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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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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8 19:42: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一


到吉林工业大学(在长春,现已并入吉林大学,为吉林大学南岭校区)上学的头半年,也就是1983年9月到1984年初,吃得最惨。那时东北的食品供应比较差,东北人冬天到北京出差,有时会买一二十斤猪肉带回家。有的人甚至把整扇猪肉往火车上扛,然后挂在车窗外面往家带。有时甚至往家带蒜薹(北京叫蒜苗)、菜豆(北京叫扁豆)、黄瓜、茄子、西红柿这些细菜!

文/王沛人






那时我们男生每人每月的定量好像是36斤,其中大米每人每月只有2斤,面是10斤还是16斤,记不清了,其余的就是粗粮,主要是高粱米。每月由班长到食堂领取全班的米票、面票和粗粮票,然后分发给大家,这些票都是纸质、重复使用的。米票最金贵,41张,每月只发给5张,如果1顿吃4两的话,每月只能吃5顿大米饭。当时为了照顾朝鲜族的饮食习惯,他们的大米定量比我们多一倍。有的小子就想方设法和朝鲜族女同学套近乎,想讨些便宜,结果是少有得逞的。这不奇怪,你想啊,即使是比我们多一倍,一个月也才只有4斤大米,她们自己还不够吃呢。米虽然如此稀缺,可都是优质的东北大米,蒸出来雪白雪白的,喷喷香,还泛着油光,好吃极了。米票上的“大米”二字是草绿色粗体,以至于那时我们看到所有草绿色的字都两眼冒绿光儿!面票上的面字是蓝色的,可以买馒头、花卷、烙饼、豆包、面条、包子和饺子。粗粮票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粗”字,还是粗体,看着就沉重丧气,所以就不招人待见。我们农机系是在四食堂吃饭,所以粮票中央都有一个用红圈圈起的粗红的“四”字,代表四食堂专用。每月的后半月,米票和面票统统用光,看着手里的一大把粗粮票就犯愁,因为这就意味着后半月的中餐和晚餐只能吃高粱米饭了。稍许安慰的是,早餐的油条、大米粥可以用粗粮票买。在北京,粗粮的概念是玉米面窝头、玉米面粥。在长春,粗粮的概念则是高粱米。按理说长春周边是全国乃至世界都知名的玉米产地,他们的粗粮理应以玉米制品为主,可长春人却主要是吃高粱米,吃玉米也只是熬玉米碴子粥,这一点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也许长春人不习惯吃玉米面窝头和玉米面粥。我们食堂供应的是白高粱米饭,据说要比红高粱米好吃。可即便如此,那饭还是很难吃,枯干寡味,吃着剌嗓子眼儿,吃完胃里泛酸水,第二天拉屎都费劲!记得最便宜的一顿饭是四两白高粱米饭5分钱,一个熬老倭瓜8分钱,一共才花了1毛3分钱!
有时候食堂会做“大米+红小豆”或“大米+小米”的二米饭,这是东北的传统吃法,蒸出来红白相间或黄白相间,色彩很漂亮,好像可以用粗粮票买。可是我不大爱吃二米饭,因为把两种口感和滋味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味蕾会顾此失彼,哪一种滋味都品不好。
上大学头半年食堂的馒头都是黑面馒头,那馒头就跟死面疙瘩一样,根本没发起来,而且又小、又黑、还粘牙。后来我才知道,麦收时遇上秋涝,小麦发了芽,磨出的面就是黑面。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总让我们吃黑面呢?是那些年东北总赶上秋涝?还是因为地广人稀,麦子总是不能及时收上来而发芽?还是食堂图便宜才买的黑面让我们吃呢?总之,那时就这样的黑面馒头每月还是限量的,面票用完了就只能吃高粱米。
那时粮票关系是随户口走的,由于我们的户口都迁到了学校,所以放假回家时,学校要按定量发给学生各省通用粮票或全国通用粮票,否则放假期间家里突然多了一口人,粮食就不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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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8 19:47:14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六
会餐
那时每年元旦春节,企事业单位和学校的集体食堂都有会餐。如果食堂运营得不错,结余多,有时五一或十一也有会餐。所谓会餐实际上应该叫免费餐,就是用食堂结余的钱免费招待大家一顿好饭。比如在我们四食堂,每人可以免费打两荤两素的菜,菜的品种可以自选,无非就是熘肉段、四喜丸子、红焖肉、炖腔排骨、红烧鸡块、干炸带鱼、熘肝尖、尖椒干豆腐片、肉片炒蒜薹(北京叫蒜苗)、麻辣豆腐等等,啤酒和凉菜要单买,米饭不限量。会餐虽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却为大家聚餐提供了好机会。聚餐一般以寝室为单位,大家一起把饭菜打回寝室吃。会餐那天,寝室里的人先要搜罗出所有可用的器物来装运饭菜,饭盆、饭盒、饭盒盖、大号茶缸用来盛菜,脸盆刷刷用来盛米饭,抽屉拉出来当托盘,书包用来装瓶儿啤。然后大家各拿家伙什儿,欢天喜地、浩浩荡荡地开奔食堂。把饭菜啤酒打回寝室,往拼在一起的两张长条桌上一摆,然后便是一通觥筹交错,胡吃海塞。喝到高处,大家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互相掏心窝子。平时彼此间有芥蒂的,也可以借着酒劲儿,在这个融洽的气氛中把事儿说开。现在想来,这样的会餐真是让人怀念。可惜这样的会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单位的食堂大多承包给个人了,结余都进了个人腰包,谁还会搞会餐呢?

散伙饭
四年大学就像是一场枯肥杂陈、五味俱全的筵席,而筵席的尾声便是离校前的那顿散伙饭了。散伙饭还是在四食堂吃的,是系里请客还是食堂请客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我们自己没掏钱。饭桌上有哭的,有笑的,有又哭又笑的,还有摔酒瓶子的。散伙饭吃完,大家便天南海北,各奔前程。
——————全 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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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8 19:46:34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五

“罢吃”事件与伙食改善
大概是19851986年吧?北京高校由于食堂伙食质次价高,发生了学生“罢吃”事件,我想大概是由于当时副食价格放开后价格上升,以及通货膨胀的影响。这股“罢吃”风也刮到了长春,虽然我们学校没有发生“罢吃”,但是这股风潮确实使我们的伙食得到改善。有一段时间,我们四食堂极力讨好学生,菜肴花色增加,质量提高,价格下降。其实那时东北高校伙食普遍比北京要差,我们之前都没有想到“罢吃”,可见我们比北京学生要老实,能忍耐啊。
下馆子
食堂的饭菜实在是吃烦了,偶尔也下馆子解解馋。下馆子一般是到校园餐厅,舍不得吃炒菜,通常也就是要四两猪肉大葱馅的水饺,1瓶啤酒,1盘凉菜。不过那饺子每每令我失望,一咬全是肥油,根本没有瘦肉,也没多少大葱。周末上街,有时在饭馆要四两灌汤包,也是非常油腻。此外,有时到南门的校园商店买点蛋糕、水果和其他零食解馋。那时家里每月给我寄60元生活费,这些钱占到我家月收入的百分之四十。那时哥哥姐姐刚刚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对家庭生活还是大有帮助,否则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寄给我。那时我在班里还算是比较宽裕的,但我花钱还是比较有节制的,除了在食堂打菜比较大手以外,其他的一概不敢也不忍心乱花钱,因为我知道家人给我这么多钱是花了很大气力的,实在是不易。
长春特产
感觉那时长春的食品质量不是太好,奶油冰糕似乎是羊奶做的,有股淡淡的膻味。橘子汽水气儿倒是倍儿足,喝一口就顶人,可惜是三精水配的,里面一点橘子原汁也没有,不像北京的北冰洋汽水,好歹还有一点橘子汁。长春的熟肉制品品种不多,肉肠主要就是一种红肠,干硬,淀粉多,肉少,觉得不如北京的肠好吃。那时长春还卖一种非常廉价的人参酒,才1块2一瓶,哪怕是最普通的小铺里都有卖的,里面都泡着一棵小人参,不知是真是假,兴许是人工栽培的吧,所以便宜。这种人参酒当时在学校很流行,我也喝过,感觉酒劲儿和补劲儿都不大,味道一般。记得上大学头一学期放假回家,给家里买的长春特产是三鞭酒、暗红色的干松蘑、黑色的大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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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8 19:45:15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四
四食堂的早餐
我们四食堂的早餐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品种不多但品质很高。油条是正宗的金黄色,炸得是又大又松,颇能逗引食欲,吃起来就不用说了,贼香!大米粥也很值得一提,特别香,特别黏糊。由于食堂的米都是优质的东北大米,所以即使是用头天卖剩下的米饭熬的粥都特别好喝。有位北京老乡嗜好此物,所以赢得了一个“大米粥”的绰号。我早晨一般吃两根油条,一碗大米粥,一块红方(东北方言,就是红腐乳,北京叫酱豆腐)或一小勺辣白菜,有时奢侈一点,还买一个茶鸡蛋。由于早餐可以用粗粮票买,所以我就尽量多吃一些,有时就吃三根油条,二碗大米粥。因为这样做可谓是一举三得:一是为了解馋。二是觉得用粗粮票吃细粮,吃得越多越合算啊。三是还指着早餐的热量抗上午的4节课呢。


   刚到学校的时候,我们都学着老生的样子,用两块毛巾缝一个袋,之所以用毛巾,估计是因为毛巾软,可以减轻磕碰吧,再有就是毛巾在学校的小卖店里很容易买到。刚到学校的时候每个班的袋都挂在食堂墙壁某个固定的位置上,后来发现有人乱拿、乱换饭碗和勺子,或者干脆偷走。后来就没人敢挂了,只得随身带着,或是拎着,或是把袋拴在书包带上。当时学生的标准形象是:背着书包,拎着碗袋,夹着棉座垫儿(东北座椅凉,男生还能抗,女生则必备,此外座垫儿还有在教室前排占座的功能)。四食堂中部南边和北边各有一排水龙头,水龙头下面是齐腰高的水泥槽子,用来洗手和刷饭盆。油水小的时候用手好歹蹭蹭就算完事。油水大的时候,饭盆上糊着很多大油,就要拿回宿舍用洗衣粉刷(那时没有洗涤灵)。

宵夜
    由于下午吃饭早,晚上九十点钟下了晚自习就又饿了,这时宿舍楼下有小贩(一般是教工家属)卖热牛奶和新煮的茶蛋,可以用食堂的菜票买(那时菜票是校园里的通用货币,同学间的借账还账、打赌、玩牌小赌或到校园商店买东西都可以用菜票),也可以拿食堂用的粗粮票换,好像是一斤粗粮票能换一个茶蛋。天冷,吃什么都香,就觉得茶蛋是天下最美的吃食。吃完一个,有时忍不住还要再买一个。牛奶虽然是兑了水的,但甜甜的,烫嘴,吸溜着喝下去,至少上半身就不再觉得冷了。牛奶是用那时常见的肚子稍大带弧形的玻璃瓶子装的,双手捧着奶瓶,还可以暖暖手。回宿舍用开水泡一茶缸方便面也是非常惬意的,不过这在当时属于比较奢侈的行为,因为在1980年代中期,方便面在长春还不是很流行,市面上还很少有方便面,即使有,也是质量较差的杂牌货,所以我们北京来的同学开学时都往学校带一些质量较好的方便面,牌子记不得了,但肯定不是“康师傅”,因为那时“康师傅”还没进大陆市场。方便面用电热棒煮一煮口感会更好,不过要提心吊胆,因为宿舍管理员或辅导员随时可能闯进来把电热棒抄走,还要遭到批评或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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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8 19:44:30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三
王沛人:冬日食堂逸事
中午或下午下了课已是饥肠辘辘,大家顶风冒雪急匆匆赶奔食堂。东北的冬天天特别短,如果赶上阴天飘雪,到下午4点多天就快黑了。“晚饭”是下午4点半开饭,没课的同学4点就拿着饭盆到食堂排队了,一是因为天冷,消耗大,饿得快,再就是因为去晚了买饭的人就多了,更要紧的是好菜就卖没了。
东北苦寒,最冷的时候必须小跑着去食堂,因为耳朵冻得受不,我的耳朵就曾经冻脱了皮。钻进食堂的棉门帘子,眼镜上的雾水立即就会结成一层极薄的冰,我必须先要摘下眼镜,把冰抠下来,再把眼镜擦亮戴上,然后再去排队。队最远能排出一二十米,有时就厚着脸皮加楔儿(北京话叫加三儿,一般是年级越高脸皮越厚)。有时会先到窗口看一眼有什么菜,然后边排队边盘算着买什么菜。如果赶上有熘肉段卖,还要打探买完饭菜的熟人熘肉段卖完没有。快排到窗口时,眼睛就紧盯着盛熘肉段的大铝盆,生怕轮到自己时熘肉段卖光了。如果赶上的是最后一份,通常还是挺占便宜的,因为尽管大铝盆里的熘肉段看起来很少了,但大师傅用勺子在大铝盆里仔细收拢完,再放到饭盆里以后,你会发现其实菜量并不比一般的少,甚至还要多些。有时候大师傅觉得过意不去,还要饶半勺别的什么好菜。而早早就到食堂买饭的同学一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因为刚开始卖饭的时候,大师傅的手头儿还是相当保守的,菜量比一般的要少些。
经过几番努力和算计,最后终于在饭桌前坐定,可以享用饭菜了。此时窗外冰天雪地寒风呼啸,食堂里却温暖如春热热闹闹。这时如果能吃上热腾腾的可口的溜肉段、烩菜(乱炖)、麻辣豆腐,还有雪白油亮的东北大米饭,那心里就别提有多熨贴、多舒服了,用东北话说就是:“太阔了”、“贼啦毙了!” 所以我劝那些老饕们,吃东北菜最好在冬天吃,因为吃东北菜得有东北的冷和东北的风雪衬着!而且最好是在东北的小木屋或半地下的“地窨子”里吃,那才够味,才正宗!而像粤菜、淮扬菜、杭州菜、沪菜啥的您最好还是在夏天吃吧。
有一回我可能是真的饿急了,再加上那天的饭菜(好米饭和好菜)又特别对口,买完饭就近找了个桌子坐下,我就一口接一口,不带喘气地狂往嘴里扒拉。旁边一位不认识的高年级同学见状忍不住揶揄道:“至于吗你,就跟这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当时我过分专注于眼前的饭食,根本就没有理会,依旧埋着头猛劲造。过后才觉得当着食堂那么多人,以那副饿鬼般的吃相遭到揶揄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其实有如此吃相的不止我一个,我们寝室有一位林姓的来自广东梅县的兄弟,其吃饭时的凶猛程度丝毫不逊于我。有一次他由于用力过猛,被米饭里的小石子硌掉了一块后槽牙,疼得他嗷嗷直叫。我想,之所以我们那时有如此贪婪的吃相,根本原因是肚子里缺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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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8 19:43:46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摘登:大学食事之二
王沛人:食堂的菜
我当年就餐的四食堂,这个老式单层建筑,是目前工大历史最悠久,
建校时就存在至今的老食堂.其他老食堂都没了。
这个是2007年我回学校照的刚翻修后的四食堂。






食堂的菜价很奇怪,1毛1,1毛2,一直到1毛9都有,不知是怎么核算的。比如1毛1一个的炒土豆片,1毛3一个的炒白菜片(冻的,有苦头儿),1毛5一个的素炒大头菜( 圆白菜或洋白菜),2毛一个的麻辣豆腐,2毛2一个的扒白菜(里面有点火腿片),3毛7一个的肉片烧茄子。
那时食堂里最贵的也是最解馋的菜就是熘肉段了,我在学校时(1983年——1987年)是5毛2一个。做法就是,把五花肉切成一寸长、一厘米见方的肉段下锅猛炸,炸焦,另起锅,放入用盐糖醋勾好的芡汁一熘就成了,准确说应该是糖醋焦熘肉段。尽管有时瘦肉炸得像牛肉干儿那么硬,嚼着都费劲,可毕竟那是肉啊。好马还须配好鞍,如此好菜必须配上每月只能吃5顿的东北大米饭,我才觉得最恰当、最妥帖,因为东北大米饭加熘肉段可称得上那时食堂饭菜的顶级组合了,在我眼里那简直就是天上的美味,因此成了我的最高追求。熘肉段5毛2,4两大米8分,加起来正好6毛,整数付钱都方便。如果排到窗口时熘肉段卖完了,就一定不会买米饭,就一定要等待下一次“鱼和熊掌”兼得的机会。
食堂里的好菜还有红焖肉(类似于红烧肉)、酸菜汆白肉、尖儿椒干豆腐(片或丝)等东北名菜。那时最经济实惠的荤菜就是干辣椒炖肉皮,肉皮炖得贼烂,汪着厚厚一层红油,又香又辣,才1毛5一个,贼解馋,也贼下饭!还有一种烩菜,这烩菜不是把上顿饭或头天的剩菜折箩一热,而是类似现在的“乱炖”或“一锅鲜”,就是把东北的大土豆,大豆角(不掰,整条下锅),大豆腐,大粉条子,长条茄子,还有猪肉块放在一起猛炖,就成了,香极了!
大四的下半学期,也就是1987年,我们四食堂开了小灶。小灶窗口在普通窗口的南侧。菜高窗口也高,高得有点像当铺的窗口,要踮着脚伸长脖子才能看到窗口里桌子上的菜。小灶的菜是用小铝盆盛的,无非就是木樨肉、辣子鸡丁、红烧排骨、红烧鱼之类。菜价也突破了5毛2的记录,好像都在8、9毛以上。那时的小灶现在看来还是非常实惠的,记得一斤左右的一条红烧鱼只卖1块5。买小灶的大多是我们大四的学生,人长大了,吃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在长春只见过长条茄子,没见过圆茄子。长春的西红柿(东北叫柿子)不像北京的那么大,个头很小,有点像现在市面上卖的圣女果,此外皮很厚,味道很浓。我发现长春的蔬菜味道都特别浓厚,这应该是东北的温差大、蔬菜的生长期长、积累的养分多的缘故。而南方的蔬菜虽然四时皆有,鲜嫩水灵,但味道也水了。
那时经常有朝鲜族老太太头顶小缸到我们四食堂卖自己腌的咸菜,其中有一种朝鲜辣酱,5分钱一勺,很开胃,很下饭。做法并不复杂,把葱、姜、蒜、青尖儿椒一律剁成碎末跟黄酱一搅和就成了。有一次我没搂住,撒开了吃,吃完后,鼻子直往外蹿血。还有腌野蒜头,就是朝鲜老太太在我们四食堂旁边的野地里采的,野蒜头很小,跟黄豆差不多大,味道似葱又似蒜,很特别,估计就是藠头(文言称薤,一种古老的野菜)。还有腌茄子,做法是,把长条茄子竖着切成4条蒸熟晾凉,用前面说过的朝鲜辣酱一腌就成了。当然也少不了最有名的朝鲜辣白菜。
四食堂旁边就是大菜窖,一到秋末冬初,学校就会组织我们帮食堂往地窖里搬菜,主要储藏的就是老三样:红皮大萝卜、土豆、没心儿的大白菜(可能是气候寒冷不容易长心,也有人说是关内大城市卖剩下的三级菜调运到东北来的)。
有时食堂犯懒,或美起名曰改善伙食换口味,只做一种红皮萝卜丁猪肉馅的大包子,油水很大,2两一个,1毛6,每人限供两个, 一顿饭3毛2就妥了,外加免费的清汤(说刷锅水绝对不冤枉),我们吃起来也是狼吞虎咽。那时候肚子里缺油水,只要是有点荤腥的食物吃起来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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