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中原:灵魂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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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中原:灵魂与荒诞



我时常在想，人是什么？什么是人？人是有灵魂的。灵魂是什么？灵魂是漂泊的。
因此，人注定就是漂泊的。然而，现实却是，我们的灵魂是漂泊的，我们的身体却是被定固的。我们的身体被定固了，而我们的灵魂却在四处游荡。我们是不安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安的。我们的躯体无时无刻不被社会所凝固所束缚。
所以，我们需要远游。远游、漂泊的人是荒诞的。整个社会都是荒诞的。荒诞成为了一个社会的常态。我们被每种奇怪的、荒诞的、荒谬的、可怕的逻辑所笼罩着。当整个社会都把这种逻辑习以为常时，荒诞就成为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正因如此，我们经常看到很多离奇古怪的东西，可是，这些离奇古怪的东西恰恰才是正常的状态，为什么我们总是把真正正常的东西认为是荒诞、而把荒诞认为是正常？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荒诞的。
所以，我追求荒诞。我不知道我所追求的荒诞到底是荒诞还是正常。我只知道，我的灵魂和精神时常处于漂泊、远游状态。
贾平凹的小说《白夜》就是描写了这样一个状态。他描述了一群城市没落人灵魂的漂泊和不安。在这群都市边缘人中，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是不安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荒诞的，因此，主人公经常夜游，而且每次夜游时，手里总是拿着一把钥匙去开一把闪远打不开的门。他永远找不到那一把能打开门的钥匙，也就永远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门。贾平凹为我们描述了一个荒诞的世界和荒诞的灵魂，而我恰恰认为贾平凹所描述的这个世界恰恰不是荒诞的，是正常的。
陈忠实的《白鹿原》开头第一句话就是：“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紧接着便是这七个女人都离奇古怪的死去了。这个开头是很有意味的，它一开始便给我们预示了一种荒诞的世界和荒诞的命运，预示着人的命运的坎坷和人的本能欲望的雄壮。这种性的暗示实际上恰恰是整个社会、整个历史和整个人类命运坎坷与荒诞的正常表征。
现实是什么？是荒诞。
荒诞是什么？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