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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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服从的幸福
来源:中国教师报 作者:程建华  
    明天就是我和妻子的结婚纪念日。晚上，妻子问我，今年准备送她什么礼物？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却幽幽地说，明天低着头走路，哪怕捡支残花带回家，可千万不要空着两手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上心，行么？
    翌日清晨，到了办公室，我让女同事帮我出出主意，到底送些什么好。她们就打趣我，说校园里正开着月季花，随便采一朵交差，保你回去不挨刮。又说，光秃秃的一支月季还不行，要找包装纸和彩带捆扎，显得郑重其事，那就不仅不会挨批，还能受到特别优待呢。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神采飞扬，我只有苦笑。
    一天忙忙碌碌，偏偏把买礼物的事给忘了，到了家，我两手仍旧空空如也。妻子、女儿还没有回来，一样东西没买，本身理亏，再不置办晚饭，那就罪加一等了。赶忙动手烧饭，系上围裙正洗菜，这时手机响了，是妻子发来的短信。她在信中说：礼物想必已经到家了吧，请问，你送的是什么？我急得直搓手，该怎么回话呢？
    擦干湿漉漉的手，灵感也来了，一骨碌，给妻子回了三条短信。心想，这回，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她们回家时，饭菜也端上了桌子，菜是菜，汤是汤，煞是喜庆。但妻子的脸阴沉着。这时女儿朝我使眼色，并偷偷对我说，今天特殊，别惹妈妈生气。我使劲儿点点头，一边往妻子的碗里夹菜，一边陪着“谄媚”。她头也不抬，话冷冰冰的，透着春天的倒寒：“为什么几年来都是老一套？”
    我堆着笑，说，谁说没变化？多了两个字，多了两条短信，也因此，多付了两角钱。
    顺便插一句，以前的纪念日她问我送什么？我无一例外地回，一个字：人。而这次，与众不同，我发的是三个字，分三次发，一次一字，分别是：大，活，人。
    “亏你说得出口，狡辩什么，还不是一回事么？”
    说着，她高高扬起筷子，做出要鞭打我的动作，我配合地躲开了。倏地，烟消雾散，她笑了，女儿笑了，我们都笑了。
    “风波”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却免不了对我一番谆谆“教导”。她也是老师，有好为人师的职业病。她告诉我，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她办公室公认的第一号男人，是早上起床先献花，外加八百元的红包一个，让老婆自由支配买礼物，到了晚上，还挑个环境幽雅的酒店，听着浪漫的音乐，享受着甜美的烛光晚餐。接着她又说：二号男人是同事某某某，买两千元的美容卡给太太，说是保养皮肤，永驻青春……
    据说，这是她们在办公室里早就约定好的，到时给丈夫好好上一课。我却听着灰心，一没那个闲心，二没那个闲钱，动辄成百上千，到哪里挪凑？对她的一通“鼓吹”，我基本上给她一只耳朵，这边进那边出，再说明年的事，到明年再说呗。
    放下碗筷，我进了卧室，打开电视想休息一会儿。这是我多年的一个习惯，听电视时，顺便小憩几分钟。女儿蹑手蹑脚地跟了进来，轻声地对我说：“爸爸，你还有一件事没做。”我问是什么，她斩钉截铁地说，还有什么，当然是洗碗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这才恍然大悟，非常日子，这碗筷就不必劳驾老婆了，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动手吧。想到这，我赶紧翻身坐起，直奔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