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草根平民的中国人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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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草根平民的中国人的心里话


　　


　　                     许锡良


　　


　　


　　 在凤凰网上，我几乎每天必看的博客只有两个，一是信力建先生的博客；另一个是颜昌海先生的博客。


　　我特别欣赏颜昌海先生在博客前言所说的一句话：“一个中国人，说点表达自己想法的话。”颜先生的视野广阔，资料充实，观点与视角都很有独到之处。颜先生用翔实而确切的资料证明的功夫十分了得。还常常一天数篇，每篇洋洋洒洒数千言，篇篇可读性都很强。像我这样的写作神手，也算是国内罕见了，但是与颜先生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颜先生用说话实践自己的人生理想与社会理想。用证据说话，层层推进，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让人不得不服。我也看到那些五毛面对如此广阔而翔实的资料与开阔的视野，竟然只有用注册“操颜昌海的妈”这样的博客名来骂颜先生，而这样的注册竟然能够通过审查。凤凰网向来审核严格，许多帖子经审核都得不到通过，而像这样的五毛这些恶劣粗鄙的骂人的下流话常常竟然能够在三分钟之内发出数百条来。颜先生面对这些下流的骂人话，从来置之不理，置若罔闻，仍然义无反顾地继续写下去。其实五毛的表现，无疑让人想到政府的真实面目，一个什么样的政府，就会雇佣什么样的人来做事。一些地方政府让人感觉是无耻之尤，其实也与五毛的功劳是密不可分的。


　　


　　这个世界常常就是这样的。平衡法则是普遍法则。“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其实更是如此。颜先生所言其实也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切身所感。一个人得到什么待遇，受到什么打击，就会有什么样的切身体验。虽然这个过程中，也还有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的看法的余地，但是，毕竟是有限的。人被莫名其妙地生生弄死了，好好的房子被人强拆了，好好的孩子，花钱买了三聚氰胺奶粉吃成了残疾人，好好的日子突然就变成了恐怖事件。拿了谁也无法开心。改变看法是可以的，但是，你必须不坐在老虎凳上，才能够作这种观念上的改变。一个人的人头被无故压在车轮下，身首异处，观念即使再改变，也改变不了血淋淋的事实。


　　我的文章有时候也会作一些批评，其实都是自己的切身体验。一个人把自己的生活体验说出来，并没有成见的。人有时候受了委曲，被侮辱，被践踏，只要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有时短时间里也可以避免遭来更大的横祸，但是，你如果不抗议，这个更大的横祸就是另一个无辜的人承担了。如果你抗议，可能就由你来承担了，而另一个无辜就得到了避免。但是，生活中常常就是这样的，那个因为你抗议而避免遭受更大横祸的人，常常就会嘲笑你的不幸。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因此，才使得中国生活环境中，聪明伶俐的人越来越多，见风使舵的人越来越多，而敢于坚守的人越来越少。


　　我与颜先生不同，颜先生对造成中国无数灾难的共产主义红祸深恶痛绝，对孔子儒家多少还保留一些温情，梦想有真孔子真儒家，而我对这两者都深恶痛绝。因为一个外来的东西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大的祸害，一定是有本土的土壤因素。共产主义运动为什么在美国成不了气候？欧文为什么要泪洒和谐新村？因为，那里没有这种气候，没有适宜成长的土壤。有送还有要有接，才能够构成一个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孤掌难鸣。孔儒与暴力革命阶级斗争，原来就有契合的地方。阶级划分原本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孔儒的仁爱也是有等差的，暴力主张用武器批判，而孔儒主张对暴力成功者要尊重与顺从。起始阶段当然是有一个磨合的过程，但是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还要结合。孔子与马克思的像一定要摆放在一起的。即使不摆放在一起，也会与其他的暴力专制力量的标志放在一起。


　　一个人不会天生就反对什么，他所反对的东西，一定是遇到过这个东西的伤害。一个人受过一个东西的伤害，如果是弱者，就会逆来顺受，甚至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但是，如果是一个有思想的强者，是内心强大的那种，他就会抗议与反抗。一个人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如实地说出来，就会引发许多受到过伤害的人的共鸣。这种广泛的共鸣未必能够改变事实，但是，一定能够起到某种的缓冲作用。


　　人出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常常会奠定他的第一感受。这种对于个人的第一感受，常常有如牛顿力学中的第一推动力一样。相信中国每个年轻人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是孔儒的虔诚信徒，都想通过吃苦，然后做人上人，后来发现，“人上人”其实都是权贵们玩的零和博弈游戏。尤其是现在官二代与富二代联手，形成的权力体系与利益堡垒，一个平民百姓子弟要想进入，除非祖坟上冒青烟。


　　但是，也有一些人，本身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备受孔儒所极力维护的权贵利益集团的残酷盘剥，却还梦想复兴儒学，极力尊孔，社会地位卑贱，时时处于被盘剥、被压榨的险境，却麻木不仁，每天都在那里摇头晃脑、摇尾乞怜，却仍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个虔诚的儒家信徒，却过得那样卑贱，自己被人卖了，还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替人数钱。每每这个时候，我就对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所谓儒生们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其实他们就是权贵大鳄口中随时将会被吞没的小鱼小虾，危险在即，却全然不知。有一个网友给我留言说：“实话告诉你，中共不仅拥孔孟，还拥释道二教。抛弃列宁已是定然，以后要转型的方向就是一个文化上持保守主义，经济上持市场主义 ，政治上取社会民主主义。以本党之强力，必可复兴中国！不过话说回来，我若能当政，我也绝对不会宽恕那些犯圣庙焚书籍毁尽佛寺、道院、城隍、社坛的耄贼余孽！虽然夫子有言：‘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别人视我仇雠，则我绝对殄此凶逆！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


　　


　　我一看，吓了一跳，如此血腥暴力的文字，以为是五毛党干的，后来看了不是，原来是一个安徽涡阳的一个落后的小山村的村医，自己号称基层儒家忠实信徒的小后生，也就是过去所称的赤脚医生，而且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村医留下的，这样的身份是不是“我党”一员还难说，至于组织细胞肯定是称不上了。这个乡村赤脚医生说他就是要崇拜孔儒等先贤，而且还准备在自己的村子里创办一个幼儿园，必须从老师到学生人人尊孔学儒，在招收老师时有谁胆敢提到我的名字，受过我影响，一律不予录用。我开始以为来头很大的，看后原来如此而已。我给他的留言回复说：“按照儒家传统观念,你这个小小的乡村庸医,远没有我这个在大城市里做教授的更能够有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资本。你不会觉得憋屈吗？一个你根本瞧不上眼的人，社会地位、社会影响力与经济收入都远远在你之上。你那个小村医与小乡绅的理想也太小了。尊孔所得太少啊。深为你鸣不平呢。”人的悲哀莫过于如此，同时也不能不佩服孔儒那逾越数以千年的超强的愚民功能。尤其是现在孔子像再次被抬进天安门广场这样极具政治敏感地带，再凑那个热闹实在是无聊且无趣。


　　一些人将我定为公共知识分子，其实是不太准确的，我写作的经验与体会就是，写作首先是为了自己的。只是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所遭受的一切与所感受的一切如实写出来，只为自己的生命留下一点足迹。而且写出来首先是留给自己看的，这样的好处就是即使点击量为零，至少还有自己这个读者。并不期望社会上有多少反响，也不像颜昌海先生那样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代言人，常常洋洋大观，动辄千言万语。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中国人，来自草根，中国草根所能够遭遇的一切，我几乎都遭受过了，也都体验过了。如果我的切身感受能够引起一些人的共鸣，那也只说明在中国类似我这样的处境与经历的普通中国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个中国人，说点表达自己想法的话。”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你有不同的意见，请你清楚地表达出来，如果你感觉哪个观点是错误，请你用道理来证明。这才是人的鸣，而不是物的鸣。


　　


　　2011年1月24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