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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后花园[转]/子鱼的天空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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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8 15:45: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今天本是想把我的回复再打次包的,不想机子可能出了些问题,在风情版的回复不能复制,就看了看自己的帖子,发现多而杂,有点不好意思。一直不大敢在风情版发帖子,怕不对意旨。因看到湖边兄所言,觉得我的后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也算得上是孝感地方特色的吧,故斗胆在此开一帖子,也许以后还会经常把这老帖子顶上来。原本也有像飞廉兄的心愿,只是我性疏而难持久,怕虎头蛇尾,先也顾不得了。走走看吧。

原序

昨日看湖北卫视《沟通》,一老红军讲起身边战友的故事时说,当时叫他老何,名字现在不记得了。想,这事记得,朋友却忘了,不该啊。忽然想起我的朋友我也正在忘记着。有点害怕,有空就记下快要忘记的东西。

记忆纷繁杂芜,无外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如花如草,如树如木,故为后花园记。

2006-10-09 13:13

1、簪伢


回孝感的路上,碰到簪伢。她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站定,眼睛停在我的脸上,和我寒暄起来。本想打个招呼就走的我不得不立在她的对面和她聊起天来。直到她的伙伴经过我走到很远将要进另一个村子的时候喊她,这才收起话题互相到别。

簪伢是村里唯一能和我说上十分钟以上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我经常回家,但因为读书和工作的缘故,不自觉地被村里的人给疏远了,虽然见面的招呼总是热情的,过后还有很多关于这个打招呼引起的诸多话题,但这些是讲给别人听的,我没有份。总觉得自己和家乡还是隔着点距离的。家乡在我的记忆里是经过筛子筛了的,是一个人的故乡,虽然真实,但不全面,而这样也就失去了它的真实性。

簪伢都六十多岁了,还被村里的老老少少称作伢,多少有点不被尊重的意思,这大概与她的智力和秉性有关。因为簪伢是不介意被这样叫的,所以大家就这样叫了这么多年。好比如说谁很能吃苦,那必定是他吃过了很多苦。

簪伢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怎么变,额头眼睛鼻子还是那副模样;两颊还是有那么点鼓,下巴还是有那么点尖(也许就是鲁迅笔下豆腐西施的模样);说话的声音还是有那么点嗲声嗲气的,永远象个撒娇的孩子,虽然她并没处可以撒娇。如果说变化的话,大概就是头发有些开始变白了,颜色有点变旧了。

簪伢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有次我问妈妈,她说她也不知道。刚来我们村子时好象问过,忘记了或是没问到。现在怕很少有人知道了。按照村里人对她的称呼,我愿意把她的名字写作簪伢,这样一个名字符合她嗲声嗲气的小女子模样。



簪伢的丈夫早在多年前就过世了。据说在刚来我们村子的时候,因为她好多东西都不能够理解,被她的丈夫暴打过几次。后来被她来走亲戚的妹妹撞个正着。这个妹妹就站在她姐姐家门槛外对那个打了她姐姐的人淡淡地说,你也不照照镜子,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看看你家是个什么样子,如果我姐姐不是这样,会嫁给你这样的人么?你若还是这般对待我姐,这个门槛我以后是再也不会进来了。不过从那之后这个神仙般的妹妹还是没有再光临过我们的村子。大家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不能说人家不守信啊。人家也没说对她姐姐好点,她就还来这家啊。


簪伢的丈夫在姨妹走后大概真的照了下镜子,大概被那镜子里的模样给着实地吓了一跳,从此之后再也没打过自己的老婆了。据说簪伢的妹妹在她门口建议姐夫照镜子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看她来了,无不被她美丽的容颜俏丽的打扮和庄重的言语给打动了。后来簪伢的丈夫非常地礼让簪伢,而簪伢就象个孩子一样得寸进尺了。在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还很留意地打量过簪伢的丈夫,觉得他应该也不至于象他姨妹形容得那样的不堪,不过是个子矮了点,脸上的麻子多了点。不过在我看到他时他已经有了好些年纪了,也许在这些年里长改变了些吧。但是他那酷象他的姑娘在待嫁的岁月里却是十分的迷人的。至于他家的房子,当时不过是土坯房,这也算不上什么,村里的土坯房多得去了,有什么值得那样说的?不过簪伢娘家大概和我村子里是不一样的吧?自我认识她起,就看到她闲闲地抽着根烟,很潇洒的样子。在我从电视里看到的阅历中,抽烟的女子要么是经历的故事多,要么是心里的想法多,而簪伢显然不属于这两类,也算是异数吧。

簪伢有四个孩子,按照不同比例地继承了她和她丈夫的一些特点,并加一重新的组合,各有姿态。

大儿子很平常,结婚生子,和大家一样。

二儿子有点坎坷,离家出走过,簪伢哭了,边哭边数落着。村里的人很惊奇,原来她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啊?!等我懂事了再回想起这件事,知道那不过是所有母亲都说得出来的话。她也能说得出这话来,是因为她也是个母亲,在这点上与其他母亲没有什么区别。

女儿外形上多随父亲,内质多随母亲,但在年轻时也很美丽,由此可见簪伢的丈夫其实长得也不错的。虽然头脑并不是很清晰,但嫁的个老公却是又聪明又漂亮又有钱的。这让村里人感叹过好多年,说总归是傻人有傻福。

三儿子也很平常。

孩子们都很敬重这个妈妈。大儿媳曾因骂过这个婆婆而遭有点惧内的丈夫的殴打。至于为什么簪伢会赢得自己孩子们如此的敬重,这有是村里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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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8 15:45:45 | 只看该作者

行走的后花园[转]/子鱼的天空之帖

2、瞎子先生

周六去镇上给叔叔和姑妈跑腿时,在公路上遇到先生。一身褐色的衣服,身上背着一个同色系的包袱,脚上是很厚的筒靴,腰间别着那柄二胡,右胁夹着尾端绑着空矿泉水瓶的明杖,左手端着收音机,偏着头听着,黝黑的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孤独而潇洒地走在公路上。


先生不是瞎子,是极度弱视。先生不是老师,是算命先生。先生个子很小巧。面色黝黑。头总是偏向一方,象是在侧耳听着什么。衣着干净。极讲礼性,每年过年,家家户户他都要走到,而且坚持磕头拜年。他比我父亲还大好多,却总喊我大姑。喊哥哥叔叔,喊叔叔为爹(儿化发音)。听得明白话的时候喊我为大姑,估计以为大姑是我的名字;懂事的时候就觉得荣耀,我辈分高么;及年长时就剩下难为情了。

先生拉得一手好二胡。虽然达不到瞎子阿炳的水平,却也是如歌似泣。大哥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就从过他的师,现在拉得也有模有样了。但刚开始学的时候,那二胡声可难听了,象感冒了的公鸡强打鸣似的。后来大哥拉出声色来了,先生很是高兴,积极主动地表示想收我为他的关门弟子。我很自知,知道自己没那天分,关键是没那耐性,特别是不愿意听那破嗓子公鸡勤叫唤的声音,我很坚决地拒绝了先生的好意。想必先生多少有点落寞,因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难得他会主动的教我点东西的呢。在我二叔还是村支书的时候,将村里唯一的五保户指标给了本家的一个大爷,后来觉得不妥,因为先生年纪比那大爷大,而且是残疾,所以重又把那指标给先生送过去,算是登门道歉,但是先生拒绝了。直到后来换了村支书,他才接受新的五保户指标。

在村里,先生和我三叔以及我大哥很谈得来。除了在指标名额之后到大哥结婚之间的几年里没上我们家玩之外,每年只要我大哥或者三叔在家的话,他都会来家里玩的。特别是在除夕,那是累打不动。通常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先生会在八点差几分来的,来后不久春晚才开始的,那个时候,再晚也吃过晚饭了。先生是十一点半过了再走的,十二点之后,家家都要送年放鞭炮了。在我家玩时三叔就过来,到三叔家玩时大哥就过去。前年大哥结婚回家,他放下可能的恩怨,再一次来到我家玩,在听到我的声音时一连地向我表示感谢,说是我送给他一本他一直想要的书。我很惭愧。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谢。因为我根本就不记得有那事。送了书则该说不谢,但如是没送,那说不谢就有冒领人情的嫌疑了。之后在路上遇到过两次,他还在为那本我不知道的书表示感谢呢。后来怕了,路上遇到就不敢跟他打招呼了,欺负他看不见啊。

先生还爱填词吟诗。他有个侄女,和大哥或者是二哥同年。因为也是独姑娘,所以小时候经常和我一起玩。通常在我在她家玩耍时,他就会烦我给他记下他写的诗。他侄女是断然不愿给他写的,他又不会自己写,他没读过书。即使会写,那也得看得见啊。虽然他大字不识,但记性很好。这大概就是谁说的关了一扇窗就开了另一扇窗吧。诗也就罢了,词的阕及字数他都能记得好多。当时他让我在给他记下他吟的词,还请我帮他润色修改。当时的我正年少轻狂,就豪不客气地答应了,经常擅加修改,并言之凿凿的。他都应了。现在想起来很是汗颜。想那貌似谦虚的人,其实心高傲得很呢,怎么就依了一个孩子的话来着。现在想起来,他对诗词的热爱就如同我对文学艺术的仰慕一样,只不过是爱慕虚荣罢了。可是他的那副热情却是让我所不能及的。

我的姑姑们很信命,每次来我家都会请他算命。可是他从不跟我算命。等我大了,也快相信命运的时候,请他给我算命,他就说大姑,你也相信这个么?我就不好意思再央他给我算命了。可不是,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后来听我妈说,和先生说话时,先生曾说过我命中多金,适合往北。再问,他就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说不说了,是迷信。现在我偶尔也会想,他突然记起的是读书人不相信迷信呢,还是不可泄露的天机呢?哎!管它呢,已经这样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边走边看呗。就当是在做一次简单的人生之游。慢慢地走,欣赏啊。

[ 本帖最后由 少锋 于 2008-6-8 15: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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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8 15:46:12 | 只看该作者

行走的后花园[转]/子鱼的天空之帖

3、我的妈妈

  喝茶的时候,谈起妈妈因为我只喝温茶而十分瞧不起我,因为她喜欢喝及烫或者及冰的水。话音一落,我同事就大笑起来。我也笑了,又想起妈妈来。

小时候我很笨,常常因此惹妈妈生气,被她训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不记得她抱过我亲过我没有。可是我仍然是那么地喜欢她。

  妈妈去年来过我这里。那时,就逮着机会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逛街,她很不习惯,就把手放下来,我就又牵着她的手。甩了两甩没甩开,也就算了。虽然我每次回家都喜欢这样,但她就是习惯不了。路上碰着同事打招呼,她说你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同事不笑你呀?我说笑什么,城里都时兴这样。

  妈妈站着和我的同事的妻子讲话,我就在后面趴在她肩上。她很别扭,但大概想着是城里流行这样,就忍住了。我好得意啊。回家时也爱这样,总是被她甩了下来。看来是我的地盘我能做主啊。只觉得把小时侯欠下的东西补了些回来。

  妈妈是热情的浪漫主义者。

  她曾经多次感叹,说她如果是只鸟就好了,要飞多高就多高。这话如果是我的一些同事说的,我就会说,也许鸟儿还在羡慕人类呢,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还可以坐飞机,坐轮渡,坐汽车,甚至骑摩托,多带劲!可是这话是我只读了半天书的妈妈说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说的,除了感动,我还能说什么呢?

  和妈妈一起做农活时,布谷鸟在叫。妈妈说,布谷鸟本是农家一个丫头,因为不忍嫂子的虐待,被嫂子杀了,剁成块腌在坛子里,后来就边成了鸟,喊着要报仇呢。这故事和我从课本和课外书籍里读的故事是不同的。妈妈说是她小时候在生产队里做工时听说的。我想,这应该也是一个民间版本吧。很残酷。也很浪漫。象精卫填海。

  妈妈生性活泼,粗枝大叶,爱说爱笑,敢做敢当。她在家里还喂着鸡和猪。不让她喂。说人畜同屋不干净。她就把猪的家迁了出去,鸡还是留在家里,等我们回家了就把鸡们装进笼子迁出去。

  她喂的家畜也不是很争气,倒不象恃宠而骄的样子,大概象我们一样自己宠自己吧。就是鸡不怎么生蛋还爱抱鸡娃,猪不怎么长膘还尽挑食。她就生气了。把不听话老抱鸡娃的母鸡们用绳子栓住,用锅铲打糟蹋粮食的猪。这样难免有鸡出事猪受伤的事情发生。妈妈很是难过,自觉罪孽深重,下辈子必得投畜生胎。可是急了,就又忘了。该栓的仍栓,该打的还打,事后该后悔后悔,该后怕后怕。

  现在想想,这个象孩子一样的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我们几个带大的。

  小时候特别崇拜她,主要是她在自己夸耀自己,是那种埋怨式地夸耀:我如果多读了一点书,就算象你二姨妈那样读到小学四年级,我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其实当时的她在村里已经很是个样子的,所以我们就听信了,觉得是妈妈是生不逢时,否则必有大作为。长大后虽然能客观地评价她的优缺点,可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地爱她。

  妈妈还常说,如果她身为男人的话,肯定会把牢底坐穿,这是在说她脾气暴躁呢,其实她是很善良的,总会为不相干的人的疾苦哽咽落泪。

  这便是我的妈妈。也不知道天下还有跟她一般的母亲没有。

[ 本帖最后由 少锋 于 2008-6-8 15: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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