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谈“写作班”：我们不生产作家 只做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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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谈“写作班”：我们不生产作家 只做助推器

2014年03月13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何瑞涓

王安忆委员：我们不生产作家，只做作家形成的助推器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通过这么一项工作就能培养出多少位作家来。记者：北大创意写作硕士主要培养的是具有综合能力的应用型人才，比如文学策划、编剧等等，而并不是说要培养作家。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通过这么一项工作就能培养出多少位作家来。”谈到4年前上海复旦大学首次设立创意写作硕士班，参加今年全国两会的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作协主席、复旦大学中文系创意写作班领衔授课教师王安忆坦言，创意写作给很多人的感觉是要培养作家，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作家是需要天赋的。创意写作班从来没有把培养作家作为目标，只是希望藉此让学生更加直接地了解写作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进入这个班的学生也很冷静，他们也没有觉得自己从这个班里出去后就会成为作家。王安忆表示，我们这个创意写作班只提供一种文学教育，作家根本不靠培养，作家需要很多条件，而且作家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形成。一个作家的形成需要社会背景。如果是在一个文学大时代环境下，你就有可能成为一个作家，如果处在一个文学低潮时期，你就需要等一等。“当然，虽说作家需要天赋，但是有了天赋，如果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就更好了。”王安忆补充说。
谈到当初设立创意写作班的背景，王安忆说，2006年，复旦大学中文系向教育部申请设立了创意写作科学学位硕士点，后来因为教育部准备删除科学学位，增加专业学位，所以经过两年的争取，2008年，教育部批准我们建立创意写作专业学位硕士点，不过前提是要有三年的试点期，而且每一届招生人数不超过15人。王安忆介绍，创意写作硕士班在课程设计上与中文系其他专业课程有相似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突出创意。比如说有些老师教现代文学，在教到曹禺的作品《雷雨》时，老师会要求每个学生“认领”一个角色，然后充分发挥个人的想象力再写出一个结尾。
关于创意写作班的招生情况，王安忆介绍说，我们这个班虽然是面向全社会招生，但最后真正能够考取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应届的毕业生。考试除了要通过全国统考，还有一张考卷，一般由王安忆自己出题，内容是写一个虚构的小说或文学批评。两年的学习时间要顺利拿到学位压力其实还是挺大的。首先要通过学位论文，与其他学科不同的是，我们的论文格式是创作，我们要的是虚构的作品，而且必须是原创的，一定不能是发表过的。作品中包括一部中篇小说，如果是散文要达到五万字，还有个短篇小说或短篇幅作品，最后还需要有一篇与写作有关的批评性的文章。

王安忆介绍，其实创意写作只是一个名字——“Creating Writing”，并不是像想象的那么神秘，美国很早就有创意写作课程了，后来欧洲都是仿效美国的，而我们的创意写作教学模式也是借鉴他们的。我负责的课程是写作实践，主要是小说写作，其他老师有教散文写作，诗歌写作暂时还没有开设。如今，创意写作班已经有三届毕业生，虽说培养出来的近50名的毕业生中还没有在写作领域比较突出的，但王安忆并不觉得失望，她认为这很正常，一个作家的形成不像一个木匠制造一个桌椅那么快，而是需要很多的条件，创意写作班的学习经历是他们未来成为作家的一个可能性条件，但绝不是必要条件。
但让王安忆倍感欣慰的是，“通过这几年努力，创意写作班的生源越来越好，以前重点大学很少有学生来报考这个专业，现在很多重点大学学生都来了，而且以前报考这个专业的都是一些本科阶段功课不大好的学生，现在是优秀学生越来越多。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学生现在就业情况都非常不错。”一般而言，当一个专业在生源和就业上都非常好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加紧扩招，但王安忆告诉记者，该创意写作班现在虽然生源越来越多，但是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不会盲目扩招，即便是系里和学校方面有这个意愿。（本报记者董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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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老拿中文系说事儿
甫跃辉是第一个从复旦大学中文系创意写作班毕业的硕士，王安忆的高徒，自2009年毕业以来，无数人问过他中文系能不能培养作家的问题。甫跃辉用他的小说创作证明了一切，他本身就是中文系培养出来的青年作家，曾获过第十届华语传媒大奖年度新人提名奖、第二届郁达夫小说奖等，被李敬泽称为“郁达夫转世”的“灵童”。说是灵童，又好像是天生就应该是作家，而跟中文系关系不大。对此，甫跃辉表达了他的观点。
世界上没有哪个领域的家是能培养的
记者：你的身份比较特殊，能否谈谈你上学时的感受，中文系作家培养对你有哪些影响？
甫跃辉：我们的大众好像有一个误区，就是我们总是说中文系能不能培养作家，但是我们有人说过数学系能培养数学家，或者物理系能培养物理学家吗？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去问过。那么多物理系毕业生，也只有那么一两个能成为真正的物理学家。为什么我们这样责难中文系？同样是艺术，中央美院那么多学生，真正成为画家的也屈指可数。因此某一个学校开设一个写作专业，最终没有培养出作家，并不能否定这个专业存在的必要性。
问中文系能不能培养作家的，我觉得都搞错了，教授写作和培养作家是两个概念，世界上没有哪个领域的家是能培养的，但是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教授的。很多人都把写作当成了一个神秘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说“写作不可教”，倘若如此，那我们中学为什么还要教作文呢？就像物理系教授的是最基本的物理知识，写作专业教给你的也是最基本的写作知识，学会这些对你个人的提升是很有必要的。它并不是要培养作家，至于你能不能成为作家那是你个人的事。有一些作家不教可能也会写，但是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叙述的，只是一种自发性地去写作。
当下中国国内活跃的作家中，实际上从中文系出来的非常多，比如方方是中文系的吧，毕飞宇是中文系的吧，刘震云是中文系的吧，陈应松是中文系的吧，太多太多了。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作家是中文系的，却视而不见，很概念地去说“中文系培养不出作家”，拼命地拿中文系说事儿，搞笑不搞笑。我们都忽略了这些事实。
上课更多是一种如何写的交流
记者：有人说中文系给人的是一种技巧性的训练，那么你觉得你在复旦读书期间，中文系对你最大的影响是技巧方面或是还有其他方面？
甫跃辉：写作专业跟其他专业是一样的，有大课，也有针对本专业的一些小课，它就是一个普通的专业，没有什么神秘的。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技巧训练，比如我在中文系读研期间会读很多书，王安忆老师会推荐给我们一些书，我们读完以后跟她交流：这部小说为什么会这么写？有些地方为什么写得好，有些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合适？诸如此类，这些也不算技巧性的东西把，只是说别的专业像现代文学专业分析作品时可能更多地去分析其思想性，跟我们的着眼点不一样。我们写作的一些东西也会给王老师看，王老师会跟我们分析，这些作品哪些地方是不错的，哪些地方是有问题的。你不能说这就是技巧性的东西，它就是一种如何写的交流，和其他专业的交流不是很一样，但是也有共通之处。
写作其实就是个体力活儿
记者：很多人认为中文系是培养研究者的，尤其是研究生的课一般是学者授课，学术思维比较强，一定程度上会不会削弱或者束缚你的灵感或者创意思维？
甫跃辉：为什么学术思维就会削弱灵感呢？鲁迅就是一个学术型的作家，加缪不是学术型的作家吗？我们去看托尔斯泰有多少学术文章啊，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写过理论文章，再看萨特，他的学术性不强吗，影响了他的创作了吗？我觉得不会吧。我觉得我们对作家有一种概念化的认识，什么灵感啊，天赋啊，作家不需要学啊，诸如此类，很多东西当然是要学的。
我们就是把写作这个事看得太特别了，这个人注定要成为作家，好像作家都是很神秘的，来如风去如电，把写作也说成了一种不可知的东西。写作其实就是个体力活儿，你有很多想法，你必须把它付诸实践，作家的个人经验是有限的，写作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调研。国内比如贾平凹，他写哪部作品不做大量的调研啊，哪是说脑袋一拍就写出来了。你看有些作家好像轻松，一挥而就，实际上任何作家你看到的都是修改好的作品，比如海明威的小说，每一篇都有大量的改动。
像国外的话，我们很多人喜欢说美国，动则说欧美文学怎样怎样，美国有那么多的写作专业，美国无数作家都是作家班出来的，我们怎么就看不到呢？我国国内只有中文系这么一个写作专业，我们却还不断地去怀疑。（本报记者何瑞涓）
部分当前活跃着的中文系走出的作家诗人
（以姓氏首字母为序）
阿成黑龙江科技职工大学中文系，黑龙江大学比较文学硕士
艾克拜尔·米吉提兰州大学中文系
毕飞宇扬州大学中文系
毕淑敏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曹保明吉林大学中文系
曹文轩北京大学中文系
陈超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
陈丹燕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陈建功北京大学中文系
陈歆耕四川大学中文系
陈世旭武汉大学中文系插班学习
陈漱渝南开大学中文系
陈应松武汉大学中文系
池莉武汉大学中文系成人班
迟子建西北大学中文系，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创作研究生班
崔道怡北京大学中文系
范小青江苏师范大学中文系
方方武汉大学中文系
高洪波北京大学中文系
高占祥北京市红旗业大中文系、俄语系
格非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葛红兵扬州大学中文系本科、硕士，南京大学中文系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
耿占春郑州大学中文系
古远清武汉大学中文系
郭文斌宁夏教育学院中文系
韩少功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
韩小蕙南开大学中文系
何弘南开大学中文系
何香久北京大学中文系
贺绍俊北京大学中文系
红柯陕西宝鸡文理学院中文系
忽培元延安大学中文系
黄怒波北京大学中文系
吉狄马加西南民族大学中文系
贾平凹西北大学中文系
荆歌苏州师专中文系
康志刚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
雷平阳云南昭通师专中文系
李洱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李敬泽北京大学中文系
李佩甫河南电视大学中文系
李小雨北京大学中文系
梁晓声复旦大学中文系
廖奔河南大学中文系（中国艺术研究院文学硕士、中国社科院文学博士）
刘斯奋中山大学中文系
刘震云北京大学中文系
龙一南开大学中文系
罗伟章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
马原辽宁大学中文系
莫言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创作研究生班
娜夜南京大学中文系
女真北京大学中文系
欧阳黔森贵州大学中文系进修
潘向黎上海大学中文系
彭学军江西赣南师院中文系
裘山山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
冉冉涪陵师院中文系，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石一宁中山大学中文系
石英南开大学中文系
石钟山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孙惠芬辽宁大学中文系（函授）
孙卫卫南京大学中文系
孙郁沈阳师范学院中文系硕士
谈歌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
田中禾兰州大学中文系肄业
汤素兰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儿童文学研究所硕士
王充闾沈阳师范学院中文系
王海鸰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王巨才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
汪国真暨南大学中文系
汪守德北京大学中文系
伍美珍安徽大学中文系
萧亦农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谢冕北京大学中文系
熊召政武汉大学中文系作家班
许春樵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徐贵祥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徐鲁武汉师院咸宁分院中文系
徐则臣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
阎纲兰州大学中文系
阎连科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杨光祖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
杨匡满北京大学中文系
叶兆言南京大学中文系学士、硕士
衣向东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余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郁雨君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硕士
查舜北京大学中文系
张胜友复旦大学中文系
张同吾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
赵晏彪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朱向前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文艺学硕士
（主要依据中国作家网相关资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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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素兰委员：文学传染是对作家梦的最大滋养
记者：中文系能否培养作家，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汤素兰（全国政协委员，作家，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作家肯定不是靠中文系能培养得出来的。一个作家的写作，和他自身的生活经历、天赋才能、人生思考、心灵生活密切相关，这些都不是学校能够以某种课程教得会的。但是，中文系能教授一些写作的技巧，这是毫无疑问的。
中文系可能不是培养作家的，但是能考入中文系读书的，一般在中学都喜欢文学，文笔比较好。进入中文系的学生，许多都是怀揣了作家梦的。这些怀揣了作家梦的学生进到中文系之后，会参加文学社团，互相切蹉作品，品评文坛，激扬文字。我记得我当年读书的时候，通讯远不如现在发达，写诗的同学还会因为诗而结缘，不远千里到别的学校去找同样写诗的人，或者别人不远千里来找你，真是有点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味道。
记者：很多人也跟您一样认为中文系可以给青年人提供技巧训练，而至于能否成为作家就是他个人的事了。中文系提供给作家的仅仅是技巧训练吗？您觉得作家应该得到哪些方面的专业教育？
汤素兰：我们说名师出高徒。好的老师，好的学习环境与学习氛围，对于学生的心灵成长也是至关重要的。记得林语堂好像说过：“我觉得好像一个在剑桥大学一年级的英国学生和他的导师谈话一样。那个导师用菸烟喷他并且喋喋不休地谈及斯文本恩、济慈及霍斯曼。对于这些文学家，那个学生只有一个泛泛了解。一个有才智的小伙子经过这样会谈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到图书馆去读斯文本恩、济慈及霍斯曼；这样他在第二次会谈时，才不会显得那般土气和无知。这是我们所称为的真正大学教育正常的程序，通过心与心的关联，甚至也可以说是由于传染。”如果一所文学院或者中文系，对于热爱写作的学生能传染上真正的文学兴趣，并且去阅读世界上经典作家的作品，通过教授的传授，了解作家的创作活动和心路历程，分析写作上的特色，分析作品对于人类精神生活的贡献，这是对一个想成为作家的人最大的滋养。
记者：您曾在中文系就读多年，您觉得中文系教育对于您的写作道路有哪些影响？
汤素兰：我选择童话写作，其实跟我在中文系读书还是有相当关系的，只是这种关系或许不是写作技巧方面的训练，而是为我推开了一扇窗，打开了一扇门。我上学的时候是20世纪80年代初，我们那届没有开儿童文学课，但低我们两届开了选修课。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没有读过儿童文学，对这门课程很好奇，于是就去旁听。我在课堂上第一次听到《安徒生童话》，下课后就去找来读，一读就读入了迷。
但我还是觉得我在中文系接受过的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和文艺理论的教育，对于我的写作和思考是有助益的。它们是我文学积淀的基础。虽然后来阅读的书单更丰富，读过的书更多，但毕竟最初比较系统的文学基础是在中文系打下的。这种基础就像一个坐标，让你自己的阅读与写作中有一个最起码的标准。
记者：北大创意写作硕士主要培养的是具有综合能力的应用型人才，比如文学策划、编剧等等，而并不是说要培养作家。这与之前培养学者的研究型硕士也有很大区别。作为大学中文系教授，您觉得中文系应该培养什么人才？
汤素兰：创意写作对人的潜能和想象力是一种挑战。现在的商业社会，从品牌策划到产品销售，无处不需要创意。用一些有效的方法去培养这样的职业人才也是适应社会的需要。
我觉得大学不同于职业学院，它的功能首先不是培养你的职业，而是培养你成为一个有自己的心灵生活和人生目标的人。它首先是激发你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让你学会独立思考，让你对人类精神世界有一种探索的精神，让你具有批判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这些正是一个作家需要具备的。中文系的学生比其他专业的学生更多地接触到世界上一些伟大的心灵留下的文学遗产，它们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中文系学生的心灵生活和思维方式，让中文系学生比别的专业的学生更容易产生作家。（本报记者何瑞涓）
走近现场
从培养作家到培养写家
通过你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句诗的理解，写一篇150字以内的微小说。
将《五灯会元》卷第四南泉普愿禅师法嗣下一条掌故改写成一篇不少于800字的小说。
请为自己设计一个类似于豆瓣小站的个人网络平台，为这个平台写出自我介绍，并推荐8-10部艺术作品，为每个作品写一两句话的介绍。
……
这是北京大学2014年创意写作研究生考试的试题。近日来，北大创意写作研究生班又掀起了新的一轮“作家能靠专业训练培养出来吗”、“中文系能不能培养作家”等多年来就存在争议的话题。
北大2002年就已经有了文学创作与研究专业，2004年招入第一个学生，导师为著名作家、中文系教授曹文轩。十年后，“创意写作硕士”开设，这一方向实则与文学写作不尽相同，不是刻意要培养作家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党委书记金永兵告诉记者，前者就是文学创作，后者要培养的是具有专业水平的“写家”。在创意写作招生简章中，已经写明要培养“具有深厚专业基础、高水平写作能力和出色创意才华的高层次的应用型写作人才”，金永兵介绍说，应用型能力包括小说、诗歌、散文、影视剧本等多种文体的写作，以及大型文化活动、新媒体产品的策划与创意等，以满足社会对现代文化创意产业人才的多方面的现实需要。此外，文学写作颁发的是文学硕士学位，创意写作颁发艺术硕士学位。
“这个班更强调创意实践，强调社会基础上的实践动手能力，而不是跟其他专业一样更强调学术。”金永兵说。在课程设置上，一方面利用北大现有的师资力量和学术资源，一方面也会邀请社会上知名的专家学者、优秀的相关专业从业人员等授课，将社会上文化创意方面的人才整合过来。授课方式并非是讲座，“讲座是讲座，授课是授课，讲座不系统，作为学生培养还是要系统化的训练，不是靠几堂讲座解决问题的”。该班也将更加突出课程的实践性，“课堂上本身就强调实践，和一般的学术硕士的培养就不一样了”，另外还开设专门的实践课程，包括安排学生到相关单位实习。
多年前北大中文系原系主任杨晦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北大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流传至今。金永兵认为，脱离了当时的语境之后，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有所偏差，并不是想成为作家就不能来中文系，而是说优秀的作家很难通过训练培养出来。对于社会上误以为的创意写作课是要培养作家的看法，金永兵表示，对此他们已经纠正过多次了，“中文系什么时候说要培养作家了？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在我们这个创意写作课里出现作家的话，我们当然很高兴了，但是我们不会把培养目标做得这么单一。这是不现实的，我们一年培养四十个作家，那还了得了？”作家需要相当的天赋，而写家的写作方式和技巧则可以通过培训获得。

创意写作在欧美并不是多么神秘的事，自1936年美国爱荷华大学开设第一个创意写作工作坊以来，全美国已经有数百个创意写作系统，西方大学设计创意写作专业更是普遍现象。近年来，复旦大学、南京大学、上海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等高校也开设了相关专业，北大也并非首例，招生消息一经出台却惹“火”上身。这与社会上固化的作家不可培养、全凭天赋等观念不无关系。金永兵在接受采访时说，北大中文系希望开设这个专业已经十多年了，今年是利用研究生培养结构调整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愿望。“各学校有各学校的优势和特色，从培养方式、培养过程到培养目标肯定有一定的区分度，我们肯定要发挥我们的优势，形成自己的办学特色”。（本报记者何瑞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