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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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http://www.szccf.com.cn/bbs/read.php?tid=9492我是不熟悉的，只知道他是一位儿童文学作家，专门给孩子写故事的。这年头，孩子的书似乎是不缺的，可编来编去还不都是那些传统的国内外经典之作，能给孩子写原创故事的，能有几个？弯弯手指，数一数，一只手我们都弯不完啊！这样一想，不由得对曹文轩先生产生了一丝敬意和一点儿好奇。
　　对于阅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阅读也不过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这是我的一贯主张。阅读和没事儿搓麻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消遣，一种消磨时光的方式，实在没必要把阅读看成是一件不食人间烟火的事儿。“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阅读心态是我所不屑的。因为持这种观点的人，书读好读不好还在两可，可他的一颗心肯定会给读大了。如果书读好了，读出了锦绣前程，读出了黄金屋，也读出了颜如玉，心大一点儿，傲一点儿，还有得一说。倘若书读砸了，读成孔乙己了，读得除了“之乎者也”什么都不会了，再心大得“万般皆下品”，对什么都不屑一顾。这种人，说他可怜可悲，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忍耐和宽容。碰到不客气的，上去给他一耳光，也不为过哈！
　　而曹文轩先生却把阅读提到了信仰的高度。信仰，这玩意儿太神圣了，志士仁人可以为它玩命，抛头颅洒热血而在所不惜。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为争一块圣地，可以几十上百年，一代接一代地打斗拼杀。所以，当我看到曹先生《阅读是一种信仰》的演讲题目时，就有了一定要听一听他到底是如何阐述“信仰”这一主题的想法。再说了，曹先生是一位儿童文学作家，看资料知道他同时也是北大中文系教授、博导。儿童文学作家，给孩子写故事的；北大教授，那他的学生怎么着也应该是成年人，不可能是孩子吧？这种社会角色的转换与兴趣点的偏差是不是也忒大了点？
　　“天堂是一座图书馆，阅读是最优雅的姿态，书是通向天堂的阶梯，阅读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起点，但能改变一个人的终点。” 曹文轩先生在阐述自己“阅读是一种信仰”的主题时，很巧妙地运用了阿根廷文学家博尔赫斯的诗句，把图书馆比作了天堂。天堂有没有？信仰基督教的说有，因为是一种信仰，它也应该有。我们中国人信仰复杂且功利，不喜欢缥缈不着边际的玩意儿，喜欢具体的摸得着看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实惠。那么把图书馆比作天堂，“阅读是一种信仰”的说辞不仅顺理成章，也很巧妙地切合了“信仰”的主题实际，再也合适不过了。
　　很想就“阅读是一种信仰好呢，还是阅读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好呢”的问题和曹文轩先生探讨一下，可曹先生开宗明义地说了，虽然现在书籍多得数不胜数，甚至泛滥成灾，但现代人阅读品质却出了问题。而他关注指导的重点只是儿童青少年的阅读问题，对于成年人，因为他们的阅读习惯已经定型，纠正指导的意义已经不大，自己也早已经不在乎了。想想也是，如果曹先生不是一位儿童文学作家，说不定儿童青少年的阅读问题也不会成为他的关注和指导的重点。这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为了照顾现场多数成年人的情绪，不至于使类似我这样的人更加失望，曹文轩先生不失幽默地拍了现场所有成年观众一个马屁。他说：“今天休息日，竟还有那么多的成年人没有坐在麻将桌上，而是选择了来听一位儿童文学作家讲如何阅读的话题，你们才是深圳最有觉悟，最有思想的人。”不过，曹先生还是讲了许多做为学生家长应该如何指导孩子阅读的话题，让人受益匪浅，也赢得了现场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图片:IMG_2674.JPG



　　
　　作家都是敏感的，他们能从人们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中寻找出一个个令人感动的故事，然而作家的这种能力却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后天的有品质有文脉的阅读得来的。山涧小溪淙淙流淌，小溪里撒满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大多数人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石头而已，而在作家看来，那却是一片会发光的金子。曹文轩先生很会写故事，可他还是北大教授，博导，他讲故事的能力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他写故事的能力。从他的讲述中我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是很会拨动人们心中最易受感动的那根弦儿的，且能通过富有感染力的文学语言，声情并茂地在人们那根感情弦上，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拉，凑鸣出环环相扣而又动听的优美旋律，让人们的心随着他那抑扬顿挫的讲述，一痒一痒又一痒，直到眼泪涌出，布满眼眶，却又不曾使它流下来。这功夫，实在是了不得！
　　儿童文学作家与教授之间，角色如何变换？和我有同样疑问的，还有美女主持。曹先生坦言，自己经常会被人问到这个问题，其实这是个假问题。鲁迅那个年代，如沈从文、朱自清、胡适等等著名的作家，这些人不都长时间地在大学里任教吗？写作与传道授业解惑做学问，就好象一只鸟，在天上飞的累了，就在地上走走；走的累了，就在天上飞一飞。所谓转换，所谓矛盾，都是不存在的。
　　听讲座，我不大喜欢做记录，上一次拿个小本本也就掏出来作作样子，结果一个字没记。这次去时慌里慌张拿了个大的，却直接塞到了屁股下，去得晚了，只能找个地方席地而坐。这样说话并不是对曹先生不敬，这和个人习惯有关，听讲，好好听就是了。灵山拈花一笑而得衣钵，能印证的，有启示作用的，自然因默契而心意相通，因心心相印而清晰难忘，何须费神记哉！
　　和我一起坐在地上听讲的，多是小朋友，他们手里拿着一本本《草房子》、《山羊不吃天堂草》、《埋在雪下的小屋》……眼观此种情景，我想，一个作家能受到孩子们的喜欢，无疑是最大的成功，因为他赢得了现在的同时也已经赢得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