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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时代的理解方式与语文教学变革(《教育学术月刊》2014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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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2 19:51: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余   庆
摘   要:世界图像时代到来,人类理解世界的方式发生变化,伴随视觉快感的读图成为主导,文字学习对形象思维的塑造功能被弱化,汉语学习的文化传承意义遭到消解。对比不同文字的行文方式,以象形为基础的汉字在形象思维和想象力培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语文教师需要明晰汉字对思维的形塑功能,挖掘汉字中的形象成分,亲身践行民族文化传承的使命。
关键词:图像时代;汉字;语文教师;文化传承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2311(2014)11-0101-05
作者简介:余庆,男,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2012级教育学原理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哲学(北京 100875)。
语言可以分为语音和文字,语音的学习主要是在家庭场域中完成,对于学校而言,文字的学习是核心,事实上,文字的出现也是学校成为独立的社会机构的关键,文字学习也是学校教育的重要内容。象形的汉字本身就是图像,汉字的构造特点造就了华夏民族思维方式的整体性,而非分析式、逻辑式,汉字学习兼备了培育形象思维与锻炼想象力的功能,既本己地蕴含文化传承,又具体呈现了民族文化存在的多样形态。在图像时代,读图作为一种主导的文化样态,全面地渗透进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进入到儿童的学习之中,对语文教学也产生较大影响。视频、图片等读图方式作为教学手段出现而提升教学效率,带来诸多便捷,同时读图的主导也使得传统语文教学的一些基本内容、方式遭到削弱,甚至是影响到汉字学习的文化传承功能。为此,有必要厘清图像时代的基本特征及其对语文教学的影响,以期重拾文化传承。
一、图像时代及其理解方式的变革
(一)世界进入图像时代
人类以身体感官为起点来理解世界,听觉和视觉是人类原初的感官,也是理解世界的根本方式。较之听觉的空间超越性(在场感),视觉具有时间的超越性,即摆脱时间的限制而不至于死于时间。“无论我们将有所作为,或竟是无所作为,较之其他感觉,我们都特别爱观看。理由是:能使我们识知事物,并显明事物之间的许多差别,此于五官之中,以得于视觉者居多。”[1]人们实际的经验,不是从经验到的事物出发构造,而是直观地一下子呈现,这其中,视觉不需习得,一开始就有优先性。
正因为视觉的优先性,得益于媒介的广泛传播,图像突破了艺术的边界全面地进入生活,原先以语言文字为主要载体来了解世界,现在以图像方式来和世界打交道。20世纪30年代海德格尔就预言世界图像时代的来临,他区分存在与存在者,用“此在”去除了实体思维,导向关系思维,将世界理解为存在者存在着的整体,指出世界被把握为图像。“人就把自身设置为一个场景,在其中,存在者从此必然摆出自身,必然呈现自身,亦即必然成为图像。人于是就成为对象意义上的存在者的表象者。”[2]视觉经验由图像和文字构成,在图像时代,数字媒体的勃兴与娱乐至上让大众生活更加形象化,出版业以配图来迎合公众;文字的式微对抽象思维的要求就更低,不论是电子还是纸质媒介,图配文逐渐被文配图所盖过,以图像为载体的具象认知占据主流,视觉性是当代主导的文化形式。
(二)图像时代如何理解世界
从文字到图像,是理解方式的重大变革。文字理解通过语言获得,语言的产生先有语音,后有文字,人类直立行走的一个突出意义就在于胸腔不再受脊椎压迫,肺活量增大,为语言形成提供生理基础。听觉与视觉融于语言之中,语音以听觉知觉世界,文字以视觉直观世界,语言学习包括语音、文字两个维度。就视觉感官而言,图像时代对读图思维的推崇一定程度挤压了文字在形象中的比重,文字的表征也趋向诉诸感性符号,网络上诸多象形符号的出现、教科书中形象化成分越来越多即是图像文化的渗透,着力以可感、形象的方式呈现。
语音以直接性、在场性塑造感性,文字,尤其拼音文字依抽象性、符号性培育理性。人类通过感觉到的东西来知觉世界,声音和图像是最直接的,图像时代给世界理解带来诸多变革。图片、录像保存了事件的完整性和丰富性,事件得以摆脱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向我们显现,我们才得以更加客观、真实、生动地理解世界,认知也变得更加清晰和直接。电视、网络等媒介强大的注入式传播方式没有给我们的思考留下余地,长此以往,思维空间变得狭小无比,我们更愿意读图、看视频,不愿意进行富有想象的思考。图像也因其便捷性成为大众文化的主导,图像理解一定程度上盲从于大众文化的消费目的,不可避免带着功利性和实用色彩。图像以感性素材冲击着人们的思维,弱化了人们的理性思维,主体性和判断力都遭到冲击。
二、语文教学在图像时代的境遇
在图像时代,读图冲击了原先以阅读为主导的生活方式,深刻地影响了课程与教学的变革,对于立足于汉字的语文教学来说更是如此。一方面伴随技术进步的图像思维给予了语文教学巨大的便利;另一方面,缘于语言与图像的功能性差异,加之对语言的工具性认识以及全球化带来的外语学习冲击,汉字学习在图像时代遭受各种挑战。读图对原有语文教学的本体性功能有所冲击,因而需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语文教学的现实境遇。
(一)图像为语文教学带来便利
1.教学过程的形象化。儿童是从形象化的读图开始认识世界的,幼儿早期绘本阅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儿童依靠着图片的直观与自身不多的经验之间的相似性,认识事物,发展认知水平。图像时代对语文教学过程形象化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教师可以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多快好省地呈现教学内容。其次,教师可以更加直观地呈现汉字的衍变过程。识字是语文教学的基本目标,象形的汉字本身即具有图像性,汉字字体及形式的演变过程生动地展示了一幅中华文明发展的画卷。伴随着数字媒体的发展,教师可以利用现代图像媒体技术,充分展示、演示汉字的图像演化与生成,让汉字教学摆脱拼音教学的制约,回到汉字的文化特征上来,以更加具象的方式丰富教学的情境,用更加描实的方式,让学生获得身临其境的切身感受、体验汉字的形象之美。这个时候,语文教学就不仅是简单的认知目标的达成,更是以具身认知的方式填补了学生对汉字图像经验的空缺,用更直接的经验塑造了对汉字的体认,获得了知识生成的情境。
2.扩展学生的思维方式。除了更加形象地呈现知识内容,图像时代对汉字认知及语文教学来说,更加根本性的变革是思维上的。语言与图像的认知方式存在很大的差异,图像不需要文字作为中间媒介,直接诉诸人的视觉系统,一下子就跃入我们的视觉之中,因而对儿童的感知能力是极大的锻炼,同时更是对直觉性思维的训练。通过读图,可有效弥补抽象思维的不足,构建起思维的完整性。对语文教学而言,直觉、感性的思维能力培养也是教学目标之一。比如汉语独特的修辞手法对偶就能很好地训练形象思维。汉字读写的教学与训练不仅停留在知识与技能层面,更将直觉思维以及对汉字及语文学科的情感融为一体,在教学过程中让学生体验汉字与文学的感性美,培养学生敏锐的图像意识,这种对拼音教学制约的摆脱,同时也是对汉字自身特征的回归,进入汉字文化进而传承文化,培育民族文化情感。
3.有利于汉语教学的整体性。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言,“语言的全部意义在于其使用。”语言使用的整体性造就语文教学的整体性特征。语文教学即教学生学会使用语言,其整体性具体体现在语文基础知识与汉语言文学及其表达、言说方式的整体性架构上。然而,缘于语言的句法化及技术性阐释,通过分析、提炼句法功能等推理演绎方式是语文教学的主导形式,即将教学目标分割成阅读、听说、写作等要素,教师分门别类地讲解语法知识、写作技巧等等,这些都是教学的重点,汉语学习因此失去了本身的神韵。汉语能力的生成需要多样的方式引导而出,诵读、默读等传统汉语学习形式分别具有独特的价值。譬如,儿童吟诵古诗词即是用韵律将语词带出,而图像以直觉的感受性符号将儿童带入汉字、汉语的意象之境,用视觉感知基本的知识对象,架构了语言能力与语文知识之间的整体性。
(二)图像时代语文教学的困境
1.汉字认知中蕴含的形象成分丢失。“汉字是中华文化的肌理骨干,可以说是整个汉文化构成的因子,我们必对汉字文化有充分的理解,然后方可以探骊得珠地形成对汉文化深层结构的认识。”[3]语言源于作为自然表征的符号,“推进可有两条道路:一是符号之语言化,于是有字母产生;二是符号之文字形象化,不与语言结合。汉字不与语言结合,走向了第二条道路,文字则一字一音,每字大致一形一音,形文与声文构成对称之美,配合完备,文字走向规范化的道路。”[4]中西文字差别明显,华夏各地方言千差万别,自古即以文字制衡语言——“书同文”,让语、文分离,文字不随方言(声音)的变化而变化。汉字起初多以物命名,选取有实体的事物(物象),与大自然有实质性关联,多为独体字;后表意方式不断拓展到以行为、事件命名等复杂表象,形式有会意、指事、形声等,与民族原初的生活方式密切相关,故有陈寅恪所言“解释一字即作一部文化史”。所以,作为图像的汉字,是华夏民族远古时期以图像把握世界的反映。
汉字是世界文字体系中表意文字的典型代表,与中华民族的思维意识、价值观念有内在联系,奠基了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心理。汉字的形象性保留了中华民族既有的形象化、直觉性的思维方式,汉字也得以形塑形象思维。现如今,一方面,汉字拉丁化的直接结果即汉字简化,汉字本身的形象性减弱;另一方面,在视觉性文化主导的境遇中,图像、视频等挤压了汉字成为认知的主要载体,加之输入方式的电子化,提笔忘字变得常见,原先手写输入的汉字记忆功能遭到消解,人们头脑中存储的汉字形象成分自然减少。此外,语言学习的工具化更是冲击了汉字学习的重要性,汉字认知的形象思维塑造功能被进一步弱化,汉字认知中所蕴含的形象成分的丢失越发明显。
2.汉字的表征性功能减弱。表征是外部事物在心理活动中的内部再现,它一方面是客观事物在意识中的映像,另一方面是意识对经验材料的编码、加工和存储,主要取决于信息在长时记忆中的存储方式。表征有不同的方式,可以是具体视觉形象,也可以是语词或要领式。对汉字表征而言,既有涵义的,也有字体形象和语音听觉的,在书写和阅读文字的时候,就是表征、成像,以锻炼直觉思维和想象力。汉语学习兼具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的塑造功能,汉字的学习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艺术教育。
前已述及,读图能够增强儿童的直觉,因而容易忽视汉字对视觉表征的塑造,加上汉字本身的抽象性增强,这一趋势更加明显。相对于文字阅读而言,读图无需大脑做出太多思考而更具有吸引力。我们不愿阅读抽象文字,更愿意看视频、图像,因为不需要费脑筋地思考、想象,还伴随着视觉快感。视频的声音与图像并存完全再现了原初场景,致使我们近乎全盘接受了其所承载的意义,这种注入式的再现弱化了以往阅读文字时对想象力的锻炼。读图较好地还原了情境,将自身作为“像”呈现出来,儿童需要做的是更好地去理解图像本身,而不是把握真实的实在世界,因而主动性、发散性的表征思维得不到太多锻炼,没有充分调动儿童思考的主动性。不论成人还是儿童,长期注入式的体验势必造成文字阅读与写作的不适应,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阅读《红楼梦》文本与观看《红楼梦》电视剧,对形象思维及想象力的锻炼断然不可同日而语。
3.语文教学的民族性有所削弱。语言是民族存在样态的自我表述,民族语言学习与民族性的塑造有内在关联。“汉字是可视语言,它对我们的眼睛说话,而拼音文字是做假设或解释性的语言,单词只是概念或者思想的工具,字母的形状却什么都不是,于是,拼音文字只是‘听觉’(包括沉默的听,即阅读)的文字。”[5]字母是听觉的文字,本身相当抽象,加上特定的语法即屈折(inflectional)词导致单词需要依语境变换形式,其文字的抽象性、形式化确实超过汉字。而汉字自我指涉,是“书写”的语言。形式化的西语造就了西方思维对知识之树的执著追求,直觉的汉字则造就了中式思维重直觉、多隐喻等特征。汉字中蕴含的文化信息与思维已经扎根在国人的心理与思维之中。
语文教学的民族性体现为语文教学的传统性,即包括对汉字书写的形式与材质的继承,也遵循汉语言文学的特性。其中,以己度物的隐喻以及类概念的想象是汉语言文学较显著的两个特点,成语就是隐喻的突出体现。此外,独特的语感与章法训练也是其区别于其他学科的关键,比如默读、朗读甚至还包括情境的体悟等等。或者说,传统的语文教学并不完全是以直观为原则。读图则以直观见长,直接把握到文字及句法的形式美,在现实中打着直观的旗号,消解语文的体系化并不在少数。任由读图方式一家坐大,教师对教学资源的运用往往会侧重视觉冲击而缺乏深度,从教学模式到内容、评价都削弱了传统文字阅读、写作的精确性,儿童在学习中关于美的体验势必是意象远远压过意境,渗透于语文教学之中的独特的文学性遭到图像写实的挤压,很多独属于本民族的语言学习体验都遭到消解。
三、语文教师何为
在图像时代,作为既成事实的读图既是一种认知方式,更是一种文化,渗透到教育的各个环节,教学方式和学生的学习方式也都因之有所变革。语文教学既肩负着读、写等基本技能的培养,更担负着培育儿童民族性的重任,因而教师需要在读图的事实性前提下,深刻体认自身的文化使命,通过语文教学,塑造儿童完整的思维。这对教师的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既要有充分的文化自觉,又要恰当地在语文教学中完成文化传承的使命。
()教师的文化自觉
所谓文化自觉,就是在接触不同文化的同时,对自己文化的来源、形成过程、特点及发展趋势有清醒认识,知道自己文化何以“至”此。简单说,就是知道自己文化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以及与其他文化的关系是什么。不同的文化、认知方式会塑造不同的思维。读图的形式本身即是文化的一种存在样态,图像所呈现的内容也具有一定的扩张性。语文教学在图像时代面临的挑战从根本上说是来自文化的,语文教师需要通过对自身文化进行根的追溯达到文化自觉,而不至于使自己的教学湮没在技术化的道路上。作为民族经验的凝练,文化的核心是意义系统,有整体性和结构性,涉及民族全面的生活方式,种族的社会遗传通过文化传承进行。在刀耕火种时代,教育就在口耳相传间发生,以潜移默化的方式传承文化;到了近代,系统的学校教育更是如此,依靠着对文化精华知识的挑选,尤其是本民族语言的学习,在时代需求和传统继承的张力中传承民族文化。
那么语言的学习如何传承文化呢?首先语言文字承载着文化的内容,更为关键的是语言本身即为世界观。“没有语言,我们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对象,对事物的全部主观知觉都必然在语言的构造和运用上得到实现,个人更多的是通过语言而形成世界观。”[6]“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语言的差异就是世界观本身的差异。”[7]语言与民族精神力量相辅相成,语言的内在形式反映民族的精神意识,语言上的经验使我们接触到了此在的内在构造。图像时代的来临可谓是给语文教师提出了新的时代命题,掌握汉字文化的源与流,通晓并把握汉字的文化特征,成为语文教师文化自觉的必须。
(二)让汉语学习给予儿童独特的审美体验
面对读图时代图像成为儿童认知主要来源,传统语文学习中的直观性遭到挤压的现实,语文教师不仅需要挖掘汉字形文中蕴含的形象成分,更要结合汉字文化的特征,给予学生独特的审美体验,让儿童体认汉字学习的趣味与意义。
首先,发掘汉字演变过程中的审美元素。汉字演变中所承载的文化力量不容小觑,汉字中包含大量源自自然的审美元素。汉字源于自然,通过相似性来表象客体,最开始也是符号表征,凭借象形表意而与大自然有实质性内在联系,深深烙下了形象的痕迹。可以说,汉字放大了就是图画,是用于记录的无与伦比的图画。由繁到简是汉字演变的基本趋势,相比而言,繁体字保存了较多的形象成分,教师可以选取、展示从汉字的起源到大篆、小篆、隶书、繁体字、简化字基本演变过程或其中片段,结合汉字读音、数量、字义、书写材质等,向学生展示独特的汉字文化,不仅给予儿童别样的审美体验,引发儿童对汉字演变的兴趣,更能让其洞悉汉字文化的源流,获得文化理解。
其次,在汉字的书写中展示汉语的美。在图像时代,汉字输入遭到电子输入与拼音教学的双重打击。而其实汉字在书写及行文过程中也蕴含大量的形象思维成分,需要教师亲身实践并展示给学生。汉字的书写形式是书法,以象形为基础,结合艺术与文学上的形文、声文的高度美化,再加上书写过程以线条为轨迹,配之以独有的书写性及笔势等,注定不能被技艺化地重复和制作,这也造就了对称等整体的协调美,汉字书法成为世界上仅有的能被看做是艺术品的文字书写方式。教师可以结合篆刻、对联等书写形式,将书法艺术教育融于自己的教学之中,引发儿童愉悦的审美体验,并鼓励儿童练习,让他们在汉字的书写过程中体会书法之美、汉字之美。
再次,在汉字形文中找寻结构和意义。事实上,汉语形文的结构性确实不如字母文字,西方文学在小说、戏剧等对整体性与结构性要求较高的文体中取得了更高成就,中国文学中则少有宏大叙事,主要是在诗歌、散文等结构化要求不高的文体中取得成就,这其中隐喻式思维显露无遗,而隐喻式的文学体裁是找寻汉语形文意义的重要途径。在汉字中,独体字的主题是对物命名,复合字的主题就是对行为命名,独体字、偏旁部首是结构意义化的最好代表。教师可以对比东西方文字形文的不同特征,有所侧重地培养儿童的隐喻式思维,使儿童独立面对不同认知方式、内容时有一定的判断力,激发其对汉字学习原初审美体验的向往,真正地感受到汉字之美。
(三)把握汉字学习与儿童思维发展的一致性
语文教学对儿童思维的塑造具有独特性,汉字文化具有多元性,兼具象形与表意的特征,使得汉字学习不仅训练儿童的形象思维,更具有抽象思维的塑造价值。这与儿童思维的发展具有相当的一致性。儿童一开始也是从事物的具体表象出发,逐渐臻至对事物内在关系的理解。教师因而可以通过展示汉字的衍变促进儿童思维的发展,引领儿童通过对汉字、汉字文化之思,进而培育深切的民族认同感。这其中,“天人合一的思维、做人的中和之道以及审美的意象之境是汉字文化多元性与儿童多元思维发展的契合之处”[8]。无论是审美教育,还是视觉媒介素养的养成都需要遵循两者的基本规律,在一致之处着力。
语文教育的任务仍然是识字、写字、阅读、写作等等基本目标。在图像时代,缘于读图对汉字形象性的挤压,如何更好地呈现教学内容、如何掌握现代图像技术等是摆在教师面前的一道难题,所以,技术取向的教师专业发展已然成为一种趋势,但教学一味地技术化势必会与儿童的思维发展出现一定的偏差。对语文教师而言,需要在完成基本教学目标的同时,考虑到汉字文化的独特生成性,引导儿童更深刻地去思考汉字、语文的价值,用心灵去发现汉字之于中国人的特殊意义。
参考文献
[1]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M].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1.
[2]海德格尔.林中路[M].孙周兴,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93.
[3][4]饶宗颐.符号·初文与字母-汉字树[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引言,28.
[5]尚杰.语言的图像和图像的语言——“语言哲学”转向“视觉哲学”[J].浙江学刊,2010(4):26-35.
[6]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M].姚小平,.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70.
[7]姚小平.洪堡特——人文研究与语言研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5135.
[8]张俊列,徐学福.汉字教学的文化本体论[J].教育学术月刊,2009(9):97-100.
责任编辑:程方生        
Comprehension Way of Image Age and Chinese Teaching Reform
Yu Qing
Abstract: People change their understanding of the world with the arrival of Image Age and the picture stories accompanied by visual pleasure become dominant. The shaping function by text learing was weakened and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learing Chinese was dissloved.With the increase of west cultural communication with China and as the result of the Latinization movement of Chinese characters and the pushing of  speech center theory, the simplified Chinese characters appeared.Compared with different written languages,Chinese characters which is based on hieroglyphs play an irreplaceable role on shaping people’s imaginal thinking.Therefor Chinese teachers not only need to recognize the shaping ac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but also should develop the cultural component during teaching and spreads the national cultural heritage.
Key Words: image age; Chinese characters; Chinese teachers; cultural heri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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