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鱼记 文/韩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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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鱼记


    早年求学沙湖之畔，寓安居苑。偶见花市各色金鱼，喜不自胜。遂购各异者十余尾，缸养之，早晚相对。众口歙合，嗫嗫有声，如待哺之雏，甚为可爱。得暇便以食投之，水稍浊则易之。但不三日便有翻白者，再二日，十剩四五，痛心不已且不知个中缘故，再二日，只余唯一矣。此唯一者通体墨色，鼓目，稍有活力。虽孤苦伶仃倒也优游自在。不数日，唯一亦无一矣。心痛不已，取笔纸图形以悼之：题曰：“乌龙将军遗形图”另记“墨削形容一身孤，钵盂囿困奈何如？只君早立成龙志，此去逍遥傲太虚”。后友人得知，笑曰：“食过水勤，涂炭生灵”。半晌无语，自此便不再豢鱼。
    近年迁入新居，缀以花木，又购得金鱼二尾、锦鲤一尾，于居室间平添几分生气。经前辙之历，豢之半年鲜活若初。偶忆过往，因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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