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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我感动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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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4 22:45: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他们,让我感动 (散文)

“鹤峰作家群”印象
作者:周长国  
写这篇文章很难。因年事已高,记忆的神经渐渐失去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住的功能,好多让我感动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失大多丢到爪洼国里去了,现在要写出来的,不过是些皮毛而已,这就大大有负于“他们”;加上自己被“感动”之后,没有做出什么有份量的事来去感动别人,这实际上也是有愧于“他们”的。即便如此,我还是作为一种感情回报。将“皮毛”现于笔端,让读者从“他们”这一群人中多少感悟到一些弥足珍贵的情愫。



他姓李,就是当了老百姓说的“相当大一级官”以后,文艺圈里仍叫他传锋。父老乡亲也传锋前传锋后的。大家都这么叫他,说明他对人的亲近,没有半点架子,不像有的人有了一官半职,走路都“张着翅膀”,父母不呼他的官名都有点不自在。当然。大多知道他的学生和一班文学青年还是叫他李老师,那是一种敬佩,从内心觉得他是一位德艺双馨,诲人不倦的师长。

我和传锋是在同一个县吃包谷合渣长大的,又都上同一所初中、高中、大学。虽然出生不在一个乡,读书他又比我低一届,但他的德、智、学,我都了然在心,而且暗自引为楷模,学习他的若干长处。

曾经,那场“横扫”的“大革命”,把若干天之娇子拒之造栋育梁的大门之外,传锋自然也不能幸免。他安心在乡土耕耘着希望。然而,“天生我材必有用”,“长风破浪会有时”,当那个令人寒心的年代结束之后,他理所当然地成为高等学府的佼佼者。之后,从《长江文艺》、《今古传奇》、湖北文联的台阶上一路走来。他那“织锦”“造砖”的功失,不仅在中国作家队伍里可圈可点,而且作为领导者、组织者,为湖北乃至中国文学的繁荣不断然起火炬,为湖北乃至全国若干文学追随者步入文学圣殿铺设了平稳的坚石,架设了“天堑变通途”的桥梁。

传锋是从鄂西大山里走出去的,他深知这里有着文艺创作的深厚土壤和源泉。然而,当他在《长江文艺》圈点数以万计的文稿时,对鄂西的寥若辰星不能不感到一位赤子的深深遗憾,或许出于一种责任,或许出于不服气,他要亲自动手,在故乡筑起文学殿堂。八十年代中期,他带着一批作家、编辑风尘仆仆一头扎到咸丰,办起了文学笔会。他们用文学催生之术,不仅锤炼了一批“作品”,更重要的是点燃了一批文学志士的创作激情。我作为一名“学”者,竟以短篇小说《盖面肉》刊登在《长江文艺》上。我深知,这是传锋用心血点染成的, 不仅是对我的鼓励。当王月圣、简兆麟、吕新琼、龚光美、杨秀武、向国平、吕金华等一批鄂西文艺创作的代表人物走进作家队伍时,他们忘不了传锋为他们淬火的拳拳之心。1992年,当枫叶醉红鹤峰山水的时候,在传锋的“撺掇”下居然把“激流三部曲”的大作家、省作协主席鄢国培先生请上了鹤峰文学创作的讲坛,让他给十多位文学生力军面授机宜,其良苦用心,可见一斑!接着,他又一鼓作气,请来一大批同仁,举办民族文学笔会,为“土”作家们扬鞭催马。之后,龚光美先生用几部长篇小说打破了恩施州无长篇小说登大雅之堂的沉寂。接下来,邓斌、杨秀武、向国平、梁寿臣等一批本土精英的创作一发而不可收;及至2008年春,鹤峰推出茶叶节与文学笔会双璧争辉的盛会。传锋又来了,与他一道拨冗光临的,有来自北京、武汉的十余位作家及资深编辑。他们是同仁,是朋友,如里没有传锋的邀约,怎会显示一个“阵营”的强大?如果没有他的全程作陪并一往情深的“一传手”式“山美、水美、人美、情更美”的人文信息,又怎能让久居闹市而难闻乡土的大手笔们生出若干依恋之情?许是名师指点,不久,参加笔会的吕金华便在2008年《长江文艺》上亮了个头条。鹤峰十多位文学后秀亦大受其益,若干鲜活的铅字不断在报刊亮相。“鹤峰作家群”里,有了后生可畏的铺垫。

为使鄂西文学与改革开放同增辉煌,或办笔会,或采风,传锋的足迹深深留在恩施州八个县、市的乡土上,他用责任心和情感的璎珞,协助各级决策者串起一个日益壮大、令人刮目相看的“恩施文学阵营”。他是鹤峰籍首位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的佼佼者,此奖为“骏马奖”的前身,包括邓斌、向国平、杨秀武,小小鹤峰,已飞出四匹“骏马”!全国还有哪一个县竟有如此辉煌?

作为省文联的决策者之一,传锋用心血浇灌着文联基层组织,眼看八十年代快要结束,鹤峰组织史上,文联还是一片空白,有志于文艺创作的人们不啻大旱之望云霓!传锋怀着自责之感,一方面同县里的决策者共谈机遇,共话“责任”,一方面鼓励我这个宣传部副部长“先把摊子铺起来再说”。1987年县文联的牌子终于挂起来了。省文联宁愿自己勒紧裤带过日子,及时资助二千元作为铺底活动经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铺垫呢?情感?责任?期望?鞭策?我这个兼职主席心里最明白……

就是这位传锋,他的根总是牢牢扎在乡土,这也是文学之根呵!



我步入社会不久的七十年代初,作为县文教科的“特令全权代表”,担当起一个教师培训班的使命。四五十名来自全县的代课、民办教师,聚集在走马中学的教室里,接受着“转正”前政治思想的特殊训练。有一位能说能写,能歌善舞的学子,让人钦羡不已。他便是现为州政协副主席兼州文联专职副主席的王月圣先生。那年,他才二十出头,中等身材,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劲“牯牯(鼓)”的,硬是打得死老虎。

月圣是走马镇白果街上人,与我老家古城村相距十余里,白果街市昔日称“小南京”,一条石板街有一里多长,比旧时走马街市起码长一倍。当然,现在倒过来,是小巫见大巫了。白果坪离湖南石门不远,每逢二五八场期,湖南湖北来这里赶场的人人山人海,他们交换着物质,也交换着人文。因而这里盛产文艺人才,除了老艺人,七八十年代一“窝”出的,就有月圣一根藤上的上十口,其兄、姊,都是县文工团的编导演栋梁,他们的后代,亦有独到的演艺天赋;还有赵氏兄弟,平国集编导演舞美功夫于一身,近十年来又主攻烙画,成就斐然。弟平安,是州群艺馆音乐人,作曲家;还有樊氏、胡氏、林氏家族等等。狮子灯、花鼓灯、围鼓、薅草锣鼓,被他们玩活了,大型州庆活动,都少不了要让他们一展民间艺术的精湛风彩。

受故乡特殊人文环境的熏陶,月圣对文化艺术情有独钟,当他调到县文化馆以后,便如鱼得水,除了参加一些演艺活动,他致力于民族民间文艺的收集整理,几年功夫,便把他主编的民间故事集《白鹤井》《细柳城》、山民歌集《望花楼》、革命故事集《满山红》、民俗集《金包银》呈现在人们面前。那时,我有幸“谋”到一套,可后来又被别人“谋”(借)走了,失去了“把本经”。至今,常有“谋”心者向我借读,我只得苦笑着摇头,可见其作品的价值。抑或有二道贩子用他的心血装点自己的门面,他权当自己是个聋瞽之人,一概不予追究。

那场“横扫”的“大革命”,不仅扫掉了月圣的大学梦,连高中的文凭也不能得其所哉。而他并未作长叹息,更未看轻自己。不知什么时侯,他蒙生了作家梦,为了弥补先天不足,他拼命用知识打造自己,只要见到国内外文学名著,卖短裤都是要买一套的,久而久之便可用汗牛充栋来诠释他的藏书。书上的人物、情节、文字,全成了他的财富。脑子里活跃的,是几个世纪国内外的风云。有了底气,就跃跃欲试,用自己的生活积累,去开辟一个新世界。当短篇小说《唐喜娃拜年》跃上《长江文艺》时,人们都刮目相看了,他肚子里原来蓄有那么多墨水;接着,中篇小说《相识在高之山上》又被《长江文艺》头条位置登载,不仅提高了他的身价,也为乡人大增其光,有着大学文凭的我辈,更深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来自一位奋斗者的激励,该是多么重要啊!

在靠文凭吃饭的年代,文凭成了当官的阶梯,因而,社会上演释着不少卖文凭、买文凭、凑文凭、比文凭、炒文凭的轻喜剧。假文凭坐上席,真文凭端盘抹桌的人事错位屡见不鲜。然而,实力派毕竟有着自身的价值,是金子就会闪光。月圣入主州文联,其筹码不是文凭,不是关系,而是实力,正因为如此,他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于公,长期主办《清江》文学刊物,使许多文学新人以《清江》为跳板,冠冕堂皇的进入文学殿堂;于“私”,他出版的小说、散文及其它文学作品,已有四、五百万字了。

近日,又从报刊上读到他为邓斌文集《巴人河》、杨秀武诗集《巴国俪歌》所作的评论,无论是从审美角度的独到发现,还是对作品文化内涵地挖掘,以及语言文字的考究,都足见其功底的越来越扎实,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会多一项文艺评论家的桂冠。作为同一个乡镇走出来的人,我引以自豪。



打开头脑中的“文件夹”,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跳了出。文武两字袂在一起,便是他的名根,文字在左,更是他的命根。

八十年末,鹤峰掀起一股人才“引进”热,邓斌便是被这种热潮推上前台的一位。他来于恩施那个高寒的石窑,或许因为多少有点傲岸与“放狂”,故乡没把他当鹞子,他“飞”离得很顺当。

他被安排在县城容美中学从事语文教学,一面“舌耕”一面“笔耕”,步入了艰苦而饶有兴味的耕夫生涯。或许是气味相投,几位爬格子的不群之徒常常有约无束地在一起谈文学,谈创作,谈钱权交易之下我等清风之辈的志趣。于是,他初试锋芒,以精巧之笔,浩浩渺渺写社会,洋洋洒洒描人生。很快,《峭壁上,那株老树》、《想起故乡的子母潭》、《字谜》等散文、短篇小说,见诸全国性报刊。《峭》一文获198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散文“新叶奖”,《想》一文由《散文世界》隆重推出后,又编入漓江出版社《当代青年散文一千家》。《字迷》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小说多人集。此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小说、散文、杂文、报告文学、文艺评论频频出手,散文诗《虹影》获1992年香港中外文学作品展二等奖,杂文《赛马序曲》获1992年《半月谈内部版》杂文征文一等奖,散文《山中一盘棋》获1995年《中国教育报》征文二等奖,散文《另一种人生》载1995年《中国校园文学》,并入围1996年第二期《散文选刊》。《人民文学》、《民族文学》、《长江文艺》等数十家报刊纷纷发表他的作品。不几年,便相继出版了散文集《凉月》,短篇小说集《雨苍》等大部头。他的勤耕精神和深厚功底,影响着鹤峰乃至全州的许多文学爱好者,自然也让笔者倾慕不已!感动不已!

那时的邓斌,毕竟是教师,他钟情于写作,更钟情于育人。他热切地希望在鹤峰这块厚土上,跃起一批文学“后秀”。于是,1992年春,在县教委及单位领导的玉成下,他主持的“鹤峰青少年写作学会”应运而生,仅四五年,就发展会员200余名,举办笔会上十期,产生作品万余件。其中,2人获全国中学生读书竞赛二等奖,1人获三等奖,2人获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拔赛作品大奖,1人获《中国初中生报》征文二等奖,6人获首届“华夏青少年作品大奖赛”优秀奖,12人获第二届“华”赛优秀奖和组织奖,20多人次在州级写作竞赛中获25项奖。更有一枝出墙红杏——该学会主编的中学生日记选评《春天的絮语》一书,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洋洋20万言,或记人、或叙事、或写景、或状物、或抒情、或议论,各立专章,为中学生树立文体写作观念颇具引导作用,发行后受到许多专家学者的好评。

我负责县文联工作时,多次想把他“挖”到文联来,我以为,换作他来当主席,那才能人尽其才。然面,人事上种种说不清的关系,让我一厢情愿。邓斌却不以为然。也许出于某种责任抑或文人相“亲”,他实际上成了文联的编外人员。文联有什么事只要“带个甩甩信”,他都会拨冗奔临。九十年代末,已有不少鹤峰籍及外籍就职鹤峰的文人墨客们在报刊发表了大量文学作品,有的还大部头频出。作为文联主席的我,力图推出一部鹤峰文学作品选集,以肯定他们的创作热情,张扬他们的创作成果,鼓励更多的赍志之士走上作家的舞台。此动议得到传锋的极力支持,他亲自与县里的决策者面商机宜,敲定了这一“精神文明建设”的举措。县里出资二万元,其它事项概由文联负责。我一个光杆司令,怎能找到弥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办法?于是,我首先腼颜与邓斌协商,请他与光美、秀武与我一起担任副主编(主编为县委书记挂名)。至于辛苦费,只有用“义务”二字来分享。邓君只说好、好、好。光美、秀武也很爽快。四条汉子一台戏,有的主编小说,有的主编散文,有的主编诗歌,在没有办公室的地方打开了“闹台”。有道是看事容易做事难,且不说组稿,仅校对功夫,就令人头昏眼花。邓君的教学任务是那么重,又负责着青少年写作学会,可想而知,他不知牺牲了多少休息时间呵!正是他与另三条汉子的辛苦运作,一部由他命名的《鹤鸣苍山》终于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鹤峰作家群”以其丰硕的成果,集中在鹤峰读者面前展示特有的风彩。在此,我要再道一声:邓老师,谢谢你!

进入新世纪以后,人才的竞争态势被凸现出来,邓斌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去处,他在州职业进修学院心安理得地迈着稳健的步子, 由他主编的《巴文化》杂志一期接着一期出版,引领着新时期巴文化研究的学术风潮。他的创作亦更加辉煌,牵头编辑出版了12卷本、580万字的恩施州文学作品集成《白虎文丛》, 又创作出版了长期大文化散文《巴人河》。他与鹤峰文学老兵向国平共同创作的文学评论大作《远去的诗魂》获得第八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时,人们看到了恩施自治州升起了两颗闪亮的文学星星。



往日,敦权与我接触不多。九十年代末,我负责编辑鹤峰文学作品选集《鹤鸣苍山》时,知他已发了一些作品,便托人约他自选部分佳作入围。那时,他已从鹤峰调往州委组织部工作,料想是繁忙的,加上,他到底发表了多少作品,心中无数,因此我抱的希望不大。哪知,他一下子寄来数篇小说,我这才知道,其一,他有着厚实的写作功底。其时,已在《三月》、《民族文学》、《湖北日报》等20余种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文学评论、广播剧等文艺作品120余件,6次在文学创作征文和评奖中获奖,只不过他不张扬而已;其二,他于工作繁忙之中,仍不忘笔耕。他在州委组织部先后任调研科长、组织科长,整日里是逻辑思维下的工作规划、部署、检查、督促、总结、表彰之类,而要进行形象思维的文艺创作,恐怕只有熬更守夜了。这就需要勤奋与坚持。或许,他有着互促的辩证逻辑,因而才有工作、创作“双赢”的佳局。宕开一笔来说,像他这样的有为之材,怕是不多见的。在世俗的人看来,登上了组织人事部门的“宝座”,做官的前程自是一展平阳,只要在关节上多动点脑筋,必定官运通达,还需搞什么创作呢?讲钱,几个小小的“润笔费”远不如“实权”来得容易;讲名,谁瞧起穷秀才?我想,敦权之所以不落“小人之见”,恐怕得从高处看,那是他的世界观在抵御着利欲熏心的诱惑,他在不断追求着人生的实际价值。

步入新世纪的初年,我收到了敦权托人带给我的一本书,展封一看,原来是他的一部小说集,收入了34个中、短篇小说,计30万字。须知,他这时仍是州委组织部科长,工作干得漂漂亮亮,足见其“两不误”的成效。

2003年冬,听说敦权调往利川担当重任。我想,他那支笔只能在公文上“耕耘”了,凭着他的才华与热情,定能耕耘出一方美好天地,成功登上步步高的阶梯。然而,就在    2006年他调任恩施日报社社长之后,却推出了独具特色的散文、摄影集《心壁烙画》。原来,在利川,他那支笔仍在从事两种耕耘,品其佳作,可以看出,在他工作的利川,其足迹留在哪里,就把那里的自然景观、人文景观及自己的感情和思想,全都“烙”在自己的心壁上。形之于文,有描写、有抒情、有回顾、有展望,历史、现在和将来,全都在“烙画”的山水中, 折射出深厚的文化积淀和理性思考的光彩!我被他这样的“文官”感动不已!他的“烙”作获得湖北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似是众望所归的。

敦权是从鹤峰七泉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走出去的,他深深爱着、眷恋着家乡。他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蹒跚而行,但能否达到家字号的彼岸,我却没敢多想。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不断探索,只要勇于实践,只要将自己对社会的认识,对时代的感受,对家乡的热爱,对人生的领悟,对生活的体验尽可能充分地表达出来,我的精神就会得到愉悦。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生我养我的家乡,对得起我家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他不仅把创作之根扎在乡土上,而且始终不忘为家乡的文艺兴盛鼓与呼。2008年春,在参加鹤峰首届茶叶节及文学笔会期间,他偕同传锋、月圣、邓斌诸君,与鹤峰决策者耳鬓厮磨,策划出一系列文学活动。后来,当我在恩施巧遇他时,他兴致勃勃地要我将作品赶快整理,说县里准备资助出版一套丛书。我想,自己虽然出不了什么力作,但有他们及县委、县政府决策得这番苦心,我也该加倍努力了。我热切希望敦权及其他师长对鹤峰文艺创作以更多帮助……



他是两栖人物,既是作家,又是学者,龚光美的名字,为鹤峰乃至恩施州甚至更远地方的文学界、史学界增添了并正在增添着光彩,其道德文章,常留于崇拜者口碑。

七十年代末,光美以其在教育、文化、宣传部门工作的勤谨及儒雅风骨,被伯乐相中,作为理想人选,调往县史志办发挥其特长,不久成为鹤峰修史编志的掌门人。这是一个与大哄大嗡、急功近利无缘的部门,它需要寂寞的厮守,需要默默无闻的去挖掘整理被尘封的历史,光美心安理得。从此,他在党史、革命史、民族史三条线上苦心孤诣地开拓,至1999年退居二线,不辞跋山涉水,不畏风雪酷暑,将汗水洒在数万里行程中,用夜以继日的不倦劳作记录整理了数百万字的原始资料,先后与人合编及主编了上十部志书,诸如《鹤峰苏区简史》、《恩施地区革命斗争史》、《湘鄂西革命斗争史》等等,同时,发表了近百篇党史论文、人物传记,成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历史研究会会员,湖北省中共党史学会理事。退休以后的2008年,又与祝光强先生共同主编了鹤峰革命老区纪实——《铁血风云》,并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若干从“二战”走过来的将军、“老资格”及其后代们,对此称赞不已。

光美从自己的职业和爱好中看到,“文学同历史,从来不是互相排斥的,文学有利于历史的传播,使历史更形象、更通俗、更生动。反过来,历史又可以丰富文学的内涵,甚而增加一些阅读情趣。历代文学家、诗人、作家,常常会情不自禁地跑到历史长河中汲取创作素材,只要作者不宥于历史资料的限制,不到沉醉历史中不能自拔的程度,就应该能写出比较好的文学作品来。”(《发现古桃源》跋)。他带着一种历史责任和深深的民族情感表明心迹 :“为什么不能用更加活跃的文学形式为故乡写点什么呢?也许,故乡的读者以及许多对我们故乡有兴趣的读者,会从这些东西里面获得一些有趣的历史文化信息,在厚厚的历史尘土下面,可以发现我们不亚于任何别的民族的地方。感 知和描述这种地域民族文化的博大和绚丽,对于我,的确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于是,他把文学创作放在史研等同的天平上,不遗余力地奉献两种成果让人品赏。

1984年,他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凤凰俦》由著名文学期刊《长江》发表。出手就是一个不凡的中篇,这在当时全州鲜见,足见其文学功底。1991年,当《今古传奇》刊载他的长篇小说《美人赠我金错刀》后,他本人也成为拥有文学“金错刀”的传奇人物。2003年,一部近40万字的散文集《发现古桃源》出版。东晋诗人陶渊明作《桃花源记》,描述了武陵山中一个没有战乱、没有压迫剥削、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激起人们无穷的向往。300年前,清代著名戏剧家《桃花扇》作者孔尚任断言:“楚之容美,在万山中,阻绝入境,即古桃源也”。本书即以此为题,以散文随笔的语言、情感及意境,探讨、描述古代巴人入容美部落的源流,生态环境,图腾信仰、文化习俗、文物古迹,竭力探索容米地区“古桃源”的地域、民族特征。记述容美土司时期政治、经济、文化、民族问题。介绍诗人、戏剧家、旅行家顾彩的容美之行。介绍改土归流后的民族状况、文化成就、民主革命时期英烈人物事迹,及作者本人从事种种文史研究工作的心得与感受,全书文史兼论,资料丰富,视角独特,观点新颖、体裁亦文亦史、语言亦俗亦雅,堪称一部容美(鹤峰)乃至更宽泛之土家族的历史、文化、旅游小百科,具有独特的知识性和可读性,不仅为史学界称好,亦被文学界佳赞,一举荣膺恩施州“五个一”工程奖及湖北省少数民族文学奖。

光美不仅是位研究历史的有作为的学者,作为省作协会员,亦是位不媚俗,不急功近利,不玩味时尚而不断追求纯文学的“学者型”作家。他的藏书之多是鹤峰少见的,古今中外的名著经典,多可在他的“书库”里找到。名家的创作态度,创作思想,创作手法及种种创作技巧,无一不在影响他的文学创作,他的长篇历史小说《沧海之恋》及近年创作的中篇小说《男人北上,女人南下》就是这攀高的阶梯之作。

我与光美是初、高中同学(他比我高届),因为我敬重他的知识渊赡又老诚持重,他亦看好我坦诚率真,又有着共同追求,俩人很是谈的投机。我常常把创作构思讲与他听,有时甚至把草稿捧上,请他指点。他总是恭谦地、把握分寸地提出真知灼见,使我受益匪浅。在鹤峰文学界,无论谁去找他请教,他都见仁见智,一吐真言,让人觉得“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



在中国作协举办的全国第八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颁奖典礼上,邓斌和他的合作者向国平,共同托起了鹤峰、恩施州乃至整个土家人的荣耀与自豪,当向国平——这位年逾古稀的土家文学界耆宿走上颁奖台时,台上台下将热烈的掌声礼送给这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土幕年壮心不已”的老有所为者。

在离鹤峰县城一百余公里的铁炉白族乡,有架高高的山叫鱼山,向国平的祖根就扎在这里。五十年代,他带着若干本土的故事、梦想和追求,考入恩施师范,毕业后自豪地站在城关小学的讲台。教学之余,他内心总是躁动着那些优美的故事,耳旁也缭绕着那些优美山民歌,他对土家文化产生了深深的恋情。于是,一种自生的责任感 ,驱使他不知牺牲多少个星期天,迈开双脚深入村村寨寨,去汲取民族民间文化的陈年佳酿。或许,因为他对文艺情有独钟,又有着资源优势,县文艺宣传队队长的桂冠不期然而然地挂在他的名下。他尽其所能,组织管理,编排节目,参与演出,把鹤峰的演艺事业打造得红红火火。之后,顺着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委统战部部长,县政协副主席的梯步一路走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的他,早就把亮民族文化之光的追求埋在心底,因此,无论在什么岗位也无论有否官衔,他都不忘记对民族民间文化的发展。他以独到的视觉,丰富的史料,灵动的语言,先后在州级以上刊物发表了几十万字的论文,其中,《哭嫁俗源试谈》、《试论土家赶年的民俗意义》等,获得省、州级科研成果奖,有关傩文化研究论文,入选国际傩文化展,与他人合作编著的剧本《雾漫土王宫》发表于省编《剧本选辑》上。

1984年,他和老友祝锋先生共同撰写了以《土家这个民族》为专题的系列文稿,系统评述了鹤峰土家族的语言、族源、歌舞艺术、生存环境、历史沿革、风物传说、建筑风格、民间工艺、服饰文化等多方面的人文自然大观,推出了很有价值的研究成果。此后,不辍“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他,把深度研究的目光,聚焦在容美土司的兴衰上,先后写成了《万人洞考察散记》、《平山爵府寻古》、《容美土家兵抗倭述略》、《〈桃花扇〉传扬容美浅晰》、《试论容美土司的反清复明思想》、《抗英英雄陈年升史料辨讹》等多篇学术文章,这些文章论据充分,论证精辟,为人们认识容美、研究容美,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资料及人文享受。

1995年,已届“花甲”的他,开始了退休生活。职位是退了,然而,他对民族文化的那份情感,却更为强烈!他在人生道路上重新拟定了起跑线,鞭策自己一定要老有所为。

2002年,已届六十又七的他,苦心孤诣地打造,将多年的民族民间文化研究成果,结集为《溇水民俗文化新论》,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这是留给鹤峰的财富,也是整个土家族的财富。作家,文学评论家邓斌先生为其题序写道:“读向国平先生的《溇水民俗文化新论》,仿佛置身于从逝水中打捞出来的层层叠叠的风景画廊,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位‘文化艄公’对于民族文化与习俗文化的掘幽探微的思考。”当人们还在咀嚼他那些厚重的文字时,2006年,他又与祝锋先生合作,推出了《容美土司概论》,这部由长江出版集团出版的史论,洋洋三十万言,全方位论述了容美土司的沿革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方面面。笔者正着笔长篇历史传记文学《容美土司王·田舜年》时,作者向我赠送了这本难得的史料,不仅使我大开眼界,更使我的创作少走了许多弯路!

跟光美一样,向国平先生也是两栖人物,他不仅在民族史、民俗史等研究领域成就斐然,而且在文学创作上,亦卓有建树。且不说八十年代,他就在《长江文艺》等刊物上发表《赶年贝锦寨》、《照夜火》等短篇小说、散文,仅就2005年与邓斌先生合著之《远去的诗魂》一炮命中“骏马奖”就足见其文学造诣!

转眼间,向国平先生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然而那一抹夕阳仍在燃烧着激情,他与梁寿臣先生合著的长篇历史小说《全印劫》即将出版!或许,在他那片神奇的土地上,他还在耕耘着……他不愧为省作协会员!



1986年,在长江文艺编辑部举办的咸丰文学笔会上,有位来自恩施石窑中学的教师,常到鹤峰几位文友宿舍里谈天侃地。他那一见如故的热情,以及诙谐幽默的谈吐,使我们很快融合在一起。他便是在诗歌创作上已小有名气的杨秀武君。男子汉的风流潇洒,他可以说是个注脚,是个模特。”日白中“,他十分歆羡鹤峰的人文环境尤其创作氛围,滋生想到鹤峰工作的念头。此时,我为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大家说文学艺术归口宣传部,要我多做做工作。回后,我给部长及县委书记汇报了有关情况,极言人才难得!此时,县委已有引进人才的动议,并从湖南引进一位化工人才。于是,秀武便入藉鹤峰了。为发挥他的特长,被安排到县委宣传部。这算是一步登天!报答二字,在他心里深深扎根,立志报效鹤峰。不久,县文联作为县委宣传部内设机构成立了,我兼主席,秀武当专职干部。我们办报纸(《溇水》)组建协会,工作有声有色。鹤峰把他“当人”,又入党又提干,他从文联副主席,“五四三”办主任,新闻中心主任,统战部副部长,文化局长,民宗局纪检组长兼副局长,走到旅游局长的岗位。

在许多人眼里,山里的旅游局是个不起眼的单位,同那些“油水”单位比,身价当是排在所有局级单位之后。然而,秀武却心安理得,他看准了三张名片,一是红色旅游,二是土司旅游,三是生态旅游。而怎样打造三张名片呢?他根据资源特色及自己的专长,响亮地提出了旅游文化,按照这个“包装”思想路,他钻研史料,实地考察,写出了一篇篇论文,呈送了一份份项目报告,同时,不烦其烦地到省、州有关部门去“宣讲”、去“游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红色旅游项目很快在省里立项。土司旅游和生态旅游亦局部立项。到2008年,除了红色旅游的若干看点被靓丽外,平山的土司旅游点已进入实质性的建构,董家河的生态旅游以其独特的打造,如今已是游人如织了……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人不起眼的单位,被 秀武和他们的同事们在县委县政府大力支持下搞得热火朝天,令从刮目相看!正因为如此,他被省人事厅、省旅游局表彰为全省旅游工作先进工作者,是金子,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闪光!

2008年,是秀武精心打造旅游文化最辉煌的一年,这一年,他鼓励鹤峰宝通旅游公司与县文联共同主办了旅游文化刊物《古桃源》,与县文联共同操办了鹤峰县旅游文化创作笔会。出版了图文并茂的恩施旅游文化丛书(之一)《溇水之光》,出版了载有厚重土司文化积淀的诗集《巴国俪歌》,他是用心、用情、用责任感和使命感 在打造一个神秘而充满人文气息的旅游天地,同时,向社会奉献宝贵的精神财富!

秀武是省作协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协会员,中国作协会员,是恩施州作协副主席。这些头衔和光环,是他灵感不断、写作勤奋、佳作迭出的必然。至今,他已发表上千首诗歌。出版了诗集《清江寻梦》、《巴山俪歌》、散文集《风流地·风流人》,获全国“屈原杯”诗歌大赛奖,湖北少数民族文学奖,恩施州“五个一”工程奖和清江文学奖,有诗歌作品被收录到中国作协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精萃》、《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经典文库》,《巴山俪歌》更是以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的辉煌,震动了湖北、震动了整个恩施州!

作为全省旅游工作先进工作者,秀武把动力全部释放在各个实实在在的开发项目上,他要借“扩大内需”的东风,千方百计把山外人引来,到“清江寻梦”,感受“溇水之光”,尽情的欣赏这“风流地·风流人”,听悠远绵长的“巴国俪歌”;作为省作协的签约作家,他正在打造长篇叙事诗,将共和国颁发的革命烈士第一号段德昌的形象树立在文学圣殿;作为内蒙古大学的客座教授,他要以扎实的功底,不仅以作家而且以学者的形象,让学子们受到更多教益和鼓舞……看来,他不得半点清闲。“人怕出名猪怕壮”呵!



他为人随和又乐于助人,大家都叫他端哥。2007年,端哥当上了县文联主席,向端生的名字定格在一个只求人而无人求的穷单位。此前,他在教育战线吞咽了许多白灰,也参与过教育管理部门驾驶全县教育的航船,之后,又在县委宣传部,县委办公室任副科干部,正科秘书,再后,当过县人大办公室主任、教科文委员会主任,县政法委副书记,因为他喜欢文学,便让文联把他“联”上了,并且要让他唱主角。从此,他在县委、县政府重视下,在“联”字上使出了浑身解数。使鹤峰文学艺术出现空前繁荣的景象。

因为种种原因,县文联所属各协会多处于松散状态。端哥不急不躁,他在广大文艺骨干中来回穿梭,用自己的激情去唤起他的热情,在他“网络”下,一批中坚和青年后秀很快成了一个阵容!于是,2007年年底,鹤峰县第一届文代会在他的精心组织策划下顺利召开,作家协会、摄影家协会、书画家协会、音乐家协会等以崭新的面貌为文联树起一面众目睽睽的大旗。这一年,鹤峰文联工作被评为全州八县市文联工作的第二名,2008年又获得第一名。我是十年前从文联主席位子上走下来的,如果说,端哥初到乍上,就留下若干光点,而我则留下不尽的遗憾自叹弗如了!

2008年春,阳光格外明媚,鹤峰首届茶叶节暨鹤峰特色文化文学笔会在风云际会的走马镇拉开了帷幕。端哥作为笔会的组织者,担负着联络、起草文稿、安排交通及活动细节等诸多事宜,他一头汗水过去,一头汗水过来,用辛劳点化着方方面面的困难。当来自北京、武汉、州府的作家、艺术家、学者们怀着深深的眷念离开鹤峰时,无不道一声“向主席,辛苦你了!”

之后,他趁热打铁,频频组织了一系列的协会活动,还与鹤峰县宝通旅游文化学会共同创办了文学刊物《古桃源》,协助县诗词楹联学会创办了会刊《晴皋呜鹤》。这些刊物虽是内部版,然而,她却浓缩着鹤峰的文学艺术精华,让人看到鹤峰人文之光星星般的闪烁!

在端哥的思维中,总是促生着鹤峰出大作的梦想。当他听说徐培芝正在创作以湘鄂边游击大队为题材的长篇纪实文学《血色的土地》的消息后,大加赞赏与鼓励,先后两次召开座谈会,集思广益,“请”文学圈子里的“师长”们给这三十余万言的希望之作广献修改之策;燕子乡新寨村农民喻振华,小时因病双腿残疾,连生活自理都困难重重,然而,他立志要站起来,而且要站成山的形象。他一面自学,一面练笔,慢慢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不懈的求索,锲而不舍地笔耕,终于有若干散文、诗歌见诸报刊。端哥有感于他的精神,专程到他家中“拜访”、慰问。当他把一大摞作品放在端哥面前时,端哥感动了,激动了。当即表示,一定帮助筹集资金,结集出版!回后,尚未歇息就直奔县残联,请求支援,还与香港一家出版社联系请予玉成。不久,《梦幻的情爱》终于出版了!当喻振华捧着自己的集子时,其“涌报”之心,当是更紧迫、更自信地继续他的艰苦登“山”之旅了;2008年,在端哥的案头,集结了七八本大部头,有徐培芝的长篇纪实文学《血色的土地》,郑家隆的长篇小说《紫玉兰》,梁寿臣的长篇小说《冬天的风流》、《金印劫》(与向国平合著),严芳的散文集《在路上》,柳国昌的民俗集《柳溪乡俗》,向慈吾的《醒世修养谚语集》等。端哥把这些作品收集后,有的帮助联系出版社,单独出版,有的准备编成丛书,寻求资助出版。总之,这批精神产品都将各有归宿,端哥的心血闪耀着光芒。

端哥当文联主席,是以其文学实力取得资格证的。十多年前,他就迷上文学创作。开始写杂文、散文诗,在《杂文诗》、《散文报》等报刑上崭露头角,之后,杂文、散文随笔、小说频发,显现了他创作的锋芒,其散文集《表姐赠我烟荷色》小说集《小叔的婚变》即将付梓出版……

端哥,一位称职的文联主席!一位有追求、有造诣的省作协会员。



前些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发表文学作品,他也从不张扬,并且,他也不刻意将作家的光环照在自己头上。然而,作为比较知情的我,很想彻知他的底细,他大致盘存,让我大吃一惊!1986年至2002年,他已在省以上报刊发表中篇小说13部,短篇小说、散文20余篇,剧本1部,其中,《未婚的母亲》获1995年中国故事大赛三等奖;中篇小说《花脸县长》被《传奇文学选刊》选载;中篇故事《寻遍天涯》获福建省文联最佳创作奖,中篇小说《钞票中毒案》被《通俗文学选刊》选载;故事《50只寿庆花篮》获福建省文联最佳创作奖;剧本《婆媳条约》被中国最高戏剧期刊《剧本》刊载,县文工团搬上舞台后,在全州会演中获金奖,并作为全州仅有的两个节目之一,参加全省首届地方戏曲展演,获三等奖……这便是鹤峰县文化艺术馆馆长梁寿臣的文艺创作一斑。他说:“自2002年担任馆长以来,就基本中断了创作。在未当馆长的前两年里,正处创作高期,一鼓作气在《古今故事报》、《章回小说》、《上海故事》、《故事林》等国内卓有影响的刊物上发表了上十个中篇。如果不当馆长,恐怕又要上几十个中篇!”问及长篇,他一笑,“已成稿的有四五部,待出版的有两部!”他这一揭密,让我望尘莫及了!

八九十年代,我兼文联主席,就常去寿臣那里,知道他在中专是学统计的,因为爱好文学,被调到县文化馆当创作员。谈及文艺创作,他拿出准备寄出的短篇小说《过客》请我“指点”。未看内容,首先我被他那种极认真的文风所感动了!通篇的字迹都是工工整整的正楷,无一字撩草,简直是一摞硬笔书法字贴!赞赏之余,我说,你也太认真了,这么工整,该要花多少时间!他说,我多花点时间,编辑就可少花点时间,如果我当编辑,看到那些撩草塞责的文稿,就是写得再好,也是不愿认真去看的,说不定都丢入字纸篓。不久,果然在《中国青年报》副刊上见到了这篇佳作。我想除了作品的含金量,其行文态度,也是感动编辑原因之一吧。

谈及认真,寿臣还从认真选材,认真构思,认真谋篇,认真发掘,认真遣词造句等方面,一吐肺腑之言。他说,创作必须注重质量,要从关注社会取向、人生价值的高度去选材,通过独特的故事情节和精巧细致的描写、刻划,去表现人物的性格特点,折射出人生、社会应有的光芒!至于体裁,他说他不刻意追求所谓“纯文学”,他觉得只要选材、立意准确,适合用什么体裁写就用什么体裁写。他极擅长编故事,利用这个特长,他并不轻视通俗文学,已发表的十多部中篇几乎全是“传奇”,在全州通俗文学创作中,可能首屈一指!他把“传奇”文学驾驭得可谓游刃有余了,连极难上稿的《上海故事》、《章回小说》、《故事大观》、《故事林》、《故事家》、《古今故事报》等大型通俗文学报刊,成了他收获厚重的沃土。

如今,已身为馆长的寿臣,已把“认真”二字转移到群众文化的繁荣上。原本县文化馆,县文工团是两个单位,两套领班子去抓,自2002年改革合而为一后,实际上他挑着两副担子!千头万绪的工作,他得一件一件抓到实处。好歹他认真,从不玩世不恭的处理哪怕细小的问题,因此,令人刮目相看的绩效,在全州群众文化舞台上站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2008年,县文工团演出达80场。支持、帮助一批业余文艺骨干,组织了八个老年文艺演出队,累计演出数百场!在民族民间文化发掘整理方面,卓见成效,已上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中,鹤峰满堂音,鹤峰柳子戏被列入省级保护名录,鹤峰傩愿戏,鹤峰围鼓被列入国家级保护名录。

尽管肩负重任,寿臣还是打算把创作捡起来,他毕竟是省作协会员。人云,人到中年万事休,正处中年的他,却志存高远,他相信自己在步入老年时,定会捡回若干失去的文字,筑成一个新的人生台阶!




让我感动的大手笔还有很多很多,多因过从欠密加之本文篇幅局限,未立专章一一写来,然而,他们在我心里,仍然是山、是峰、是桥、是舟、是星月、是明灯。

田禾,鹤峰新寨人,最早的州作协主席、诗人,他以土家人的质朴、勤奋,将一大批诗歌、散文立在文坛上闪光!他编辑出版的散文集《鄂西风情》,算是我州第一部散文集吧!他不仅在展示鄂西风情,而且激励全州文学爱好者以高度的使命感 和责任感,打造更多的文学精品。

张泽州,鹤峰走马人,与我同饮过古城寨淌出的山泉。少时,就听说他读书忒有天份,作文成绩常居前茅,我暗自引为楷模。后来,他成了县文化馆干部,这该是他发挥特长的机遇,如果没有变数,至今应是有若干大作变成厚重的铅字。“可惜”,他走上了从政之路,从团县委书记、县委秘书、副县长、县委书记、走到州委政法委书记的岗位。然而,他在七八十年代发表在《长江文艺》等报刊上的那些诗歌、散文,仍是我心中的“标竿”。如今,他已退而居其后,仍常见他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但愿他宝刀不老,大展聪明才智,我期待读他的文学长卷。

田珍安,走马水平人,潇洒得让若干女子倾倒。七十年代当县蜂蜜饮料厂行将倒闭时,要他出任厂长。他以人事、财务为突破口,大胆改革,显见生机。然而,他的“莽撞”触动了一根根守旧的神经,他被免职了。于是,一篇《来自蜂蜜饮料厂的报告》,以针砭时弊的力度和深厚的文字功底被《湖北日报》副刊选载,而且获得报告文学征文奖。几经周折,他被安排到县文联,作我的助手。恰逢“创收”风吹来,他申请“下海”,经直去了北京。不久,他竟成了《人民日报》新办刊物《大地》的责任副主编。几年下来,不仅刊物办的有声有色,还主编出版了三四部报告文学集。后来,湖北省公安厅看中了他,把他“要”了去,从事政宣工作,如今,已是省缉毒大队的一位要员。他的文笔流畅生动,如果一心文学创作,该是佳作等身了,也是“可惜”!

郑家隆,名不见经传,然而退休后却以出版长篇小说《鹞子》震惊鹤峰文坛,这部巨著以现实生活为题材,以优美的故事和动人的情节以及独特的细节描述见长,折射出人生价值和社会进步的光芒。在县文联组织的作品评介会上,大家给予了充分肯定。同时,各自以“管见”之谦,为其日后的创作供奉了“借鉴”之资。然而,当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紫玉兰》杀青时,或许过余劳累,竟撒手人寰!当他的家属将这部遗著正式出版后,人们无不为这位晚年崛起的巨匠而叹惋!

高润身,一位老史志工作者,以深厚的文字功底和认真做学问的姿态,为鹤峰的志书编纂留下许多珍贵的墨迹,而当一部散文式的文学评论《容美纪游评注》(与其女高敬菊合著)被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标志他在文学创作上亦能有较大建树,不过,现年事已高,赋闲老家走马镇,不知他在继续“走马”没有?

张道皇,一位青春遭受种种磨难的教师,退休后竟以长篇小说《墓棚》登上文坛!虽然,作品有争议,但其创作精神,却深深影响着不甘寂寞的若干文化人。

陈平章,在县委宣传部、广播电视局、史志办公室等与文字密切相关的部门,当通干、当科长、局长、主任,留下许多闪光的文字。而归宿于县政协后,便“正儿八经想写点东西”。于是一篇报告文学《奇怪的病迷》在政协系统引起强烈反响,以至,省政协配合有关部门,侦破了导致“奇怪病迷”之离奇刑事案件。接着,他又深入县水电系统,全面捕捉水电开拓者那神奇而又感人的故事。最终构成了长篇报告文学《溇水涛声》,当选取有关章节在网上发布后,点击率一路攀升。“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还在画龙点睛,付诸铅字的,必然是一部佳作。

徐培芝,当过教师、政府组阁官员,每当回忆起祖父徐焕然跟着贺龙闹革命,与贺英结为伉俪共掌湘鄂边游击大队、同反动势力开展艰苦卓绝武装斗争的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夜不能寐。他立志要写出一部文学作品,反映“二战”时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由于从未涉及文学,他从头学起,长期积累,2006年便开始着笔,次年,一部三十多万字的纪实小说《血色的土地》终于脱稿。他自知功底欠缺,于是两次自费聘请县内诸多“内行”为其作品“评头品足”。他不厌其烦地修改、加工,如今,县文联正协助他登大雅之堂 !

熊先群,当过教书先生、县民委科长,如今为县接待办主任。风趣、幽默、豪爽、口若悬河、大丈夫味十足,却是一位有心人。在他从不辍止的日记里,细致地描绘了自己对人生、社会的种种感受。他曾经“下海”,也作为县委、县政府要员派往八峰药化。2007年,他把随八峰药化旅游团去欧州观光的所见所闻所感,整理成散文集《旅欧日记》,一时导致鹤峰县城洛阳纸贵,使许多读者未见欧州而熟知欧州,同时对他的语言风格佩服得近于五体投地。接着,他又将“下海”的日记进行整理加工,一本散文集《商旅》行将付梓,读者都等着先睹为快。

严芳、郭淑静、杨大美三位颇有文才的女性,她们的小说、散文、古体诗词,让人刮目相看,在鹤峰文学圈里,都说她们定有大作问世,第一,有深厚的功底,其次,都还年轻,人们等待着她们的好音。

还有,县诗词楹联学会的杨俊知、王福仲、姚一鸣,在格律诗词的的创作上,不仅自己佳作频出,而且将《晴皋鸣鹤》刊物办的有声有色,将一大批诗词爱好者团结在他们周围,共同继承着唐词宋词遗风。

值得大书一笔的,还有两位文学评论高手,他们是洪坚娉、徐延春。龚光美先生说,他们写的文学评论,品位甚高,在全州都是不多见的!我还见过坚娉在《长江文艺》、《芳草》等大型文学期刊上发表的若干优美散文,令我心动不已!

还有,郑孝文、李洪林、李顺宜、田广、朱建华、张韬、柳国昌、骆渊哲、卞岽莲等,在散文、诗歌领域,正唱响他们的特色,未来作家、诗人的桂冠,会名副其实地戴在他们的头上!我等老朽不知能否望其项背……

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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