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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头街]上又有人讲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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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5 10:17: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陡岗埠的手艺师傅-----“锤鼓子的”仲泉伯爷



            仲泉伯爷已过身20多年,我淡忘很久,也很久没有记起他。前几天路过关外的一个偏僻小村,看到一个年老的工匠捶打铝锅,满面乌黑,络腮胡子,忽然想起仲泉伯爷。
      从80年代初记事起,仲泉伯爷就在我家屋后的小铺子锤锤打打,加工修理的一些农村常用的物品,铝锅,铝水壶,喷雾器,搪瓷缸等。加工最多的是一种很深的铝锅,老家人叫“鼓子”,锅底很容易烧破,就去找铺子换一个新底,所以很多人叫他“锤鼓子的”。没事的时候我总是跑到屋子后面看仲泉伯爷做事,捡些小铁皮玩。给铝锅换锅底是很常见的活计,我还记得工艺,先拿出一把大铁剪朝锅底一捅,捅出个大洞,再用铁剪顺着洞围着圈把锅底剪出来,这时候铝锅完全只剩下四壁了,在用待换的新锅底比较剪除的边缘修剪好边缘,再把锅边的边缘用老虎钳子向外夹出3-5毫米垂直的边,这个过程要很仔细,不能有一点破损,再把新锅底对上去,把新锅底的边缘用钳子夹得包住老锅边缘。然后把包好的边放在铁砧板上,用尖锤一点点围着圈不停的锻打,一直打到两个铝皮结合在一起,再加水试试漏不漏。一个有新锅底的铝锅又可以用几年了。
       最简单的修理工艺是用烙铁焊破的搪瓷缸,喷雾器,先把破损处用刀刮去锈迹,再用盐酸去一下锈迹,把烙铁在炭炉里面烧的通红,蘸上焊锡,点在破处来烫回几下,就完工了。最复杂的生产工艺是做农药喷器壶,要拿出模板在洋铁皮上用刀划出很多轮廓,再用剪刀剪下,来回的锻打,拼装,再锻打,焊锡,再经过很多程序成型,最后加上喷雾装置,一把崭新发亮的银色喷雾器才出来。做洒水铁壶的工艺也比较复杂。
      那时陡岗埠有两家“锤鼓子”的都在西街,另外一家是仲泉伯爷家对面的姚师傅,大概那时候陡岗埠所有的这样修理活都是这两家垄断。姚师傅的手艺是在武汉船厂做钣金工练出来的,不知道仲泉伯爷的手艺是哪里学的,反正觉得都挺好玩的。仲泉伯爷个子不高,,肤色深,络腮胡子,说起话来嗓门大,总咳嗽,有些含糊,大人叫他外号“轰天炮“,也许是因为大嗓门的缘故吧。他相貌很吓人,其实很和蔼,对我们小孩子总是笑眯眯的。仲泉伯爷烟不离手,总是一边干活,一边咳嗽着抽烟。他还有个很特别的习惯,把搪瓷缸放上茶叶和水直接放在碳炉边煮茶,我记得他那个搪瓷缸连盖子都被炭火熏的黑乎乎的,里面也满是黑乎乎茶垢。休息的时候,他一手拿烟,一手喝茶,好不惬意。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他的夫人,听说早已病逝,他有个徒弟就是他的儿子,我叫他小洪哥,小洪哥还有个姐姐帮做家务。小洪哥很早就没读书跟着仲泉泉伯爷打下手,记得他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小时后玩得最多的游戏是滚铁圈,我们乡下叫推滚堕,滚堕都是从废旧水桶上扒下的,大多数很轻,不是很顺手。有一次小洪哥把一个废旧的喷雾器的下边缘剪下来,用锤子反复的敲打,去掉铁锈,再弯成圆型,用来做滚堕,那个感觉非常顺手,滚堕跟铁丝手柄摩擦起来滋滋作响,听起来真是美妙极了,小洪哥借给我玩了几次,看到我好羡慕就送给我,此后便成为在小伙伴前炫耀的资本,那个滚堕被我玩好几年才丢失。
仲泉伯爷喜欢钓鱼,上中学时候我跟他去钓过几次,他技术很不错,每次他都满载而归。他还会吹箫,很多寂静的夜晚,都他在家里吹起《孟姜女哭长城》,箫声呜咽,如泣如诉。
       大概是因为抽烟很多,又常在炭炉边工作的原因,仲泉伯爷有严重的肺病,后来已经很严重了,小洪哥接手他的铺头在那里敲敲打打,有时候冬天看我到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坐在铺头落寞的喝着茶,状态很萎靡,精神也很差,跟他打个招呼也只是木然的点一下头。九十年代初,不到六十的仲泉伯爷因结核病仙逝了。
       仲泉伯爷过身后,小洪哥接过他的衣钵,做了没几年就转行,后来娶了一个很能干的老婆去河南做生意,现在听说发财了。对面的姚师傅把手艺传给他儿子做了好几年后也转行了。正当我以为西街的两个师傅的手艺已经失传的时候,2003年的8月一次回家居然又看到姚师傅操起老手艺在街头敲敲打打,他说没有事做很无聊,搞点零用钱,也能锻炼身体。2005年回家过年,却没有看到对门的姚师傅在敲打,隔壁的大哥说姚师傅已经做不动,把手艺和家当传给一个姓池的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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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5 10:19:46 | 只看该作者
冽个[白桦林]如里听故事如里喝《锅巴粥》



有时,我真想抽空回孝感再尝尝那里的锅巴粥。
  锅巴粥那个特异的香啊,真应了那句文人名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做农活总感觉特饿,农村又少油,每人每天几乎都是一餐一斤米的量。农民没有什么特权,唯一的优越性就是先吃新谷。新谷好吃,饭量骤增,因此我们粮食总在超支。粮缸一空就挑上箩筐到队里粮库去挑谷,年终结账时再从总工分中扣除。
  那时农村吃饭不像眼下这样细嚼慢咽的,一来肚皮咕咕叫得紧,二来要赶着去出工,满满一海碗饭盛上来,就着一点辣椒粉拌炒腌菜,三下五去二便如风卷残云般下肚了。倒是再喝锅巴粥时没有了初端碗时的那股紧乎劲,可能是因为肚皮已饱随时可以起身的缘故,便使这喝锅巴粥有了个相对细品慢咂的工夫。你可以想象得出当时那副情景:满满一碗锅巴粥添上来,稠稠的,盈盈的,香喷喷地冒着热气,端在手里,并不感觉怎样烫手。你疏忽了,猛不丁地喝上一口,立时烫得你舌头一卷,眉头一皱,情不自禁地嘘嘘连声。然而到底不甘心,下意识地朝着碗里轻轻吹几口气,喝一口,再吹口气,再喝一口,稍顷下来,一碗锅巴粥便也见底了。肚皮顿觉暖暖的,但嘴里到底不满足,于是乎又上一碗。就这么一碗碗下来,硬是直呷到个锅见底碗朝天。
  喝锅巴粥难得是那种情致。你想,在星月如朗的夏夜,当你在田里挑草头累得一身臭汗全身酸软到家,先把肚皮胡乱填得个八成饱以后,再端上一碗锅巴粥,趿着鞋敞着怀踱到村边大槐树下,那里已有不少人和你一样也端着一碗锅巴粥在边喝边聊着丰收的好年景。就着田野里传来的蛙声和习习吹过来的凉风,你会从香喷喷的锅巴粥里喝出耕耘收获自食其力乐在其中的滋味。或是在大雪封门的冬晚,你和伙伴们围坐在墙脚几个大枯树兜燃着的火堆旁喝着锅巴粥,火堆将身上烤得暖暖的,锅巴粥将心里润得暖暖的。
  熬锅巴粥有学问,首先要过好烧饭这一关。乡下都是用铁锅烧饭,那铁锅特大,一般是灶上两口铁锅并列,一口烧饭一口炒菜,职责分明毫不马虎。熬锅巴粥一定要米汤,因此不上满足够的水是不行的。待水烧开后再将洗净的米倒进锅里去,在这期间不能盖上锅盖,还得用葫芦瓢时不时搅动,以免粘锅。葫芦瓢也大,拿在手里沉甸甸,和铁锅恰成正比。待到米粒胀到七成熟,这时就要注意退灶火了,弄不好就极易糊汤。葫芦瓢此时须不停搅动,一边淘沙一边将饭和米汤一并舀到筲箕里,筲箕下置陶盆(沙比饭重,这么搅动后都沉淀于锅底,而筲箕漏眼又使饭和米汤正式分家)。这道工序完成以后,再将锅洗净刷干,然后将饭倒进锅里,堆成平平小丘状,再沿着四周浇上一圈细细的清水,在饭中央用筷子捅几个气眼儿,这时方可盖上锅盖,四周不严实处还须将抹布卷成长条密密堵住。此时烧火万不可用松枝,噼噼啪啪几下,饭必焦糊无疑。开始独立烧饭时多是在此关节前功尽弃。熬锅巴粥当然要有锅巴,烧得好的锅巴必然是香香的,黄黄的,脆脆的。只能架上两根松柴,就着灶膛余火慢慢细烧,中医学谓之文火。而且还得随时警觉,注意锅内动静。此时眼鼻手皆有用武之地,眼观锅沿有否蒸汽渗出,鼻嗅锅内有否香味传出,待一切均达理想程度,那手就忙不迭二次退灶火了。饭烧好盛到各人碗中以后,此时方将米汤全部倾进锅里,和锅巴搅和,再盖上锅盖,施以文火。然后任它慢慢熬去,要不了许久,你就可以享用到那热呼呼、香喷喷的锅巴粥了。
  到城里以后,再难得尝到锅巴粥了。先是在企业吃大食堂,继之在机关吃小食堂,再则是在家里开小灶。有时念及锅巴粥的好处,便试着在家里做做,但怎么做也吃起来不香。我估摸当年的锅巴粥是柴灶烧成的缘故,现在的煤气炉是自然出不来那味道的。但突然想到原因大概并不那么简单,当年那种饥、饿、馋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已不复再现,对锅巴粥曾拥有的“三解”功用,怕是再难找到当年的感觉了。没有了那种感觉,即使是柴灶烧成的锅巴粥,味道又能怎么样呢?
  我真不敢再动念头回孝感尝那里的锅巴粥了,我担心对锅巴粥的美好印象从此会离我而去,我担心许多美好的回忆翻转头来会令我怅然若失,那,才是我心灵深处真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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