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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棵有“愿力”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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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5 05:19: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做一棵有“愿力”的树
文/谢云
一位学佛不久的信徒,请教无相禅师“金刚非坚,愿力最坚”的意思。
禅师说:“学佛的道上,难免因人的惰性、机缘、业魔等障碍而有退失的时候,必须要靠愿力来支撑、鞭策。历代高僧大德,无不是靠‘誓不退转’的愿力成就其道业的,如普贤菩萨的十大愿,观音菩萨的十二大愿、阿弥陀佛的四十八大愿、地藏菩萨的‘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悲愿,这些都是学佛者的榜样。”
信徒不懂地问:“为什么想成佛,就一定要立下志愿,普度众生呢?”
“就像一棵树,众生是树的根,菩萨是树的花,佛则是树的果。想要这棵树长大、开花、结果,就得先灌溉根,所以救度众生是学佛的根本。”无相禅师说,“《华严经》上提到,‘欲作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你想成为佛门龙象,就要先为众生服务,才能福慧双具。”
信徒听后,深觉愿力重要,便问:“禅师,您的愿力是什么呢?”
禅师说:“我的愿力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发挥你的愿力呢?”
“愿力”是佛家用语,意指“誓愿的力量”。这种誓愿,有恶愿,也有善愿,佛门所说的,多是美好“善愿”,如无相禅师所举的诸菩萨之愿,也包括我们所有人的美好期望与信念。佛门有“无愿不成佛”之说,《劝发菩提心文》则强调:“入道要门,发心为首;学佛之本,立愿为先。”将“发心”“立愿”视为学佛的基本前提,并说“金刚非坚,愿力最坚”。在无相禅师看来,“愿力”既是成佛的根本,也是成就一切的核心。
证严法师对这则故事的解读是:学佛最重要的是“愿力”,修行的根本是“不离众生”。我最感兴趣的却是,无相禅师那个关于“树”的比喻。
人与树,有着与生俱来亦将与生俱去的亲密关系——我一直觉得,人类最初对生存繁息之地的选择,一定是以有没有树作为依据的。虽然并非有树的地方都有人居住,但没有树的地方,很少有人和村庄。树的历史,就是村庄的历史,就是人的历史。在广大的乡野间,现在仍有许多叫做“杨村”、“李庄”、“桃花沟”、“梅子湾”的村落。桃李杨梅之类,或许早就没了踪影;那些名字,却顽固地传了下来,这或许是先民对树的一种铭记和感恩吧。
树不仅呵护了人类,构成了人类最初的家园,还给我们以精神的依托和智慧的启迪。据说,释迦牟尼便是在菩提树下结跏趺坐时,参透、顿悟人生的。而按照净空法师的观点,佛教,其实就是“佛陀的教育”。佛祖得法后住世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莫不是劝化众生向善、向上的,因此他被称作“本师”。 在世界三大宗教中,只有佛门和禅宗的讲法者、传法者,被尊称为“老师”或“师父”,求道者也以学生(学僧)自居。净空法师认为,禅门的丛林寺院,就是今天的学校,不过其教授内容,以佛法、修行、禅理为主而已。
谈论教育的时候,我经常引用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生活是一棵长满可能的树。”其实,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学生,甚至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棵长满各种可能的树”。而且,我们的“可能”,比一切动植物都更多、更大。所以我说,教育最重要的意义和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让这种“可能”现实化、最大化。
沿着无相禅师的思路,我觉得用树来比喻教师,或许更为恰当——桥梁、渡船之类,太物质、太“无机”;蜡烛、春蚕之类,太悲情、太“牺牲”。树则不然。每一棵树,都首先有其自身的美:既有树干的挺拔,也有树枝的柔韧,既有树冠的美丽,也有树叶的婆娑;每一棵树,在不同季节,也都会摇曳多姿,异彩纷呈:春天的鲜美,有萌发的芳香;夏天的壮美,是蓊郁的勃发;秋天的静美,有祥和的安宁;冬天的峻美,是疏朗的恬然——当我说教师像树,我首先强调的是,他们有自己的生长和发育,有自己的幸福和喜悦。
在巴金先生笔下,有一棵榕树的身影:它在河中的一块泥墩上,繁衍生息了近400年,让自己成长为15米高、枝叶覆盖20多亩河面的巨树。更美妙的是,树丛里栖息着数万只鹭鸟、毛鸡、白鹤、灰麻鹤……如此鸟树相依,这棵树,成就了世间罕有的一处美丽风景
重读这篇《鸟的天堂》,我突然有了别样的理解:一棵不断生长的树,一棵为小鸟提供“快乐天堂”的树,或许是对教师形象和作用的最诗意表达。
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选择的“可能”,但是一旦作出某种选择,就应该在自己所选定的地方扎根、立足。哪怕我们朝夕面对的,并非“做我所爱”,但是如果还没有远走高飞,最踏实的就是“爱我所做”。我愿意相信:一个好人就是,在明白了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同样,一个好教师就是,在明白了教育的艰难之后,依然热爱教育。所以,当我们选择了讲台,成为了教师,无论是自主抉择,还是无奈举动,无论在肥沃之地,还是在贫瘠之乡,我们首先应当做的就是:像一棵树那样,默默扎根。
扎根是生长的开始,正如“认同”是成长的起点——我始终觉得,有认同感才会有责任感,有责任感才能有成就感,有成就感才能有归宿感。对一个教师来说,只有从责任出发,努力做出一定成就,才能体会到自身的意义和价值,才能寻找到生命的归宿和依托。就像我在一首旧诗中所写的:“有一种幸福,是终生守护一些/简单而洁净的事物/不为季节和风雨动摇。比如爱/比如灵魂。一旦选择/就不再选择。一旦热烈/就终生痴情,忠贞而坚韧。”
生命在于运动,但生命也需要安静。教育,作为培孕心灵的事业,更需要每个教师的安心和静心——只有在这样的安心、静心状态里,教师这棵“树”,才能让自己的根须不断扎向大地深处,才能让自己的枝叶不断伸向天空高处,才能让树下的孩子在自己的怀抱和阴庇中,习得知识和智慧,快乐幸福地成长,这是教师的使命所在,也是教师的幸福所在。也只有在这样的安心、静心状态里,教师这棵“树”,才能真正沉潜,涵养根本,不自夸自傲,也不卖弄炫耀。
说到炫耀,有一个故事,也与树有关:一位徒弟,总爱在人前夸耀自己。一日,师傅把他带到一棵树前,问:“这棵树的枝头美吗?”徒弟说:“当然,你看枝头的花朵多么鲜艳美丽啊!”这时,一阵风吹过,枝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你听见什么了吗?”师傅又问。“当然听见了,枝头发出的声音多么清脆悦耳啊!”弟子回答。
“但是,你知道一棵树的枝头在汉字中叫什么吗?它叫‘末’!”师傅又指着树底说,“你看到树根了吗?你听见树根发出的声音了吗?”“树根埋在地下,怎么能看见呢?树根是静止的,怎么能听见它的声音呢?”弟子不解地说。“但你知道一棵树的树根在汉字中叫什么吗?它叫‘本’!”师傅说,“招摇在树木顶端的是末节,沉默在树木底层的才是根本。”
师傅的意思是说,做人,应该像树根一样沉稳,而不应该像枝叶一样招摇。对树而言,沉稳就是一种力量,一种坚信、坚守和坚持。我们每个教师,都应该对自己的生命有所坚信,坚信自己的意义和价值,才能对自己的生活有所坚守,坚守自己的领地和疆域,才能对自己的职业有所坚持——坚持,才会有生长,正如,前进,才会有方向。
一棵树是不会鼓噪,也不会喧嚣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在停滞。一个好教师,是不会急功近利,也不会急躁冒进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碌碌无为。王崧舟曾说,在成为特级教师后,他有长达5年的“蓄能”与“沉潜”。这五年,他没有任何公开课,没有任何外出讲座,没有任何荣誉和奖励。但是,他得以博览群书,涵养人文根基,他得以静心课堂,夯实专业素养。他说,在看似平静的沉默背后,“生命的能量却不断灌注”——不断灌注,不断成长。
读过一则寓言故事:有个人一生穷困,落泊潦倒,实在不想再活下去的时候,他来到一处悬崖边,准备跳崖自尽。自尽前,他号啕大哭,细数自己的种种遭遇和挫折。崖边有一棵低矮的树,听到他的经历,禁不住也流下眼泪。此人见树流泪,就问:“你为什么流泪?”
树说:“我可能是这世界上最苦命的树了。你看我,生在这岩石的缝隙间,食无土壤,渴无水源,终年营养不足;环境恶劣,让我枝干不得伸展,形貌生得丑陋;根基浅薄,又使我风来欲坠,寒来欲僵。其实我也是生不如死呀!”
此人不禁与树同病相怜:“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苟活,不如跟我一同赴死吧!”树说:“死倒是容易,但这崖边便再无其他树了,所以不能死呀。”此人不解。树接着说:“你看见我头上的鸟巢没有?此巢为两只喜雀所筑,它们一直在这里栖息,繁衍后代。我要是不在了,两只喜雀可怎么办呀?”此人听罢,忽有所悟,就从悬崖边退了回去。
读到这则寓言,我想起一句西谚:上帝为最笨的鸟也准备了合适的树枝。既然如此,做一棵树吧,哪怕是一棵非常平凡的树,一棵非常矮小的树,一棵非常单薄的树——只要是树,无论大小高矮,都能临风屹立,枝叶青葱,都能为鸟儿提供一处小小的“天堂”。
如果说,不断前进是每个人内心都会有的渴求,不断生长,就是每棵树心里都会有的愿望,甚至是每个生命都会有的愿望——“生命”,我愿意理解为“生长着的命”,或者说“生长的命运”。俞敏洪先生曾说,一个人可以像草一样活着,也可以像树一样活着,不同方式的“活着”,自然会有不同的生命状态,或者说不同的“命运”:
“像草一样活着,你尽管活着,每年还在成长,但是你毕竟只是一棵草,你吸收雨露阳光,但是长不大。人们可以踩过你,但是人们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产生痛苦;人们不会因为你被踩了而怜悯你,因为人们本身就没有看到你。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树一样成长,即使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你有树的种子,即使你被踩到泥土中间,你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自己成长起来。当你长成参天大树以后,遥远的地方,人们就能看到你;走近你,你能给人一片绿色。活着是美丽的风景,死了依然是栋梁之才,活着死了都有用。”
一棵树要想成为“美丽的风景”,就要不断生长,坦然面对春夏秋冬,勇敢领受风霜雨雪。一个教师要成为更好的教师,只能以树的姿态,以不断成长的方式,坚守自己的课堂。
1992年,董文华从中师毕业,被分配到鹤壁市一所农村小学当数学老师。她在那里一干就是14年。14年里,她不断向钱梦龙、吴正宪、斯霞等名师学习,而受益最多的,董老师说,是名师们共有的敬业、乐业精神。见贤思齐,她不断在心里种下“育人为乐”的心灵之树、种下“研究型教师”的信念之树、种下“专业写作”的发展之树,也种下“平平淡淡”的幸福之树。她始终坚持以树的方式生长,一步一步完成了从“教”到“学”的转变,从“外”到“内”的转变,并因此成为“河南省名师”、“河南教育改革30年榜样人物”。
回顾自己的教学生涯,她用两句话概括:“笨笨地做、乐乐地做。”所谓的笨,用她的说法,就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课堂教学从“一点点”开始改善;课题研究从“一点点”开始琢磨;读书和写作从“一点点”开始累积。就是这样的“一点点”,让她不断成长,不断向上。“珍贵的东西慢成长。不急躁、不狂热,笨笨地做,乐乐地做,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你拥有一个怎样的结果,关键是你经历了一个过程。”她深有感触地说。
就此而言,不断生长,是树的“愿力”,也是树的使命;不断成长,是教师的“愿力”,也是教师的使命。而一个怀着不断成长的“愿力”的教师,他的生命,也就会像一树棵一样,即使年轮再多,年龄再大,也会不断萌绽出新枝和绿意,始终焕发着生机和活力。
我必须每年落一些叶,
我必须不断地脱一些皮。
我必须每年生长一些新东西,
日日夜夜,我都渴求着血液的更替。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休止,
因为我自己并不属于我自己。
这是李广田《记一个教师的谈话》诗中的几句,这也是我所读到的关于教师的最好的诗歌。“每年生长一些新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教师清醒而自觉的“愿力”。有此“愿力”的教师,必会让自己的生命伴随着“血液的更替”,而呈现出独特的风貌,也会让学生的命运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充满更多的“可能”。
关于“愿力”,最好的故事,来自法国。100多年前,一个叫薛瓦勒的邮差,每天徒步奔走在德龙省的乡村里。有一天,他在崎岖的山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当他起身欲走时,突然发现绊倒他的那块石头样子很奇异,左看右看之后,便爱不释手地放在邮包里。村人看见他邮包里那块沉重的石头,好意地劝他扔掉。他却说:“你们谁见过这样美丽的石头?”村人笑着说:“这样的石头山上到处都是,够你捡一辈子。”
那天晚上,他突发奇想:如果用这样美丽的石头建造一座城堡,将会多么迷人。他开始在送信途中寻找石头,每天带回一块。后来,他又推着独轮车送信,发现中意的石头,就装上独轮车。他的生活因此而有很大的改变——白天,他是邮差,也是捡石头的苦力,晚上,他又是一个建筑师,按天马行空的想法垒造自己的城堡。二十多年时间里,他不停地找石头,运石头,堆石头。在他的偏僻住处,出现了许多错落有致的城堡。
1905年,一个记者偶然发现了这低矮的城堡群,那独特的建筑格局令他叹为观止。他写的专访刊出后,薛瓦勒迅速成为新闻人物。许多人都慕名前来参观,包括大名鼎鼎的毕加索——这个城堡成了法国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名字就叫做“邮差薛瓦勒之理想宫”。
在城堡的石块上,薛瓦勒当年的许多刻痕至今犹存。刻在入口处石头上的是:“我想知道一块有了愿望的石头能走多远。”据说,这就是当年绊倒薛瓦勒的那块石头。
套用佛经的说法,这或许算是“石头非坚,愿力最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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