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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写作应回到叙事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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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4 23:2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长篇写作应回到叙事的原点

来源:文学报  

    本报记者金莹何晶
以施耐庵命名,有学院派气质;重开放与包容,能成长和自省;有不同于官方评奖的评选标准,有区别于商业流行的审美趣味……首届施耐庵文学奖最终揭晓。本报记者对评审委员进行深入采访,请他们就评奖引发的对当下长篇创作的问题和思考做出评述。
  “我们强调叙事,就是要恢复或者说重温中国式的叙事传统。”
  记者:从最初设立奖项到最后评出获奖作品,大众对“施耐庵文学奖”最大的印象,莫过于“叙事”二字。本次施耐庵文学奖为何如此强调叙事?“叙事”在施耐庵的《水浒传》中有着怎样的体现?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叙事”一词又有着怎样的历史渊源?
  费振钟:我们提出并如此强调叙事,其实只是复习和加深这个概念。我们现在所讲的叙事,可能更多指向西方文学、尤其西方历史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概念。叙事这一概念是和历史相联系的。只有在历史中,才可能构成叙事。同时,历史也是通过叙事得到体现的。中国本身就有着十分悠久的叙事传统,比如追溯及《春秋》、《史记》等等,这些都是十分优秀的叙事性的历史作品。作为汉语叙事中的杰出作品,《史记》不仅具有史学的叙事品格,也体现出文学的叙事传统。鲁迅评价《史记》是“无韵之离骚”,其实也可以说是对《史记》的叙事性传统的评价。从这一层面讲,我们强调叙事,就是要恢复或者说重温中国式的叙事传统。
  具体说到在以施耐庵命名的奖项中强调叙事,这跟我们对《水浒传》的认识也有关系。胡适曾依据西方对小说的概念判定,《水浒传》不是一个长篇小说,但他不得不承认《水浒传》是个长篇叙事作品。因为《水浒传》从话本而来,有说话性,而说话就是一种叙事。中国式叙事的其中一个方式是讲史,《三国演义》也好,《水浒传》也好,包括后来出现的《隋唐演义》等,基本就是话本艺术,话本艺术是一门说话艺术,同时也是叙事艺术,都是中国叙事传统的体现。所以在这个奖项中强调“叙事”这个概念非常合适。
  李洁非:追溯中国叙事的传统要从散文开始,也可以说,讲到中国的小说要从中国散文的叙事开始。
  我们的文学史中几乎没有史诗,最长的也就是《孔雀东南飞》,这跟西方或者跟我们少数民族的历史传统相比很是不同。这是因为汉族很早进入农业式的定居生活,由于这种生活形态,文字出现得很早。而诗是早于文字的体裁,散文只能是文字出现后的文体,诗跟口语结合得比较紧密的,它甚至不需要文字。中国文字出现得比较早,文字的文学传统也发育得比较早。所以看中国文学的渊源,《诗经》当然是一种渊源,但在这之后,整个先秦时代是以散文为主的。孔子作《春秋》,左丘明为之传,《左传》是一部史传作品,后来延续着这个线索发展下去,可以发现中国的小说是来自于史传。这在于中国史传作品的写作非常有情节性的,情节叙事非常发达。施奖将评奖从比较有限的小说范围扩大到了叙事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对汉语叙事文学传统的一种回归。由于文学史发展的结果,如今我们对叙事的理解集中在小说领域。但是近年,我们发现叙事写作的范围正在扩大,或者说小说以外的叙事作品发展比较强劲,这是十来年文学发展中比较突出的一个现象。
  “我们要寻找到一种合适本土的评价标准。”
  记者:我们为何要在此时此地强调汉语叙事,强调中国式叙事?强调汉语叙事的另一面,是否也是在对当下文学比较偏“西化”的一个反拨?陈晓明:上世纪80年代,我们对艺术的评价标准之一是越像西方越好,无论现代派也好、先锋派也好,大家都觉得越靠近西方的越是好作品。先锋派的作品便是因为它在观念、在叙述方法及语言的运用上和西方靠得最近,在艺术上可以和西方直接对话,所以得到普遍认同。在讨论他们的作品时,我们可以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评价谱系,对先锋文学进行讨论时,我们仿佛就是在讨论世界文学。但是,到了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本身的传统文化复兴,在这一背景下,如何重新来认识汉语言文学、如何来重新认识自身的文化传统,需要一个过程。但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转折,而是长时间积累的过程。汉语言文学到上世纪90年代,已经积累了许多经验,积累到现在,特别是到了21世纪开始的这几个年头,贾平凹、莫言、刘震云、张炜、阎连科等人的作品中,汉语言文化的特质更加鲜明,得到更大程度的强调。他们的叙述方法也在逐渐回到传统、回到本土的经验,以之来体现汉语的魅力。在这种情况下,强调汉语叙事或者说中国式叙事,就显得十分必要和及时。
  另外一点,我一直在阅读西方的文学作品,认为西方的文学作品写得非常精当,人物、情节非常集中,人物的内在性冲突处理得非常好。我也一直用这种标准去要求中国的小说,因此对中国的小说有很多的不满。但慢慢地我想到,我们的整个文化根基与西方不同,我们的文学就不可能跟西方一样,拿西方的标准来要求中国文学,可能永远会存在一种落差。西方已经不讲故事了,小说的内在是去挖掘人的内心,西方文学对外部的揭示是通过对内部的揭示来进行的。而中国的长篇小说还是讲故事,它有历史,每个人有故事,每个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有另一种讲故事的方式,它贴着历史的变迁、时代的变迁,是一种外在的观点,外部的事件导致了人心的变化,这是一种历史叙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按照西方的小说来要求中国小说是不恰当的,我们要寻找到一种合适本土的评价标准。
  南帆:从上世纪80年代先锋小说的探索起到现在,汉语写作应该进入新的阶段了。我不愿意讲哪一种叙述方式已经过时了、哪一种方法特别先进,但我们要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想表达的经验。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叙事方式,关键是你想说什么、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发现。如果没有想表达的内容,过度注重形式,那就是花招的玩弄,写作容易沦为一种叙事杂耍。当你选择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进行叙述时,其实是因为用原来的方式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而这种新的方式使得你的叙述能够最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意味着你对这个世界有新的进入角度、你跟世界的关系产生了某种变化。
  费振钟:过去,我们并未充分展开作为传统的汉语叙事,没有在现代小说中充分强调叙事的可能性。尤其是在现代,我们习惯以评价西方小说的评价标准来评价中国作品,就会存在偏差。我们希望制定一个中国式的标准,更突出汉语叙事的可能性。通过对中国叙事作品的评奖,来阐释我们对叙事的观点,并通过评奖使叙事影响到后来者们的创作。
  “中国有故事,但是作家们还没有找到讲故事的方式。”
  记者:作为一部优秀的长篇叙事作品,《水浒传》传显然具有极强的故事性。在本次评选过程中,也有不少评委提出对长篇叙事作品的故事性的强调。为何要特别提出“故事性”?
  丁帆:中国有故事,但是作家们还没有找到讲故事的方式。近年来,中国长篇叙事作品中的故事性正在减弱。所以,我提倡长篇小说写作应该回到叙事的原点,即强调长篇小说的故事性和人物性。我们对长篇小说进行判断时,应把小说的故事性和人物性放在首位。但是,这次的获奖作品中,具有鲜明故事性、传奇性的小说不明显。我希望,随着评奖的深入,我们应该更呼吁小说叙事回到传统,实现个人经验与本土经验、世界经验的融合,更多体现汉语叙事方式的探索和创新。
  我之所以提出故事性,是想把对长篇小说的评选标准“简单化”。整个小说写作在经过新写实、先锋之后,丢失了一些东西。丢失了什么?一个是叙事的故事性,一个是叙事的技巧。先锋小说丢失的是故事性。新写实放大了细节,放大了平淡的生活,但它也丢失了技巧。如今,我们提到语言方式的创新,一般都会想到先锋文学,但在我看来,他们恰恰是消解了传统写作重干净的白描的写作方式,这是小说最精炼的方式。当时,这样的创作方式表面上是创新,是适应世界潮流,但却是以牺牲中国最好的语言方式为代价的。
  此外,我以为,一个国家的文学创作成绩主要体现在长篇小说上。在长篇小说的创作中,我则更看重小说家们对历史题材的处理。这个历史,并非专指遥远的古代史,对上世纪初的历史事实的书写其实也已经是历史书写。相对而言,贴近现实的小说具有更强的功利性,而写历史的作品则能看出作家的宏观眼光,大历史价值观,包括其文化观念。作家处理历史的方式、包括他对历史的呈现方式,是判断一部作品成功与否的标志。
  通过对进入评选视野的长篇小说的解读,也可以看出近年来长篇小说创作的一些问题。当下整个长篇小说的历史创作有一种“简约化”的趋向。在处理历史题材方面,现在的小说家缺乏耐心去阅读大量的史料。传统的历史题材创作是非常严谨的,作家们以大量的历史史料来作整个写作的资料来源,也只有在大量史料的基础上,作家才能在自己生活的范围内很好地处理个人经验。但是,进入消费文化时代,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我们习惯于快餐式地处理历史题材,习惯戏说历史。而当戏说成为历史题材领域的一种创作时尚之后,整个长篇小说历史创作便有一种简约化的趋向。作家们不再用十年磨一剑、乃至一辈子磨一剑的精力和毅力去大量阅读史料,在一个历史细节中去寻找历史想象。他们更习惯快速进入全方位的历史想象。这种想象忽略时代背景、历史史实,直接进入个人的历史想象。所以,这类作品不可能被真正有思想的、熟悉历史的人所接受。
  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的小说习惯通过细节书写历史,但他们对历史的想象局限在很小的语境当中,大的悲剧性的宏观的时代背景中则是缺失的,在对大的历史语境的穿透性的呈现上,作家们是无力的。实际上,长篇小说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就是对大时代背景的凸现。我一直在研究乡土文学,而大部分乡土小说,在呈现宗法社会和一场悲剧性的大革命之间的冲突和张力时,往往表现得不够,没有冲击力。
  “文学的力量在哪里?文学能不能回答一点现实的问题?”
  记者:近几年来,非虚构写作可说已形成一种风潮。本次施耐庵文学奖也将非虚构写作纳入评选范围。在现实日益荒诞的情况下,人们强调对非虚构的认知,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心理?
  王鸿生:如今,我们的生活本身已经足够奇幻,其奇幻性已经超出小说的虚构性。很多人对世界以及自身的认识,都处在一种矛盾冲突相持不下的状态中。读者想找到一种更可信的理解途径,而非虚构,或者说纪实,其寄托在于追求某种真实体验,呈现真实经验,能满足这类读者的要求。
  现在有一些“70后”进行非虚构写作时,可能有“立此存照”的想法,无论是社会、历史事件,或者仅是个人经验,哪怕暂时无法更艺术地呈现,写作者先把这些记录下来。这种立此存照的想法,也是一种写作动力。《中国在梁庄》引起关注不是偶然。它与一代年轻人的生存处境相关,对乡村现实相关,体现他们对生活的疑惑、质疑,对自我的追问,对传统和现实的双重审视,等等。这样一代的写作者,提供了适合这样一批读者心灵的作品。无论是在思想内容或者经验的特殊性上,非虚构写作都能为文学提供一些新质。而且,非虚构写作中有一个很积极的东西,即强调文学的表达与切身性相关,但同时,切身经验不应成为终点。
  吴义勤:我对非虚构作品的理解是,作家能够在作品中展示真实的人生、真实的事件和真实的情感,但它仍以文学化的手法去创作,这种文学化的处理甚至不排斥小说化的处理方式,非虚构的作品中仍然有虚构的艺术手段在发挥作用。比如《我与父辈》,虽然写父亲、叔叔包括个人成长的经验,事件本身是真实的,但它艺术处理的方式一定不是原生态的,一定是经过小说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强调非虚构?因为这些年来,文学创作有时失去了对现实生活干预、表达的热情和力量,失去了介入生活的能力。我们说到纯文学时,会觉得它缺乏影响生活的力量。文学的力量在哪里?文学能不能回答一点现实的问题?在我们思考这些问题时,非虚构这个话题应运而生。我理解非虚构是一种姿态,它不是一个简单的体裁或者方法论的问题,它不只是简单地将过去小说、散文、诗歌这些文体都打碎即可完成。而是作家们面对真实人生、现实生活,一种呼唤的姿态或者一种文学的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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