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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要回到大地、自然和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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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1 06:51: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谢有顺谈乡土资源和写作
作家要回到大地、自然和天空

    鲁迅文学院第二期贵州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在贵阳开班以来,众多名家前来授课。其中著名评论家、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谢有顺做了题为《重新认识乡土资源》的讲授,就乡土资源对作家创作的意义进行了详细生动的讲解。他说,贵州地域文化丰富深厚,是学员们不可多得的资源优势,当深入了解和挖掘,以写出更多打动人心的作品。


    1、贵州地域文化是本地作家的资源

    “中国人内心有两种情结,既反映在文学作品里,也反映在现实生活中。一种是历史情结,一种是乡土情结。”谢有顺认为,历史情结和土地情结几乎构成了中国文学的两大主题,离开此二者,中国人就很难写作。“假如没有乡土的背景,没有一种从哪个地方来、在哪个地方生长的这样一个写作的根据,往往也不太容易辨识出一个作家的面貌和风格。”因此,他强调,乡土是写作真正的根据地,离开了乡土,作家的面貌往往模糊不清,至少难以形成自己的特有风格。
    在谢有顺看来,作家的写作个性来自经验的差异,但今天的很多作家都生活在城市里,以致“从新疆到海南,城市里的房子、街道、生活,就连小孩子用的文具盒几乎都是一致的。”“这是共同经验,共同经验是很难进行有个性的写作的。”他说,而城市和乡村最大的区别在于:城市是个陌生的社会,乡村是个熟人的社会,乡土之间经验的差异正是作家个性的来源。撇开共性的历史情结,贵州地域文化丰富深厚而城镇化步伐稍晚于全国,这是本地作家的资源优势,需要充分挖掘和研究。
    他说,尽管我们今天也强调城镇化,但正如人类学家费孝通所言,中国其实是一个超稳定的、超大型的乡土社会,但骨子里依然是乡土的。如果不认识乡土,不认识乡村的中国,也就难以认识中国本身。正因如此,回家过年、祭祖扫墓这种看起来非常虚无的事情,在中国人的内心却有非常重要的分量,以致“春运就像一场战争,是别的国家难以想象的”。而这些,是文学创作必须认识到的。


    2、找到自己写作的根据地

    谢有顺认为,山水、祠堂、祖屋和祖坟是中国人特殊的精神宗教,尽管不像西方那种超越的、终极意义上的宗教传统,但是却更具体,同样生生不息,在汉文化里面非常重要。“小孩考上大学要到文庙去,生个儿子要到祠堂里去,这表明中国人是有来源的,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说,如果把这样一种传统斩断后,中国人内心便会游离、失落、悲哀,从而失却文学创作的动力。
    在他看来,乡土背景关乎写作有没有一个根据地,有没有一个精神扎根的地方。“一个村跟一个村不一样,河的上游可能与下游不一样,不但语言不一样,可能生活习俗也不一样,婚礼和葬礼的仪式也不一样,这就是经验的差异。”谢有顺说,只有经验具备差异性,才成为一种有风格的作家。因此,他劝告作家们说,与其东写西写,不如找到即便小却属于自己的写作根据地。“在一个地方扎根下来,真正研究透一个地方,一种人群,包括把这个地方的野史、稗史、民间故事都熟读,你彻底的了解这个地方,你能把这个地方写好、写透,可能这个地方就成了你风格化的一个标记。”
    福克纳说我一生都在写我那个邮票一样大小的故乡。谢有顺希望作家们也能找到自己写作的根据地,如东北高密乡之于莫言、商州之于贾平凹、马桥之于韩少功、地坛之于史铁生、西海固之于张承志一样。谢有顺说,此次培训班的学员都有自己不同的民族背景,最有可能写出属于自己的地方。
    “你们的族群、故乡、村寨可能是完全不同于别人的,只属于你,你熟悉它,有感情,愿意一生花时间、智慧和精力,那就会慢慢找到属于你的写作根据地。”谢有顺认为,“当你找到这个地方,当你找到这个地方又和故乡有关的时候,我想你的爱和恨、你的诅咒或赞美,都有一个地方可以落实了,而不是那么空泛的,也不是那么漂浮的。”他表示,一种人有一种人的生活,一种人有一种人的语言,不熟悉就写不出来,而如果能对一个地方不断地追问下去,那作品就会显得生机勃勃。


    3、乡土经验可以解放作家的感官世界

    “我深感当代文学死寂沉沉的原因之一,就是作家的感官太不活跃。”在谢有顺看来,真正的写作不仅是用灵魂写,用心写,而更是用耳朵写,鼻子写,用舌头写,用眼睛写。而文学的贫乏就在于,作家的这些感觉枯竭了,色彩单一,声音也消失了。因此,他曾开玩笑说,很久都没在当代文学里面听到鸟叫,或者看到一朵花开放了。
    “能不能创造一个生机勃勃的文学世界,很大的程度看作家的眼睛是不是睁开的,耳朵是不是开通的,舌头是不是敏感的。”谢有顺认为,作家必须在作品里呈现出非常丰富的声音、色彩、味道和感觉。而如今,很多作家都是通过二手经验写作,眼、耳、鼻往往是闭塞的,舌头也不灵敏,感觉的枯竭、色彩的单一和声音的消失导致了文学的贫乏。
    “城市更多的是公共经验,很难让我们的感情变得细腻,感官变得活跃,而乡土提供的差异经验有可能让我们进入一个活跃的感官世界。”在谢有顺看来,乡土是个精神概念,作家感觉要落地,必须要在生活中找到联系,而这不是完全虚构、编造和想象的,更多地来自生活本身和土地本身。他说,在热点、悬念等方面,文学没法和新闻争宠,这时候就要找回属于文学书写的特殊意义,退回到属于文学自己的领地。而这一过程中,乡土不仅可以解放一个作家的感官世界,更可以检验一个作家的经验真实与否。
    “如果你有敏锐的感官,你的写作就可能进入到一个情境。只有对乡土、自然、人情有研究,你的写作才符合情理。”谢有顺说,植物与植物的情理,动物有动物的情理,人有人的情理,小说里应该充满着这种细腻的、经得起推敲、考证,经得起还原的东西,作品才算成功。而感觉的培育和训练要求作家回到大地、自然和天空,回到生活本身,去观察、去发现。“如果都呆在城市,我觉得这种感觉是贫乏的,或者慢慢同质化的、相似的,缺乏这种丰富和差异,也没有这种复杂的东西。”他说。


    4、研究乡土从乡土出发

    “在中国当代,黑暗的、绝望的、心狠手辣的写作太多了,而温暖、善意、带着希望的写作太少了。”谢有顺认为,这是人心受经济大潮冲击而物化的结果,如果作家有乡土这样的精神基座,可能看待人生、世界时便会有一些新的眼光,也会有一些新的发现。“为什么中国人到了晚年看待人生和世界的眼光是仁慈的、宽恕的,很少是斤斤计较或睚眦必报,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大地教育了他们。”他说。
    对脚下土地的认识使人们不再畏惧死亡,而只是如作家史铁生说的那样,是一个必将要来临的节日。因此,很多人到了一定年岁便不忌讳谈死亡,而归于大地之时,不觉得自己已死亡,而是还活着——— 活在牌位上,活在祠堂里,生命的延续以另一种独有的方式展开。
    因此,谢有顺认为,乡村保存着那些中国人一以贯之的伦理和情结,如果断然地否定、斩断这种联系,否认血缘、亲情和这种传统,便不能找到自身的自我定位和精神来源的依据。“如果掐断这样一个传统,中国人就真正成了孤魂野鬼。”谢有顺说,如果一个民族的精神没有着落、寄托和安息的地方,那也就失去了该有的守望,文学创作也就无从谈起。“研究乡土,从乡土出发,你能够理解或预见中国人深层的东西。”他说,如果能把这些东西写出来,文学依然具有魅力,也必然具有影响力。


人物简介
    谢有顺,1972年生于福建长汀。文学博士。一级作家。现任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理事。出版有《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文学的常道》等专著十几部,曾获冯牧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奖项。
   
         ⊙本报记者 赵豪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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