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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孝昌作家刘国琼《闲闲集》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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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4 21:53: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闲闲集》跋
刘国琼


        近来读书昏昏欲睡,少有能治这瞌睡虫的。钟叔河先生是例外。先生文字随意的引用与点拨学识俱见。说的是远古人事情,却分明是近在身边。看似鸡毛蒜皮,难得血性流淌,处处见得浪里白条的身影。这样文字耐读,一读再读而不坠。《念楼学短》“真是应该选入小学和中学的语文课本的”。如先生所说明人庄元臣《叔苴子》一则寓言,照抄先生的 今译如下:
       八哥鸟生长在南方,南方人捉过来经过调教,它就会“讲话”。
       其实它只是在模仿人的声音,翻来覆去,叫的都是学来的现调子,仅此而已。
       庭前树上的蝉正在高歌。八哥听了,讥笑蝉发不出人的声音。蝉便说:“你学人的话虽然学得像,却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我所唱的,却是我自己的歌呀!”
       八哥于是感到了惭愧。从此以后,就不再学着人讲话了。
       如今学别人口吻随大流作文的这帮人,大约是不知道惭愧的八哥鸟投胎的吧。
今译这则寓言之后,先生还说了许多很有见地的话,意思是这样好的寓言“真是应该选入小学和中学的语文课本的”。选没选那是另一回事。先生未必较真,读者也未必在意,把握着教材权力的人们也是无可无不可吧。实在是:风有风声,雨有雨声,麻雀有麻雀的声音。如先生言不必要“完全按‘先圣’、‘昔贤’的调子说话,做一只八哥鸟”。
又如书法里盛传的:人各有体。有安置王羲之老婆身上的,有安置王献之老婆身上的,有安置米芾老婆身上的。这样子张冠李戴也并无什么恶劣后果,就是为了说出那句教化的话:学习书法,你有你体,老婆有老婆的体,你王羲之王献之米芾总不能比划笔画老婆的身上,让人不得安睡。至于老婆无心的话点化一代又一代书法宗师那是另当别论的。
人各有体,人各有声,这是一种常识吧。常识的事情做起来也真难。从前,猪慢慢长,鸡慢慢养。鱼有鱼道,虾有虾道,盗亦有道。万事万物,是有操守的。日子悠闲无惧 。
       这里的文字积年有日,是自己的体,自己的声音。照圣贤法则的法眼看来:可能不伦不类,可能平仄不通,可能贻笑大方,可在我是那只“惭愧的八哥鸟”投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户口难以改变。即便是那只说人话的八哥,也难得拼爹吧。至于书名“闲闲”,原本无任何的意思要说,非要说:一则是闲暇时光里的涂鸦;二则是无意于用的抽屉文字。不是那只八哥鸟说的人话,也不是高翰林说的好文章“字字都有来历”,跟庄子的名言“大智闲闲,小智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更八竿子打不着。
       这本闲言闲录的小集子能呈现诸友面前,承长江文艺出版社社长刘学明先生襄助、胡兰兰耐心编校,多谢魏宝林兄治封底印以及韩绍贤棣的装帧设计,特别是王顺华先生的水墨小品,让此集得以月借日光,在此一并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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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1 21:18:26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地方文学研究的文化意义作者:张大为
刊于《理论与现代化》2012年第5期
地方文学研究不仅具有通常意义上的文学和人文学术研究的性质,由于它自身的属性,它也具有特殊的文化价值和文化意义,或者说,在这方面有着比较突出的表现。这就要求人们不仅仅将它看成是现代学术建制当中一个学科或一种学术取向,而且也要将其放置在整体性的文化视野来考量它的文化地位和文化担当、文化影响和文化功能,这样不仅对于地方文学研究本身的功能作用可能得到一种客观公允的评价,而且对于地方文化的资源、结构和构成也能有一种全新的认识。
一、地方文学研究是一种对于文化资源的深度发掘、发现和整理,具有一种文化拓展意义。地方文学研究起到的作用,不仅仅是将一个地区、地域与文学作品、文化名人联系起来,更不仅仅是对于该地区的文化资源的一种“争夺”,而是对于这种地区性文化资源的一种深度发掘和发现。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体现在吸引眼球、争取外在的经济效益上,而是对于地方文学研究和该地区的文化空间和文化积淀具有双向的拓展、深化作用,因而具有长远的社会历史意义。过去人们常常误认为曹禺话剧中的场景发生在上海和一些南方城市,后来的一些研究表明,这些戏剧场景的原型,可能就是天津这座曹禺出生和成长的城市。人们之所以将它误认为是上海等城市,不仅仅是文学研究上的失误,而且也表明了人们(包括天津本地人和本地研究者在内)对于天津和天津文化缺少深入的了解和认同。将天津的城市景观和城市形象与现代文学史上划时代的经典名剧联系起来,不仅为天津这座城市增加了许多文化的光彩和内蕴,而且也是正确、深入地考察曹禺的创作和作品本身的一个基本的前提条件。但事情显然还不只是如此,很多深层的联系,仍然有待于地方文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比如,曹禺的剧作中究竟有多少东西是与一方水土、这一文化环境具有或显或隐的内在关联?孕育曹禺及其剧作这一文化环境的深层特质我们有多少研究和了解?曹禺的作品怎样表述、提升、改变、影响了这一文化境况?从这二者的相互关联中,究竟可以搭建出怎样的一种文化空间、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从这种文化上的深层联系和深度关系入手,在处理包括作家作品、文学研究在内的文化现象与某个地区、区域的地理空间关系时,也就使得人们的思路和思维方式更加开阔与多样。通常意义上的地区归属和地理联系,也许只是一种外在的关系,更有意义的显然是文化的联系和文化上的归属。由此,也可以终止许多诸如由作家籍贯等引起的归属争议。但文化归属的认定,恰恰不是一个简单的籍贯考证就能做到的,而需要一种深广的学理支持。这也正是留给地方文学研究的任务及其文化意义所在。
二、地方文学研究将文学与人们的文化生活、生存形式连为一体,发挥了文化中介的作用。人们常常通过文学来认知和理解一种文化、一种生活,又通过文学研究一方面理解文学和文学作品,另一方面参证文化法则和生活方式,文学研究应该是处于文学艺术和生活二者之间的东西。波德莱尔的象征主义诗歌,是对于欧洲资本主义的“首都”——19世纪巴黎的人们的生活样态、生存情状进行的深刻的写照,揭示了在资本主义全盛时期,那种被商品和物质崇拜所深度异化的人们的生活本质。然而,从我们今天的眼光看来,如果没有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的本雅明对于波德莱尔的深度空前的阐释,无论其他批评家对于波德莱尔有着怎样精彩的、富于“艺术性”和“美学”观点的解读,缺少了本雅明解读的波德莱尔,终究带有一种致命的残缺和贫乏。通过本雅明对于波德莱尔“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的简洁精准和意味深长的定位,19世纪巴黎的“拱廊街”,与波德莱尔、本雅明从此不分彼此地成为一体性东西,共同见证着一种资本主义全盛时期都市生活与生存形式的样版。反过来,我们也通过本雅明的波德莱尔研究这一“中间”和“中介”形式,通过它所勾连着的艺术和政治经济学理性这两个端点,来想象、理解和还原那个时代和那种生活形式的整体性和复杂性。再比如,今天的人们说到湘西,说到凤凰古城,总是与沈从文的小说分不开。我们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沈从文的小说,那片土地将会丧失多少灵异色彩和文化光晕。但这个文化湘西的繁荣昌盛和深入人心,恐怕也同学术研究领域对于沈从文的不断发现和认知、尤其是新时期以来当代文学和文化研究中的沈从文研究热潮有关系。因此说当代地方文学研究促进了湘西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经济生活,恐怕也不能说是太过夸张。迄今为止,在一种“现代的”学科建制和学术体制的遮蔽下,人们对于文学研究尤其是地方文学研究的文化属性和文化功能尚且缺少深入、全面的的认知。地方文学研究的学术理性、学科构成的文化弹性和文化辐射力,还有待进一步的发挥。
三、地方文学研究对于文学的“本质”和“概念”的具体化作用,促进了文化生态的健全与繁荣。当文学的“本质”成为一个问题,人们对于文学的共识已经丧失时,地方文学研究是文学“本质”具体化的一种重要路径,是对于文学生存方式和文学生存状态的一种重要揭示。这也就是说,地方文学研究并不只是国族文学研究、中国文学研究的延伸和补充,地方文学研究由于它自身的属性和目的,可以呈现出文学的更为具象的文化肌理和生存法则,是一个更加鲜活的文学的“本质”切片。地方文学研究以其“例外”的挑战和“边际”的属性,颠覆那些似是而非的“本质”共识和表面条理的宏大叙事,这往往使得在国族文学、中国文学研究中成为(从不被反思的)预设前提与先验法则的观念死结、学术惯例“问题百出”。从这样的认识出发,比如,地方文学之为地方文学的“地方性”本身,其实就是地方文学研究当中一个最为生动的问题意识和问题性指向,因为在此前提下,地方文学的“边界”问题,将不只是从一个简单的根据(如行政区划、作家籍贯等)出发空洞地“划界”的结果,而应该是具有学术深广度的学理探究和表达的结果;“全国性”作家对于“地方性”的超越与“溢出”,“地方性”作家之为“地方性”的写作与接受的文化心态、文化条件、文化内蕴,不是一个应该被漠视或无动于衷地对待的“事实”,而正是地方文学研究需要不断去激活的总体性的问题视野;一些“边际”作家的流动性和归属困难,乃至作家的流动对于其本人与地方文学的影响,不是一个扰乱我们的问题框架和研究成规的恼人因素,对于它的持续性的学理化聚焦,正是地方文学研究的最重要的实质性内容之一;对于作家作品接受与评价的区域落差背后的文化因由,地方性的文学土壤、文学群落的独特文化氛围,不是熟视无睹地接受下来就可以了,而都是地方文学研究视域的“内部”问题,需要加以持续的“陌生化”和学理化解释……所有这些都不仅是文学研究本身的学术规则和思维惯性的根本性扭转,而且也是对于包括文学的写作、传播、接受等在内的文化秩序整体性的重新呈现、重新理解和重新规划,地方文学和地方文学研究,由此终将成为文化生态中充满活力的那一部分。   
总而言之,地方文学研究并不因为它的“地方性”而变得卑微、渺小、可有可无,它与国族文学、中国文学研究之间,不是一个人们出于想当然所认为的简单地承接与具体而微地模仿的关系。它由于其自身的特质,仿佛更加接近于文化作为生活方式、生存状态的本原性意义,从这样一个层次上重新理解地方文学研究和地方文化的关系,对于地方文化研究和当地文化的发展建设,是一种思维方式上的双向的更新与开拓。由此出发,恰如其分地看待地方文学研究的文化地位和让地方文学研究充分发挥其文化意义,是此中的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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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 18:23:59 | 只看该作者
江湖才子带刀行,共筑澴川文学梦
  ——2014年度孝昌文学梳理
       宋客


    澴川大地春,文人侠客行。回顾2014年孝昌文学,可谓英雄美人齐聚,老少爷们共会。本文试图以一己之见勾勒下粗貌,以在孝昌本地工作或生活的写作者为关联。按照体裁类别粗略分,宋客斗胆孔见,孝昌文学大致分为四派:
    一是武当派,擅长散文。文化散文方面,代表人物刘国琼。大著《寂寂竟何待》以读书广博见长,历史掌故读书札记信手拈来,语言偶尔文白夹杂别有韵味,尽显学者气息,余香犹存。此外,《书·时光》散文自成一支,远鄙离俗,典雅周正,看似自娱自乐,实则沉郁顿挫内功不浅,惜年来无续出也。生活散文方面,代表人物王瑛、张丽。统言之,其心纯正、其眼慧明,做梦画梦,独守净土,故能以小城故事为发挥,以日常琐屑为辐射,看生活之美,观人际之真,旧人新事、旅行见闻、风土人情、花鸟虫鱼皆幻化笔端,亲情、友情、人情在笔墨中饱含温情。王瑛《莲花于心绽放》后,更觉《门前风景雨来佳》,年度创作显质不显量,《浸润在时光里的余香》写朋友之诚、《怪才深水狼》写朋友之才、《大河离殇》写同学之谊,知微见著,质厚意丰。张丽《父亲百日祭》、《童眼看世界》、《婆婆爱耍小聪明》、《转动的电扇》、《爸爸,我背您回家》诸亲情文,以小见大,令人感思。另,张金初貌似“城市居士”,善于素描,以短小精悍见长。纪实散文方面,代表人物余仁俊。其以亲历对越自卫还击战为线,集《战火岁月》2014珍藏版,述战火岁月,显英雄气概,为英烈树碑,为历史负重。
    二是少林派,擅长小说。军事小说方面,代表人物付勇军,代表作《高度戒备》、《第五战场》等。其驾驭故事有一定手腕,能独辟蹊径,植入侦破、推理、悬疑要素,在跌宕起伏、扑朔迷离的情节上抓住读者心理,罢书脱身自省;其后又“左右互博”到乡土小说写作,从会讲故事到讲好故事转折,叙事舒缓张弛有度,人物形象饱满深沉,代表作《我们》。历史小说方面,代表人物邓曙光,重点绘画了地方文武二将,让我们再见先辈文成武德。其《画说孟宗》写“文”,以大手笔描摹小人物,融考据于俏皮话,语言精雅耐读,娓娓道来的是孟宗故事,扑面而来的是清新神韵;《战将刘震》写“武”,以时间为纬、战事为经,在金戈铁马中,铺陈挥洒而不厌其烦,立出来一个战将,为地方光宠也。本年度闭关修炼,未见功夫浮出也。生活小说方面,代表人物张丽、谈旭华,其紧盯时代,细观察凝感悟,摹人情世故,慨人间冷暖。张丽《三十六只鸽子》,亲情爱情师生情交织,“细细密密的心思在指间缠绕,没人能懂”,但懂了人性之美。《做油》写“大哥”在关系网中的关系,思考人是怎样由油而滑。谈旭华是老将兼新兵,“老”在上世纪末就有创作,“新”在2014年忽以“柳岸闻莺”为名横出江湖,创作招式可圈可点。《梅姨的二十五里花园》写骗亲,让人体验到了“美”对于人精神改造之力量;《吏贼》写改革之艰,借古喻今;《黑鸽子跳楼给你看》刻画心境细致入微,语言有张力。
    三是鸳蝴派,擅长诗词。古诗词方面,以县诗词楹联协会的王瑛、王少东、鲁新元、付国清、余建军为代表,依托《澴水诗词》刊物,咏之唱之;尤其二王登高一呼而能以此牵动全县老中青广泛歌发展、吟幸福,可佩也。新诗歌方面,代表人物刘国琼、邱国安、汤秀英、周新超。刘国琼捧来《闲闲集》一册,略改先前含英咀华而英气内蕴,长短句吟哦,在红尘纷扰中把闲散闲适挥洒,气韵灵动,萧散自适,是散文化诗、诗化散文,在孝昌文坛独树一帜。邱国安诗歌注重营造恬淡的意境,吟唱的是“人类遥远的牧歌”,向往天真本性回归自然的乡村生活,昭示着诗人别样的文化追求和价值取向。汤秀英纤细善感,文因情起,诗以才动,在意象选取、意境营造上,注重五官并用、色彩兼注,立体感强,信手挥洒间,给人丰富想象,如《晒稻谷》、《摘棉花》等,真诗画兼之也。周新超诗歌深受新月派闻一多建筑美、音乐美、绘画美影响,有跳跃性和灵动性,其饱含激情,或辅以理性,故能意合境聚,如《银杏》、《乌桕》等。另,武振林凭打油气息笔走偏锋,《有感贱内》、《赞汪新元》有解颐含情处。
    四是古墓派,擅长理论。学术研究方面,代表人物叶云生、朱仲先、刘少峰、邓曙光、王瑛等,其围绕孝昌地方“四大文化”(孝文化、旅游文化、红色文化、民俗文化)钩沉掌故、详阅史料、细考坤舆、浪里淘沙、去芜存精。孝昌以孟宗故里扬名、旅游品牌大噪,得以上述诸公多年潜心研究、奋力呐喊;俟全县共识成,叶云生以整理程正揆《清溪遗稿》为乐、刘少峰以做伴《孝感历代名官名人》为趣、邓曙光以演绎《战将刘震》为业,王瑛忙碌于访剪纸高人龙厚平晏家河的传说、钩日军在花园镇犯下的滔天之罪等,各以一己之力夯基础修内功,弘扬地方“四大文化”。文学鉴赏方面,代表人物陈冬平、梅少琳、周新超,三位或以一书为目,或以一文为要,既有接受美学的浅析、又有解构主义的探索,浅之深之,分享所读所感。其中陈冬平偏重对作者或文学流派评价鉴赏,梅少琳偏重对古诗词鉴赏,周新超则对主题、母题、复调上延伸“形而上”,如《民族史诗浩然正气》、《超乎因为 忘乎所以》。此外王少东《读高安平先生<孝昌县诗联学会成立>有寄》、《读鲁新元先生七律<为政谏言>》两文,解读中肯实在;龚亚敏以影视赏析为要,可堪玩味。杂文时评方面,代表人物杨由之、刘少峰,其常以“豆腐块”谈古论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积极传播正能量,令后生汗颜。网络论坛方面,以宋俊初、周谦、李训侠、邹建玲为代表的论坛诸君子,以民生为追求,以网络为阵地,以键盘为匕首,时而大弦嘈嘈如急雨,时而小弦切切如私语,键盘拍坏,栏杆拍遍,铁马冰河,潇潇雨歇,均化为暖暖的孝昌梦。
    按照这分类,消息通讯等宣传类、书法绘画等高雅类,暂且不计在内。当然还有很多老前辈“藏而不露”,2014年少见作品;或是宋客井底所见有限,海阔以外,必有遗珠也,在此抱歉。
    正所谓:决斗华山之巅,诗酒趁年华;共织花园锦绣,含笑指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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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 18:22:48 | 只看该作者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读刘国琼诗集《闲闲集》
(432900 湖北省孝昌县建设路2号教育局 周新超)
几个月前,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弄到了一本刘国琼先生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诗集《闲闲集》,全书共分《五七言句子》、《不知秋思落谁家》和《日常物语》三部分,共收录了律诗、绝句、古风、精短新诗等50余篇。
读过刘国琼先生文集《寂寂竟何待》的人大都知道,他的散文多有文化底蕴,风格类似林语堂、梁实秋、余秋雨的“学者散文”。其实,细读《寂寂竟何待》就不难发现,刘国琼的散文在文化底蕴背后蕴藏着深厚的诗意。也许他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失意,但一定有不可或缺的“诗意”;也许他的人生很平凡,但一定有与众不同的“非凡”。
《闲闲集》的出版有着它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源自生活,源自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源自对生活的热爱、体验与慧心的思考,更源自心如止水的平淡、低调的处世态度与高雅的人生追求。
首先,《闲闲集》的命名有特色。“闲闲”用刘国琼先生自己的话说“一则是闲暇时光里的涂鸦;二则是无意于用的抽屉文字”。与《寂寂竟何待》不同的是,“闲闲”并无出处。“寂寂竟何待”出自《留别王维》的“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 ,孟浩然求仕不成失落离开了长安。当下社会正处于文化转型期,刘国琼先生的“寂寂竟何待”意在追求一种高雅的人生,弘扬传统文化,保持知识分子的脊梁。用“闲闲”给自己的诗集命名,并非为了表明自己玩世不恭,格格不入用文字愉悦心灵,而是为了表明自己一种“闲适”的心境。当然,这种“闲适”与陶渊明在乱世中“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顺适本性、无所扭曲的生活有着明显的不同。刘国琼的“闲适”是在和平年代积极入世,体验现实生活,崇尚高雅追求。陶渊明的“自然”是在战乱年代消极入世,远离尘世生活,追求宁静生活。《闲闲集》所展示的“闲适”与梁实秋《雅舍小品》所展示的“优雅”也不尽相同,梁实秋的“优雅”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坚守旷达乐生、从容优雅、平和开朗的心境,具有一种通脱、豁达的情怀。
其次,《闲闲集》的内容特色鲜明。《闲闲集》的诗大都立足生活,或对故乡山村的热爱,或对寄情山水的眷恋,或对悠然田园的怡然,充满浓郁的生活情趣。《返乡记事》将一种由城市到故乡山村的“闲适”表现得娴熟无比,儿童抽陀螺、老人坐在家门槛、游山玩水等场景,情意盎然,让人读罢难以忘怀大自然的美、生活的美。《记三月三日小悟游戏作》、《春日漫兴》、《连日观音湖野钓,尝试竹枝词》等作品中都展示了作者享有垂钓的雅兴,有寄情山水的嗜好,有返璞归真的习惯,这些独特的内容与古代文人墨客追求自然、倡导天人合一的和谐理念是殊途同归的。《办公室即景》是对现实生活的一个真实写照,工作中疲于应酬,追求淡淡的“闲适”。
《闲闲集》还善于将理趣入诗,言简意赅,将简单的生活诗化、理趣化,特色鲜明。《花山之花》中“名字还是那名字/名字下的人不是那人”结尾升华主题,给人以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觉,景物依旧,但是欣赏无名花和有名花(非洲菊)的心情不一样了。《记住了一个叫似水年华的地方》中“一个叫似水年华的地方/与这座城市的历史无关”深化主题,这种短暂的欢愉与快乐很快将会变成过眼云烟,这种浮华的生活没有任何意蕴与内涵。《史铁生走了》对史铁生的生平进行了诠释,寄予了作者对生命的思考,“生命的航船铁定要靠上死亡的岸”。《日常物语》、《动物短句——仿黄永玉<罐斋杂记>》、《短句子》、《新疆物语》词约义丰,用简短的语句将生活中的事物诗化、理趣化,继承和发扬了宋朝理趣诗“融形、理、趣于一体”的特色。
再次,《闲闲集》的表现形式多样。作为诗集,《闲闲集》的表现形式有律诗、绝句、古风、新诗等,然而这些五七言句“声律既未启蒙,兴味又不能释怀”,“聊以自娱耳”。作者用自由自在的形式将自己的生活情趣和理趣展示出来,难道纯粹是自娱自乐吗?不是,这些不是“无异于用的抽屉文字”,而是自己在生活中的“释怀”,用文字记录心灵,“以我手写我口,以我手写我心”,展示一种“闲适”的心境。《闲闲集》还尝试在诗歌创作形式上进行创新,《下雨的情人节》(外两首)中的《呐喊》试图创作阶梯诗,《日常物语》、《动物短句——仿黄永玉<罐斋杂记>》、《短句子》、《新疆物语》用富有理趣的诗句将生活中的事物诗化、理化、趣化,短小精悍,类似微型小说。此外,《闲闲集》还通过文言日记、电文等形式展示日常物语,形式丰富多样,读来朗朗上口。
《闲闲集》以其鲜明的主旨、丰富的内容、灵活多样的表现形式,让人掩卷遐思,回味无穷。此外,内容的丰富与作者细腻的情感是密不可分的,闲散多样的表现形式与作者“闲适”的心情是环环相扣的。与此同时,刘国琼先生一改“学者散文”的语言特色,采用质朴凝练的语言入诗,通俗易懂,富有生活情趣。读刘国琼先生的《闲闲集》,让我倍感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他用心体验文化转型期的生活,用心思考大千世界、品位世间百态,用心创作淡然、质朴的“闲适”生活。先生“闲适”的心境与高雅的人生追求,与世无争的泰然处世态度,不拘一格的灵活表现形式,历历在目,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2014年11月1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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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7 11:52:2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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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27 23:02:07 | 只看该作者
温儒敏:为何要有“文学生活”研究?(之一)
   


    前年我在山东大学和那里的老师们一起,申请了一个国家重大课题,叫《当前社会“文学生活”调查研究》。后来我们陆续写了一些文章。大家一听“文学生活”这个提法,都能大致猜到它的内容,就是调查社会上与文学有关的情况吧。但仔细琢磨:为何叫“文学生活”?似乎又有点陌生。过去学术界很少提到这样一个概念,也几乎从来未曾以“文学生活”为题做专门研究。今天我想介绍一下关于“文学生活”这一概念的含义、提出的意义,以及和文学研究及批评的关系。也想就此引发讨论,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种研究。
      1,“文学生活”概念的含义及意义
      提到 “文学生活”,大家都能意会,但作为一个学术性的概念,主要是指社会生活中的文学阅读、文学接受、文学消费等活动,也牵涉到文学生产、传播、读者群、阅读风尚,等等,甚至还包括文学在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渗透情况,范围是很广的。专业的文学创作、批评、研究等活动,如作家写小说,诗人做诗,评论家发表批评的文字,还有文学史家进行文学历史的写作,甚至还有中文系许多涉及文学的教学活动,等等,广义而言,也是文学生活。但专门提出“文学生活”这个概念,不是关注这些专业性的活动,而是关注以往少有关注的方面,即 “普通国民的文学生活”,或者说,是与文学有关的普通民众的生活。提倡“文学生活”研究,就是提倡文学研究关注“民生”——普通民众生活中的文学消费情况。
      “文学生活”是很普遍的生活,只是我们没有怎么关注,缺少对这方面的“自觉”罢了。事实上,每一个当代普通人,都有各自的文学生活。每天接触报纸、互联网、电视或者其他媒体,其中可能会有文学作品,或者涉及到文学,甚至对孩子的学习辅导,让孩子读一些古诗或者童话,等等,自觉不自觉都可能以某种方式参与了“文学生活”。笔者在2009年9月武汉召开的一次会上,就提出过研究“文学生活”,主张走向 “田野调查”,[ii]了解普通读者的文学诉求与文学活动。但没有引起注意,我也没有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前年我到山东大学任教,和文学院同事讨论学科发展,大家都认为“文学生活”这个提法有新意,可以作为调查研究的一个题目,推广开去,可能是一个学科的生长点,为沉闷的现当代文学研究开启一个窗口。我们的兴趣就起来了。
这个概念的提出,也源于对现有的研究状况的不满足。
      现下的文学研究有点陈陈相因,缺少活力。同学们如果要找论文题目,也会感到这种沉闷。为什么会这样?可以从研究自身找原因。现在的很多文学评论或者文学史研究,当然也还有理论研究,大都是“兜圈子”,在作家作品—批评家—文学史家这个圈子里打转,很少关注圈子之外普通读者的反应,可称之为“内循环”式研究。
就拿前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来说,研究评论他的文章、专著不少,或探讨其作品特色,或评说其创作的渊源,或论证其文坛地位,等等,大都是围绕莫言的创作而发生的各种论述,极少有人关注普通读者是如何阅读与“消费”莫言、以及莫言在当代国民的“文学生活”中构成了怎样的影响。不是说那种重在作家作品评价的研究不重要,这也许始终是研究的“主体”;而是说几乎所有研究全都落脚于此,未免单调。而忽略了普通读者的接受情况,对一个作家的评价来说,肯定是不全面的。其实,所谓“理想读者”,并非专业评论家,而是普通的读者。在许多情况下(除非极少数实验性很强、拟想读者就是某个圈子内的),最能反映某个作家作品的实际效应的,还是普通读者。正是众多普通读者的反应,构成了真实的社会“文学生活”,这理所当然要进入文学研究的视野。
      我们设想从“文学生活”的调查研究入手,把作品的生产、传播,特别是把普通读者的反应纳入研究范围,让文学研究更完整、全面,也更有活力。这样的研究做好了,可以为文化政策的实施提供参照,又为学科建设拓展了新生面。
      以前也有过“文学接受”的研究,比如“接受美学”,探讨某些作家作品的“接受”情况。其所考察的“接受主体”,还是离不开批评家与学者,所谓“接受现象”也就是一些评论和争议之类,很少能兼顾到普通读者的反应,以及相关的社会接受情况。这样的“接受”研究,只是“半截子”的。现在提出“文学生活”的研究,可以适当吸收“接受美学”的精义与方法,但眼界要拓宽,不只是关注批评家与学者的“接受”,更应包括普通读者的“接受”,这是更完整的“文学接受”研究。
      2,“文学生活”研究将丰富文学史写作。
      迄今为止的各种文学史,绝大多数就是作家作品加上思潮流派的历史,很少能看出各个时期普通读者的阅读、“消费”以及反应等状况。举例,如我们写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其体例是以重大的文学思潮、代表性作家和文体这“三维”来结构,但“三维”大都是围绕作品、评论进行。讨论一位重要作家,就是分析鉴赏这位作家的代表作,说明其在文学史上地位与贡献,使用最多的材料还是评论家的言说,极少顾及一般读者的反应。如关于鲁迅一章,其中有一节是关于阿Q正传的接受的,其实也就是不同阶段研究者评论家的反应,并非一般读者的反应。又如,郁达夫曾拥有巨大的读者群,是他那个时代的流行作者,但谈到郁达夫时,对于当时的“郁达夫热”的状况也还是缺少描述的。其实这种偏颇,在古代文学史的写作中,也都往往存在的。这样的文学史写作当然有其理由,但不应当完全取代另外一种照顾到普通读者接受、可能视野更为开阔的写法。
      “文学生活”的提出将为文学史写作开启新生面,这种新的文学史研究,将不再局限于作家与评论家、文学史家的“对话”,还会关注大量“匿名读者”的阅读行为,以及这些行为所流露出来的普遍的趣味、审美与判断,不但要写评论家的阐释史,也要写出隐藏的群体性的文学活动史。
近      年来有些学者主张研究“日常的美学”或审美潮流,和我们说的“文学生活”有些关联,但不是一回事。“日常的美学”主要还是属于社会学或文化学的研究,对文学和精神层面的兼顾可能较少。而“文学生活”研究的着眼点还是文学,是与文学相关的社会精神生活。
      3,“文学生活”研究需要方法上的调整。
      “文学生活”研究带有跨学科的特点。这种研究既是文学的,又是社会学的,二合一,就是“文学社会学”。这种研究所关心的并非个别人的阅读个性,而是众多读者的“自然反应”。既然是社会对文学的“自然反应”,当然也就要关注文学的生产、传播与消费,关注那些“匿名集体”[iii](既包括普通读者,也包括某些文学的生产、传播者)从事文学活动的“社会化过程”,分析某些作品或文学现象在社会精神生活中起到的结构性作用。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新的学问。“文学生活”研究有赖于运用访谈、问卷、个案调查等方式,通过大量数据收集统计分析,来论证文学的社会“事实”。这和传统的文本分析或者“现象”的归纳是有不同的,要求的是更实事求是的扎实学风。这样说来,“文学生活”研究还是有难度的,需要具备某些跨学科的知识与能力,超越以往文学界人们习惯了的那些研究模式。我们也意识到这种难度,象我这样的中文系出身的学者,不太擅长做社会调查,而“文学生活”研究是必须靠数据说话的。我们还得补课,学点社会学、文化研究,等等。比如如何设计调查问卷,都是有讲究的。还有一个办法是邀请社会学、传播学等学科的专家加入“文学生活”的研究。
      4,“文学生活”研究将引发大量新课题。
    “文学生活”研究所关注的是文学生产、传播、阅读、消费、接受、影响等等,是作为社会文化生活或精神结构的某些部分,在这样的视野下,有可能生发许多新的课题,文学研究将展示新生面。
      举例来说吧,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青春之歌》《红岩》等作品,曾有过巨大的社会影响,满足了一代人的审美需求,并对一代人的精神成长起到关键的作用。记得我上中学时,阅读的物质条件很差,读书的风气却很浓,没有钱买书,学校就把《青春之歌》撕下来就每天贴几张到布告栏上,同学们就类似看连续剧,每天簇拥在布告栏前读小说,一两个月才把《青春之歌》读完的。这种文学阅读的热情,以及这种文学的社会影响,现在是很难想象了。但无论如何,那一代人也有他们的审美追求,有他们的文学生活。这种特殊的文学接受现象,也是文学史现象。可是现在的相关研究,对这些现象缺少必要的关注,也难以做出深入的解释。光是“意识形态灌输”或者“体制的控制”并不能说明当年那种文学生活与复杂的社会精神现象。现在不少研究现当代文学的论作,所做的工作无非就是用某种现成理论去阐释文本,即使对当时的读者接受(其实很多仍然是评论家的言论)有所顾及,那也是为了证说某种预定理论,极少把目光投向当时的阅读状态与精神转化,并不顾及那种鲜活的“文学生活”。这类研究比较空洞,不解渴。我们有理由期待那种知人论世的文学史,能真实显示曾经有过的 “文学生活”图景。
      关注“文学生活”,其实也是关注“民生”——普通民众生活中的文学消费情况。事实上,每一个当代普通人每天接触报纸、互联网、电视或者其他媒体,甚至教学、对孩子的辅导,等等,自觉不自觉都可能以某种方式参与了文学生活。引入“文学生活”的视野,文学研究的天地就会陡然开阔。比如对当下文学的跟进考察,也可以从“文学生活”切入,关注社会反应,而不只是盯着作家作品转圈。现在每年生产3000多部小说,世界上很少国家有这种小说“生产力”,可是我们弄不清楚这些小说的生产、销售、传播、阅读情况。那些畅销小说是怎样出炉并引发效应的?如何看待“策划”在文学生产中所起的作用?这些小说(包括那些发行量极大的小说)主要在哪些方面引起当代读者的兴趣或关注?普通读者的“反应”和批评家的评说之间可能存在哪些差异?小说在普通读者的精神生活中有什么影响?以及畅销书、通俗文学产出与“出版工作室”及“图书销售二渠道”的关系,等等,都值得去研究。
      再举些例子。诸如社会各阶层文学阅读状况,“韩寒”现象,“郭敬明现象”“杨红樱现象”,网络文学的生产传播,《故事会》《收获》《知音》的读者群,中小学语文中的文学教育,电视、广告中的文学渗透,甚至四大名著、古代诗词对当代精神的影响,等等,都可以做专题调查研究,也很有学术价值。还有当前社会各阶层群体的文学阅读情况,包括农民、城市“白领”、普通市民、大中小学生等群体的文学阅读调查;一些重要文学类型的接受,如诗歌、武侠小说、打工文学等的接受情况;还有文学经典在当前社会的传播、阐释、变异的状况,等等,都可以作为“文学生活”研究的课题。
      最近我指导山大一位硕士生做《知音》的研究,有些调查数据令人吃惊。这份杂志1985年创刊以来畅销不衰,现在月发行量号称达到600余万份,居世界综合性期刊第5位、全国各类杂志第2位,仅次于《读者》。2012年,《知音(普通版)》更是超越了《读者》,占文摘类市场份额的21%,位居第一。什么人在读《知音》? 30多岁的中青年女性居多,公司职员居多,受教育水平则以大专本科毕业为主(66.7%)。如果能跳出来看“《知音》接受现象”,可能会对当下文学类型的“分化”、媒体介入带来的审美变化,以及部分社会精神现象都有某些新的了解。这样的研究肯定是是有意思、有价值的。
      其实可以做的题目太多了。再举一例。据山大的调查,当下有93%的中学生知道郭敬明。了解郭敬明的主要渠道,是阅读郭敬明的作品及其编辑的书刊,其次是通过电视、网络、同学朋友介绍等。有受访者谈到,在中学校园,几乎人人都在看郭敬明的作品,谈论郭敬明几乎成为一种时尚,但很多学生对郭敬明的大红大紫难以理解,都在从众心理和好奇心的推动下接触郭敬明的作品。我们分析一下,为何会出现“郭敬明热”。从文学角度看,郭敬明会讲故事,其作品多写青春校园的曲折离奇故事,与校园现实生活有距离,甚至有意“对抗”现下的教育,使得青春期有些叛逆心理的中学生颇为向往。而其“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文字,对于中学生来说又有独特的吸引力,一定程度上有助于调动中学生参与文学生活的积极性,但是过度模仿也使“郭敬明热”显得复杂。这也是千百万中学生的“文学生活”,是值得研究的题目,可惜我们关注不够,我们很少能真正重视并且进入孩子们的精神世界。



参见温儒敏:《关注文学生活寻找阅读与研究的源泉》,《人民日报》2012年1月10日。

[ii] 见《楚天都市报》2009年9月27日报道:《温儒敏:文学研究要走进“田间地头”》。

[iii] 何金兰:《文学社会学》,57页,台湾桂冠图书公司1989年版。

[iv] 据史建国:《网络文学生态的调查报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2年第8期。

[v] 据2013年11月27日数据。

[vi] 参见温儒敏:《谈谈困扰现代文学研究的几个问题》,《文学评论》2007年第2期。




缪斯归来乎
——关于当下中学文学教育的思考
南京素养教育研究中心 姜广平
内容摘要:
中学文学教育存在着文学主体不明或偏失的问题,对文学实态、文学生态和文学理论的发展把握得极不准确。对当下世界范围里的文学更缺少应有的敏锐与感应。另一方面,对经典作家和经典文学理论的定位不准,对文学生态与文学理论的发展存在盲视。此外,中学语文教师的人文功底、文学才情,无法与当下的文学生态构成对话关系。
关键词:文学教育  文学主体  文学本质  文学实态  文学生态  误读

客观上说,至少从新世纪以来,中考、高考语文命题已经建构起多维向度与开放体系,文学感悟能力(此乃“积”)与鉴赏评价能力(此系“发”)已经作为考核学生的重要内容。坦率说,应试语文这些年来背了很多骂名与黑锅,其根本原因是绝大多数语文教师与很多专家没能体察到命题者的出题意图。命题专家们遵循渐变的特点进行语文命题,实属戴着镣铐跳舞,这已属难能。当然,命题专家们对文学实态(文学发展中已经定型并已经给出定论的文学史界定或文学理论界定)与生态(文学在当下世界范围内的发展现状,亦即当代正在蓬勃发展着的文学)的失察与把控能力偏弱,对学生文学能力的考查点定位失之偏颇,也是应试语文遭受诟病的根本原因之一。
纵观当下的文学教育专家和课程专家所给出的方案,结合笔者自身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参与,我认为,中学文学教育主要存在如下几个问题。
首先,就是对文学教育定位、文学主体的认识问题。
很长时间以来,人们对文学教育的定位,仍然首先强调其伦理功用,而不能从无用之用、审美情趣等角度来进行文学教育的定位。着意于从真与善角度来对文学进行思考,其实是一种错误。作家李贯通曾经在《小说的自救》里说:“小说曾被看重,影响到国家的兴亡。殊不知泰极否来,被看重时就隐含着被遗弃的命运。……小说真的影响到国家的兴亡,是小说的不幸,是小说因国家兴亡而不幸失了艺术的贞操。”客观上应该看到,即便是梁启超对小说的定位非常之高,也不能排除一种事实:文学在当时甚至在当下,也只是小众群体所能掌握的。而在短暂的1980年代,看似产生了轰动的文学效应,但文学也未能真正走向大众。何况,当时的文学并不是以文学品质打动了人们。因此,文学教育的定位,首先应该在于引导学生对文学审美品质的把握。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的最大功用是着眼于对人的审美情感的锻造与陶冶。作家张大春说过:“工匠不对自己的作品形成美学,这就没有天良了。”那么,文学教育不对学生进行美学的引领,则更是一种对文学伦理的缺失。
这是文学的贞操。
文学当然有劝人向善与拯救灵魂的功用,但这不是文学的首要任务。毕竟,文学与生活相比,后者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文学之可有可无、文学之作为生活的点缀,这恰恰是文学的主要特点。因而,德国思想家阿多诺在二战之后才会这样表述:“奥斯维辛之,写诗是可耻的!”文学就是文学,文学并不必然承担诸如道德教化、伦理教育、理想教育及学科知识传授等功用。(如果我们举著名作家纳博柯夫的杰作《洛丽塔》为例,这里的问题便立即一清二楚了。这部在作品里架设心灵望远镜的作品,以挑战、逗弄人们内心的道德感为手法的作品,也同时是一部极为杰出的“无主题作品”。关于“无主题叙事”、“无意义叙事”和“叙事空缺”等小说问题,读者可参见学界的有关论述和笔者本人的有关文章。我在这里进行如此批注,也是想要提醒更多的人们,文学的发展,自卡夫卡之后,已经有了更长足的发展。然而,教育界对此却存在着可怕的盲视与遮蔽。)此等功用,是需要由其他学科或语文教育中的其他方面来承担的。文学教育的作用,首先在于语言直觉的培养和审美情绪的熏陶。但对这一作用,中学语文教育长期以来未能给予准确的定位。一直以来,文学教育的定位总有着很大的偏失。
这一严重的缺失与偏向,恰恰造成了真正的文学主体或暂付阙如,或主体不明。主体定位不明或偏失,也因此决定了对主体的认识不会到位与准确。
因而,文学教育中存在的第二个重大缺陷就是,对文学实态、文学生态和文学理论的发展把握得极不准确,缺少了应有的敏锐与感应。
这里,一方面与教材编写时所持的观点极为相关。在语文教材编写中,由于编写者的文学功力不足,造成了对当下文学生态的判断有失准头。过去,很多教材编写的宗旨,都定位于作品本身需要经过数十年时间的淘洗方可确认其文学地位。作为一种方法论,这本无可厚非,然而,在这一方法论的指导下,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现象也随之出现,最为明显的是对于一些浅近的、甚至是毫无文学建树的所谓作品却作出了过高的评价,一些绝无可能抵达经典地位的作品,却被编写者所看重。同样,对所谓经典作家的定位与判断,在受到意识形态的裹挟时,又因为专家们的文学能力偏弱而出现了人云亦云的情形,无法从更为专业的高度达成对中学生的引领。从文学品质和文学发展的眼光来看,一些二流水准甚至三流水准的作家被误读为一流作家。最典型的例子可能就是像美国作家欧·亨利一类。而像卡夫卡、陀斯妥耶夫斯基、加西亚·马尔克斯、卡尔维诺、略萨、奈保尔、威廉·福克纳、T·S·艾略特、詹姆斯·乔伊斯、米兰·昆德拉、博胡米尔·赫拉巴尔、纳博柯夫哈罗德·布鲁姆、巴赫金等大师级作家及批评家,灿若星辰,却差不多都被我们忽略了的。在这些作家面前,我们出现了可怕的盲视。而像海明威这样的作家,大多数读者只关注了与其文学成就极不等称的《老人与海》,这显然又是一种可怕的误读。
同样的情形在中国当代文学领域更为严重。幸好,我们已经有莫言这样的具有了世界性意义的作家开示我们:中国当代作家,已经具有了走向世界的可能,他们已经拿出了中国现代作家们所无法媲美的作品。正是这样的文学生态,才催生了莫言这样的大师。莫言这样的伟大作家,不可能产生于文学的荒原。所以,莫言获得诺奖的意义,在于向世人表明了中国文学与中国作家的意义与影响。因而,如果要列举当下的可与莫言相颉颃的著名作家,我们还可以将汪曾祺、贾平凹、刘心武、残雪、铁凝、王安忆、食指、顾城、韩少功、李锐、阿来、格非、余华、张炜、阎连科、迟子建、毕飞宇、史铁生、刘醒龙和白先勇、张大春(此二人为台湾著名作家。我在这里为什么不将李敖列入,也可以表明我的文学立场)……尽数推出。且这样的名单,还在扩大。
然而,我们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根本原因,恕我直言,是我们的目力不够,是我们缺失了这方面的文学能力,是我们的文学敏锐,尚无法使我们将审美的触角伸向这些伟大的作家。
从文学理论的发展上看,我们对文学的发展也基本上处于一种盲视与无知状态。
上世纪80年代以后我国文学思潮发展,更为深刻,更为丰富,也更为精彩,却被人们忽略了。文学理论的发展,当下的理论家们甚至是作家们自身的文学思想,早已将我们过去十分迷恋的现实主义及典型理论远远地抛得远远的了。即如笔者本人,语文教学之余,从事小说写作与小说研究,并构建起了自己的文学理论体系——“文学有机本体论”,且有了多篇重要论文发表,系统性的论著也将推出,这同样是中国当代文学理论的成果之一。但是,这种丰富多彩的文学生态,却没有多少语文老师能够接触到,我们的课程专家也无暇顾及到这一层面,而相关专家的知识结构与文学储备,显然也过于老化。
因而,如果说文学教育还存在着第三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们,其人文功底、文学才情,无法与当下的文学实态或生态构成对话关系,甚至无法体察当下文学的丰富与杰出。
这样的语文老师,如此缺少文学的代际意识与史学意识,又如何能形成敏锐的文学触角和敏感的文学审美情感呢?而缺少了这两样,一个语文老师又如何能面对文学?当我们的老师也无法形成文学能力的时候,我们又如何让我们的学生让自己的想象、审美体验进入到那种洋溢其思、浸染其情的文学世界从而真正地触摸到当今社会最为敏感的神经末梢呢?
所以,当我们论及一些文学生态存在着被刻意遮蔽的现象时,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们的语文教师,整体的文学水准与文学能力凸显苍白,不足以穿透文本中的审美时空,还学生一个真正的文学世界。
现成的例子也是有的。譬如像《边城》这样的作品,多数教师包括教学参考书的编写者们,对其评价与把握都极不到位。《边城》并不是在所谓“世外桃源”(“世外桃源”是陶渊明的文学贡献)上进行开掘,沈从文绝不可能抄袭陶渊明的主题。这部作品的经典意义在于对“人生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因素”这一主题和对“别一种生活”的可能的演绎和表达。伟大的作家和经典作品,其价值在于为文学世界提供了独特的关键词,且都在本质意义上无限趋近文学母题,甚至丰富、发展了文学母题的范畴。
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学教育对语文教师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所以,当前的文学教育,如果不能解决以上几个问题,我们的文学教育便永远存在着缺憾。



本文发表于《江苏教育  中学版》2013年第1期

作家不会告诉你的八个秘密
译者:Gwenjc
发布:2013-10-22 17:13:16
几年前,我看着那些作家的文章,总认为他们跟我不同,毕竟,人家的作品情节紧张,语言流畅,不像我,总是在草稿阶段不断受阻。他们的博客可是有成千甚至上万的读者啊。
他们是名符其实的作家。说实在的,我担心我永远都不能成为那样的作家。
但是随着我深入涉足写作领域,我意识到我的想法跟现实不符。作家——无论什么层次的作家——有着你我一样的挣扎。
我将逐一列出这八个秘密。所有的作家都知道,但你永远不会听到他们承认的八个秘密。
一、写作不易啊
写作容易: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盯着一张白纸,直到眼睛盯出血。(Gene Fowler)
这很神奇——不仅仅是写作,任何事情只要你在行,都会很容易。知名作家,包括我在内,的确有些段落写起来比较流畅。
事实是,尽管写作已经很难,一些类型的确比其它类型写起来更难,我在之前的“为什么小说如此难写”中提到过。但不管哪种体裁都会遇到这同一阻碍:如何开始。鲜有作家,尽管是经验丰富的作家,能够一次性完成伟大的框架。
提示:开始总是很难的,当你发现坐下来写作很难,这并没什么大不了。如同锻炼身体一样,一旦开始,就会变得容易。
二、我们都在拖拉中挣扎
只有一种人,需要一杯水的频率比晚上哭闹的小孩需要奶嘴的频率还高,那就是在写作中的作家(Mignon McLaughlin,《第二个神经质的笔记本》)
我听一些作家谈论起此事,经常以自嘲的口吻——我们拖拉。这个问题不专属于写作新手,就算是杂志专栏作家,比如,Jane Wenham-Jones也公开承认她写作时的挣扎(尽管她已经有几部小说和非小说类书籍出版,还有许多短篇小说和文章发表。)
拖延表现为以下两种形式:
· 洗好碗,给花园除完草,整理好书桌,削好铅笔,你把能干的都干了,除了坐下来写一个字。
· 定期写博客、日志——但是你从未抽时间来完成一部小说、回忆录或者一些大篇幅,意义深刻的著作。
第一种拖延形式我认为相当无害。因为要让自己开始还是很容易的,有许多方法可以让自己“赶紧干“。第二种更加有杀伤力,因为欺骗自己说还没有准备好写一些长篇幅,复杂文体是很容易的,尽管这个计划被一再推迟了好几年。
提示:盯紧你的写作,你是否在拖延?现在开始有何不可?
三、我被写进我的故事里
一定程度上所有作家都把自己写进作品中,尽管这违背他们自身的意愿(歌德)
不论你愿意与否,你所写的每一件事都在刻画你是怎么一个人。甚至你选择哪些应该写(决定哪些事是值得写的)都是意义非凡的。
不止这样。作家(尤其是好作家)有意识地从他们自己的人生经验中提取素材。你了解小说家的话,你不难在他们的作品中发现自传的元素。如果你熟识某位作家,你会发现他的作品中大量涌现他的童年记忆(好的抑或坏的),人生经历,所受的创伤和拥有的梦想。
提示:从你的过往中挖掘故事,可以是一些很小的事,只要情感真挚。将他们运用到你的写作中,这将使你的作品焕发生机。
四、首稿还是手纸?
我能一下子写好的东西只有超级超级糟糕的首稿。首稿就像小孩儿的草稿,你全盘托出,任其肆意嬉耍。只因你知道没人会看见,你知道你稍后会作修改。(安妮·拉莫特《群鸟相依》 )
简短,精炼的文章可能正是一次完成的。但大多数作家的首稿跟成稿读起来是大相径庭的。我记得J.K Rowling描述她是如何完成作品的,在她的哈利波特系列之一中删除一个完整的角色,并删除了大量相关场景。
作为读者,只能看到成品。你没有机会看到拙劣的首稿,这个首稿是每一作家都必须经历的,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修饰润色好的成品。但是这些草稿,被埋或是被焚,所以那些笨拙的句子和过分奔放的段落将永逝于世。
提示:完全不用对初稿不好而感到担忧——特别是当你写的是小说。如果可以,拿作家的初稿跟成品比较下。诺,勇敢的Diane Chamberlain在此发表了她的初稿。
五、文章都以不固定,待完成的状态存在
艺术永远不会完结,只有放弃 (达芬奇)
当我们读一本,一篇文章,或者一篇博客,总感觉它是“固定的”。很难想象他们还能以其它形式出现。
然而,作家对于他们自己的作品可不这么觉得。这些作品是由许多想法东拼西凑而成的可能性很大。整篇文章——从章、节、段落——需要被调整,删除,增加,扩充。犹豫不定,甚至必须通过掷硬币来决定走向的情况时常发生。
正因如此,作家从未感到作品“完成”了,总有些方面有待调整。然而,每个作家都必须在某一时刻停手。
提示:以完成而非完美为目标。因为你永远不会觉得一篇文章以它应有的方式完成了。将其公诸于世,只有拥有了读者,文章才能被真正称为完成。
六、我迷,故我写
情迷狂书,不能自已;于疯狂内心中积此习成癖。(罗马哲学家尤维纳利斯,《讽刺集》,公元前100年)
作家不是正常人。大多数人(数量大得吓人)不喜欢写作。他们一年大概只读一两本书。他们当然不会了解有任何原因需要将想法写下来,不论是写一则博客,一篇日志还是一个故事。
如果你写作,一定是因为你对写作有一定程度的痴迷。一些作家谈论他们对于写作的“需要“,甚至笃信他们非写作不能活。我也是,如果生活中没有写作,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提示:接受作为怪咖的自己——甚至为此得瑟吧。挤出时间写作——当然,你将不为世人所理解,管他呢,他们又不是作家。
七、没钱可不行
除非是傻瓜,从未有人为金钱以外的东西而写作。(塞缪尔·约翰逊)
虽然很多作家是因为有点痴迷而从事写作,也存在很小一部分人,没有任何想法却将写作作为生财之道。毕竟,如果你可以以写作谋生,你在工作日就得跟文字打交道— 而不仅仅是晚上和周末。
作家不必喜爱甚至同意自己写的所有东西。我就写过类似澳大利亚高校足球的文章,倒不是我对此有特殊兴趣,而是我拿人的手短。
靠创作挣钱不丢人。
提示:如果你想以写作谋生,那就关注市场。一些类型的文章(网络文章,特别是非小说类)的确比另一些(比如诗歌)赚钱。别怕尝试新类型:你可能超乎想象地喜欢这类写作,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将你的写作转变为真正职业的第一步。
八、与自我怀疑作斗争
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我变得越来越差,我的写作就是不像之前那么好了。每写一个新故事,我都坚信我丢了些什么——丢了创作的火花,原始动力,或者丢了观察故事,讲述事实,发挥想象的能力。看着我的故事,感觉还有如此大的可进步空间。(杰西·莫里森。读者文摘,MFA Confidential Blog)
你时常会遇到一些极其自信的作家,依我看,这种人不会很成功。好的作家总是充满自我怀疑精神,然后会变得越来越好,也越老越能发现自己作品中的缺陷。
自我怀疑可能具有毁灭性,它削弱你的写作能力。我们要坚定不移地与之斗争;但是,记住,你不是唯一一个遭受它的人。当你脑中有个声音说“谁要看这些个东西“,这并没有什么错。
提示:下次你再怀疑自己的时候,无论如何要坚持写作。在草稿环节将怀疑置之一旁,并把它留到编辑环节。
http://select.yeeyan.org/view/222009/38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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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24 21:41:02 | 只看该作者
羊城晚报专访张北师大教授张柠一木心:被高估的文学大师
  谈木心
  木心,本名孙璞,1927年2月14日生于浙江乌镇,1982年定居纽约。他读书、绘画、写作,他在纽约给陈丹青、曹立伟等一群中国艺术家上课,讲世界文学史讲了五年。
  2006年起,在陈丹青的推介下,木心的作品得以陆续和大陆读者见面,读书界甚至将2006年称为“木心年”。2011年12月21日,木心逝于乌镇,逾百名年轻读者从各地赶来,表达哀思。
  2012年底,木心逝世一周年之际,陈丹青公开了十八年前的木心讲义,并将他在纽约听课时的五大本笔记一一录入电脑,交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逾千页的《文学回忆录》。最近,该出版社又推出《木心纪念专号》,“专号”分上中下三辑。一些报刊也连篇累牍地刊载木心的作品,对他进行集中报道。有媒体将木心称为“被遗忘的文学大师”。
  与此同时,也有学者认为木心的影响力纯粹是陈丹青一厢情愿的推介结果,其作品的文学价值并没有所说的那么高超,甚至认为他的行文间流布着一种“酸腐”气。究竟木心的文学价值如何?为什么今天我们在谈论木心?当我们谈论木心时,我们在谈些什么?
  现在对木心的评价过高
  羊城晚报:据陈丹青介绍,木心先生开始写作,是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恢复密集写作,是在八九十年代。他说木心“可能是我们时代唯一一位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你同意这个说法吗?
  张柠:从文学价值来看,我认为现在对木心的评价是过高的。陈丹青对木心的这个评价,应该是有边界的。仅从语言的角度来看,可以这么说。但换个作者,作品里出现既古典又现代的词汇和知识,也完全可以。现当代的东西中融入古典知识要素,这是从文字和词汇层面来看的。
  但从文学角度来看,木心的文字当然没有“衔接古今”这么高的地位。“文学”有其自身的要求,“语言”不过是“文学”的直接呈现形式。语言的表现力固然重要,但语言结构、叙事结构和意义体系之间的关系,是文学评价的重要尺度。木心是画家出身,人文素养和文史哲功底不错,但这和文学没有必然的关系,不能说人文素养好,文学创作就一定很好。
  羊城晚报:有喜欢木心的人认为,他的魅力在于他的“自成一家”,他太特别了。甚至还有观点认为,说我们都不配读木心。你认为木心的文学价值何在?张柠:木心的散文集、诗集、小说集我大致看过。较好的如《琼美卡随想录》,也只是些随感录式的东西。鲁迅的《热风》也是随感录,有很强的总体性和针对性,从文明批判和社会批评的角度唤醒国民,是现代启蒙的声音体系中的强音符。木心的随想录的特点,是超时间的生命感受的表达,带来的好处是,他创作时代的读者可能觉得不错,今天年轻人读来也觉得可读。他的随想有很多对先贤哲人观点的转述和零星点评,尼采的转一点,蒙田的转一点,把这些东西串在一起,像是生命感悟的“串烧”,名人观点的“串烧”。这种串烧再加上他比较清晰干净的文字,读者很快就能理解和接受。因此他有可读性,有市场,但这不代表他有多高的文学价值。木心的作品不能满足对文学阅读要求稍高的读者。
  他诗歌中的机智、机灵、幽默还是有点可爱的。不过他的诗歌跟他的随感录很相似,因而是分行的“随感”,不像诗歌。
  羊城晚报:他的小说呢?有当代小说家在微博上评论木心的小说“矫揉造作没有人味”。
  张柠:拿《温莎墓园日记》来说,不能算小说,只能算是“故事”。故事(story)和小说(novel)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文类,后者是一种现代文体。木心的小说基本上像故事。但和标准的“故事”又不一样,有很多抒情成分,自己跳出来的时候较多,不像个讲故事的人。既有故事的外形,又有散文的笔调;既不是现代的小说,也不是传统的故事,又不是标准的散文,我只能称它为“特写”。
  总体来说,木心不擅长诗歌,也不擅长小说,最擅长的还是随感,但他个人过多地跳出来议论时,让人有点厌恶。一位作家在表达过程中太注重自我,好像要将每个词汇、每句话,都变成一串项链,挂在自己脖子上。
  木心的文字有点“老清新”
  羊城晚报:你前面提到木心的文字还是不错的,你认为他的语言有什么特点?
  张柠: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语言没有1949年以来其他中国作家所受到的政治化的影响。为什么当代年轻读者会喜欢木心这类文字?因为看多了“红色经典”,还有那些过强意识形态和政治色彩的文字,遇到去意识形态化的文字,读起来反而很舒服。这几年台湾作家的作品在大陆比较畅销,比如白先勇、朱天文、朱天心,甚至胡兰成,大陆读者觉得这样的作品新鲜,里边没有政治化的东西,吸引读者也是有道理的。
  羊城晚报:其实木心的随感非常适合在微博上传播,短小、机灵,读者喜欢他和现代的传播媒介有关系吗?
  张柠:现在流行“小清新”,木心有点“老清新”。小清新的特点是,直接面对物来议论,而不是对物所处的历史脉络和人文环境进行总体把握。比如,看见一朵开放的花,传统现实主义的写法,首先是环境描写,然后再写这朵花。但小清新是,没有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直奔这朵花。比如这朵花开得真美,摘回家放在花瓶里,然后我睡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水干了,花死了,我哭得一塌糊涂。花的命运本身变成了历史事件,但没有告诉你这朵花在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中的遭遇。
  小清新最典型的特点是,瞬间感受物的历史。日本人叫“物哀”。看着一朵樱花绚烂地开在树上,落在地上,化入泥土,这是花的历史,避免了对历史环境和社会背景的把握。木心的东西就有这样的味道,他的随笔可以称为“老清新”。“老清新”跟他年轻时所处的社会环境相关,就是大上海的小布尔乔亚生活。
  其实木心这种小机灵也蛮好,就像是风铃一样,叮当作响,很惬意,但“木铎金声”才令人震撼的,不是风铃的那种叮叮当当。
  陈丹青过分推崇说了外行话
  羊城晚报:谈论木心不得不谈到陈丹青,一直是他在不遗余力地推荐木心。
  张柠:我们不去猜测这背后的动机,比如师生之谊什么的。实事求是地看作品,陈丹青推崇木心的文字,这没问题。除了读读鲁迅那些严肃的、冷峻的文字之外,读读木心这种软而轻的文字也可以。但是,从推崇木心,变成认为木心是文学大师,是有问题的。
  羊城晚报:这让我想起董桥。先是说,你一定要读董桥;然后是,你不一定要读董桥;再然后是,你一定不要读董桥。现在我们谈论文学,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捧杀和棒杀?
  张柠:这可能是出版商为了达到宣传效果的说法。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可能比较热衷于关注短时段的事情,也就是“事件”。中时段的叫“局势”,长时段的就是“历史”。我们讨论问题,要关注不同时段里的效果。
  作为短时段的出版新闻事件,要达到的时尚阅读效果。但不要急于把这个东西变成中时段或是长时段的东西。时尚阅读要放入文学史,那当然要很谨慎。一定要读懂和一定不要读某某某,这些都是新闻事件而已。
  羊城晚报:微博上不少人转发陈丹青前阵子接受采访的视频,有作家对他在视频里关于文学的表述有不同意见,甚至是尖锐的批评。他说自己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不读小说了,因为不再需要小说来提供阅历。
  张柠:陈丹青关于小说阅读的这个说法是不对的。他本人作为画家,有很好的艺术感觉和人文素养,在大原则问题上的看法也正确。接受采访时估计他没有做太多准备,他谈论阅读,尤其是文学阅读,不是作为文学内行在谈,更多是从一般读者的角度谈,甚至于他作为艺术家应有的敏锐性,在这个对话中也不见了。
  文学传递的不仅是经验,传达经验甚至是次要的。真正的文学,不是讲故事,不一定传递经验,更重要的是唤醒你坏死的经验。一个人活得越长,他的经验被钙化的可能性越高,文学艺术作品的一个重要功能是“唤醒”,重新激活你钙化了的僵死了的经验。
  文学作品中甚至会出现有没什么现实逻辑可言的经验。难道能说活到四五十岁,有很多人生经验,就可以不再读文学作品了?
  谈非专业话题容易出问题
  羊城晚报:陈丹青作为公众人物有一大批粉丝,尽管他对文学的这段看法有失偏颇,但还是有大批年轻人都追着他,相信他的品位。
  张柠:当他变成公众人物,经常裸露在公众面前,就很容易出问题。公众这个群体非常庞大,同时也包括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当这些人带着专业知识背景,去看你作为公众人物如何谈论某个专业问题,就会发现漏洞。公众人物在书斋里可出现在公众领域,谈论非自己专业领域的话题时,就很容易出问题。
  就好比大家在公园里围观一只猴子,猴子身手麻利,捉虱子一捉一个准。当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猴子开始兴奋,翻跟斗,但一翻跟斗,猴子屁股就露出来了。
  羊城晚报: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喜欢陈丹青?
  张柠:因为陈丹青讲常识。我们在各个领域培养了很多所谓的“精英”,但忽略常识,甚至反常识。他讲常识讲得比较好,很生动。这也是我对他印象不坏的原因。但我们刚才谈论了很多话题,还是谈文学专业的问题。所以会觉得他有漏洞,但常识问题他是讲得不错的。
  羊城晚报:颇为吊诡的是,他以讲常识而被大众喜爱成为公众人物,但现在他在文学领域推荐木心,而且得到了相当多读者的认可。
  张柠:公众需要导师,公众人物就是公众的导师。用一个优秀的大脑,去替代众多的大脑进行思考、判断、选择,成本相对较低。但也有问题,那就是我们上面所谈论的。我倒是希望我们的教育目标,去要培养众多能够独立思考、判断、选择的大脑,而不是一个万能的大脑。
  议心木
  Yes
  别把木心
  造成文学的神
  @沈浩波(著名诗人、出版人):我只读过木心的诗歌,觉得该说两句。1、木心的诗歌,文学格调不高,过于文人了。2、文人气、才子气等,是文学的天敌,莫把文人当文学,别给文学穿长袍。3、警惕文人趣味,警惕趣味化,应是文学的常识。4、陈丹青先生在很多领域成就卓著,但对文学的鉴赏,文人趣味过重。文人气和痞子气都是品格不太高的文学,本质上都是文学精神不纯的表现,从某种程度来讲,甚至可以说是一回事,都是文学之外的东西占了上风。
  @漫游者粒子(湖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梁艳萍):同意。别把木心造成文学的神样。读过木心的书,有些见识,才子气、文人气重,文学味淡。文学史讲座特别是日本文学,也有知识的错误——很奇怪,丹青先生出版时为什么没有校订,编辑也没有校订?
  @深圳陈寅(深圳特区报总编辑):绝对同意。木心、董桥等等是一路的,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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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4 00:14: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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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8 15:48:4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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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7 22:23:4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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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6 12:38:25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现代人为何要阅读经典?作者:家庭学校
通过阅读经典提高心智的10种办法

(博主之言:读了一个美国家庭学校网站上的这篇文章,深有同感,这与我们出版《美国语文》及其他经典读物的想法很有共呜。便花点时间翻译出来,供大家参阅.由于时间关系,文字没来得及修饰整理,望谅。)

 
   前些日,我看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关于阅读的统计数据。根据Jenkins集团的一项调查, 42%的大学生毕业后从没读过一本别的书。在过去10年里,大多数人只是阅读印刷的畅销书,很少有人阅读经典。尽管人类的智慧传承往往通过经典阅读而受益,但现在很多人似乎忘了这一点,这实在有点让人感到不幸。通过阅读经典著作,可以提高你的心智,并让自己获得更多优势。下面的10个方面,指出了10条帮助你获得成功的经典阅读的方法:

  1.丰富你的词汇
  当你阅读经典著作时,你会碰到不少生词,这些词现在并不被人们经常使用。为什么要学这些大多数人不常用的词语了?其中有一个作用,就是让你自己突显出来。当你掌握更丰富的词汇时,你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内有更多工具的工具箱。大量的词汇,能让你在说话和写作时更加精确而丰富地表达自己。你也能更加细致地与人交流,并且让人感觉你拥有更高的智力水平,在你的工作和社会交往中,你会因此而获得一种优越感与优先。

  2. 提高你的写作能力
  阅读经典,是提高写作水平的最好办法,当你品读这些经典之作时,你不由而然地吸收了文中的语法与作者的写作风格。既然要学习,为何不从最美最好的东西开始学习呢?那些了不起的作者,都有一种征服读者心灵的力量。经过长时期间的阅读经典,我发现自己的思想开始与原作者保持镜面效应。这种阅读的影响力会延伸到写作之中,帮助你构思清晰而有韵味的句子和段落。

  3. 强化你的口语水平
  成为一位良好的说话者,与成为一位好的写作者是相辅相承的。二者都会让你变成一位良好的思考者。阅读和学习经典作品,能教会你清晰而有风格地表达自己。当你拥有更好地能力来把握英语这种语言时,你说话也变成更有说服力了。让人听起来更有智慧,而不仅仅是在面对他人发声。

 4. 带给你新鲜的点子
  这里把新点子与那些已经离世几百年的人扯到一起,是否有点可笑?而我正是从这些经典之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些新的想法和主意。当你面对竞争时,这些新想法或许更有价值。现在人们都偏爱读那些博客文章或畅销书。于是人们的思维变得粗浅而重复。难怪人们很难找到那种原创思维的感觉。阅读经典,可以提高你的创造力,并帮你找到一些新鲜的话题。

  5. 让你充满历史的视野
  很多人每天只读报纸,最多再读些当代作家的著作,在我看来,这些人便是戴着高度近视镜之人。他们的思考依赖于所生活时代的偏见和潮流,因为他们从没走出眼下的圈子去听去看。一个人不受他人思想和经历的影响而看待问题,往往会出现片面而有局限。
   历史上确有一些大智大慧之人,他们的思想和品格影响人类一个世纪以上。他们的著作得以流传下来,这便是人类思想的珍宝。
  没有什么比现代主义者的势利更需要加以克服的了!

  6. 具有教育意义的趣味
   阅读是充满趣味的,其中的关键是要克服最初阶段的词汇障碍。不过这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即使那些最具挑战性的作者,也使用有限的词汇。跨越最初的学习曲线之后,你会发现经典著作与现代作一样简单易读,而且更加令人刺激。许多经典之作之所以流传下来,也在于其趣味与价值。许多电影制作商一直根据老经典来创作,因为它们具有最好的内容性。

  7. 让你学会深层思考
  如果你不想仅限于日常谈话,掌握经典知识,这是最基本的。在畅销书榜上,有一部分关于人历史的图书,即使在10年内,也不会象99%的畅销那样很快从榜单上消失。阅读经典,能让你更深层地欣赏并领悟作者的思想,而不是认为一切理所当然。不时引用亚里士多德、伏尔泰等名家的思想与语言,肯定能让你引得一场辩论。

  8.变得更加有效地阅读。
  我刚读完Cormac MacCarthy写作的《路》这本书,这本书获得了普利策奖,这之后我又读了《洛丽塔》,不无被这本书所震惊。真正的好书不会每年都有。如果你读当代文学,你就像在一个被稀释的池子里一样汲取东西。为何不将自己最宝贵的时间用之于读那些最中之最的经典呢?

  9. 让你发出一种明显的声音
   如果你是一位作者,或一位博客作者,忽略经典是一大错误。这对你写作自己的题材没有什么好处。不管你写作什么内容,应该让自己写出的东西更有说服性,并发出一种自己的声音。做到此点的最好办法就是跟随大师学习。我看了几篇推荐的优秀写作的范本,它们全都是博客文章,便不由觉得现代生活中的人们已经读了不能再多的博文了!花点时间阅读经典,会给你带来更多边际收益!

  10. 吸收到永恒的思想
  以现代人的傲慢,我们可能相信,技术能改变一切。事实上,生活于今世,跟生活在前年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经典著作带给我们更多的份量。它们带给我们能直接用之于生活的信息,不相信我说的吗?那就试着读读《富兰克林自传》吧!阅读经典,能让我们对人类条件更加深刻地理解,并更深层地思考现代生活中的问题。
 
  当然,我这里并非想攻击所有现代的东西,只读经典而忽略现代作品,与只读现代之作而不读经典,二者同样愚蠢。我想表达的是,要将历史智慧与未来创新有机结合在一起,二者是不可分离。
  阅读经典也是一种廉价的爱好,你可以从图书馆方便借阅,即使是新版之作,也会比很多书便宜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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