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46|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王小庆:奇女子徐莉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3-11-25 13:50: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奇女子徐莉
文/王小庆

徐莉是个奇女子。
说她是奇女子,是因为不知为何,她本来是教语文的,还兼做班主任,后来竟杂七杂八的什么课都去教。她说压根就不在意教什么学科,社会、科学、美术、课程自主开发……每年都有些小小不同,“用心尽力让孩子们多一些对美好事物的经历”,这样多好。
说她是奇女子,是因为她时时强调不希望自己特别像一个小学老师,还说步出校门就不愿再接听来自学校和同事的电话,不乐意整天与人唠叨学校那些事,“要努力克服职业病”。
说她是奇女子,还因为她写的文字,与一般的女教师不同,按张文质先生的说法,“她细碎的文字首先渴望达成的便是对自己的凝望、知悉和理解。”
于是我就很想知道她到底凝望了什么,知悉和理解了什么?
其实,你要见到徐莉,是断不会有研究她的冲动的:她虽然长得漂亮,虽然时时带着微笑与关切的神情,但这一切似乎与她文字中的不安与缠绕很不相干。可刘良华先生为何说她有着“那些还没有被世俗化的社会侵蚀和抵消的活力” ?
我大致以为,是她的言辞和行为,是她的洞彻和清晰,让人感到了耳目一新:
首先她因为自己的经历,常常冷眼看着教育这一群体热衷于的“加法”:过度依赖通过评比和奖励来表明自身的价值与追求,这些加法看起来手段很新,骨子里却世态得很,难以转变为审慎的有价值的行动。在徐莉看来,这些加法实在是折磨人、摧残人,所以她宁愿要“通过批评这套系统而为自己不断寻求”。她“激流勇退”,在退却中“悄然进取”。在她看来,教师职业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和理解孩童,过度地向外追逐,将外部要求等同于自我要求,必定会日渐缺少“知性真诚”。所以她逆向选择——确定自己不要什么,不断舍弃,只保有对美与好的敏感。
她的这一选择,是基于对教师之虚弱的认识,也是基于对教育的担待,所以李淳女士就说她“是用美来对抗教育里的种种无奈,用智慧来消解工作的积郁,并用暂时性的状态来收敛狂放的思绪。”这一说法,多少带点悲情,但徐莉所要的,不仅是一种思绪和态度,更有着实际的行为。
譬如她对孩子的教育,便具十足的人文和生活。她一直相信孩子是脆弱和无辜的,带着孩子走进自然,用善意和趣味去感染熏陶他们。也正因为对于真实生活的审度,她能敏感地觉察到孩童对常态、准则、要求和规范的偏离,但又并不急于做出干预,甚至是驯服,而是仔细分辨,尽力保有孩童纯正的天性。
徐莉讨厌为了某种目的去虚构和杜撰,“真实”二字,是她对于职业、生活和人生的起码要求。因为真实,所以她选择了做一个人,而不是职业化的“教师”;因为真实,她质疑自己是否因为渴望被关注而“远离高贵”,并将这种质疑化为文字和阅读。徐莉自称她喜欢“硬质阅读”,并说要从中”迎受心智的考究、理性的辩难,直至打开了自己混沌的直觉感悟”。当然,她也写作,而且还是被人称为“临床写作”的那种文字。我本来觉得她的文字,具有一般女性所没有的张力,但徐莉忽而又说,她爱惜的并不是从文中一眼即可看到的敏感细致,以写作去表达一种缠绕和不安,只是自我的表达而已,她要的,不是在现实、历史中确定自己的身份,而是不断增加自己的眼力和脚力。
也就是说,徐莉是一名教师,却远非一名教师,套用她自己的话,做教师最终需要的,是一种“穿越”。
2#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5 13:53:34 | 只看该作者
邝红军:教师职业带给我意外的福泽——读徐莉的《没有指责和羞辱的教育》

“我对他们的批评、指正并不少,面色难看、恶声恶气的当众训斥当不止一次两次,罚站练坐亦偶有为之。每每如此,我自己都十分不安,担心如此会伤了孩子们的心,怨其师而远其道。可每年的评教评学,我仍忝列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之列……”
这是我从徐莉的新作《没有指责和羞辱的教育》的“自序”中摘录的一段话。在收到熟悉的朋友赠与的著作时,我常常会从他们的文字中抽取一段最触动我的话,一个人躲进房间,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体味它。有时候,这段话来自“后记”;有时候,这段话来自“自序”。假如“后记”和“自序”里都没有让我触动的话,我就把它放在一边,不读也罢。
作为大学老师,我有一种好奇,那就是,今天的小学老师是怎样对待那么多的孩子的。常常被人问起:“如果让您去做小学老师,您乐意吗?”我的回答常常是:“我愿意,但未必乐意。”有人告诉我,某个学院的院长说,他的工资还不如在小学做老师的妻子。很多人可能不相信,我便告诉他们,这是真的。中小学老师是财政“全额”发放,一步到位;大学教师却不得不到处“想办法”才能维持生计。
我未必乐意去中小学做老师,因为我怕做不了,更别说做好。因此,我对中小学老师总怀有一种敬意,我知道自己不容易,但我觉得他们更不容易。
徐莉的新书一开始展示的便是“教不好的学生”:他把口水和嚼过的饭菜吐到老师的脸上;他频繁地与同学发生冲突,基本上全班同学没有不被他伤害过的;家长联合起来要求校长让他“转班”,可是没有哪个班是愿意接收他的。
书中还提到一个学生,经常在班上说“我要跳楼”,老师都及时地去拉住他,甚至连哄带骗地做他的“思想工作”;家长说,这孩子在家里也这样,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就以“跳楼”来要挟父母。你说,做老师容易吗?学生说“跳楼”,你能不去劝阻?你若去劝阻,你能顾得过来吗?
曾看到一条微博:前两天看到外甥的学校给家长发的一张表,上面问:“家长是否同意孩子参加学校组织的户外或较剧烈的肢体活动?”下面有体育课、课间操、运动会、春游四个项目,让家长签署是否同意。微博的作者说:“我很奇怪,保证孩子的身心健康,开设体育课、课间操不是学校的责任吗?签了这个,孩子在学校运动受伤,学校就能免责了”
其实,面对诸多问题,很多时候,老师们确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处理。很多时候都感到无奈,或者只能拿出一些“没办法的办法”。无奈和无助的老师说:“走进校园的时候,我非常害怕,走进教室之前,我就开始紧张,我不知道今天会怎样,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让我难以面对和应付的事。”即便是能够“控制局面”的老师也矛盾重重:“我用了很多有违规范的方法,这些做法不可以告诉你,因为你一定会反对。如果让我严格遵守规范,我连一节课都没法上下去。班上还有四十多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学校都向我要教学进度和质量。”
徐莉说:“我曾看到一个特殊学生的母亲应学校的要求站在儿子的教室之外,如果儿子出状况随时领回家。她有自己的工作,面对诧异的目光会迅速地低下头。她用令人难过的平静语气说,孩子多次带伤回家,想到孩子终究需要更好的社会适应力,需要遵守一些基本的规则,再由自己的艰辛推及教师的不容易,只要不太过分,她将继续默许暴力的存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2009年秋,徐莉的女儿入学了。女儿的一天这样度过:从早上8:30到下午5:30,长达9小时的集体生活。其中,只有1.5小时的相对自由的时间——可以在教室和走廊玩耍,不能离开规定的活动区域,不能疯跑。在漫长的另外七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教师们轮番上阵,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被置于高度紧张的课程(跑道)之中,她要遵守纪律、要专注、要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
在那1.5小时的时间里,女儿要拨出相当多的部分用于准备下节课要用到的书本、学具,排队上厕所、喝水,最后才是同学之间的交往和游戏。有时候还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订正作业,被罚在教室里静坐。时间不够怎么办?女儿的选择是“忘记喝水”,因为“放弃这一项不触犯任何人”。
“整天不喝水怎么行?你不能太贪玩!”徐莉忍不住训斥,心里却满是叹息——女儿已经被放进了一条“高效”的流水线!各级政府及教育主管部门计算着绩效,学校年复一年地计算着学生的及格率、优秀率、各类竞赛的获奖率,教师主动或被动地精心设计着课堂上的每一分钟……
徐莉没有回避问题,而是主动地面对问题,理性地分析问题,努力尝试着解决问题。她所面对的,也是所有老师都面对的是:学生特殊、家庭教育不当、学校追求整齐划一、拒绝考虑差异、教师局限于学科界限、权力的滥用和误用。
作为老师,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要真诚地面对问题,因为问题比答案更有力量;要做一个用心的人,因为你只能看到你想看到的;要确定你的“价值格序”,因为这样才能帮助你在两难情境中作出明智的选择,做你值得做的事,指向教育和孩子的改善,帮助孩子迈向自由……
在谈到“我的价值格序”时,徐莉说:“人的自觉自主在前,只要不妨碍、伤害别人,即便是儿童也有权力为自己做出选择,并承担相应的后果,教师可以引导说服,但不必事事强制压服,太多的强制只会令孩子产生更多的行为问题。”
小学阶段的儿童在体力、自我意识上与成年人悬殊巨大,当威权和暴力可以迅速解决眼前的问题时,教师难以抵挡使用威权和暴力的诱惑。教师带着自己的偏好,简单地将外在的标准强加给学生,谁心慈手软,谁就将面对和承受巨大的课堂管理及组织压力。在这样的教育生态中,作为教师的成年人日益丧失了自己的判断和底线,儿童依赖教师随性的表扬和批评长大,成年人计较着儿童是否表现出好的学习习惯和生活习惯,却让儿童生活在过度的恐惧和紧张之中。
这让我想起雅斯贝尔斯在《什么是教育》中的一些话,他说:“什么地方计划和知识独断专行,对精神价值大张挞伐,那么这些计划和知识就必然会变成自身目的,教育就将变成训练机器人,而人变成单功能的计算之人,在仅仅维持生命力的状况中人可能会萎缩而无法看见超越之境。”雅氏还说:“教育帮助个人自由地成为他自己,而非强求一律。教育诉诸自由,而不是人类学上的自然事实,教育以从自由中不断获得的东西为其内容。如果教育变成了权威,那它就失败了。”“教育的目的在于让自己清楚当下的教育本质和自己的意志,除此之外,是找不到教育的宗旨的。”
怪不得徐莉说:“站在孩子这一边。”“对于我而言,确是因着生养、教育自己的孩子,又因着教育一个又一个儿童,一次次感受、经历人的初心与天性的力量,儿童的天真童趣照见我的自私、专制、骄傲,羞愧之余,幸还生出更多对自己的期许。藉着这些,混沌错乱的自我得到某种程度的澄清和修复——自我修复是教师职业意外带给我的福泽。”
尽管徐莉的《没有指责和羞辱的教育》被分成三个部分:“行为问题产生的原因”、“教师的角色和立场”及“品行教育的实践”,但是,在我看来,每一部分都是在分析、回答和解决问题。她的解决之道,既讲究方法和策略,更重要的,却是她的自由教育的哲学。
“教育是极其严肃的伟大事业,通过培养不断将新的一代带入人类优秀文化精神之中,让他们在完整的精神中生活、工作和交往。在这种教育中,教师个人的成就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教师不是抱着投机的态度敷衍了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为人的生成——一个稳定而且持续不断的工作而服务。”雅斯贝尔斯说的,正是徐莉这样的人。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16 23:20 , Processed in 0.072313 second(s), 2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