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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存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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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3 18:05: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余世存访谈录

作者:郭延冰、李遇
文章来源:综合整理

  
  2005年,余世存主编的《非常道》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在历史上的短语中读出时代精神,一时引领风骚,并引发同类“微阅读”的热潮。近日,余世存主编的《非常道Ⅱ:20世纪中国视野中的世界话语》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作为续编,此书放眼世界,集中于国外政治家、科学家、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以及文化名人的话语片断,同样以微博体进入读者的阅读视野。近日,记者采访了余世存,听他回顾从中国历史走向世界历史的微阅读历程。
  
  不要有思想家的野心
  
  新京报:几年前,你曾推出《非常道》,其后微博盛行,有人称你为“微博先驱”,你如何看待这一称谓?
  
  余世存:我觉得这个称呼也算符合事实吧。因为2005年推《非常道》,真正意识到短小精悍的文体之于当代的重要性,时间更早,在2000年前后了。我看惯了知识界同行用学来习得的学理框架,把人物事件填充进去的做法,我觉得这种证明自己知识正确或灌输一种观念的做法有合理性,但并不能满足我们自身思考的要求。所以我想到了从历史人物言行中摘录以建构我们的生存坐标。《非常道》在短时间内热卖以及随后的出版和媒体跟风,让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不要低估读者的智商,我们只需要提供事实、提供材料,读者自会判断,自会给材料赋予意义。当然,谁是中国的微博之父,这个是不太好界定的。
  
  新京报:《左传》中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这“三不朽”是中国古代士人最高的人生理想,你之前的写作,以及主编《非常道》,也是这种理想的体现吗?
  
  余世存:有人提醒过我,不要有野心,所谓的野心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些。但我好像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四五年前从网络到一些会议场合,开始有人称我是“思想家”,把我着实吓了一跳。我好像跟沈从文的心态差不多,一个乡下人,执着地愿结点儿文字缘,愿跟人分享我的读书思考生活,如此而已。
  
  从历史正义走向人类价值
  
  新京报:在读《非常道Ⅱ》的时候,我感觉本书涉及知识面之广,各个学科领域人物之多都极其罕见,而且有着很强烈的人文关怀。在编书的过程中,你秉持了怎样的价值标准?
  
  余世存:跟《非常道》相比,《非常道Ⅱ》确实更为丰富。前者是捍卫历史正义,这本书则是为了展示生命的价值和人类财富。我选取的人物,可以说,他们的人生似乎多未耽误过,他们好像一生都在创造生命赋予的可能性。因此,他们的人类贡献,从尼采到爱因斯坦到“脸书”的70后小伙子,从创始红十字会自己却死于贫困的迪南,到第一个真正的护士南丁格尔,到自杀的计算机科学之父图灵……我做过一千多个人名索引,我有时候都惊讶,我们当代的文明模式多是这些人奠基的,我们生活的诸多方便也得益于他们的努力。
  
  新京报:你在书后特别致谢了《中国不高兴》的作者们,原因何在?
  
  余世存:我在云南养病期间,得知《中国不高兴》的出版,知道他们很不高兴我,说警惕余世存式的知识精英主导一个国家的精神品质,我想他们一定疯了,中国的国家精神哪里是一个人能主导的?我看了他们的内容,我很理解他们的投机,也理解他们为中国寻找方向的焦虑。我感谢他们,是因为他们促使我加快整理《非常道Ⅱ》,我希望靠作品说话,让作品表现我们中国人真正的中国情怀和世界眼光。
  
  看到中国文化的延续与展开
  
  新京报:很多人并不具有“世界之中国”的空间意识和时间意识,因此,很难自觉地形成你所说到的那种“个人完善”,更多人仅仅沉迷于单一的权力快感、物质享受和感官刺激,你怎么看待当下这一部分国人的精神状态?
  
  余世存:我们当下的生活,是商人官员等“成功人士”的弄潮时代,相应地,精神的铺展、完善和加持自身就是一个低潮期。只要我们回想70年代末,国人如饥似渴地读书,要把文革十年被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就知道他们补课的人生需要。我想,当下的生活状态也会成为历史。
  
  新京报:你个人对中国文化的前景是否乐观?
  
  余世存:可能跟悲观者不同,我是乐观的。我知道中国文化没有断裂,任何时代都有其人格形式。
  
  大概是个性原因,我个人很荣幸地跟几代年轻的读书种子有着交往,从70后到80后、90后,我很高兴地看到他们中间有着了不起的见识、正大和勤奋。我想我看到了中国文化的延续、展开和自新。所以我经常说,不要抱怨没有真正的文化人,你寻找,你就能找到。
  
  我想,我们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民生问题基本解决之后,该是制度和文化的自觉了。中国人有自己看待天下、文明的工具、概念和方法,今后几十年,会有一个用我们自家的概念去说明并丰富科学、现代性、伦理等等问题的时期,会有一个用我们自家的积累去服务于人类文明和世界事务的时期。如费孝通说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世界大同。
 
 
余世存再道《非常道》
记者:李遇
来源: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

  最近,余世存的《非常道2》出版,对于不了解余世存的读者,当他们翻开书时,会认为发现了一本好玩、有趣的说历史故事的书,而对于喜欢余世存和《非常道》的人来说,这应该不是新闻,他们其实一直在关注这个前几年还处在退出江湖状态的中年男人。通过当年的《非常道》,他已经成功地拥有了一批坚定的粉丝,这些人也迷上了他那种讲述历史的方式——虽然都是片段,但却能让人了解一段不一样的历史;虽然都是白描,但诸般人物却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只是这一次,余世存将目光投向了世界。那么,他又会如何讲述“老外”的故事?“老外”的故事,能用中国的方式来讲吗?
  
  我想表达人生正大的东西
  
  山西晚报:读《非常道2》,总觉得有些别扭。因为您用纯中国传统式的历史书写方式来讲外国人的故事,似乎外国人很少用这样的方式。您当初是怎么考虑这一点的?
  
  余世存:其实老外这样的作品很多,比如在我的印象中,他们的同类东西更通俗,很多还是畅销书,讲名人名言、名人轶事、名人怪癖什么的,更八卦,真正属于大众文化或娱乐文化,比较起来,他们的同类作品缺少我们传统中“士”或者说是知识分子的东西。
  
  看了那么多人对外国人的想象描述,我想我给大家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角度。我想给中国人更完整地表现世界史的历史景观,仔细看我的书,它仍有我的个性,它不是一般人堆砌即可完成的作品。可以说,我想表达的是一种人生正大的东西。
  
  山西晚报:《非常道2》,体例编排和《非常道》大致相同,事情的细小也类似,两者只是题材和内容上有所差别。您在您的微博中说:“林则徐至今的中国人仍是睁眼瞎,我希望人民能理解并实现真正的中国情怀和世界眼光”。在中外交流如此频繁,出国越来越容易的今天,我很难理解您这样的说法。
  
  余世存:开放不一定必然带来心智的健全,比如印度、拉美、阿拉伯世界,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比我们更开放;但他们的国民未必都心明眼亮。我们中国人也如此。
  
  比如我们现在和外国人相处,还是缺乏底气。虽然我们现在开放了,也“不差钱”了,但对国外的认知还很简单,停留在“冷战思维”甚至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阶段,我们不理解西方社会那种公民状态,不理解他们的个人生存状态,对国外的印象大多是想当然。像费孝通那样说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的阶段还没有到来。(记者:意思是我们不了解人家本质的状态?)对,我们应该以一颗平常心去观察、了解世界。
  
  半个月写完老子传
  
  山西晚报:2005年出版《非常道》非常火,但那之后,您马上归隐大理。去年才借《中国男》和《老子传》重回大众视野。这是不是意味着您闭关两年,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应付纷繁尘世中的纷纷扰扰。我有个感觉,您是通过《老子传》才得到修炼,那是一本面向自己内心的书。
  
  余世存:在我们的文化史上,老子的位置一直高高在上,远离凡夫俗子。对老子的研究多停留在神化、玄幻、哲思等猜想状态,很少对老子和他的时代进行还原。我们说六经皆史,那么老子的思考反映的是怎样一个历史,很多专家说得简单或说支离破碎。
  
  因为这些原因,我决定给大家提供一个余世存心中的老子。我希望我的《老子传》能够深入到老子的内心世界。有个读者看完后和我说,他原来看《道德经》,看了几遍也看不下去,看了我的书后,觉得一下子就懂了。
  
  这本书我写得非常痛快,半个月就写完了,我觉得也完成了我一次内心的解放,我愿意借助老子这个人、他的人生阅历、思想来表达对世道人心的判断,表达一个正常人都能理解的自我救赎。
  
  山西晚报:回归到现实社会后,您还有什么打算?
  
  余世存:希望在历史领域继续写一些有意思的作品。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给周围的亲朋好友提供有效的服务。
  
  山西晚报:您的身份比较多,比如公共知识分子、思想家、作家,也曾经做过教师、编辑、自由撰稿人等。这些身份中,您最不会放弃哪一个?
  
  余世存:思想家吧。我想我会一直思考下去。我原来很钟爱“诗人”这个荣誉,但我自己五蕴炽盛,做不到诗人那样纯粹;我难以用形象、叙事表达我的思路,故会偏重于思辨。
  
  山西晚报:现在微博比较火,您最近也开通了微博账户,看看您的《非常道》,非常适合在微博发表啊。现在微博上有个红人张发财,也在讲历史,还收集成一本书《一个都不正经》。和您相比,他的语言风格可能更大胆一些。
  
  余世存: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远见。十年前开始编写《非常道》时,我就确立了体例风格,我要让每个故事保证在200个字左右,之后,2006年有了推特,2007年有了饭否,2008年微博才出现。我的一些朋友戏称,我才是中国微博第一人。
  
  张发财是我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东西,就是都反对那种假崇高的东西。当然,他比我年轻,他走得更远;我还是正经一些,严肃一些,这是我的经历造成的。发财没有我那么重的包袱,故语言更活泼。
  
  中国人的历史感没有消失
  
  山西晚报:谈到您的《非常道》,总是不可避免地会与《世说新语》《舌华录》《语林》相提并论,当然在一些采访中,您几次强调过与这些作品的不同,但在读者看来,您依然承续了那个传统。
  
  余世存:是的,这是我们中国文化的传统,所以说我是微博的当代先驱是可以,但先驱还有从世说新语以来的一长串名单,比如刘义庆、司空图、严羽、王国维……当然,我跟传统中国文化人的差别也是很大的。很多人都提到过,这本书跟精英、文人的趣味不同,这里面有一个独立的价值系统,对循环史观和历史定命是一种突破。年龄大点儿的读者一眼就能看出《非常道》中体现的历史观念,那种自由主义史观,和《世说新语》那类文人休闲作品是有差别的。
  
  山西晚报:他们可能是了解了和教科书中不一样的历史,所以才有那种感觉,觉得看到了真实的历史。在您看来,有没有一个“真实的历史”?或者说,您如何看待“真实的历史”这个东西?
  
  余世存:真实的历史,当然是有的。玄乎地说,真实的历史就是人的那个核心的观念。中国人说,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黑格尔说“绝对精神”,20世纪托马斯-曼等人说“我在这里,德国文化就在这里”……比如经常有一些人说,历史走到我这里来了;像这本书里提到泡利的心理,在一次给他的荣誉聚会上,他感觉爱因斯坦坐实的物理科学的演进史走到他那里了,物理世界的王传位给他了……这种自觉和历史意识充分说明“真实历史”的存在。
  
  山西晚报:那么,在您看来,真实的历史就是人的自由意志。
  
  余世存:可以这么说。中国的文化传统是非常理解这种自由的,所谓“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即是说生命的自由才能成全文明历史。现在有好多老板,挣了钱后,就开始做慈善。为什么?这说明他意识到他以前的人生是有欠缺的,这是他的“心性”认知到了那一步。人的自由意志会驱使一个只顾挣钱的人对人生有整体的把握,让他知道人生应该全面发展,而不仅仅是挣钱。
  
  公平和正义在我们社会并非遥不可及
  
  山西晚报: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您也说过,“中国人的信仰是历史”,相信“历史所具有的审判和拯救功能”。但是谈到“审判和拯救”,这是道德色彩比较浓厚的词。在这样观念笼罩下的历史书写,它并不见得可靠。如果不可靠,我们对于历史的信仰从何而来?
  
  余世存:对历史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对自身的信仰,当我们跟着时代游戏时,我们会把历史虚无化,不放在眼里。当我们对自己诚实时,我们就明白,历史的正义一直存在,它在审判我们世道人心的是非善恶。因此,只要我们还有心,还有对安身立命的期待,我们就有对历史的信仰。
  
  山西晚报:中国人的信仰是历史,我能不能这么理解,这是相信正义和公平最终会被时间所实现。但对于当下来说,实现公平和正义非常紧迫和急切,有些人可能不愿意寄希望于很久之后的历史。或者说,那样做也并不太靠谱。更何况,现在中国人的历史感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消失了。
  
  余世存:现在有人相信自然正义法则,就是一对一和你去拼,你拆我房子,我就要你的命。因为对社会失望了,法律正义在自己这里得不到实现。但实际上,我们的历史感没有消失,自然正义是人生社会正义的基础,它是我们历史感的最基础的东西。因此,实现公平和正义在我们社会并非遥不可及。对那些罪错者、奸恶者,人们虽然当面无力评点,但在饭桌上,在网络上,在心里,早已做出了审判。
  
  就是说,我们中国人内心里是明白是非善恶的,明白历史、正义这些个道理,也相信这些个道理。(重庆公安局前副局长)文强据说在死前,希望他儿子改姓,不姓文了。这就说明,他心中是有是非价值判断的。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常说的天良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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