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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真正的教育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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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9 08:14: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们需要真正的教育批评
姜广平
对于中国的教育而言,我认为应该有更入微的深入到内部的对教育的清醒的批评。中国目前的教育批评尚没能形成这种独特而深刻的批评。
毋庸置疑,中国教育发展到今天是有点让人悲哀的。从社会学的意义上看,当今社会是一个以抽空疼痛感为代价的时代。在这个多元化的社会里,物质欲望随着物质的无限度的发展,人们的灵魂都已被物质性的东西挤满了,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历史学和教育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道格拉斯·斯朗所说,教育的目标都是着重于培训劳动大军,包括科学家、技术员、专家和社会管理者等高知识层次的劳动者。这样的教育,已忽略了人的心灵需求、人生目标、人生意义和价值观等领域的东西。可以这样说,现在的教育并不缺少人文知识但缺少人文精神的培养。人们在角逐利益时就会不受理性、良心、正义和道德的制约而沦为经济动物。因而我们看到,当社会神经元的疼痛感消失时,在一种极端状态里,生活的尊严丧失了,教育者的个性承受着应试教育而带来的贬抑,而获得某种话语权势的教育管理者们,在一种茫然之中,也麻木到不知教育该如何向前发展,教育因此走向了另一种极端:把持着一定教育实权的人们,今天我说你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明天你说我是知名学者、教育明星……
这种被浮躁的现实和虚无的精神奴役着的精神状态,使得97年以来一些清醒的人们也失去了清醒。教育者们——无论是苦心孤诣执着于以一条教育的经线打通教育理论与实践界限的学者,还是苦苦挣扎于三尺讲台,虽然充满对学生的爱心却无法寻找到教育真谛的人们——都已经失却了对教育与教育对象此时此地的存在的境遇的热情真实的而又勇敢的关怀与触摸,同样,他们也无法坚持用自己的教育良知作出对我们所面对的教育的正确、清醒、公正的判词,一切都已经如鲁迅所说的更深地陷入到了“瞒和骗”的大泽中,自己已经不觉得,却依然要盲人瞎马地继续着眼前的这种教育现状。这是一种令人失望的价值视力的丧失。
另一方面,教育写作自然而然地充满了精神的疲软与屈服性,失却了挑战现状也挑战自我的勇气。现在,我们看到的景象是,多数自诩为教育家与知名学者的人们在点数着用复制垃圾而获取的稿费,并希图幻想着由此构筑自己滑向孤芳自赏的后花园的通道。与文学界截然相反的情形是,教育似乎没有另类也不容许有另类的存在。既然在这里失去了另类的声音,那么,事关教育的写作也就更不允许有所谓的“个人性话语”。然而,极具反讽意味的是,教育的祖先孔子先生所举办的教育恰恰就是私学。他那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是对教育尊重人的个性的丰富景象的最好的诠释,现在这种景象已经荡然无存了。教育着眼于复制着具有人文知识却无人文精神的受教育者,醉于于克隆一个个毫无个性的眼睛与心灵。即使是作文教学,也似乎是在将我们的受教育者向着某种泛道德化泛人性化的方向拖拽。
这是一种可悲的教育民间立场的丧失。这便使得教育在一种近乎令人窒息的温室中蓬勃生长着一些极其苍白的人群,这些人却无法生长出具有对抗色彩的生命力。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种心灵的力量,以及这种心灵的力量没有强大到可以对抗外部世界,那么这个人的存在就将是很危险的,其存在的价值也就要大大的打一个问号。这就如同阅读,如果没有一种心灵与品味上的对抗,那么这种阅读的被动性将决定了阅读者永远不可能有大的长进。从现在的情形看,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成了我们面前的陷阱。陷阱里耀人眼睛摄人心魄的学历、职衔、荣誉、成功,诱惑着一个个具有天才般智慧的人们,使这些人们最终丧失了那种天才的智慧而甘愿成为一种教育机制之下的文化侏儒。
联想到很多年前,我们常常看到的一个词:集体无意识,我觉得到现在为止,这教育上的集体无意识仍在左右着我们的教育者。我想到福克纳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词中所说的话,我觉得,教育领域里的写作者们,轻而易举地省略了教育者的心灵与良知,而是靠“内分泌物”书写着教育,并从教育中获取他所想获得的东西。因而这种教育的存在实际上便是一种变相的教育放弃。现在的教育时常让人产生当年鲁迅所产生的那种感觉: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现在的教育恰到好处地面临着当年鲁迅致许广平的信中所讲起的两种状况——歧路、穷途。而教育的歧路即教育民间立场或非主流立场,同样被人轻而易举地省略了。这样主流教育就剩下了一途——精英教育或主流教育给人更多的是一种穷途之感。因为,我们很清醒地看到,精英教育实质上已经沦为一种可悲的应试教育。
与此相关的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教育,期待着一种文化的自觉,教育需要信仰的与精神的支撑。我们的教育缺少精神,一种真正的教育精神。精神向度的存在,决定了一个人或一桩事业的价值与高度。然而,我们失望地发现,教育本身的文化自觉还远远没有到来,或者说白了,中国目前的教育还远远未能形成自己文化性的东西。它除了应试一途,似乎无法向世界发言,它尚没有具备发言的资格与实力。它没有教育哲学,没有教育精神,也没有能形成我们独有的东方式的教育文化。这是我们的教育一种无法不让人震惊的现实。
我们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培养我们的教育精神,也因此我们也没有能培养我们的教育文化。
另一方面,则是教育的责任问题。
萨特说过:“是懦夫把自己变成懦夫,是英雄把自己变成英雄;而且这种可能性是永远存在的,即懦夫可以振作起来,不再成为懦夫,而英雄也可以不再成为英雄。要紧的是整个承担责任。”当我们论及教育的责任时,我们可怕地发现,一些教育的英雄们只在享受着教育带给他的风光与地位,而实实在在地不想承担一点责任。
更其可悲的是,当我们的高考组织者也说他们对应试也毫无办法时,我就只能悲哀地发现,现在,教育想要去寻找一个责任的承担者都没有了。前些时,我读到著名杂文家吴非的一篇教育随笔,谈到语文教学的出路时,在向有关负责高考命题的人询问时,所得到的回答竟然也是不知道。情形发展成这样,于是,就只剩下了一群无告的教师承担着不应该承担的一切。所以,写到这里,我就只好接着萨特的话说,是无法承担责任的人,承担起了教育中无法承担的沉重。
而另一份沉重则在于,现在的教育本是那种虚无的皇帝的新装,却不能容许一个说真话的孩子的存在。教育打假,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我们听惯了谀词与颂歌,却不容许有真声。索尔尼仁琴说过: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另一位哲人则告诉我们:学术无良知,即是灵魂的毁灭;政治无道德,即是社会的毁灭。想一想吧,善良而真诚未泯的人们,在我们这本应充满学术精神与科学意识的教育里,我们的学术还有没有良知可言。
如果再说及另一个沉重的话题时,我们似乎又发现,我们是没有力量的。我们没有力量在面对一些东西的时候选择放弃,如诱惑、名头等等面前选择缺席。我们到了这种时候总是忘记。我们有一种可怕的教育遗忘——忘记自己其实并不具备教育者的心灵品质。我们自命清高,却往往只是依附于教育而存在或者被虐待的可怜虫,只不过我们随后又去虐待那些需要教育却不知教育为何物的可怜的人们也就是那些受教育者,直至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的教育者已经失去了精神的向度、失去了灵魂,我们才惊呼我们的教育出问题了。可是在之前,却不允许有一个清醒的教育批评家或批评者的存在。
事因难能,所以可贵。在很多人都不愿揭出某种现象的时候,在很多人都非常愿吸附在教育的机体上享受教育带来的成果的时候,我要说的是,我不稀罕用教育园地里长的那几可怜的枯根草装点我的门面。我现在郑重地拿起批评的工具进行我的冷峻的教育批评。为了教育,为了明天的教育。


(本篇若干年前发表于《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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