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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网友[曾侯甲]谈方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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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8 20:29: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昨天,我对老婆说,娃的被子有点薄,能不能再“蚕”一床毛毯进去?老婆一愣,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我接着解释说,就是在现在的被罩里面再加一床毛毯啊!她才恍然大悟。
        蚕是个名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虫子。因为它能给人们带来丝制品,所以古人就认为它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灵物,用“天”和“虫”这两个字组成它的名字。蚕当动词时,也就是说把某件物品放进另一件物品时,象把蚕在茧里一样,很贴身。所以,放毛毯放进被被罩里的过程就用“蚕”这个动词,而“装”、“套”、“加”和“放”都不如“蚕”贴切,可这个词却是土话。
        其实,在现在看来,很多我们认为很高雅的词汇,当初都是劳动者的土话。如“驾驭”,现在通常用来形容领导者掌控大局的能力。其实,“驾驭”当初只不过是赶马车的人用来吆喝畜牲的口令。让它走的时候叫声“驾-------!”;让它停的时候叫声“驭------!”这样的场景我们在电影电视中仍然可以看到。还有如“夯”字,它是过去农村修筑城墙或水库堤坝时砸实松土的工具。小时候,我还见到过样的东东。现在,它却成了书面语。我们通常在报纸上可以见到的“夯实”、“夯牢”等,因为近年来使用不多,以至于好多年轻人不认识它。我就告诉你,这个字念HANG,平声,样子挺丑陋笨重的一个四方物。有木质的,也有铁质的,还有石质的。四角各拴系着绳索,人们用它时,由一个人喊着号子,大家一起用力将它提起来,然后再松手,用其重力作用把下面的土层砸实。
        还有一个“拃”字,其意思是张开大拇指和中指(或食指),用两指间的距离来量长度。过去人不用尺子,就用手和脚来量距离或长度。这一个字,就是一个动作,很形象生动。有人说,每人的手大小不一,不统一怎么办?我告诉你,过去人比现在人讲诚信,人家会取平均值,而且不会有争议。
       这样的字很多很多,举不胜举。
       随着城市化步伐的加快,消失的不仅是村庄和农具,更重要的是文化。当有一天,孩子们不认识“尺”和“寸”的时候(现在的长度单位都是米、厘米),就象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斗”和“升”的容积有多大一样,到那时,你就不会认为我杞人忧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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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8 20:33:26 | 只看该作者
打糍粑
                                  刘继智
    腊月二十四那天晚上,母亲突然说:“小年已经过了,该准备打糍粑了!”
    打糍粑?那可是我最喜爱的,我于是对母亲说:“什么时候打呀,要我帮忙啵?”
    “明天就浸米,后天下午就打,不过你暂时帮不上忙,烧火算你的!”
    第二天,母亲就忙碌开了,她先把贮存的糯米放在水缸里浸泡着。过了一天一夜之后,母亲便把浸泡过的糯米盛到两只木桶之中,并拿了一个竹箕,挑到河边把它淘洗干净。
    淘洗糯米最花时间的,要一竹箕一竹箕地淘洗,等到快做晌午饭的时候,母亲终于把那两桶糯米淘洗得白白净净的。吃过午饭之后,母亲便从邻居家借来一只木甑,把木甑放在锅里,再加上水,在灶里架起劈柴,旺火烧煮。
    母亲只叫我不间断地往灶里加柴,她呢,过一段时间就要到灶屋里来转转,不时用手摸摸木甑,那样子特别地悠闲,不紧不慢地。等到锅里的水沸腾一段时间之后,母亲又用手摸摸木甑,然后再往锅里加几瓢凉水,反复加了几次之后,母亲看见木甑之上已经热气腾腾,便伸长脖颈闻了闻,满屋子氤氲着水汽,似雾的水汽不断地往上腾起,白雾映照着母亲的笑脸,那样子仍然显得很惬意悠闲。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母亲终于面带笑容地说:“好了,暂时不用再添柴了,你快去把你的几个哥哥喊回来,准备打糍粑了!”
    我于是一溜烟跑了出去,喊了几位哥哥,又马上折了回来,回到家里之后,看到母亲正在洗粑缸。这粑缸实质上就是一个特制的石臼,是硬的麻石打凿而成的,中间是一个凼子,外面还凿有四个石耳,用作抬粑缸之时稳固绳子。母亲洗过粑缸之后,又用干净的抹布反反复复地抹了几遍。
    几个哥哥回来之后,一人手中拿起一根粑棍,木质的粑棍,有点形似拐杖,丁字型,上小下大。父亲于是赶忙在簸箕里撒了一层糯米粉,把簸箕放在桌子之上,这时,三哥已经抱了木甑,父亲赶忙揭开木甑上面的盖子,三哥一使劲,便把木甑倒扣于粑缸之中,然后猛地一抽木甑,香喷喷的蒸熟的糯米便落于粑缸之中。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我的喉咙痒了,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四个哥哥站在不同的位置,木棍很有节奏地在把缸里捣了起来,两上两下地捣过不停,一会儿工夫,石臼里的糯米完全被捣成黏糊状的时候,母亲说:“好了!”
    四个哥哥于是齐心协力,把木棍使劲戳进黏糊状的糯米之中,然后用劲一撬,整个黏糊状的糯米团便被举到半空中,父亲连忙把撒过糯米粉的簸箕放到粑缸之上。
    我的眼睛盯着那黏糊状的糯米团,一直舍不得移开,早已经垂涎三尺了。
    母亲看了看我,笑了笑,于是把那黏糊状的糯米团在糯米粉上滚了滚,滚成长条状,并迅速扯下几小砣的糯米团,分发给我们兄弟伙。我迅速接过糯米团,捧在手上,热乎乎的感觉,吃一口,真的很滑润,有一个甜甜的香味儿。
    母亲叮嘱说:“别慌,慢慢吃,别噎着!”
    我包了一大口,早已经把母亲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几个哥哥吃了团子之后,便开始做起糍粑来,他们把母亲扭下的糯米团一个个放在木质的粑印子里,然后用手轻轻地按了按,反扣在撒过糯米粉的木板之上,上面便印出许多的纹络和“福禄寿囍”几个大字。
    母亲说:“这粑得留着过年时煎甜酒待客用的!”
    等糍粑晾干之后,母亲把其中的一部分浸泡在水缸里,备作下甜酒的佐料,另一部分则切成粑果,油炸成泡呼呼的状态,吃起来,也是那么地香甜脆口。
    家乡的糍粑,是一道美的风味,那打糍粑的情景,也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432824湖北省大悟县黄站镇中学刘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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