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眼中的文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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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眼中的文字问题

作者：蔡利华
文章来源：作者惠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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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在平常人的眼光中，无非就是用来写字，帮助人们记录生活和生产活动中的有关事情，也是阅读他人所作的书籍以及文献资料的工具。然而在历史学家的眼中，文字这东西还远不如此呢！

　　一．神奇的“巴别塔”效应

　　阅读威尔.杜兰特的《世界文明史》，当你翻阅到远古巴比伦的历史时，你肯定会读到这样的故事，就是人们在不懂得“神”的意志时，想知道天上的事情，于是人们开始修建通天塔。人们不惜一切财物，夜以继日，前仆后继的修建。眼看就修建了很高，快要接近天堂时，天上的“神”感觉到了人类的力量，觉得人们对上天存在了威胁。于是，在某一个夜晚，“神”趁人们熟睡的时候，对人们施展了魔法，当人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之间语言不通，说的话相互听不懂。于是，人们的思想和意志再也无法统一，行为就受到了限制，再也无法一致行动。就这样，通天塔就遏止在那里，无法再继续修建。这个通天塔就是人们现在称之为“巴别塔”的。

　　这个故事在《圣经》中也有记载，说的是“大洪水”劫后，大地上出现了一道彩虹，于是上帝走过来说：“我把彩虹放在云彩中，这就可作我与大地立约的记号，我使云彩遮盖大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我便纪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水就不再泛滥，不再毁坏一切有血肉的活物了。”从此后，天下太平。这时，人们使用一种语言，操一种口音。由于语言一致，口音一致，人们自身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智慧也得到了增长。当诺亚的子孙们来到叫巴比伦这块地方后，物质生产也得到了极大的丰收。人们在地上觉得拥挤了，于是，就想让他们的子孙将来到天上去生活，不要全部待在地上。经过大家的讨论，很快的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人们立即行动起来，修建了美丽的城市巴比伦和通天塔。着名的古代建筑遗址“空中花园”就是这个时期在巴比伦修建的。

　　可是，这样的行为惊动了上帝！上帝发觉自己的誓言受到了怀疑，上帝不允许人类怀疑自己的誓言，就像我们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那样，上帝决定惩罚这些忘记约定的人们。他看到人们这样齐心协力，统一强大，心想：如果人类真的修成宏伟的通天塔，那以后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呢？一定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于是他悄悄地离开天国来到人间，改变并区别开了人类的语言，使他们因为语言不通而分散在各处，那座塔于是半途而废了。那共同的语言被称为亚当语，历史上曾有学者提出某种语言是原始语言，例如希伯来语、巴斯克语等（参阅犹太文献）。高塔中途停工的画面在宗教艺术中有象征意义，表示人类狂妄自大最终只会落得混乱的结局。

　　这就是所谓的“巴别塔”效应，指的是语言文字对人类行为的抑制、规范人类行为的边界，以及统一、区别人类族群的存在。正是这种在言语上的分别，使得世界各地情况不尽相同，甚至混乱不堪。当然，这种结果不会像故事里讲的那样，是上帝的杰作，这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自然的选择，没有任何主观的因素。但是，在人类的行为达到一定的时期后，可以通过某种强权来统一文字的使用，使之规定某个社会群体的行为边界，统一群体的思想和意志。

　　二．统一的中国文字

　　作为东方文化的主要代表的中国文字，就是一个统一的文字系统。历史考证，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的文化，都已经断代，没有在历史的长河中延续自己的辉煌，只有中国文化，几千年来都被一群人使用着、发展着，成为人类文明史上奇特的亮点。（参考威尔·杜兰特的《世界文明史》）

　　中国文字是世界文字体系中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它在自己的发展中延续了3000多年。如今在昌乐等地发现的刻骨文，如果考证确实的话，可以把中国的文字使用向前推1000年以上。也就是说，中国的文明史（如果以文字的使用来断定文明社会的话）就会向古代推回1000年以上。如果我们再仔细的推算，中国人在发现这些古老的文字时，当时的人们已经能熟练的运用这些文字了。所以，中国远古时代的人们，发明、使用文字，应该还会推算到更古的年代。

　　老一辈的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郭沫若先生与古文字学专家于省吾先生认为，中国文字的产生可以追溯到半坡仰韶文化，距今已有6000多年。郭老先生认为，半坡陶钵口沿上刻划的符号就是汉字的原始阶段。于省吾也认为“这是文字起源阶段所产生的一些简单文字”。根据后来的学者再研究，认为半坡符号以及在此以后的山东大汶口文化晚期陶尊上的刻划符号，“跟汉字的形成大概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中国的“汉字形成过程”，是“在公元前第三千年的中期”。再后来，出现了一种折衷的意见，认为中国文字“在人民中萌芽”为6000年前的原始社会晚期，“形成比较完整的文字体系”则在距今4000年前的夏朝中、后期。

　　我们不管中国文字是怎么起源的，现在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这只有留待研究者们去寻觅历史的踪迹，以及后来有志研究的人们去探索历史的沉积。不管怎么说，当历史来到一个叫秦朝的时候，一位伟大的皇帝做出了一个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决定，在他取得中国的统一后，他就昭告天下：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这位皇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名叫秦始皇。他的这一决定就注定了中国文化的发展，确定了中华文明的发展轨迹。这是一位被人们称之为暴君的皇帝，以他的强权统一了中国，再以强权统一了文字，借此来统一民众的意志。

　　中国文字的发展序列大体就是，从现今大家认同的古代甲骨文开始，然后到春秋时代的金文，经历战国时期的六国文字和秦文。在此历史阶段，各诸侯国因不统一而形成“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情况，大体上秦国用大篆，六国用“六国古文”。六国古文也是一种“篆”体字，从字形上看文字与西周的金文有更近的亲缘关系。篆的意思就是把笔画拉长，成为一种柔婉美化的长线条。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在全国范围内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规定通行全国的标准字形。秦始皇命令李斯等整理文字，改定字体，由李斯书写出标准字体《仓颌篇》，赵高作出《爱历篇》，胡毋敬作《博学篇》，让全国统一用他们简化后的字体书写，秦统一的文字称小篆。

　　再后来，小篆在汉代演化成隶书体字，之后出现了草书，草书是隶书的快写体，到东汉形成独立的字体。我们今天书写的楷书、行书、草书，就是沿袭东汉而来，不同点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对汉文字的繁写体进行了简化，字体大多是楷书的变体。

　　就这样，中国的文字经历了几千年的演变，最后统一于现在的这种书写格式。如今在有华人的地方，虽然大家的文字发音不尽相同，差别颇大，但是，只要你用汉文字书写出来，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华人都能读懂你要表达的思想和要讲述的事情。人们很容易在这种语言氛围内，达成意识上的一致，能够形成互通的群体意识，结成有效的社会团体，用来抵制外来文化的侵蚀，以及武力侵略。也就是说，统一的语言体系是民族团结的必要条件之一。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能够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必要且充分的条件。如果没有这种文字的统一，我们的民族传承就不可能，汉文化的发展更是不可能。

　　如今我们在推广普通话，其目的就是为了人们在日常的交流中，能够更快的交流思想和感情，以便于更快的达成认识上的一致。事实证明，普通话发音，的确能够被使用汉文字的群体共同听懂。我们不要去探寻这里的为什么，这是使用汉文字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只要你能说普通话，别人就能听得明白。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言语同声”，加上已经统一的汉文字，那么，我们中华民族的进步会更少一些障碍。也许在更远的将来，这种统一的“声形”文字体系，还会有更大的舞台表演，演绎出更为伟大的文明社会。

　　三．关于美、英文字的另类解

　　关于美、英文字体系的学术解，我们留给语言学家去讨论，我的这篇文章不是探讨这方面的问题的。我引申出美、英文字体系，只是为了说明我的一个观点，一个另类的观点。让我慢慢的说来。

　　进入21世纪以来，曾经出现的几次主要的战争，都是以美、英联合展开的，比如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利比亚战争等，都是以美、英为首组成的联军，对他国进行武装干涉。当然，这些战争的主要原因是美、英在世界的利益地位驱使的。可是，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总是以美、英为首组成的军事联合体，而不是其它国的联合体呢？穷其原因，我们还得回到语言文字上面来。

　　从前面的陈述我们已经知道，民族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以及语音不同，但只要书写的文字相同，相互间能知道彼此的思想意图，就很可能达成行为的一致性。英国和美国，使用的文字都是英语，其中有些读音规则存在差异，但词性是相同的。可以这样说，美、英两国使用了“言语同声，书写同字”的语言体系，就这样在两国之间很容易达成一致的认识，取得行为上的一致。

　　“speech talk in unison”这句话对于美国人、英国人，都能读得明白，看得明白，不需要任何人翻译。“言语同声”加上“书写同字”，相比汉字只有“书写同字”，美、英在文化体系上更容易融汇，人们在交往中更容易达成一致。在中国，语言因发声的不同，被分为南方语系和北方语系，如果不借用书写和普通话，这南方人和北方人就很难交流。比如“温州人”讲本地话，除了他们自己，谁能听得明白呢？这话都听不懂，又怎么能完成行为的一致性呢？

　　所以，当今世界上，美、英虽然是不同的两个国度，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上，这两个貌似不相同的国家在打击别国时，在获取自己的利益时，总能站到一个立场上，共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不需要借助其它手段，几句话就可以搞定。语言相同，无往而不胜。“言语同声，书写同字”就是美、英在世界上形成联合体的纽带之一。

　　四．结束语

　　使用同一种文字，能够把人们的思想统一起来，形成一个群体的力量，用抵御外来文明的侵略，也是一个群体区别于其它民族的象征。当然，这种一统的文字系统在将来的演变中，将会出现怎样的状态，就目前的研究成果而言，还不得所知。但是，我们可以这样来推算，将来的世界也许会使用统一种文字，多元的文字体系不便于世界的统一，阻碍人类的共同交流，也将无法保证人类未来的和平，以及生存。鉴于此，也许出于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而不是政客们的利益，全世界的人民会使用同一种语言，借此来实现人类的大同。

　　这里我要申明一下，以免发生误会。这篇文章的题目叫《历史学家眼中的文字问题》，不是说我是什么历史学家，我只是偷窥了历史学家们写的几本书，在历史学家的餐桌上抹得点残羹剩饭，在这里冒点酸，搏大家一笑耳。

　　2011-11-2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