卑中坚强地站起来并努力地活下去。至今还记得在八人的宿舍中,在别人的睡梦和呓语中,我偷偷地点燃油灯,再小心地从枕头下拿出《平凡的世界》翻开,一会就沉醉其中,夜好静呀!只有几只老鼠在床下吱吱地叫声遮挡了我翻书的声音。世界是我和孙少平的,我感受着和他一样的饥饿和自卑。打饭时我低着头告诉自己不去看那些香喷喷的油饼,那焦黄和葱香味肆虐地窜入我的鼻孔,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它们,快速地从紧攥着的手心里拿出一块钱买了五个白馒头扭头就走。心里一阵窃喜,和孙少平相比,我至少还有白馒头吃,虽然也有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就弓着腰大声地读书来掩盖。是的,我比他幸运多了,还奢求什么呢?我深沉地爱着路遥。那时我就清醒的知道,这些经历绝不是编造的,是作家亲身的经历。而在写到这些时,路遥仍是饥肠难耐,陕北黄土高原的万千沟壑,那些典型的黄土坡不会让这个孤独者不经受苦难就能写出如此刻骨又深入人灵魂的文字来的。他承受着饥饿和贫穷,所以,他的文字才会如此深情又充满深沉地悲悯。他在写自己,更在书写中国大地上无数贫困却又不甘于现状的青年。而在那时,我一个同样来自偏僻山村的女孩也试图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些文字让我亢奋,让我重拾了自信和力量,让我从1994年的冬天看到了希望,激励我战胜饥饿和自卑。原来那些寂静无声的文字竟有着如此改天动地的巨大力量,她们不禁抚慰了我空寂的灵魂,更点燃了贫困的我心中的梦想。那就是像他一样做一个作家。这个念头曾经让我激动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同样是在别人的睡梦中,在路灯下我写下了几千字的《平凡的世界》读后感。在书写过程中,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地又是哭又是笑,泪水打湿了纸页。写完后,我想站在洛中后山的最高处,眼望那些参天的白杨,俯瞰远处默然流淌的洛河水,向所有人呼喊“我要当作家,一个像路遥一样给人力量和勇气的作家”。这种狂妄又疯狂的念头只在我心里像电影画面般地浮现了一遍,因为胆小,我却没敢这么做。
  时光是有灵性的,他会记得你的付出和坚定。也或许是路遥老师坚定目光的照拂,在二十年后的5月份,2014年5月,我收到了“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三等奖的通知。那一刻,惊喜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想立刻回到故乡,回到洛中的后山跪在那片给我梦想,让我落泪又让我坚强的土地上向皇天后土也向我用心守望的长辈,我的苦难之父---路遥先生磕几个响头,再扑倒在他怀里纵情地哭一场。遗憾的是,2014年,先生早已去了天堂。因为长久以来的贫困和饥饿,由于他在写《平凡的世界》第一,二部时,太投入的工作,耗尽了他的体力和精神,先生在《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之后一年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是中国文坛的一个噩耗,更是世界文学史上一个很大的遗憾。四年后,我在商洛师专读到了一本纪念路遥先生的作品,作者是路遥在陕北的至交,他与路遥一起长大,读书,是发小。在那本书中,路遥的质朴,坦率,他从乡村走到城市过程中的所有彷徨,孤独和不甘都有最动人的叙写。那本书我是流着眼泪翻开的,书中配有路遥不同时期的照片,他从青涩的少年作家到家喻户晓的著名作家的每一步艰辛和挣扎都让我感同身受。作为一个从贫困家境出来的乡村女孩,从乡村到小镇上学,再从小镇到县城,从县城到市里,这每一步我的心灵都在经受这不同的磨砺和煎熬。我在舍友的热闹声中全身心地投入这本书中,哭的涕泪横流,悲痛和惋惜让我几次泣不成声,那管别人异样和不解的目光,心中涌起的只有满满的感动。如今想起,那段时间,大家一定以为我是神经病。是的,在整个校园的人都在狂热地听着郑钧的《灰姑娘》、张信哲的《过火》还有张宇的《月亮惹的祸》时,当大家都在这些不同版本的火热情歌的熏陶下去舞厅跳舞,在后山草地河边寻找动人的爱情时,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坐在宿舍或独自走上后山坐在石头上忘情的哭泣,哭的无所顾忌。这些记忆深刻在我心里,永远也挥之不去,那是我用自己的方式在祭奠自己的前辈作家,那些泪水是从我心底流出来的。2008年,我去了延安,路过清涧,当车从清涧标识牌前一闪而过时,我不由得一阵激动。清涧是路遥的故乡,也是他所有作品的源头,我有下车在他走过的土地上走一遍的冲动,可是我不能。一如没有几个人会理解我会为桃花在雨中凋零而伤怀一样,没有人会理解一个心中有梦想的人异样的出走。汽车缓缓地驶过清涧,我的眼前出现了高加林、刘巧珍、孙少平那一群生动鲜活的人们,她们的苦,她们的笑,她们作为最普通的人俗常的生活让我心生暖意。清涧的界畔让我沉思良久,路遥一脸胡茬,头发蓬乱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眼前。路遥的一生都在城乡结合部奔走,他眼中的城市是冷漠又不乏温情的,而乡村,则是他心中永恒的故土,他如处子般深情地依恋着它们。对于土地,他始终在饱含热情地歌颂,又对在贫困土地上生存的人们处境深深忧虑。只有故乡,故乡的广袤无垠的沙漠,会包容一个有抱负,有挣扎,有思想家般哲思的游子所有的痛苦和哀愁。而这种情结是所有艺术永不枯竭的源头和具有蓬勃生命力的作品产生的原因。故乡是一个作家生长和终生依恋的地方,是它们心中的一块伤疤和隐痛,所有思念,痛苦、和赞美的终结地。作为黄土地的儿子,路遥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也迫切地要回到他的故土,回到生养他的贫穷的清涧老家,这是对落叶归根这一中国传统乡愁的注解和回归。可以想见,这位在文坛声名显赫的作家在回家途中一定是有着万千感触的。这将是他短暂一生中最后一次回归故土,最后一次看到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故乡,故乡山坡上高大的树木,果实累累的大枣树都让他牵挂,让他流连忘返。他的眼睛一定饱含热泪,路遥伸出厚厚的手掌笨拙地要擦去从眼中滑落的泪滴,镜片起雾了,他的眼前模糊一片。车呀!走慢些!再慢一些。让这位从黄土地走出的游子,这位耿直的陕北汉子再仔细地看一看他心爱的故乡,他梦里呼唤了无数遍的妈妈。路遥想,多么想下车再走一遍这些自己熟悉的黄土路,自己曾一度想远离的黄土路,走到外边更广阔的世界去。可在广阔的世界里,他却一度失眠,梦里尽是这条路,尽是绵延的黄土高原。他可能已抬起了脚,无奈全身浮肿迈不动步。路遥仰起困顿的头一跺脚,脚下的黄土瞬间弥漫了他的脚背,又渐渐回落。“上车”虚弱的汉子叹息了一声又无奈的回到了车里。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娃子,你回来了!”路遥听见了,他真的听见了,路遥眯上了疲惫的眼,笑了。在故乡清涧的怀里他笑了。
  2012年是路遥逝世二十周年,是年,正是我三十六岁的门槛。在中国人的心目中,三十六是人声的一个大坎,就在那一年,我心爱的小姑因尿毒症不幸离世,我在三兆公墓送她最后一程,生死从此永远两隔。跪在姑姑坟前,哀伤和悲痛占据了我整个心灵。那一瞬,我想念先生,想念和姑姑葬在同一公墓的路遥先生。冰冷的墓碑下躺着先生四十二年的所有欢乐,悲伤和不甘,我真想在先生碑前长跪不起,并为他献上代表高洁的君子兰以敬先生。我辈庸俗缺少了先生的顽强和博大的胸怀,只能写一些俗常的文字,只怕亵渎了先生。可内心的怀念和敬重还是促使我冷静地审视自己,并在陕北下第一场大雪时,写下了真诚纪念先生的文字《永远的路遥》。在我心里,这场漫天大雪就是苍天为他的儿子路遥而下的。大雪覆盖下的大地素净,庄严得让人不忍得喘息。白茫茫的高原,白茫茫的沙漠下路遥先生正独自悠然地行走,在回望自己走过的路。而这清洁的白雪也是古老华夏为路遥悼念的灵堂,让人们膜拜这位为文学而生又为文学而永远离开我们的作家。他在自己的壮年就因为太投入作品而倒下,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他。不能因为任何理由而抹去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倔强个性,他首先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写这篇文章是在深夜,二十年时光在我眼里慢慢浮现,我惊讶的发现,写作如同朝拜,是一种信仰,是一段漫长而又孤寂的跋涉。因为坚持愈显的纯粹,因为孤独而显得真诚和高贵。纵使这中间的煎熬让人几欲疯癫,纵使这其中的犹豫会让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但真正的勇士,一如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是不应该惧怕淋漓的鲜血的。今天的时代比路遥先生那个时代更加开放和便捷,我应该为此感到庆幸,当紧握着手中的笔,像朝圣者一样虔诚地书写,并向先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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