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事[转]

少锋

灵魂的事[转帖：天马行空969 ]


1.    史铁生说：对我而言，开端，是北京的一个普通四合院。
我说：出生是一回事，来又是一回事。可能不是一个地方。可能不是新房。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苟合而又受天之命孕合精子卵 子亿万分之一时，“我”已在。灵即附着肉。出生的只是肉体来到了眼皮子底下。受孕一刻的“灵”早已来到。灵是激情中的云雨布施。
2.    史铁生说：时间限制了我们，习惯限制了我们，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我说：传承限制了我们。自然之物总是很快很容易就可以融入自然之地。人却要经过十几年的所谓的教化的光阴方可以进入到人自己的群---人类社会之中。某一天发生某一件致命的事情，人的生存能力可以相比于一只鸟儿、一枚虫子、一株花草吗？人会不会是另一种恐龙？
3.    史铁生说：况且对于走运和背运的事实，科学本来无能为力。我说：对于走运和背运的事实，本来无需求助于科学。那是人自己的设计。楚王时代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唐时代气象磅礴，连美女也宽衣大袖，体态丰满，叫杨贵妃的一旦备选入宫，从此君王不早朝！如今呢？稍微远一点是出身好，根正苗红；近一点是又红又专；改革开放了，小伙子要高挑，大姑娘要苗条，连单位的用人也要身高标杆。后来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妖男人不要。走运的是自己，背运的还是自己。问题是，自己不容易成为自己。
4.    史铁生说：你最好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的家庭。我说：不！你最好从石头里蹦出来，像是孙悟空的弟弟一样。
5.    史铁生说：所谓好运，所谓幸福，显然不是一种客观的程序，而完全是心灵的感受，是强烈的幸福感罢了。我说：对了，幸福感！发自心灵的感觉！不是大把大把的钞票，不是一块一块的奖牌，不是一顶加一顶的帽子。乃在于心的潮汐、针刺、微微的颤动，仿佛天空的燃烧……
6.    史铁生说：一时没有了痛苦的衬照便一时没有了幸福感。我说：在炎热的夏季里，旅途的人儿，阴凉地总是比较好的期许地。“敲门试问野人家，”看见一处野人家也许就是东坡先生的幸福。很多时候阴凉的地方好于太阳底下。
7.    史铁生说：梦想使你迷醉，距离就成了欢乐。我说：一个普通的人所想的只是日子一天天好好过下去，明天比今天好过些，子女比我辈好过些，这样就足够，这样就踏实。相对于普通的人，安全踏实比迷醉欢乐更重要。譬如一条狗的觅食，孩子的一泡屎远远胜于山珍海味。喜欢空想玄想的人们往往吃得够饱，以至于忘记了普通人的需要。
8.    史铁生说：现在只知道了一件事：性吸引从来不是一对一的，从来是多向的，否则物种便要在无竞争中衰亡。我说：一夫一妻制度终止了充满激情诱惑的竞争，至少使得竞争变得冷淡、乏味、无奈，以至于无可选择没有机会以至于绝望死亡。当激情消失之后，当竞争成为有限的游戏，当时间的弓箭拉得够满，当基因的秘密一旦破译，人类的末日会不会来临？
9.    史铁生说：让我们记取人类社会是怎样开始的吧。那是从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于是知道了善恶之日开始的。我说：不是知道，而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没有过的概率。亚当与夏娃吃禁果之前有过善恶之分吗？用树叶遮体之前有过羞耻之分吗？也许根本什么都不在，都只是后来人类的作茧自缚。人类后来聚在社会这样庞大的茧中。
10.    史铁生说：性是爱的仪式。我说：强迫的性从来就不具备爱的一丁点元素，也就决说不上仪式。恰恰相反，爱是性的仪式。性的珍重发生婚姻的郑重，极端就是对于处女的要求。婚姻的仪式不过是性的仪式。性死亡婚姻即死亡。
11.    史铁生说：可为什么，性，常常被认为是羞耻的呢？我想了好久，现在才有点明白：禁忌是自由的背景。我说：人类从穿上叫做衣服的那玩意儿开始已经离开自然地真谛越来越远。
12.    史铁生说：世界是什么？如果世界不能被我们认识穷尽，我们一向所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呢？我说：问世界是什么吗？这个问题对于绝大多数人、几乎无数的人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普遍的普通的人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在、为延长生存而在，此外的东西与己无关，完全无关！为什么要相关呢？一位农民大可不必关注NBA、艳照门、哪儿地震。他所关注的是儿女在外打工的安全、汇款、辛苦与否、胖还是瘦，长大找了朋友没有，应该是成家---嫁出去、娶进来，应该有一栋新房子或者一套像样的嫁妆……世界是什么？管它狗 日的！
13.    史铁生说：真实，有时候是一个传说甚至一个谣言……我说：真实有时候比真实更真是。如第一次见某人，好像早就认识，一见如故；如男女之恋，高不成低不就的，忽而就一见钟情，说好就好，宛如红娘的那根红线真实牵住了。真实不等于具体具象具备……真实确乎可以是一次次的梦、梦的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