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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的文体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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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5 16:21:3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赵瑜的文体意识
韩石山

中国作家多无文体意识,报告文家作家尤甚。他们有的是激情,激情催促着文字,顺流而下,随物赋形,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枝叶披覆者,能叙述清楚,已然是此中高手。他们有的是思想,任何俗常的话语,只要当时当令,均能诠释出精妙的蕴含。
报告文学作家中,有文体意识的,赵瑜先生要算一个稀罕的品种。前面的批评并不完全准确,该开脱的时候还要开脱。报告文学作家的选材,常着眼于宏大与凝重。大与重的物件,往往形体也就粗笨,纵有微妙之处,亦非常人所能悉察。在报告文学一行,赵瑜出道甚早,名望颇高,以文体而论,不管是早先的《强国梦》,还是不久前出版的《晋人援蜀记》,主观上或许有所图谋,实未有上佳的显现。可喜的是,新作《寻找黛莉》,令其一展宏图也一展长才。
事件之小,小到再不能再小。不过是在古董市场上发现了几封巴金给一位少女的信,七封,不能算多且都不长。给了我这样的冬烘,稍作笺释或著一短文,送专刊此类文稿的报刊,也就了事。比我稍为聪明一点的,也不过是翻查资料,笺而又笺,释而又释,完成一篇万把字的所谓学术论文。吓死你也不会想到,写出一部近十万言的书稿。
然而,一个有心人的机锋,一个探索者的勇毅,是常人无法想见的。
此中的关键,在于找见那位1937年十七岁,若活着当近九十,又显然绝非本名的黛莉小姐。坡子街,襄汾,宁武,西安,线索断了又续起,对象找错再重来,几经挫折,几多悲喜,终于找见了现居西安的赵梅生老人,解开了这七封不是情书却满含情义的书信的谜底,也解开了一个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与她那个庞大家族的谜团。十几页纸质灰黄的书信,如一片又一片的云霞,在历史的天宇轻轻飘浮,聚集着什么,又照耀着什么。于是在这深邃的时空里,我们听到了救亡图存的呐喊,也听到了民不聊生的哀叹,看到了河山递变的痕迹,也看到了辗转流离的艰辛。最小的和最大的,最薄的和最厚的,就这样紧紧地铰合在了一起。
这就要说到赵瑜的文本意识了。且设想几种可能。马上能想到的一种当是,也写了寻访的过程,但将那七封信放在前面,或附在末尾。不能说不对,却难说高明,——仍是笺注的路子,不过无限地加大了笺注的分量。再一种可能是,将这些书信糅合在叙述中,增加了叙事的绵密,却无形中减弱了收信的分量。好的作品,应当如丽人出行,身佩琼琚,叮当有声而仪态万方。这一写作秘笈,赵瑜显然别有会心且心有别解。且看他是怎样摆布的。
全书共20节。将这些章节的名目连缀起来,便可窥知其调遗的手段。计:巴金致黛莉第一封信;古董商喊出高价位;这批旧信从何而来;温馨而又敏感的话题;血贱《牺牲者》;是回忆逼着我写《春》的;查找襄汾县里赵逢冬;信仰应是文学之根;寻访到一位赵文英;矛盾中挣扎的弱者;祝寿村又见新希望;赵公馆里两兄弟;抗战前最后一封信;宁武关人拉板车;五叔捐躯与梅生出走;在西安会晤赵健女士;战争也没有毁掉他们;从克难坡到嘉峪关;坚决不做二房太太;共同寻找黛莉。
从上面的撮述中,大致可以看出,七封信,是分插在全书的。厘清一下便是,第一封在第1节,第二封在第2节,第三封在第4节,第四封在第6节,第五封在第8节,第六封在第10节,第七封在第13节。
寻找是紧张的,堪称紧锣密鼓,有时甚至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读信则相对平静,悠然神往而又屏气息声。这一紧一慢,一动一静,大致规定了叙事的路径,也调适了叙述的节奏。而这紧慢之际,动静之间,又不是均衡用力,约略说来,前半部分叙事舒缓,信的插入就稠些,后半部分叙事紧凑,信的插入就稀些。第14节之后,已不再是“寻找”,而是“黛莉”了。
这样一路叙说下来,自然叮当有声,自然仪态万方。是一种文体美,也是一种大聪明。
大聪明要用在大地方。反过来说,没用在大地方,就是没有大聪明,至少也是看不出大聪明。写作有着力的不同,也有顺序的不同。其顺序应当是,先文体,再章节,再句式,再词藻。其着力则应当是,主要用于文体者;后三项,余事也。读海外译介过来的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每每能感到,他们在文体上的用力之巨,用心之细。有人批评我们的文学怎样怎样,虽不无偏颇,一点怕是毋庸讳言的,那就是我们的许多堪称优秀的作品,没有在文体上显出一种大聪明。无论虚构作品还是纪实作品,真要在文体上显出大聪明,没有人会视而不见。作家或许会隐忍不发,批评家怎肯放弃这份快意?
《寻找黛莉》的优长多多,我最看重的还在这上头。特为剖析之。
我已老迈,无心用世,更无意于臧否时贤,所以喋喋如此者,不过是难舍对文学的一缕旧情而已。

                                                         2010年1月3日于潺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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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5 19:08:51 | 只看该作者
作品的价值取决于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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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5日,中国报告文学学会评出了30年30部优秀报告文学作品,赵瑜的《强国梦》以全票名列其中。大概时间太过久远,对于获奖,赵瑜的表现似乎有些麻木,他说,自己更重视作品发表出来是否被读者所喜爱,当时喜爱了事后还有没有生命力。
   “目前获奖的作品都不错,但是真正的好作品,很可能连发也发不出来。”这一点赵瑜深有体会。一开始《马家军调查》没人敢发,在编辑部搁了两三年;《太行山断裂》也在好几家刊物转来转去;《牺牲者》至今也还没有找到好的出版社。”在这种情况下,赵瑜自己装订了几百本,送给朋友征求意见,进行修改。“凡是获奖的,应该是相对有生命力的作品。还有更好的作品和作家,不一定都评得上。反过来,我们作家还要追求长远性,不要被一时一地的诱惑太多地吸引。当然不可能完全脱离现实,但必须要自律、自敛。作家不能贪图评奖或迎合评奖,好作品一定要在人民群众中有共识才行。”
对报告文学情有独钟
     前一段时间,山西省长治市出版了新时期以来的一部诗歌选,其中收入了赵瑜早期的作品,他自己看着就乐了:原来我还写过这样的诗歌哪!
   其实他什么都写过,诗歌、小说,散文,后来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写实的东西。80年代初期获首届赵树理文学奖的《玉峡关纪事》,赵瑜将其定位于写实散文,其实已显露了报告文学倾向。但是写报告文学的“头一下”,不是赵瑜自己主动想写的。
   20世纪70年代,赵瑜在晋东南体委参加过职业化体育训练,游泳、自行车、篮球,篮球能打到区级教练。文革时期,体育帮助赵瑜度过难关,活得相对舒展。从事多年体育工作之后,赵瑜调到晋东南行署交通局,很多人事方面的政策强调干部也要现代化,他就又进入晋东南师专政治系进修。在机关单位,干部要求按点上班,这对赵瑜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事儿。头天晚上看书太晚,第二天起不来,领导常常去敲他宿舍的门叫他起来写材料。尤其以他的性格,不愿意跑官,不愿受拘束,体制的压抑对赵瑜来说苦不堪言。尤其是 80年代的文学热潮对于全国青年有很大诱惑力,青年赵瑜也总在琢磨能写点什么,他热衷于组织民间文学社团,并担任长治“新羽文学社”的负责人。
    1984年,山西地方文学刊物《热流》要创刊了,主编急于找一个头条,就约赵瑜写一篇煤炭题材的作品。这恰恰是赵瑜很早就琢磨过的,他觉得当时太重视重工业,轻视轻工业,急于超英赶美而忽视了人性。其实是轻视人的生存,矿工地位非常低。他很快就完成了《新形象之诞生》,被安徽矿区评为“煤炭工人最喜爱的作品”,很快被《报告文学选刊》选载,改编成电视连续剧《深层》,并获全国煤炭乌金奖。
    从这之后,赵瑜逐渐稳定地在报告文学领域,他觉得报告文学更适合他的性情。他虽然爱玩,爱游走,但就知识分子传统而言,深深受到山西文化氛围影响。从赵树理时代,之后马烽、西戎、束为、孙谦、胡正等,崛起的知青作家群体如郑义、李锐、柯云路,当代土生土长的作家如张石山、张平、韩石山、王祥夫等形成的雄厚的文学队伍,山西作家的传统就是关注民生,贴近现实,受地域传统文化的延续,成为地方文化的主要特色,即使有人写小说,也很少风花雪月。他们有深厚的农村生活基础,作品也忠实于农村充满尖锐复杂矛盾的现实生活,忠实于自己的真情实感。
独立知识分子的视角
   评论家白烨说,赵瑜是一位特别善于、特别敢于面对和处理各种疑难杂症的报告文学作家。此言不虚。无论是早年的《中国的要害》、体育三部曲,《太行山断裂》、《但悲不见九洲同》等力作,还是近年的《革命百里洲》、《晋人援蜀记》还是《开眼》,赵瑜叙述的是当下的焦点、热点社会问题,几乎每写一部都能引起轰动。对此,赵瑜解释说,“报告文学题材本身决定了作家必须直面人生,应当去追求民众关注的事。我追寻一种使读者有启发的作品,希望对社会能有所贡献。”
    在写作题材上,赵瑜完全是顺其自然的态度。就像老母亲下蛋,是从小米粒般的卵慢慢成熟,不断生发不断孕育,“下蛋”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写完《强国梦》和《兵败汉城》,他感到没有把体育写透,终于在《马家军调查》里完成了这一夙愿。但他坚决不重复自己。体育三部曲写完之后,很多出版商找到赵瑜,以丰厚的经济利益作为回报,希望他再写一些体育题材的作品,但是赵瑜没答应。他认为自己对于体育的思考已经在三部曲中完成,再写不会对读者有什么启发,于是坚决放弃。不断地向新领域探索,并把探索的结果科学地告诉读者,赵瑜对此乐此不疲。
   同样写地震,赵瑜把立足点放在了山西的大后方。在《晋人援蜀记》中,赵瑜的平民化视角引起评论界的注意。其实在他的其他作品中,始终具有这样的视角。“任何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在关注庙堂的同时,同样该关注草根。过去遗留的政治债、经济债太多,重视平民的东西来不及细细琢磨。所有变革最终要把人放在第一位,现在平民化的东西浮出水面了。”早在90年代初期,赵瑜的《第二国策》就关注到环境问题,他对山西煤矿的现状感到忧虑并呼吁,山西不能再这么挖下去。
    如果没有对这块土地的深爱,没有长期的知识积累,他不可能写出这种历史感。再比如当前正面临新时期以来精神建设苍白以至崩溃,很多知识分子呼吁了多年,但是没有用处。“我一直在想,但是没找好的依托。文学家要写文艺性的东西,但是背后必须有理性的思考。我在想精神文化道德方面的话题,最后落足在五台山。五台山是一个秘境,七八十年代非常冷清,游客去了也就是看看风光;今天的五台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里建起很多牌坊让香客居住,成为香客精神寻求之地。写这部作品,还要考虑今天的时代对精神层面的影响,当前最主要的、急需剖析的是什么问题。
    2008年年底,赵瑜又与柴然合作创作出长篇报告文学《开眼——国家电网户户通电工程记》,全景式地反映了国家电网户户通电工程。他们用了70多天时间,走了8个省份的“老少边穷”地区,所到之处都是崇山峻岭,穷乡僻壤。赵瑜说:“我们希望更多的人关注农电职工的命运,去书写他们平凡而伟大的人生。一个作家,有一条是不能放弃的,就是平民意识。草根文化也是文学的根,是作家的根。而知识分子的精英化倾向,只有和今天的中国实践结合起来才有意义,才有用处,要不然就会脱离中国的实际。”

希望报告文学也能成为枕边书
    报告文学是体力活,更是“走出来”的文学。纪实文学和报告文学决定了作家必须了解详细情况,而最终作品会回答你的劳动。赵瑜马不停蹄地走近30年,收获了诸多荣誉,更收获了厚重的知识和见识。“我年轻时修养不够,由于从事了报告文学的写作,见惯了荣誉和倒霉蛋,增加了修养,自己就变得宠辱不惊。我感谢经历过的题材、人物、事件,他让我更懂得今天中国的样子。同时,每次写报告文学会倾向性阅读,使我能多读书,迫使我深入研究,比如我打算写五台山,必须对佛门有了解。我们这一代作家,最大的问题是学养太浅。而这些阅读可以滋补我的学养不足。如果没有目标我不可能深入研究。”
    赵瑜认为,中国的报告文学作家是幸运的,中国的历史给报告文学的创作提供了异常生动的大舞台,给作家们提供了写不完的素材。对于过去有“报告文学作家断代”的现象,赵瑜倒认为,报告文学就得中年人做。因为年轻时总是浪漫一些,对他人的生存状态相对淡漠,更看重自身的感悟,比较自我。因此,看待和分析社会矛盾不见得准确。而优秀的报告文学作品,像庄稼生存一样需要土壤、温度、水分,从国家集体到个人,历史发展中国家的状况,以及人在这一发展中处于什么位置,上中下、左中右,都得“通”。报告文学的热潮过去了,但是一定不必担忧生存问题。比如他最近看了寓真的《聂绀弩刑事档案》就令人感动。年轻人做则可能勉为其难。“古人说,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年轻人不一定写得好纪实文学。”
    “有激情缺乏理性、有报告没有文学、有展示没有沉淀”一向是报告文学的固疾,赵瑜的优势恰恰是理性、自觉、反思。他说:“报告文学虽然有一部分让认为新闻范畴,新华体相当多,但归根结底还是文艺范畴。既然挂着文学,就得特别讲究文学化,文学化不是和理性化对立的,而是要求人物鲜活、语言生动、讲究文字。这是我所长期注意的,要使报告文学增大传播和魅力,必须将非文学因素和文学因素结合起来。”赵瑜说,从文学的终级关怀来说,文艺作品的目的是一样的,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最终目的是人性,报告文学同样要以人为轴心,如果不写以为中心,故事再好,也就是一般新闻而已。
   除了喜欢阅读政治、历史方面的图书,赵瑜的枕边书是老学者的精美散文。他有一个希望,就是报告文学也能成为读者的枕边书,当时看得热闹,隽永的魅力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
有根的写作
    正如马尔克斯笔下的拉丁美洲、帕慕克笔下的伊斯坦布尔,在赵瑜的很多作品中,山西是一个始终不变的根据地,评论家阎晶明称之为“有根的写作”。但是他的作品其实也不局限于山西,山西只是立足点,比如赵瑜与李杜合写的《晋人援蜀记》,其实是放眼全国。
    被中国科学院命名为“第一松”的松树,没生长在大兴安岭,恰恰扎根在最干旱的鄂尔多斯高原。赵瑜说,一棵老树之所以树繁叶茂,一定根扎得深,找到了好水源。蒲公英到处扎根,只能长成一棵草,而不能长成一颗老树。“如果我不把山西重视的历史、人文的东西写出来,不就白白浪费了吗?不就辜负了山西人民给我的哺育和教育了吗?我希望自己将来变成一就是说老树,就扎根在黄土高原上。”
    然而扎实的写作不尽然全部都能换来丰厚的回报。在赵瑜的很多作品中,有一部分是发不了的。分明知道辛苦写出来的作品不好发,但赵瑜还是执着写。“虽然不可能高屋建瓴,在历史高度指手划脚,但是作为作家的责任感还是有的。比如中国人经历的不到半个世纪的残酷故事,如今竟被年轻人淡忘甚至浑然不知,我们是有责任的。你是职业作家,你再不去写,指望谁去写?我有这个责任,也绕不过去。写好本村本县本地区的事是应该的。”
    90年代,赵瑜来到北京长住。“如果做记者,歌星,不能离开北京,但就作家而言,不能离开自己的根由,不能离开土地。山西的文化自成体系,拉开距离之后相对沉静,事物本身的演变、矛盾的突发相对清晰,人们的阶层和经济的关系相对明朗。”北京交通便利,信息发达,人的思想比较活跃,可以重新整理审视并激活往昔的生活积累。赵瑜说:“最近观察审视我青少年时期生活的山西长治,发现比过去看得更清楚。过去我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写作视角,通过在北京十年的生活阅历,现在急不可待地、充满信心地写这个长篇。如果我一直在长治,不会比今天这个状况强。” 赵瑜觉得,就文学写作而言,不必追寻大都市;就作家眼界和胸怀而言,必须走出原生态。仅仅在一条河,一个村落不是不能够写出好的作品,但会受到很大的局限。走出来之后再去关注生养过自己的土地,反而看得更清楚、更亲切。就赵瑜个人实践而言,在外面到处采访,包括在都市里感受文化前沿的发展规律,再回到山里或者“猫”到一个地方去写,好处多多。
    “浮躁是作家的大忌。我经常回山西去,山西的事我都不推辞,写一部作品要待很长时间。”赵瑜用三年时间完成了描写长治文化大革命的残酷性的《牺牲者》。采访一年,写了两年,他的大脑变成了“全面通”的电脑,因为他必须做到对这场战争的前后经过全面了解。之后,在山西的房子埋头写作。完成之后,又回到北京时入乱糟糟的生活。
  爱好收藏的赵瑜前两年收藏到巴金写给太原女孩的7封信,从1936年至1937年,巴金是一边写《春》一边写信,而且每封信都两三页。当年这位署名赵黛莉的女孩子是否健在?现在何处?从得到信后的整整一年,赵瑜都在调查,整个调查扑朔迷离,将要真相大白时却发现他所找到赵家之前还有一户赵家,前功尽弃,只好从头再来。后来终于找到赵黛莉是山西宁武人,落脚在西安,已经90岁了。这一重大发现令赵瑜非常兴奋,他表示接下来将写一部好看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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