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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语文教育返本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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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3 15:44: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他,让语文教育返本归根



――韩军的“新语文教育”理念





陶继新





    韩军,1962年生,“新语文教育”代表人物。博士研究生,北京市特级教师,北京师范大学基础教育研究院硕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省级专业技术拔尖人才,曾宪梓教育基金一等奖获得者,全国青少年研究会学术委员。《中国青年报》作文大赛唯一中学教师评委。在全国讲课200余场。著有《韩军和新语文教育》一书。

    在中国中学语文界,韩军无疑是一个引人瞩目的教师。  

  这不仅因为他有着众多的荣誉称号,40岁出头,就已当了12年的特级教师;也不仅因为他的“新语文教育”被中国教育学会、中国学习协会列入中国建国以来“著名的教学流派”;而且还因为他对语文教育惊世骇俗的崭新思索。韩军应邀去过全国200多个地方。无论走到哪里,他的课、他的报告,都让听众好评如潮;他的观念、他的思想,给语文教育界内界外的人带来震动和轰动。
    韩军“新语文教育”的“新”字,非标新立异之“新”,非新旧之“新”,而是一个专有名词,是五四“新文化”的“新”。他主张语文教育接续五四“新文化”之“新”。五四“新文化”强调的“科学”,落实到“语文教育”,就是“求真”,“民主”落实到语文教育,就是求“自由”与“个性”。这种重新建构的真实、自由、个性,才是“新语文教育”的精神内核。
   韩军说,我的“新”其实比大家更“陈旧”,比当今颇为时髦的打破传统、标新立异、唯新是举,“陈旧”了近90年。我主张回归两个传统,一是回归五四“新文化”精神的传统,一是回归五四前民族语文教育根本文法的传统。
  韩军说,他是在为语文教育寻根求本,他让中国语文教育返本归根。
  于是,就有了韩军倾注20年教学实践心血,构建的“新语文教育”的六大理念――





理念一:真实个性,回归语文教育的“人文”之本

    “人文精神”作为一个时髦用语现已深入人心,但12年前,尚系崭新理念,乏人提及。1993年1月,韩军第一次在中国语文教坛提出“人文精神”,很快成为燎原之势,进而燃亮语文教育的角角落落。    但韩军也感遗憾,当今人们在说“人文”时,误解了本义,理解成“思想、政治、课文内容”等与“人文”的本义相去甚远的解说。     韩军强调,“人文”本义是人性,即求真,求自由,求个性。当今中国语文教育,最迫切的是回归到“人文”的这个本义。时下中国,请暂不要给“人文”添加其他的含义。教师课堂上讲真话,学生口头“我口说我心”,笔头“我手写我心”,师生不虚伪、不造作,精神真实,灵魂自由。这,就是目前语文教育中最大、最迫切的“人文”,也是“人文”之本义,更是语文教育之本。上课时,老师真诚、平等地对待学生,与文本,与学生,真心沟通、真情交流,同样也是“人文”。当今中国,在语文教育中坚持这一点,仍不容易。     韩军认为,好的语文教育,需要师生共有一种植根于语言人文精神的人伦情怀、人生体验、人性感受,充分激活本来凝固化的语言,充分施展个性,使情感交融,造成一种痴迷如醉、回肠荡气的人化情境,从中体悟语言妙处,学会语言本领。

    韩军说,很长一段历史时期,语文课上师生都不能说真话,这样的历史,仍在继续。同时,不少教师,仍孜孜迷信技巧、技法、步骤,克隆、模仿教案、教法,约有60%的教案是克隆、因袭。这是中国语文教育中两个根深蒂固的“痼疾”,前者是“精神专制”导致“精神专制”,后者是“精神虚无”导致“精神虚无”!想想,那么多语文教师在课堂上说的不是自己咀嚼、思考过的话,而是搬来的话,又如何让学生作文中、口头上,说真心的话、个性的话?     韩军说,语文教育之树,枝繁叶茂,历久常青,源于语文教师深扎于文化沃土中的默然无语之根;教师立于脚下土地,立于人类博爱,立于深厚的文化积淀,用自我人生,体悟文本中人物、民族、人类的命运,感受与咀嚼文本中的个体与人类的苦难,与大地上的同类血脉相通,有悲天之情,悯人之怀,与文本中的人物同歌哭、共笑骂,真实地鸣奏语文教育动人心魄的乐章,那样,语文课就情感饱满,充满魅力。这,是语文教育的人文根本,人文血脉,是语文教育真实、自由、个性的本然所在。

    韩军说,教师“精神真实”,才能导引学生“精神真实”,教师“精神丰盈”,才能导引学生“精神丰盈”。一味迷恋技巧、技法,一味克隆模仿,语文课岂不如水上浮萍?    韩军说,现在社会有些“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假冒伪劣”横行。在此世境中,守住语文课三尺讲台的“人文”本真,坚执于精神真实、自由、丰盈,师生同说真心话,人人自由思考,保持个性,实在不过是“回归常识”,然而,当今中国,回归常识却还需要一份勇气!

  韩军说,制造假冒伪劣的物质产品,会害人性命,那么,制造伪劣精神产品,如,课堂上、作文里、口头中,言不由衷、鹦鹉学舌、胡编乱造、伪抒怀、假抒情,那就是从精神、人格上,奴化人,毒害下一代了。

    韩军说,呼唤回归“真实、自由、个性”的“人文”之本,具体说,无非就是让学生说“人的话”D――真实、自由、个性的“人性”之话,不要教唆孩子说“神的话”――假话、大话、套话,也不放任学生说“鬼的话”――自私、冷漠、仇恨的话。所谓“神的话”,是泯灭人性,培养虚伪的神性,实为奴性,所谓“鬼的话”,是动物的“非人”的本能占据了道德心界与心理视域。总之,说话、写作,既不拔高,做“虚伪之神”,也不降低,做“非人之鬼”,不“装神”,不“做鬼”,做真实、自由、个性之人。这就是返语文教育的“人文”之本。

   韩军说,教师为显示所谓“真实、自由、个性”,课堂上毫无顾忌地倾泄对世界、人生的绝望,把鲁迅先生那样的“骨子里彻骨的绝望”传染给十几岁的孩子,让他们觉得世界“本然”面目就是黑洞洞,无亮色,那也是他不赞成的。韩军说,我可以让孩子感受悲愤,但绝不给孩子带来绝望;我可以将毁灭人生有价值的东西展示给孩子看,但绝不能让他们看不到希望的亮色。韩军在上《照片记录中国之痛》一课时,开始先向学生展示中华民族面对苦难仍然迎难而上的四幅照片,从而让学生感受悲壮画面背后蕴藉的一种昂扬的精神。这就是“人文”(人性)的限度与节制。
    “人文”即人性,语文教育的根本植于此,而语文教育的“人文”须臾不离文字,这也是韩军一再申说的。


理念二:举三反一 , 回归语文教育的“积累”之本  

 韩军说,五四“新文化”精神应张扬,而五四后始的现代语文教育的大的基本思路却应反省,此思路即“举一反三”。
    所谓“举一反三”,即,每学期只学一本教材,以课文作范例,教师不厌其“深”“细”“透”一味讲析,微言大义,咀来嚼去,学生围绕几篇文章,斟句酌字,操来练去,独独忘了大量积累。此“举一反三”之路,实是学数、理、化等理科课程之路,却成了五四后现代语文教育东施效颦的“必由之路”。此“路”的结果是,学生一学期最多只读不足30篇课文,漫漫中学6年,最多360篇。试图通过360来篇所谓范例,让学生会读、会写远远超过360多篇文章,实在是车水杯薪、缘木求鱼。高中毕业仍不会阅读写作者大有人在,效率之低可见一斑。现代中国语文教育,远比不上千百年的传统语文教育多、快、好、省,而是少、慢、差、费,根源在此!  韩军反道求之,他主张“举三反一”。他说,学语言是积累为本,读书为本;数量在先,大量读书识文,由量变到质变。学理科可“举一反三”,通过一个例子学会解大量同类习题,师“举一”于前,生“反三“于后;学语文,则是“举三反一”,生自我积累、积淀大量,才会读写反刍点滴,生自“举三”于前,生自“反一”于后。幼儿学口语的效率之高令人吃惊,一年可牙牙开口,两年便正常交流,奥妙在于,一出生,便掉进了语言大海。大人与其说话,大人之间说话,都有意无意走进幼儿的听觉。
    韩军算了一笔账,幼儿1天至少听100句话,每句10字,一年至少听了36.5万字,两年至少73万字。幼儿在“举三”之上,自然而然“反一”。古人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在小孩子那里,演化成了“听话数十万,说话自然成”的奇迹。而传统语文教育一直不自觉地走“举三反一”之路。
    五四后始的现代语文教育,抛弃了传统的“举三反一”,试图走捷径,在“举一”上“反三”,每学期30篇课文求“深”“细”“透”,繁琐解析,微言大义,字斟句酌,艰难推进,欲图“反三”。
    韩军又算了第二笔账,每学期95节语文课(共4275分钟),学3万字(一册教材课文的总字数),速度是每分钟7字(3万除以4275分钟)。中学6年12学期共1140节课(共51300分钟),学12册书,课文共36万字。区区36万字,学生跟随老师艰难煎熬6年共51300分钟,以7字/分钟的速度字斟句酌,操来练去,6年到头,竟不如婴幼儿两年学口语所“听”字数73万字的一半!虽漫漫6年,学书面语(读写),竟不过关!又怎能过关?
    韩军激动地说,现代中国语文教育循“举一反三”为圭臬,效率低,造成十几代、几十代中国人,少年青春光阴流逝,民族智力惊人浪费,触目惊心!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五四后期,现代语文教育悖逆传统语文教育,所遭受的“报应”!
    越执迷于“举一”,就必然越执迷于“讲析”,必然越求“深”“细”“透”。当今中国,960万之大地,所有语文课堂,普遍情况皆是,1000来字课文,每位老师几乎都不厌其“繁”地讲析3节课共135分钟甚至更长时间。而韩军呼唤的“举三”,则力举积累、积淀大旗,看似不求甚解(实际上是“天下本无甚解”),其实正如大鹏展翅其“风之积也”“厚”一样,方能展翅“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韩军说,大力提高语文教育效率,必须“举三”为根本,不弃“举一”,“举一”为辅。他提两点建议,第一,大胆调配时间。初中、小学,以2节(或3节)学课本(即“举一”),放弃“深、细、透”,只比正常阅读稍慢些,只粗通文意,不求甚解,3节(或2节)课让学生自读课外书(即“举三”),按正常阅读速度自由阅读。第二,不要执迷于课本。初中、小学,学课本(“举一”)与读课外书(“举三”),时间各占一半,高中则可直接用像《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史记精选》《中外散文百篇》与“四大名著”等课外书做课本。韩军说,如此,语文教育才真正回归根本,数以亿计的中国学生必能在语文能力真正突飞猛进!
   韩军算了第三笔账,若采用3节课读课本+2节课读课外书(或,2节课读课本+3节课读课外书)“举三”为主“举一”为辅的教学方式,3节课读课本(即“举一”),比正常阅读速度稍慢,44字/分钟,每节课完全可完成2000字,3节共完成6000字;2节课读课外书,按正常阅读速度350字/分钟,一节就可自读15万字,2节课就30万字。那么,每周5节语文课,可轻松完成30.6万字!而如果按“举一反三”的路子,单单拘囿于课本求“深、细、透”,每周5节课,最多只能完成区区1600字!一多、快、好、省,一少、慢、差、费,悬若霄壤!
    韩军呼吁,为了几代中国人,几亿中国孩子,光阴不再在语文课上无谓浪费,回归“举三”为本、辅以“举一”之正途吧!

理念三:美读吟诵,回归语文教育的“诵读”之本

   韩军说,千百年来,教语文从未离开“诵读”,包括背诵。韩军把这种扯开嗓子,摇头晃脑,或铿锵锵,或婉转地朗读,称作“美读吟诵”。自五四后,尤其20世纪40年代至今,现代中国语文教坛,大体只热衷“讲析”,几乎完全丢掉“诵读”。现在,是回归根本,让“美读吟诵”登堂入室的时候了。
    韩军说,学语文本来很简单,千百年来一直很简单,即吟诵是根本之**!可五四后,人们却逐渐摒弃了吟诵**,迷信千技百法,所谓千技百法,无非是解剖解析之法,把整体文章碎尸万段之法。他说,美读吟诵,是“人心”与“文心”感应,文字是立体的――诵读使平面文字达于立体;文字是交响的――诵读使无声的文字形成交响。美读吟诵,在传统语文教育中行之有效、有大效,而在当代所谓的创造、创新、创意中被丢弃否定了。结果,创造因缺少根基而只能在花样翻新上左右摇摆,创新因缺少积累而只能在表面形式上徘徊不前,创意因缺少厚重而只能是雕虫小技的表演而已。
    韩军认为,“无字不能读”。他读课程表、座次表、元素表等,他也读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声。在外地上观摩课,他把现场的会标甚至天气预报等,也读得有声有色,使文字立体飞扬,犹如交响,听众皆惊呼。韩军目的就是,启蒙全国语文教师都挚爱吟诵。

    韩军对吟诵颇有心得,他说吟诵的关键,是“随心所欲”“道法自然”。重要的是“心”,心到音才到,若心不到,则音抑扬顿挫,也失去自然!吟诵非喊,矫揉造作,拿腔拿调,是对听众和吟诵本身的双重蹂躏。“诵到极致就是‘说’”这是韩军的对诵读的名言。诵读的至境,是平平淡淡、自自然然地说话,平白质朴地说话,生活化地说话,用心来说话;生活中平凡百姓无一点矫饰地说话,正是吟诵的至高至纯的境界!诵读者之“心”与文章作者之“心”达成共鸣,那么,淡然去说,自然去说,随心去说,便能让动听众心魄。诵读是一颗“心”在支撑。读杜甫的《登高》,韩军化身为杜甫,有了“不尽长江滚滚来”的雄浑;读李商隐的《隋宫》,韩军直入闻一多的心灵,为课堂营造一种反讽的氛围,嬉笑怒骂见神韵;读《大堰河》,就与艾青心心相通,令现场成百上千的听课人潸然泪下。

    诵当然包括背诵。巴金背诵《古文观止》200篇,茅盾背诵《红楼梦》,才有了《家》《春》《秋》和《子夜》等巨著。韩军说,若一个人能熟诵“1、2、3”,即背诵100篇古文、20篇现代文、300篇古诗词,达到高中毕业的语文水平绝不成问题。而有人担心,让今天的学生熟诵如此大的数量,哪有时间保证?哪有情趣。韩军说,大有时间,大有情趣!每学期95节语文课,中学6年12学期,约1000多节语文课,就是1000多个45分钟,老师占用1000多个45分钟滔滔不绝讲析,怎就挤不出时间让学生来背诵文本?孩子正处于语言记忆的黄金时期,一节课45分钟背诵一篇《师说》那样的古文绝不成问题,一节课背诵三首《七律》也根本不成问题。算算,熟诵上面的“1、2、3”,才花多少时间!入情入境诵,配乐诵,分角色诵,男女声独诵,齐诵,赛诵,表演诵,接龙诵,花样不计其数!比被动听教师讲析有情趣千百倍!韩军还主张,不但诵,还要抄,即抄原文、抄经典。诵、抄,文心、文脉才直入学生之人心、人脉!
    诵、抄,看似最笨,然效大矣!一是文字功力见大效,二是精神体验见大效。体悟经典文本“文辞”“文脉”“文气”,化先贤血肉为学生血肉,接通先贤心灵,为精神垫底。最笨之法,是最便捷之法,最本然之法。
   投机取巧、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舍功利之欲求,得心灵之宁静,入乎其中,用心,持之以恒,诵、抄经典文本,方能入至境。
理念四:文字意识,回归语文教育的“文字”之本

    帕默尔说:“语言是所有人类活动中最足以表现人的特点的”,“它是打开人们心灵深处奥秘的钥匙”。韩军说,语文教师要有文字敏感,才能称得上优秀的语文教师。医生见了人面色不好,会不由自主想起内在病变,这是医生的职业敏感;而语文老师捧读文章,应首先关注文字。文字对语文教师,犹如空气对人之生存那样重要,但也如空气那样让人忽视了其存在。    韩军举例说,林语堂《论趣》开头“记得那里笔记有一段,说乾隆游江南,有一天登高观海,看见海上几百条船舶,张帆往来,或往北,或往南,颇形热闹”,寥寥48字,洗练纯粹,却神肖毕现。 若换另人,同样描述此事,则可能至少耗用60字,意趣也比林语堂大为逊色。不少语文教师在读《论趣》这样的文章时,往往忽视如此的“文字妙处”,而只关注哲理、情节、结构、主题,作者生平等等。独忽视了本应关注的“文字”。

   韩军说,语文课,首要的是上成文字课!他说自己的课,所有教学细节无一不是由文本的文字引发,并紧紧围绕文本文字形成波澜。语文老师首先是文字工作者,你若关注所谓精神,那么也须由文字出发,以文字体现,由文字贯穿,所谓“着意于精神,着力于文字”。

   韩军说,不少人误解“人文”和新课标,语文课漠视文字的现象很严重。他说,语文课上可以关注孩子的思想,但还有专门的思想政治课;语文课可以讨论历史,但还有专门的历史课;语文课可以唱歌,但还有专门的音乐课。他说,现在的一些语文课“四不像”,或唱歌跳舞,或直接思想教育,完全游离文本文字,还美其名曰“注重人文”“加强学科之间的融合”等,其实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失其本然”,舍本逐末。语文课不排斥调动音像、多媒体,但也必须由文字而触发,同时又落脚于孩子们的说话写文。没有文字意识与文字行为的语文课,不是本然的语文课。不然,语文课就没了存在的价值。人的文字素养,并不比思想素养、哲学素养差一点,因为文字好了,可以使一个人文质彬彬、气质优雅、精神高贵。     

   语文老师不要自轻“文字”,要回归根本。
理念五:重文写白,回归语文教育的“文言”之本 

 教师不读文言与经典,课本与课堂忽视文言与经典,已是半个世纪的事实。韩军在不同的场合曾问过这样的问题:哪位语文教师通读了《论语》《史记》与“四大名著”?结果读过的只有寥寥几人。这就是中国语文教师队伍的真实现状。
  有感于此,韩军写了《没有文言,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文,2004年4月22日发表于《中国教育报》,在全国掀起了一场文白之争。《新京报》转载时称:“一时间硝烟四起,引发了众人的争议。这场争议,使我们得以在鲁迅宣告‘已经过去’将近80年后,又躬逢了文白论战的盛事。”
  韩军认为,20世纪下半叶的中国文坛顿失光彩、黯然失色,再也没有涌现出一个灵动地驾驭白话的大师群体,堪称白话大师的只有寥寥几位。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当然很多,譬如社会政治动荡等,但一个最令人信服的根本解释,就是自20世纪30年代始,中小学截断了系统的文言教育的“血脉”,这就使得在20世纪下半叶成为文坛主流的文人们,在13岁之前的语言“敏感期”,没有接受过系统深入的文言教育。他们受的语文教育,是在废除文言背景下,以白话为本位的。20世纪30年代之后,人们在语言“敏感期”,基本是通过白话来学习运用白话,而非通过文言来学习运用白话。  韩军说,文言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积淀”了数量巨大的极富表现力的典故、语汇、辞章,当今白话的基本语汇几乎依附于、脱胎于文言,白话的辞章文法也并没有超脱文言。文言与白话的关系,犹如母子、本末。在孩童的“语言敏感期”,从“本源处”学习语言,诵读相当数量的古诗文,打好文言根基,再运用白话来表达,那么,写出的文字就比较简洁、干净、纯粹、典雅、形象、传神;而通过白话来学习运用白话,写出的文字,就可能拖沓、冗长、繁琐、欧化、罗嗦、抽象。50年代到90年代的大陆作家、学者,整体上文字水平,难与上半叶的大师比肩,根源就是少年“语言敏感期”接触的文言愈来愈少。20世纪上半叶的大师们,如鲁迅、郭沫若等人,他们成为白话大师,开白话一代风气,是因为他们在少年时接受了全面、深入的文言教育。白话大师们少年时期在文言的“酱缸”里浸泡过,汗毛孔里都渗透着文言的滋养,成人后,白话里处处有文言的光辉。而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的文人、学者们,少年“语言敏感期”恰好处在大陆现代语文教育对文言否定愈演愈烈,课本摒弃文言愈来愈多的时期。因此,50年代到90年代成人的文人们,少年时期接触文言的数量“一代少于一代”,因而他们成人时的文风也基本上“一代逊于一代”。几十年来大陆文人的整体文字面貌是越来越“水”,越来越“白”,越来越“俗”,越来越“痞”,失去了纯粹、古雅、洁净、朴素。正是现代语文教育斩断了文言血脉的结果!
    韩军说,少年诵读相当数量的一流的文言,成人后形成一流的白话表达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少年涉猎极少的文言,或仅学白话,哪怕是一流的白话,那么,成人时期形成一流的白话表达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通过白话学习白话,似近实远,事倍功半;通过文言学习运用白话,似远实近,事半功倍。根扎于“文”,语发为“白”,这应是现代语文教育“返璞归真”“返本归根”的基本法则。
    韩军说,百篇文言诗文烂熟于心,自然就会“腹有诗书气自华”,写起白话文来也会轻松自如。美国高中母语课,用整一年时间读古英语的莎士比亚原著,且让学生写古英语诗歌。台湾高中语文课本几乎全是文言。
    韩军主张,白话与文言,各占半壁江山。小学、初中、高中循序渐进增加文言篇目。高中,课文篇目数量上(并不是总的文字字数),文言篇目应略高于50%;重视文言的目的,在于奠定现代人的白话运用的根基,提高现代语文教育学习白话的效率。韩军说,青年学生可以练习文言写作,考试也可写文言作文,但不赞成用文言交流。


理念六:化意为字,回归语文教育的“写作”之本

 过去的写作观念是,化“思想意义”成为“文章”,而韩军提倡 化意为字”,即化“意念”成“文字”,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变成文字。前者过于庄重严肃严格,后者则轻松活泼自由。
   在“化意为字”观念指导下,韩军可以让全国任意地方的初中生,在6分半钟写出接近300来字的作文,13分钟能写作580来字。而中考作文一般要求一小时左右写出600字。

  这并非有意制造新闻。韩军曾在全国各地,在任意初中班级,现场作过多次的试验。做法是,营造轻松、愉快的情境,像做游戏,让学生现场写作,暂不考虑卷面,暂不进行修改,暂不查字典,只不停笔地写,题目是《周末我最快乐的一件事》《我登上了神舟号载人飞船》,多数学生在6分半钟写了300来字。
    学生的写作潜力之巨大,惊人。写作本同说话一样是天然本能,同游戏一样快乐轻松。古时五六岁七八岁能写诗作文的神童,大有人在。而自从所谓现代语文教育以降,出口成章,立笔成文的所谓神童却罕见了。现代语文教师忽视、压抑了这种潜能和本能。对学生作文吹毛求疵,横挑鼻子竖挑眼,浇灭了孩子的写作热情,使孩子视写作为畏途,写作神秘化。韩军痛惜禁锢多,将原本愉快的表达变成痛苦,写作成为学生心中的痛。他重视挖潜,让写作回归本然,游戏化、生活化。学生潜能在被挖掘同时,拥有了成功的喜悦,有了主动挖潜的内在需求。时间一长,便自然地形成写作能力。古代文豪的立马成诗,就在韩军的学生那里,成了立马成文的现实。  他说,人活着就是意念流动着,意念流动就可随笔成文。任意一个中等程度的学生都可以写出三本书,小学、初中、高中各出一本,人人不是不能写、不会写,,缺乏的只是回归本然的挖潜。人人写作的时代已经到来。    教师少作否定性评价,要千方百计地挑优点,想方设法多鼓励。学生就会在显性表扬与肯定性的心理暗示中产生自信。有了自信,就有了自觉,就没有写不好文章的学生。    韩军说:“我的‘新语文教育’,无非是回归常识与本然,回归两个传统。之所以回归,是因为所谓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几十年来走向异化,违背常识,割断传统,把本来简单、普通的东西,政治化、学院化、复杂化,我不过是用20年教学实践的思考,说出常识,守住普通,接上传统,返本归根,以璞为真。”

    最后录韩军打油诗:“淡泊恬静朴为本,平平淡淡拙是真。滴泪泣血说语文,从容练达做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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