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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兵在歙县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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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0 14:43: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是他为学生准备的一个科学实验,也是一场实践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教育实验。实验时间以年计,主题是“贡菊研究”。为了这个实验,吴兵,这个陶行知故乡歙县乡村的青年教师,私人耗资已达1.2万元,并奉献了自己全部的业余时间。
  吴兵,一个告诉学生“科学好玩”的乡村小学教师,一个说“生命必须怒放”的科学探索者,一个陶行知精神血脉的真正后代。
  
  吴兵在歙县的实验
  ——平民教育在体制内学校
  
  本刊记者 吴梅
  
  
  
  客车在瓢泼大雨中开进歙县。从城乡结合部开始,行知饭馆,行知学校,行知书屋,行知五金……这类名字已然可见。陶行知的牌打得不错。它们暗示远来人,这里与陶行知有着深厚瓜葛。
  深黑的夜里吴兵举着伞,张望。他肤色这么黑,在车窗外、大雨中差不多只显出两只眸子。眸子终于发现了我。很好。
  我们淌水而过。街头空旷,萧索,小县城的“摩的”突突开过,激起水花。吴兵看着天空泼下的水,忧虑地说:“不知这雨还会下多久?”那时我还不知道为了菊花他在很多个深夜、黎明曾经与雨水惨烈搏击。
  这是皖南,黄山脚下,一座山区小县城,古徽州重镇,120年前,陶行知出生的地方。我循陶行知的足迹而来,迎面撞上的,却是吴兵,一个带着学生种菊花、玩科学的乡村小学教师,一个说“生命必须怒放”的科学探索者,一个陶行知精神血脉的真正后代。
  
  
  一.在菊花地里
  
  下课铃响,江村小学的学生们冲出教室。有些小孩没有急着跑向校门,而是折身朝相反方向跑去。那里是一道牵牛花墙围起来的绿地——学生们费了一个冬天的老力开荒辟出来的植物园。今天轮到他们照料菊花。三亩多园地,满是绿油油的贡菊,那都是他们半年前亲手种下的。
  菊花地里,分片分区,插着二、三、四、五年级的牌子,另几块牌子上写着一些带劲的话:“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汉。”“农人的脚步是最好的肥料。”“让我们永远保持一颗慈悲而柔软的心。”诸如此类。
  吴兵,安徽省歙县桂林中心学校江村小学数学、科学老师,暗藏笑意,在二楼过道上袖手而观。必要的时候,他很会偷懒。他学会了克制自己跑下去亲手指挥的冲动。这里,是他为学生准备的一块实验田,必须让孩子们学会自主。这是一场科学实验,也是一场实践陶行知思想的教育实验。实验时间以年计。实验主题是“贡菊的研究”。实验第一步,从2010年岁末至2011年岁末,历时一年,至今已完成大半,而且,若无意外,看起来会很成功。为了这个实验,吴兵私人耗费已达1.2万元,而且还将继续投入。
  吴兵带着他的小学生们种的,不是普通菊花,是贡菊,有很强的药用和饮用价值。江村小学有片荒地,是几年前建新校舍时堆建渣堆出来的,多年来杂草长到一人多高,荒凉芜杂,吴兵早就看不过去了。他决定带学生开荒。吴兵瞄了一下,开出来能有三四亩,可以种贡菊。弄得好,这3亩多贡菊能收入两万来块钱。这些钱有大用途——做烤房、盖大棚、建“组培”无菌实验室,甚至,再往后的科技馆,一环接一环。吴兵的想法很大。做这个贡菊研究,一方面是把学生带入一个系统性的探究学习中,另一方面,是用日后的盈利在江村小学建一个科技馆。
  从今年3月起,每天清晨,不到6点,吴兵就起床了,起来照看他的菊花。他带着留守学生和早到的学生给花浇水,拔草,捉虫,打尖……即便没什么可做的,他也要在地里呆一呆,转一转。“我觉得自己就像陶渊明一样幸福。”吴兵说。
  开始种菊花以后,吴兵就很少回家了,整个星期整个星期的,他住在学校。刚过去的那个雨季,他甚至周末都不敢回家,生怕一旦下雨菊花被淹。菊花最怕浸根,浸个一夜,基本就没搞了。而学校这块地有个致命的缺陷——低洼易积水,一旦下雨十几亩的校园雨水全部流入其中,往外又无法排水。往年雨季,学校要拉上红色警戒线,严禁学生跨过线而掉入米把深的水中。最严重的那个晚上,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水位在一点点上升,由于闪电,电闸老跳,吴兵穿着雨衣在两个抽水机之间来回奔走。整夜,在雷电的照明中,在大雨的陪同下,他望着水位,等待老天的安排……
  折腾,真的很折腾。不光时间,还有钱。租挖机挖地,打井,买抽水机、排水机,七七八八到采访时止,为了这块学生的贡菊实验植物园,吴兵已经私人投入12000元以上。他月入不过2000元,天知道这些钱何时才能填上。
  3亩地的菊苗要找农民来种,三四天就种完了,学生们用了两个星期才种完,为此损失了三分之的菊苗。没关系,吴兵说,就要让他们亲自动手做。吴兵带学生在雨中观察整个校园雨水的流向,引导他们设计蓄水沟;带学生设计制作粪水过滤装置;设计“菊花生长观察记录表”、“病虫害观察观察记录表”让学生逐日填写,几月几日菊花长了几片叶,叶片宽多少厘米长多少厘米……学生们观察到一些有趣的现象,菊花容易长蚜虫,但如果旁边种有豆角、玉米,豆角、玉米上会有密密麻麻的蚜虫,下面的菊花上就没有蚜虫了。这个现象是否可以利用来避虫害呢?“有些现象是我观察到的,有些是学生观察到的,但我会引导学生把这些现象利用起来。最后学生会认为这东西是他发明的,他会非常自豪。”到现在为止,通过菊花项目,吴兵的学生已经有了三项发明,其中两项是关于喷雾头的改进的,还有一项是关于施肥设施的。
  吴兵欣慰地发现,种菊花的过程中,非常奇妙的现象发生了,学生的学习习惯、观察能力、课堂纪律得到了普遍改善。与此同时,一些在成绩这个评价体系里得不到好评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们发现自己成绩不好,但能把菊花种得非常好。“在我们这里,能上大学的学生很少。一个班20多个学生,四五个能考上就不错了。”剩下的学生怎么办?在吴兵看来,帮助他们成长为有用的人、勤劳的人、诚实有良好习惯的人,是一个真正面向生活的教育必须去考虑的。
  发稿前一天,我在QQ上看到吴兵留言:“菊花打苞了。今天我小心地掰开看了看,高兴呀那个。”
  “骨朵儿打得多吗?”我问。
  “是的,一簇簇的。”吴兵回。
  他告诉我他已经在教学生唱一首歌,《怒放的生命》。生命要怒放才有意思,他说。“怒——放”,他强调。他教这首歌给学生,是准备在一个月后菊花盛开的时候带着他们唱的,他要带着他们在夜色中高歌,狂欢,庆祝丰收。
  
  三.在平民学校
  
   《三傻大闹宝莱坞》这个电影,吴兵看过三遍。我很想问他,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但我没问。他对这个问题大概会不知所措。
  但事实差不多就是那样。
  在种菊花之前,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吴兵的周末都是在邻县休宁度过的。从2009年9月开始,到2011年1月,在江村上完课,每周五下午,或每周六早上,吴兵背着小包,有时背着大包(里面装着塑料纸、酒精、药棉、量杯什么的),从歙县赶两小时车前往休宁。周日下午,他再背着那些东西赶两小时车回歙县。那三个学期,他在休宁一所慈善学校“休宁德胜平民学校”当志愿者,教那里四、五、六年级学生的科学课,也带孩子们做科普,就像《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阿米尔•汗演的那个老师那样。
  吴兵的菊花项目,本来是为休宁德胜平民学校设计的。和平民学校的相遇,是吴兵教师生涯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实现自己理想的学校,一所真正贯彻实施陶行知教育思想的学校。“第一次去,感触很深,那里一切都那么朴实,没有多余的修饰。教育,在那里也许算不上有什么档次,但有着绝对的内涵。”他和校长张晓琳一见如故。不需要再说什么多余的话,默契和信任从此伴随他们。
  吴兵在平民学校的科学课,于是完全按照他的设想来实施了。他给这些课定下这样的原则:能用第一性材料的不用第二性材料,能用第二性材料的不用第三性材料。“简单说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做实验。”平民学校最初没有实验器材,所以吴兵每次要背实验器材过去。
  吴兵对平民学校的设想很多,很长远。除了种植贡菊的设想,他还想把平民学校后面的小山开发出来,种植果树,再弄个主题公园什么的。他还想把永续农业的概念带进这里。平时里他带学生们搞科学发明创造。他喜欢这里的学生,他说平民学校的学生们不怕做事,所以只要引导一下,创新发明肯定源源不断。
  然而,这些设想没能实现。2011年12月,平民学校改制,很多东西改变了。吴兵离开了那里。他陷入了长久的思考。平民学校的经历、之前他在宋村的支教经历,以及钱学森老人去世前说的那些话,让他很难受,关于教育,他觉得自己得做一点什么。他决定把他当初准备在平民学校实施的项目移到他任教的江村小学来做,哪怕因此再次遭受打击。还好,这次他没遇到阻碍,现任桂林中心学校校长汪献忠、副校长汪建平很理解他,支持他。
  
  四.在宋村
  
  之前吴兵有过惨痛教训。2005年,因为“不听话”,“不务正业”,吴兵被发配到连手机都不通的更僻远的深山——宋村支教一年。那年,他女儿刚出生,而且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离不了人。
  宋村没有学校,只有一个教学点,新旧两栋小房子,“旧的给老鼠、虫子等用,它们是主人。新的我用。”
  整个教学点就吴兵一个老师,学生随意。吴兵干脆把从幼儿到二年级的孩子,只要会自己脱裤子大小便的都收了。“我全当帮忙看孩子。”
  吴兵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陶行知的好用,发现了教育是怎么回事。“我主要带二年级的学生。一般情况下,二年级学生能教的东西,我绝不教那些更小的,我让二年级学生去教他们。结果我发现,他们比我教得好。比如,一年级有大量的生字要认,我把需要认的字用毛笔写在纸上,贴在墙上。课外时间,二年级的学生就带一年级和幼儿班的孩子认字、组词、说话,时间也基本上他们自己定,我就是再花点时间听汇报就行了。”
  吴兵又规定学生一星期背诵两首古诗。“我是这么干的——把古诗带拼音,抄在宣传栏里,先由我带读两遍,以后,每天两次放学,学生们围在那,由二年级学生带读三遍,每天如此。结果有些古诗他们会背,我却背不下来。”吴兵目睹了陶行知“小先生制”的奇妙作用。
  在宋村,吴兵是老大,他说了算,下午他是不上课的,那是活动时间,而且是野外活动时间。吴兵带着小孩们爬山、搭桥、开渠、捉虾、采花、游戏。
  “小孩不简单的,我带他们爬山,不是一般的爬,是登山峰的那种爬。幼儿班的,除了太小的,我都带上,那是相当的壮观,连滚带爬地上,连滚带爬地下。一身泥,一身灰,个个脸似小猫,身如小牛。哈哈。我们在山顶讲故事,听音乐,体验登顶的喜悦,感受脚踩高楼人比山高的伟大,大声诵读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喔,很是波澜壮阔。”
  “听上去过得很惬意啊。不过你那两年,不是内心很苦闷吗?”
  “要会享受人生嘛。”吴兵说。“嗯,其实,其实也谈不上很苦闷。”吴兵老实交代。最后,他差不多爱上这种生活,不想离开了,以至于后来学校让他回来,他不想回,提出再支教一年。于是,他又呆了一年。结果,吴兵在宋村总共呆了两年。第三年他提出继续留在那里,学校没同意。
  在宋村的两年其实是苦闷的,吴兵没有颓废是因为吴兵的本质不会颓废。他开始严肃思考教育的一些根本性问题,思考我们国家教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还喜欢晚上一个人在屋顶上仰望星空,思考宇宙的起源。
  思考的结果是,吴兵对陶行知产生了真正的理解和共鸣,产生了实践它们的冲动。他并且决定不再理会别人的想法,做自己想做、觉得该做的事。从宋村出来没多久,他前往休宁平民学校。
  
  五.在科学课堂
  
  课堂上,吴兵举着一棵树根,一言不发。半分钟后,学生忍不住了,问:“老师拿棵树根来干什么?”“这是什么树根?”吴兵没有正面回答学生的问题。他绕过具体问题,从根的普遍性方面,开始引导学生继续提问。“植物的根有什么作用?”“我知道根有吸水的作用,但它是怎么吸水的呢?”“我发现植物的根有所不同,它们不同在什么地方呢?”“根能吃吗?”越来越深入的问题像泡泡一样冒出来。“科学探究起于疑,但在实际的课堂教学中,我们发现,大多数的学生没有疑问,甚至搅尽脑汁都难有问题产生。”
  吴兵的课堂,从来不会有学生不提问的情况发生。
  “我现在追求一种状态,什么状态呢?自然。问题产生得自然,解决问题的过程自然,最后,问题解决得自然,得到的结论自然。”要让问题自然产生,实验是惟一的办法。想尽一切办法做实验,这是吴兵的原则。吴兵的科学课做得很苦,准备一节科学课比准备一节语文、数学课要花3倍左右的时间。那是要绞尽脑汁的。身处落后地方,没有实验材料,吴兵只好自己想办法,他到市场上搜,带学生搜,捡垃圾,甚至发动母亲到农村帮他买。几年下来,吴兵对屯溪市、歙县的各种小店在哪条街上,哪个店能买到弹簧,哪个店能买到小灯泡,了如指掌。吴兵骑一辆二手摩托,摩托车后座有个框,他拍拍竹筐说,这就是我用来装那些宝贝的。
  我看吴兵做的一些课件,看他的课堂实录,真是漂亮,赶超北京上海中国最发达地区的那些先进课堂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是吴兵随手写下的几句关于科学课教学的话,摘录在此,让我们看看一个乡村科学老师的胸怀:
  1.科学好玩!
  2.科学家是教不出来的。给学生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思考,让学生的思维在自由的时空中发展,是我的教学原则。一堂科学课如果没有新的思想产生,就是一堂失败的科学课,而且这种新的思想的产生是无法预设的,预设出来的就不是新的思想了。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产生新思想,那就是给学生充足的时间去思考,鼓励学生再思考一下。
  3.让学生真正像科学家一样去研究是科学课的至上追求。在现在的学生中,不乏有好的想法和问题,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进行研究,不知如何设计实验、怎样收集数据,怎样进行实验分析、交流和总结。这是他们的盲区,也是我们容易忽视的地方。……让学生通过实验设计和实验过程,真正地体会到科学研究是怎样进行的,从而为后面自主课题的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也为他们自己开展实验提供实践的范本。
  
  
  六.在屋顶上
  
  三年级的时候,吴兵决定当一个科学家。这个决定奠定了他一生的基色。那之前,他还是歙县北岸镇白杨村一个山坳里的农家的笨孩子,家境贫寒。
  采访中吴兵一再说自己是个天生愚笨的人。我侧身看他,笑起来,确实,这张脸,无论如何不是一张“聪明人”的脸。一张有着泥巴质地的脸,是很难用“聪明”来形容的。
  学前班他读了3年,因为考不上一年级。“问题是我一年级又留级了。”英语他非常下功夫,“中学离我家有4里路,每天早中晚走三趟,我把纸条裁成一条一条的,卡在手上,怕人家看到笑话,上学一边走,一边偷偷看,背,达到这种程度。但是我英语就是考不好,常常不及格。复习那一年,一个冬天我几乎就没上床睡过觉,我就坐在椅子上睡的。复习太累了就趴那睡会儿,睡醒了继续学,看书看到第二天五点多钟,然后去上早读。我母亲经常说,你不聪明的,你就是比较勤劳。”是,这样用功,他的语文政治还是考不好。
  与愚笨相对应的是吴兵超强的动手能力和数理能力。数学他几乎不用学。三年级开自然课以后,他被深深打动,决定当科学家,那以后成绩突飞猛进。吴兵说自己是这样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做一件事的时候无论怎样都做不好,而一旦明白了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他会飞身而上,一跃而起。初一,吴兵在家里弄了个实验室,床底下全是实验器材。要知道那是农村。初三,他把整个高二物理都自学掉了。“这种对科学的爱一直是我学习的内趋力。教学过程中,我花很多时间去激发学生的内趋力,我从自身的经历体会到,一个人有内趋力和没有内趋力,是完全不同的。”
  一直,吴兵喜欢爬到屋顶上看星空,想问题。“怪的是,我到哪,屋顶都很容易爬上去。”他在屋顶上想得最多的,是教育,是宇宙。在跟吴兵的相处中,最让我吃惊的有两点,一个是他的开朗,一个是他的开阔。他不是一个苦兮兮的乡村教师。作为一个乡村教师,他完全不闭塞,他完全知道世界上在发生什么,无论是在教育上还是科学上,他都一直关注着最前沿。他钻研尖端的科学著作,关注科学界的最新进展。他独立思考出了温度转变为电的条件。“当我无比兴奋的时候,才发现人家早就解决了。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是吴兵的苦恼,他没有一个和他的思考相对应的环境,没有等量齐观的一群人可以交流,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源,“有时候比较寂寞,就凭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闭门造车地思想和探究。”所以,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当不了科学家了,他把这些期望放到了他的学生们身上。这是他做所有这些事情的内在动力。
  每年,吴兵都会到歙县县城的“陶行知纪念馆”转几次,尤其是,苦闷的时候。于吴兵,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洗礼和需要,“就跟外国人去教堂一样。”行知纪念馆常常一个人都没有。吴兵独自走在老木地板上,在历史的尘光之中,一次次在心里诵读那些他已经倒背如流的句子。“在这里呆一下,繁华中静一静,很好,出去之后人就有劲了,继续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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