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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女性意识
——《致橡树》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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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和女性意识,一直是人们比较关注的热门话题。女性意识是指女性作为主体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它是激发妇女追求独立自主、发挥主动性、创造性的内在动机。女性意识具体地说,是指女性能够自觉地意识并履行自己的历史使命、社会责任、人生义务,又清醒地知道自身的特点,并以独特的方式参与社会生活,肯定和实现自己社会价值和人生需求。女性意识将“人”和“女人”统一起来,体现着包含性别又超越性别的价值追求。女性意识的内容随着历史发展和社会环境的变迁而不断的变化充实。当代社会转型期,女性意识较之以前任何时期自觉性更强,内涵更丰富。
作为“新写实主义”作家代表的池莉,其女性意识的觉醒也并不早,接受女性主义就更晚一些。可以这么说,直到20世纪90年代,池莉才在她的小说作品中,充分张扬了她的女性主义意识。由于这种女性主义意识的张扬,她的作品逐渐背离“写实”和“客观”,而理想和观念的表现却显著加强,表现出鲜明的女性主义特征。“新写实主义”的池莉转变成了女性主义的池莉。
观念的诞生总是伴随着阵痛,在唇枪舌剑的论争中,在意识形态的摩擦中,朦胧诗站在了文坛上,而其中所蕴含的新观念也随之呈现出来。前段时间听了荆州市语文教研员余映潮老师的示范课《我愿意是急流》。余老师在教学这首爱情诗中涉及到了舒婷的《致橡树》,舒婷作为朦胧诗的领军人物,她的那些力图“通过对人的关怀,来体现对现实的关切”的带有明显启蒙倾向的诗作。如今她自己也不认可这一点了。现在我们谈谈舒婷诗中的女性意识的话题。
一、在意识沉淀中激活女性自我意识
舒婷的《致橡树》显示了作为女性意识的早醒者的思考。在传统的文学叙事中女性总是作为一个弱者、牺牲品、男人的玩物被言说。在少男、少女甚至是中年人群中,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急流》恐怕被认为是对爱情的崇高阐释,他肯定了为爱情牺牲个人幸福的价值观念:“我愿意是急流/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山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的游来游去”,诗句以美丽低婉的笔调书写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像一个神话供奉在我们的心底。这种崇高的爱情观念,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脑海中传递,女人们更是情不自禁地向往着做小河中一条快乐的小鱼,做一只为大树歌唱的小鸟儿,做一条攀援的长春藤。《诗经》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早已在人们的深层意识中烙下了女人天生为男人而生的烙印。
性别的差异不像阶级打着社会的烙印,这种生理上的差异虽然不能说明男女在本质上存在差异,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它与历史文化合谋“自然而然”地将一些词套用在女性身上:温柔,性感,妩媚,细腻,甚至是妖艳。在文化的历史积淀中形成的这种爱情观念,让女性成为爱情世界的弱者,特殊品,男人呵护的小鸟儿。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观念更加“深入人心”,并愈益合法化。当一切都以市场为导向的时候,看看铺天盖地的传媒、广告、影视作品中那些身着薄、透、露的时尚女装,脸上抹着各种高档化妆品,为了减肥、不惜花费大把大把钞票扔进减肥茶推销商的腰包,甚至用各种塑身衣意欲裁出美好身材,以期凭借它和魅力四射的脸赢得男人的宠爱,在争风吃醋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那些女性时,我们不得不追问:女人你为谁而活?当我们清醒时,可能意识到这只是男性中心文化意识的积淀在市场化的今天的种种表现而已。但是在生活中,这些历史的沉淀不正在鬼使神差地操纵我们的想像力去迎合它吗?这些意识的沉淀使女性的自我意识变得麻木了,可悲的是,我们常常处于无意识中。
舒婷在人妖颠倒的年代刚刚结束便喊出了“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茵重复单调的歌曲”。这宛如一个自我意识早醒的女性,高唱着叛逆的歌儿,震撼着沉睡的意识深处,激活着已经麻木的女性自我意识。
二、把女性意识提升到人的高度
人的性别是天生的,它反映的是生理上的差异。在科技发达的今天,DNA技术可以让你的爹妈为你选择性别,因此对性别的区分,往往会“先在”地含有意识形态的痕迹。从母系社会到今天,男性对女性的趣味大有不同了:已经从单纯的贤妻良母型转换为具备知识、时尚、温柔贤惠等特点的“复合型”女性。女性是由男性来命名的。正如尼采所说:男性为自己塑了女性形象,女性又按照这个形象塑造了自己。已故法国女作家泼夫娃同样指出:女人不是生而有之的,而是后天被变成的。正是这种潜在意识的影响,女性在一种浑然不觉的状态中,按照男性中心文化的要求不断改变着自己,塑造着自己。而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不也在为业已改善的物质生活条件欢呼吗?我们不也在为更加自由的婚姻生活、婚外生活雀跃吗?正是这种表面的自由遮蔽了女性自我意识。
舒婷的诗从人的高度,关怀着女性,关怀着人。《致橡树》在两性和人这两个层面上阐述对人的理解,从心灵深处表达对人恺切的关怀。首先,一反传统的思维模式,打破了裴多菲式的爱情神话。她否定了在两性世界中依赖他人的女性意识,否定了攀龙附凤,以抬高自己,同时也丧失自己人格的人;也否定了像泉源、险峰、日光、春雨那样,给爱人带来温暖、慰藉的、缺乏独立的自我意识的人;否定了带有不平等色彩的爱情。对传统意识的背叛,意味着对女性自我意识的张扬。舒婷对女性自我意识的命名不是单纯的性别意识,而是从更广阔的社会意义上来阐述女性作为社会的一员所担负的社会角色。女性观念不是狭隘的女性性别意识,而是基于人性的意识,是活生生的不是形而上的。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女性和男性一样同是人类社会的一员。女性不是男性的附庸,更不被男性的意识所左右,女性具有和男性一样独立的观念意识。和男性一样,她担负着社会的责任,她思考的不只是自我形象,更重要的是自我意识。《致橡树》从一个新的视角揭开了女性这一命题。
在日趋商业化、全球化的今天,一些美女作家、另类作家、新新人类作家迎合了全球化的商业需求,积极与国际接轨,创作出了所谓具有时尚特征的文学作品,那些带有半自传性的小说,将女性打扮成时髦、流行的时尚人物,在潜意识中应和男性的期待心理。女性的自我意识、自尊自信被市场文化消费淹没了。此时此刻,我们细读舒婷的《致像树》,对女性自我意识的再一次激活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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