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表情如法炮制 文/龚玉[女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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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表情如法炮制



    昨天去武汉一天算是体验生活与生活的摩擦，居然想来网上写字的劲头蛮大。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去同学公司玩玩，不巧碰到该公司正在摄制公司电视专题片。我出于礼貌与同学寒暄一阵就告辞，但仅十来分钟，我细心观察，有些感受，毕竟在我工作的小城很难得一见的哦，因为是现场版的，完全是土人进城，看新鲜，看热闹。
    摄制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一位蓄长发的、外型貌似艺术家的、若若有点颓废气息的、目光闪烁的中年男人来到了我同学个人办公的里间的一个小办公室，老总办公室里，同学分别介绍：这是湖北电视台的某编，这是我同学龚教授（揶揄我的，通常代表：穷酸、不思进取、没有胆量、没有闯劲等，当然了，我只是个讲师，离教授十万八千里。）这位腆着小肚肚的中年男人，电视台的编辑，红人，出于礼貌与我寒暄几句便开始工作。他拖着缓慢的步伐挪动了几步，在我坐着的沙发尽头的办公桌边斜身一倚，顺手从套在有些发福的身躯上的那条灰色的有些褶皱的棉质休闲裤后面的荷包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拿出一个以红底黑图案的方式印着那位象征自由的西班牙人切·格瓦拉的头像的铁皮烟盒里，气度优雅地用右手的食指敲打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烟的时候他眯着眼睛，俯下“高贵”的头颅，用力一吸，烟给点着了，鼻孔里出了一阵伴随着尼古丁的袅袅青烟，紧接着，口中念念有词：“迎宾，迎宾，要俊，要端庄，要职业化，形象要符合文化公司的公司类型（同时，我同学向旁边的一个青年男生使了个眼色），要……要……要……”我暗想，这简直是象要求一件工业产品一样，要达到一个ISO9002国际质量体系的标准。


    接着，一位精心妆扮的女孩子进来了，略施粉黛、目光炯炯，精神、端庄、得体。我同学示意，她往这个小办公室最靠边的地方、尽量与编辑保持一个适合观察的距离和角度一站，我从后面看到，某编的头部在上下左右慢悠悠的转动，当然了，这是一个细致的打量，职业的要求，工作上的必须，他在看过一遍一遍后，慢吞吞地说了一些建议和意见，总之这位迎宾的形象对他的摄制标准来说是差强人意。我发现，他那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第一个关节处的、仅吸过一口的那支烟，现在已经将那白色的烟杆变成竖得高高的浅灰色的烟灰、摇摇欲坠的样子，一溃即散，火芯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我甚至担心烧着他的手指。他很敬业。按他的要求，这位女生去到另一间办公室重新打理她的外型去了……

    “……要大……要大……要大……要……要……要……”我扭头看到外面的“长枪大炮”专业摄像机已经架起来了，另一位编辑或者是专业摄影师在大着嗓子使用专业术语对着一群年轻人指挥着，大意是排场、阵容、气势、气派等等之类的视觉感受要大气、公司整体外观要体现文化气息之类的说辞。

    摄制工作即将在迎宾员打理好外型的那一刻开始。我搁下茶杯，与同学悄声告辞，同学与我耳语一阵，我会心一笑，离开了这个喧嚣的地方。

    站在缓慢下滑的电梯里，我还发自内心地叹服我的这位同学，一个女人，还真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