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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无主题论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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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2 14:47: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研讨会——无主题论坛(一)

2010-07-30



《福建论坛(社科教育版)》编辑、特级教师姚春杰:

    各位校长、各位老师晚上好!根据会议安排,我们在这里做一个无主题论坛,目的是交流经验,研究问题,探讨我们的学校如何来做“生命化教育”的课题研究。先请福建同安实验小学陈荣艺校张开个头,大家欢迎!(掌声)

陈荣艺:

    我们当时对到底什么是人文主义精神,什么叫人文教育,都不懂,老师都不懂,我也不懂。当时都比较闭塞,经过这十几年的时间,我们逐步逐步的从什么都不懂到能够把一个课题做好,确实要感谢张老师的成全,那我在这边就谈谈我们学校做这个课题的收获。

    首先是老师和课题同成长。老师和我一样,虽然同处厦门,但2000年之前,岛内岛外分得比较清楚,岛外是比较发达的,岛内是比较落后的,不管是经济、文化都比较落后。老师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家里和学校,也几乎不读书、不看报。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子,还有什么课题研究啊,教研活动啊,都没办法做,就是说我们那时对这个教研,研究什么都不懂,所以教研组活动、备课组活动基本形同虚设。那自从跟了张文质做这个课题,有这么一个目标,大家从这个教学过程中都找到解决的问题,以这些问题为切入口,然后进行探索研究。有了这么一个目标,老师开始从闭塞走向开放,特别是张老师为我们找了很多名师、专家学者,到了学校。不同的知识、不同的教育理念让我们老师一下子开了眼界,所以老师是从闭塞走向开放。

    然后从被动的教研走向主动的教研。在做课题之前,大多数老师,要求他们教研,他们都不懂研讨什么,所以非常被动,几乎在教研活动的时候都是讲吃讲穿讲孩子讲老公。但是有了生命化教育,我们刚开始是指导自主学习,当时是指导教学,后来张老师的这个生命化教育我们也跟着做,从自主学习到后来的生命化教育,有这么一个课题,然后我们才知道该怎么来做课题,所以老师是从被动走向主动。

    另外有一个是从平庸走向杰出。与张老师接触的十年期间,我在同安实小,当了十年的校长,这十年期间,同安实验小学培养除了三个特级教师,七个小中高。就是有这个概念,像那个岛内的有三个区,岛外的有一个区,在厦门,岛外有三个区几年没有,除了同安实验小学,几年没有小中高。岛内我所在的区,就本厦门市来讲这个小中高教育也就只有一个,同安小学出现这么多的特级教师跟小中高,也跟这个课题有很大的关系。当然,还要还有一大批的省级骨干、学科带头人。那么有的校长老师会感觉说,这样子老师的负担会不会加重?其实我跟张老师做课题之后,整个学校的老师很多有一个温馨感,幸福感。所以今年《中国教师报》在采访胡里实验小学老师的时候——我当时不在学校,我到北京去培训——有好几个老师,都跟记者谈到,我们在这个学校的感觉是幸福,这记者感到很吃惊,说走过很多学校,从来没听到老师说自己是幸福的,怎么这个学校校长又不在,老师会感到幸福?那就是得有生命化教育课题的人文精神,人文管理。因为生命化教育最本质的是个性化教育,有个性化教育,有个性化教师,我们就必须解放老师的思想,解放教师的时间,解放老师的双手。

    我在同安实验小学的过程中,我们当时作为行政管理者,对于上面布置的一些任务工作,我们经常打岔、推掉,尽量让老师有更多的时间来参与教研活动,来进行思考,所以很多老师在课题的研讨,两三年之后都形成了各自的教学特色。在97,98,2000年期间许多新的教学方式出现,出现在我们的实验小学,由于把老师从各种繁杂的动手的操作中解放出来,老师感到很温馨,很幸福,所以我说出来的一个数字说出来大家可能会比较好笑,这可能要归功于我们的张老师:在做生命化课题的过程中,曾经有一年,有6位老师计划外怀孕(笑声)。老师的心情放松了,就有闲情逸致去可以享受生活,而整个社会压力特别大。后来我到另一个学校去,一百来个老师,我呆了两年,那也是把张文质老师的生命化教育带过去,没想到孕育了不少生命,一年里有4个,之前也是从来没有的,所以有时候感到迷茫,怎么生命化教育走到哪里,哪里就孕育新生命?(笑声)。

    我去年到了另一所实验小学,学校刚开办时只有31位老师,一个学期下来又有4个,不敢跟我讲。所以刚开学我就提醒我们书记上去说一下,提写一下,不要被“得意忘形”。所以我是感觉做生命化教育,一定要把教师从繁杂的、做无用功的事物当中解脱出来。那么更多的去思考,更多的与学生互,这是我想讲的第一点。

第二点是学生也是受益者。生命化教育也是个性化教育,主张学生个性的张扬。不管在课内课外,主动的引导学生去主动的求知、去学习。那在学校的实践过程当中,我和张老师共同提出了生命化教育在21世纪教育的20条。20条当中,其中就是提出1条要有各种各样的学生团体,这个活动举办得特别好。记得我自己的学生团体,在这只团体的活动当中,学生得到了锻炼而且请了不少好老师到学校去上课,学生也变得特别自信,学生的思维变的很活跃很积极。也就是我们同安百姓讲的,同安实小走出来的学生就跟别人不一样,看起来就跟别的学校不一样。2007年厦门市中考,岛内的两个学校非常好,一个是厦门中,一个是厦双十,这两个学校向岛外招收5个免费生进他们学校,不然就要交4万。5个免费生我们同安实小毕业的,考了4个。

    还有一个更大的获益者就是校长。校长在做课题的工作中也成长起来了。我当初也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年轻人,当初接任这个学校时候才34,还很年青,也没有什么样的经历,这种岗位只做了三年的副校长。也就是和张老师在做这个课题当中慢慢的成长起来,特别进步最大的是些文章。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真真正正由老师叫我们写的文章当时有4篇,所以我到师范毕业还不会写文章。在跟张老师交往之前也都不会写文章,因为有做课题,有做素材,然后逼我去写去想,也写了不少文章,到现在为止发表了大概20多篇吧,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一直和张老师说我写文章特别辛苦,一篇文章都要写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两三个月,而且是天天都在思考。不管怎么样,都是从不会到会。最后一句话是:做课题,成全了老师,成全了学生,成全了校长;有好老师,才有好学生,才有好学校;有了好学校才会有好校长。我就介绍一些。

张文质:

    那个陈校长的发言我想补充一句。说实在的,生命化教育的课题,带来了许多课题的研发。我觉得他作为一个校长在学校的经验,其实对我们构建生命化课题的理解力量,对他的意义。那时候我也到学校听课的次数非常多,尤其是陈校长在同安实验小学的时候,大概三分之二的老师的课我都听过,有的老师的课我都一次一次的听。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我今天甚至还能叫出许多老师的名字,对我来说有一个非常深的感触:实际上对很多教育的发现,你当然在书本上能发现许多教育思想,但是在课堂上、在校园中、在学生跟教师的交往中,或者对教育的理解中,你发现对中国的教育的理解,你有种沉重感、现场感,或者是后来讲的“生命在场感”。

    比如说我举一个很小的例子,也就是在陈校长的学校里,我第一次发现我第一次走进教室里,教室味道是非常值得研究的,比如说学生的书太多,学校的二氧化碳浓度太高,所以影响到学生的健康,也影响到教师的教学质量。后来我们提出了20个目标,提出了很多课题,包括后来的关键词,都跟陈校长在学校一起听课有关。其实这本身我们是在做中学,一边工作,一边学,然后知行合一,都是自己的一种实践的方式。所以开始的时候,说实在的他有一句生动的话:听的我的话,热血沸腾,但是我到底讲了什么,实在搞不清楚。那个是受精神的感悟啊!那种时候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胜利法,感染大家,推动大家。包括今天江苏教育电视台也问生命化教育怎么做啊,采访我的时候,我说充满了笑意,充满着那种善意的鼓励的眼神,它其实就是一种非常生命化的方式。

    我们开始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这样一种方式,这种进入,这种融入,然后慢慢地更加清晰的去勾勒的这样一种教育。其实学校形成某种教师专业成长非常重要,读、写、研究、交流、探索,这样的一种方式生活,比如说他自己写文章,他也是这样,就是开始的时候,他写不出来,然后慢慢的他就比较丰润,比较成熟。在你们学校校庆的时候,我们一起出了一本书,叫《守望教育》,在信任与自由之间,是学校老师的教育随笔,教育的结晶,回过头看,写的特别好。当时我非常敬佩的比如说想数学老师,他们做数学就是帮学生写数学日志,特别好,数学日记。任老师当时用北师大版本的,在没有教拼音的情况下,可以叫“自由识字”吧,引导学生自由识字;还有一个就是课堂留足足够的空间,让学生阅读大量的课外的这种文学作品,我记得当时学校老师还给我发来了,就是整个年级评选的“年度最佳读者”还是什么,评比学生书读的数量谁最多,当时很惊奇;而后来还出了一本你们学生的小说选,非常让人惊讶,当时有一次研讨会,还有一些老师“顺手牵羊”,把这些展品带走,这做的感到很惊奇!包括他学校的足球队,也是很厉害的,还有学校的足球联赛,还有女子足球队,项目非常繁多,这个学校变成了一个非常精彩的一个学校,我也是一个亲历者吧!就是从他的学校里面,更多能感受到教育的希望。我后来有的体会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就问我什么是生命化教育,我就说让我们一起去尝试,一起去发现什么是生命化教育吧;后来我就说你们到他们学校去看一看,你就知道什么是生命化教育了。                                                   

姚春杰:

    刚才陈校长比较谦虚,他是福建省的特级教师,也是小学中学高级教师,刚才他介绍了生命化课题以后,他说生命化教育不断成全了一批教师,也成全了校长。

下面大家自由发言吧!

特级教师黄建初:

    好,各位校长,我们尊敬的孙教授,还有我们的文质老师,我是来自上海浦东的。我第一次参加生命化教育的这样一个团队,是自己“挤”进来的。上海呢,是给人家一个印象就是它是一个教育发展的高地,其实很多问题跟其他省市都一样。

    知道生命化教育,第一次是通过文质老师的,我是在教育参考编辑部的一本若干年前的一本杂志上发过一片文章,谁写的我忘了,第一次看到生命化教育,我马上有一个感觉,这是一个我们可以走的一条路。这第一次我接触,后来给相应的一些学校,因为我是地区的教研室的主任,要支持下面学校做课题嘛,就把这样的一些文章介绍给他们了,然后接下来,就是我因为评上特级教师以后呢,要对一个团队,带一个团队,就是培养教师了。做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自己有一个问题,就是给老师做讲座没东西可讲啊,有人请你讲一天两天问题不大,但请你讲十天有时候蛮难的,那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些书拿过来,包括了许锡良老师的网上的文章,包括了你们老师好多关于生命化教育的一些书籍,老师们看了以后有一种激动,有一种感动,有一种想去实现一种新的教育的一种冲动。那么第三步呢就是今年的四月份,我把孙明霞请到我们这里来,跟我那些团队的同志进行了交流,那么现场的感悟到生命化教育的课堂,我们明霞老师她是怎么把生命化教育演绎得非常精彩。听课的老师和校长听了也是非常感动,那么明霞老师来了以后,我们好多老师也加入到“1+1”教育博客上来了,是这么一个情况。

    这次知道凌校长在这里召开这个会议,我把我的团队也带过来了,今天上午已经听了这个报告,也听了明霞老师的课。那么刚才听了陈校长的一个发言,我想到几个问题,上次我们请明霞老师来讲课,我给他的题目也是《我与生命化教育》,那也是要知道什么是生命化教育,我先听听你们是怎么做的,然后呢感悟,这当然是一种方式。就刚刚听了陈校长的介绍,我有个想法,各个学校都得搞教育改革,有的学校,比如说陈校长,培养几个教师,如果说生命化教育他有个指标下来,它规定一个地区一定要产生几个特级教师,这事情不也出来了吗?我讲这个话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们在搞教育改革的过程当中,很多效果是可以呈现的,但是可能有一些很隐蔽的,隐蔽在老师校长内心深处的、打动你的心的那些东西可能不是生命化教育能够做出来的。所以我在想呢,陈校长以后听你介绍能不能把那些其他的教育改革,就是我们搞生命化教育以后打动老师打动校长的那一部分东西——别的教育做不出来的那些东西,就是我们搞生命化教育才有的——我们能不能作为一种研究在更大的场合进行交流。

    第一个呢,我今天上午在听了报告以后在想一个问题,或者是我对生命化教育具有一种很大的期望,上次明霞老师和文质老师介绍了以后我也在做,因为我是科研组任,可以带下面的学校来立课题,那么就生命化教育本身这件事情我在想两件事情,第一我认为从理性的层面,我们的生命化教育还需要做一些事情,就比如说刚才陈校长讲到的经验,有一些必然性的东西,有一些只好言说不好测量的东西,它可以言说可以观察但不能测量,搞教育有一条路就是我非常赞成的就是刚才文质老师刚才讲的一句话,教育他可能有这两种走向,一种是科学主义的,一种是人文主义的。人文主义更加关注的是可以言说的、可以观察的的那些东西,科学的走向是能够客观的、能够用数据来测量的东西,那是另外一种走向了。

    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我建议大家看一下上海教育科研2010年第六期我代我的工作室作了一个关于教师研究的一种讨论。实际上呢教研室的张副总编要求我们讨论,就是老师现在肯定都在搞专业研究,研究以后肯定都是促进了他的专业发展,那么老师的研究到底走什么样的一条路?就刚才文质老师也提到了,教育科研可能有很多路径可以走,有很多走向可以走,也有很多不同的一种说法,包括北京大学对科学主义走向和人文主义走向两派的代表人物搞过一次辩论,最后也没有一个结论,为什么呢?可能这里面有很复杂的一种东西,那我想说的是什么呢,我们能不能从一种理论层面我们可能也需要完善。   

    我记得文质老师说已经8年了,搞生命化教育了,是不是这样啊?8年以后,怎么样进行一种理性的归纳?我们现在搞生命化教育,文质老师一直是很明确的“民间立场、草根情怀”,是从那些农村学校,而且是从那些教育资源比较薄弱的地方开始走的,那么对于“民间立场”和“草根情怀”要找两个对立的词的话,是什么呢?我在想,官府立场吗?“草根情怀”相对的一个词是什么?好像也很难,而且我在想这样研究也会不太理想。

    那么怎么走呢,我想了一下,我们的生命化教育,它所隐含的一种理性精神,这可能对当时代是带有非常大的启示意义的。昨天晚上拿到二甲中学凌校长给我们的书,我在看文质老师在二甲中学的那些讲话,看了一部分,因为时间不多,那么这种理性精神它的源头是什么?可能是人类的一种朴实的价值观,人文主义走向人本,可能是整个社会不可逆转的一个潮流,你不管中国的教育改革走得多艰难,但最终一定会走向全人类的朴实,这是不能改变的,这是我们生命化教育的一个理论的源头。第二个呢就是生命化教育它有一个理性的精神,两部分:一个是哲学的依据,第二个是逻辑的依据。我看许锡良老师的博客非常强调逻辑,这个哲学我曾经专门去学习中国的教育哲学,结果发现那些教育哲学的书是主要依据国外的东西变过来的,他不是从中国本土长出来的,因此对解决我们教育改革当下的一些问题也缺少一种宏观的思考,但这里有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大学的教授、大家都可能比较多的人去搞一些热门的、经济的、来钱快的那些专业,搞这些不能来钱的也比较少了。第二个就是逻辑,逻辑它是对一个人的思维非常要紧的一个东西,而我们的生命化教育就是遵循的一种精神,来自于人类社会的初始价值,就是哲学理性和逻辑理性。

    所以我们搞生命化教育它是一个讲道理的教育,因为文质老师讲了我们现在的教育不讲道理,我们生命化教育就是要讲道理。那么在这方面呢我觉得我们的实验学校也好,我们的实验老师也好,包括我们的一些专业工作者也好,可能半年以后应该对生命化教育的理论的源头有一些溯源的工作。生命化教育,我现在也在做,因为借助于我自己有一个工作的场所,我自己还有一块权利,那么老师一开始的问题都是一样的:这生命化教育到底是什么呢?你现在就要说清楚,然后他寄希望于有一套操作的方法,然后拿过来就做。我也是仔细的研读了文质老师的几本书,他是列出了一些关键的词,然后这些关键词呢他可能只能够意会不能够言传的东西,你要去体会,你要自己去领悟,那对我们广大的一线老师来说就碰到了一个困难:他首先是要转变观念,而转变观念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人的价值观的转变很难很难的,包括我们现在好多误导人的口号,为什么那么有市场?就是因为我们的老师、我们的校长他的理性精神是非常的缺乏。就这样一来我在想生命化教育的理性精神它是我们的一种内在的、恒定的、可能在几十年不变的一种东西,问题是对一线的老师,要帮助他们走入生命化教育,然后来实现课堂的这样一种对话、对生命的认知,我在建议能不能从,比如说“1+1”教育博客,比如说我们陈校长的实践当中能不能总结出来一种带有故事色彩的,它是可以言说,它是可以观察到当时很难测量的那些东西,为什么?因为生命化教育它是一种价值观的转变,而价值观又不是能够很清晰的能够表露和测量的一个东西,所以要使用的方式可能是故事的方式、教育叙事的方式、案例的方式来呈现我们生命化教育的一种状态、一种操作、一种理念。

    我曾经把有关老师的连续五篇的文章发给我的学员看,看了以后他们就懂了;如果我碰到课堂里的这样一个事实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应该怎么样来应对。比如有一个老师幼儿园的老师,小孩子很烦啊,很吵啊,他说我原来看到孩子很烦啊,要对自己的职业他的一种认同、他的一种教育的价值观,还没有真正的建立起来,但一旦接触了生命化教育以后,这些理念成为他的一种教育理念以后,对于他的课堂发生了变化,他说我现在看孩子的时候,我觉得他们不是太烦的,他们都是一个个很好的孩子。就是我这个老师面对他们这样一种状态的时候,他自己发生的一种变化,课堂发生的一些变化,教育发生的一种变化,可能对孩子也好、对家长也好,也发生着一些变化。这可能就是我们文质老师追求——教育是一种慢的艺术。

    我在想呢,就是有两个建议啊:一个从理性精神的角度,我们能不能把生命化教育,它的一种理论价值,它的一种理论来源,尤其是一种理性的精神要给我们生命化教育的团队。第二个呢,可能没有一个具体的操作,就像今天凌校长讲的,我们没有具体的模式化,但是有一些课堂的实例,它的一些故事,它一种对教师、对课堂的感悟,也可以提供给我们老师。那么很高兴我今天在书桌上面看到有这么一本书,我名字没记住,就是明霞老师所编的,主要都是课堂里面的,可能都是博客写的,当老师碰到一个教育实例的时候,他是怎么样操作的。那么这样的书,对我们广大的青年教师,一年到五年,他的一个关键成长期的老师,是可以进入,先入为主的,把我们生命化教育的理念,成为他自己的一种教育认识,成为他自己的一种教育信仰。从而,他的课堂也是充满生命的。

    谢谢各位,我最后要求文质老师到我们上海浦东来,跟我们的老师,跟我们的校长,说说生命化教育,文质老师也是答应了我的邀请,非常感谢。也谢谢凌校长,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谢谢!(掌声)

张文质:

    谢谢黄老师,他在博客上的名字叫田农,这肯定是非常有意味的一个自我的命名。刚才郝老师所谈到的这个案例式的方法,可能对一些老师比较有直接影响,其实也是我们这几年来一直在做的工作,我们已经在吴法源的策划底下,我们有一系列的丛书,比如《迷恋人的成长》、《生活在痴迷之中》、《永怀生命的初恋》等等,这一系列的书。实际上这些书都是从教师个人的事件里面,提炼出对教育的各种理解力和某种行动的能力。其实,像那个《生活在痴迷之中》,还是相当的打动人心的,因为都是教师的一种生命的亲历,也是自我的一种对教育,对生命,对自己的教育,对自己的专业实践的感悟,也充满很多的教育智慧,但是我觉得它是一种有智慧的教育趋势,同时这里也有非常鲜明的个人的生命印记在这里。

    说实在的,对我们这个课题研究团队来说,有两点呢,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呢,善于写作。在教育写作方面,一直是很凸显的,也是跟其他教育课程相比较,我们始终是不断的推出新的教育成果,你比如说刚刚郝老师说到的我跟明霞所以谈到的课堂生成。那么,还有一本书,实际是关于课堂梦想的,和今天所谈的话题有一定的联系。我们课堂还允许不允许学生做梦,还能不能引导学生做梦,当时的设想是给课堂留一半的梦想。另外呢,这几年开始,逐渐的推出一些教师的个人作品集。个人的作品集实际上包含了三个层面:一个是个人的教育自传,另外是一个人教育的一些成功的教育实践,第三个是在成功教育基础上的,也包含了人生的问题的,一种自我反思。也可以说撰写自己的教育格言,撰写自己的教育的关键词,然后呢,去描绘自己的教育地图。这里面有一点也蛮有意思的,开始的时候,比如说某个主题下的汇编,或者说,最开始从教师的一盘散沙似的随意的写作品中去提炼;第二的话,很是更为重要的是,比如生命化教育的理性精神啊,或者说,它的思想的源头,进行溯源的工作,其实,我经常在想,生命化教育,连我自己都觉得麻烦,为难在哪里?就当你对某一个教育思想,某一个教育实验进行体验的时候,你发现这个工作非常不容易。当你直面教师生成状况的时候,你发现,那个工作一点都不重要。就当你走进学校的时候,你发现这个不重要,你走进学校发现什么最重要呢?从厕所开始生命化教育,从办公室的改善开始生命化教育非常重要,从师生关系的改善开始生命化教育非常重要,还有老师的健康状态,还有我们学校的老师怀孕越来越多,保胎越来越多……就你发现,实际上这种生存的焦虑,就什么呢,以前的一种说法,就是“抗战压倒了启蒙”。

    我到学校啊,常说一些“消极”的话,当然这个“消极”是打引号的消极,比如说首先要活着!活着就是希望,要做一些看上去没有意义的事情,人生才更有意义。教师要学会休闲,教师要学会放弃,教师要学会把自己的要求放低一些——就是做一些比自己能力低的工作,你才能游刃有余。所以有时候老师就会说,他发现,在文章中的这个张老师啊,是个很矛盾的人,你有时候这样讲,其实哦,当你走进课堂的时候,你就会那样讲,你就会很坚定的站在老师一边。我经常这么想哦,比如说,走进学校的时候我会坚定地站在老师一边;当我孩子回到家里的时候,我跟我孩子在一起,我就会想,我要坚定的站在孩子一边;我在校长交往的时候,那校长那么多焦虑的时候,我就说,我要站在校长一边。实际上这种教育呢,他是一种普遍性的教育,这也是我今天和戴耘教授一起来的时候,我跟他感慨的,说今天中国还很难有真正的教育研究,因为这种救亡状态压倒了我们理论方面的这种辨析的能力。然后我们就在想,从能够改变的地方开始,做一点算一点。或者像钱理群老师说的,“救一个,算一个”。然后,我觉得这个话题也很有意思,我说我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钱理群老师说他是一个“低调的理想主义者”,我们孙绍振老师说的更夸张,说他是“爬行的现实主义者”。其实,当我们会到自己的生存处境的时候,就很容易有这样的一种思想、一种感触,就会出来。这种焦灼感,有时候很逼人。比如说,我曾经写一篇文章,我说我到学校里,最不希望校长跟我说钱的事情,不要跟我说检查的事情,不要跟我说什么荣誉的评选。

    我昨天还跟凌宗伟校长说,我们研究的所有的成果从来不谈一所学校的学生怎么怎么成长,老师怎么怎么成长,校长怎么怎么成长,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刚才也有人讲的,有时候它是名额问题。当然,五个区里面只有你一所学校成功,可能不单是他的问题。但是我们这个体制有时候成功来自于名额,有多少个名额就有多少个成功者(笑)。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山东省像孙明霞这样的优秀老师都成不了特级教师,那特级教师是怎么评出来的?(孙绍振:这样乱评的很多啊)当然啦,以乱评为主!(笑)有些漏网之鱼很优秀的,像凌宗伟老师这样的,但是,更多的像孙明霞这样,你比如说评先进教师,省级以上的,真的没有机会。这个时候你就发现,比如说我从来不跟明霞说优秀的事情。她那次到福建去,她发现那里的女孩子都很苗条,自己成了“庞然大物”,我就跟她说你回去以后开始跑步吧,你可以更健康点。她恰恰真的心态放下来以后,这几年成绩更明显了,她这种成绩属于个人的自我成就,不是体制的成就。这有个好处是可能个人大于学校。当然我跟老师会这样说,个人大于学校;跟校长在一起以后,说“有一个好校长就有一所好学校”。也就是,你见到谁多要寻找一个最佳的鼓励他的方式。有时候,像凌宗伟就鼓励他的厕所修得更好一点。有时候我到一个学校,看到一个校长实在没有什么作为,我就鼓励他你就让树茂密一点,几年以后啊,这个学校的树木茂密,后面人都会想起你。你做了一件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的事。他可能别的事情做不了,种树还是能做的。

    还有一次,我请戴耘教授去做讲座,他也很感慨,觉很多人在培养孩子身上,觉得太奢侈,但是,这些话,每次我到学校来之后,都要痛苦好几天,就是非常难受。但是我在办公室,跟到学校去是不一样的。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有很多难度的。

陈荣艺:

    我感觉做了这个课题之后,连看待老师的目光都柔和了很多。许多时候,我们就把老师和行政对比起来来管理。很少去感受老师的感受,很少去了解老师的痛苦。举个例子,有一次,我去开会,是下午四点半,天降小雨。有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在我们的教室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在那边干吗?在那边撒尿。我就很好奇,如果换成其他校长肯定叫过来训一顿。因为有这个生命化教育的课题,感觉孩子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就叫过来问他说你怎么这样子的啊,他说我在给它施肥。我说原来是这样子,但是你这样“施肥”,没经过发酵,这样会将小树苗烧死。另外还有一次我们去开会。我们副校长的儿子和几个学生在教室里面大吵大闹,喊得挺大声。我过去他们看到我,就躲到桌子底下,有两个还在那边无所谓。我去问他们,你在叫什么,副校长的儿子说没有叫,我说你明明有叫。当时我就非常生气,我说我都听到了,你还还说没有。后来,那天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孩子平时还是比较诚实的,怎么会这样子骗我?想想他可能在那边玩那个纸折的飞机,一飞起来感到开心,就在那边叫。就是说我们应蹲下来了解孩子,去看待孩子。

    在做这个生命化课题过程当中,我跟凌校长很一致的看法,就是用心做。由于生命化课题只有一些零散的理念,比较零散的理念。作为一个校长怎样才能将这些零散的理念化成一些实际行动,一些实际的教学活动。比如说我们学校,自己办的一本书,这本书叫《阳光沙滩脚印》,专门发表学生的作品,这作品不止局限于说是写文章的,什么猜谜语的也可以,英文的也可以,绘画的也可以。各式各样,凡是想写的、想画的、想表达的都可以在上面发表。只要孩子在上面发表,我们半个学期一期,这一期出来之后,我们就会给孩子稿费,一篇5块钱。这孩子拿到5块钱比过年拿到的500块钱还开心,这是成全孩子。

    另外来说还有这么一件事,各个班级,从一年级就有,就是有一些孩子经常写日记呀,写文章啊,我们要求这些孩子把自己的文章一个学期整理下来,或者一个学年整理下来,自己编辑,自己取个名字,自己弄几个栏目,然后打印出来,自己印两本,我们要求是两本,一本放在学校,一本他自己收着。刚才张老师讲到,我在2007年要调走时,学校已有一千多本的小文集,许多到我们学校去参观的老师看到这些孩子的小文集,都非常吃惊孩子有这个能力。当然这些文集有一些是家长帮忙编的,有一些是亲朋好友帮忙孩子编的,但是在编的过程当中,孩子有付出了,修改文章啊,一起取这个小文集的名字等等,这是成全孩子。像升国旗啊,在以前是孩子最乱的,最不遵守纪律的时候,我们改变了一种方式后,这升旗仪式变成孩子最期待的时候,为什么呢?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国旗下讲话,国旗下讲话我们改变以往由老师来讲为让孩子来讲,让孩子一个主题。比如说,曾经有一个次讲“我身边的伙伴”,那就专门写我的小伙伴,我跟我的小伙伴两个或者三个或者我们几个知己的这种友好关系,或者说互助的,或者是有一些小矛盾、小摩擦的,专门写这些,那听的孩子就非常非常的认真,因为发生在身边嘛。还有一段时间,就一个学期,就专门介绍读书方法,因为生命化教育是比较强调阅读,所以专门让孩子上去介绍自己阅读的方法、阅读的收获,孩子也特别喜欢听。另外就是升旗仪式完之后,有一个“校园明星”的颁奖,“校园明星”就是由少先队大队推选到我们少先队总部来排名,排完之后就是一周一个或者两个,升旗仪式完之后就是让他上去介绍自己的先进事迹,介绍自己的一些事迹,然后非常隆重的——比三好学生还隆重——给他挂上那个铜质的奖牌,还给证书,然后用A4纸打印出来那个彩照,照片上面把自己的事迹也打印出来,贴在橱窗上去。那“校园明星”为什么做得要比“三好学生”更隆重呢?因为这些明星不仅仅是学习好的,他有进步的,美术的,音乐的,或者是爱劳动的,或者孝敬的,反正比在某个方面突出,我们就给他评为明星。

    很多事情都从点点滴滴做起,因为有这些点点滴滴,许多老师就觉得学校的这一个活动,对自己的课堂教学产生变化,所以要做生命化教育课题或者其他课题,首先都要解放老师。我们现在的行政干预几乎让老师腾不出时间来思考问题,来真正做课题。所以作为行政,作为校长,就是要大胆的让老师沉下心来真正搞研究。

    刚才张老师又讲到了数学日记的事,也是数十年前,有个严老师,数学老师,她语文特别好,课堂教学并不是很好,但是学生特别喜欢学数学,就是因为她有一些点子,经常布置一些数学日记。比如说有个孩子学到那个减法,她就布置一个数学日记:一把尺子五十厘米,昨天我不乖,妈妈拿尺子打我,打断了十八厘米,问还剩下几厘米。(笑)就非常非常有意思的这种情况。有一个那个学乘法的,有个孩子写到,上周我的爷爷去世,我一天给他烧三柱香,问一周烧几柱香,然后写完之后,算式列出(笑)。这个就是数学日记,这个就很有意思,老师会想很多方法。还有刚才谈到的,现在到厦门实验小学的汪老师,也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她就是一个提前的识字,她是从同桌开始,我的名字怎么写的,你的名字怎么写的,交换一下,然后四人一小组,小组再到全班,这第一轮几个,全班所有人的姓名都认下来了,都会写了,可能就好几十个字。然后到家里,他看到路上有个标语,他读完了之后,他只要把这个字写下来,跟老师讲,昨天他又认识了一个字,然后老师就会给他一朵小红花;还有拿标签的,我们衣服啊,广告上的标签他也拿过去,然后用七个小红花换个什么东西。就这样子,很多孩子,半个学期中都认识了七八百个字,它就为阅读打了良好的基础。

    老师的这些课堂教学很多地方也有特色,有一个姓叶的,是一个新老师,她为了鼓励孩子阅读,就跟孩子介绍自己很喜欢看书,自己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读书,读完了书,我就放在枕头旁边,我要看看什么时候这些书叠起来,我躺下时能超过我的头。然后许多孩子就学习她呀,就每天晚上看书,然后叠,看一个学期能叠多高。因为老师有了思考的时间,她就不断地创新,所有她的教育就很有特色,所以做生命化教育最主要的就是要善于把一些观念化成实际的一些行动。我就说这么多(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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