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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之父”10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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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8 22:49: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丁丁之父”100岁                    
                        
                      比利时人埃尔热和他的丁丁                        

                        
                      丁丁和他的中国朋友

                          
                          文/王刚
在历史上,对中国产生巨大影响的比利时人有两个最为出名,一个是南怀仁,另一个就是丁丁。
前者作为一个传教士和科学家,在17世纪把耶稣福音和现代天文学带到了中国。后者是个记者,在日本侵华初期把发生在中国的真相告诉了欧洲。
丁丁是个漫画中的虚拟人物。虽然并不真实地存在,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后来成为最著名的比利时人。他的名气甚至让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都嫉妒不已。后者在晚年就曾回忆,丁丁是他惟一的国际对手。“论生活的磨难与多变,只有一个人能与我相提并论,他就是丁丁。”

永远匆忙的丁丁

如果我们认为一个卡通人物对历史的影响只存在于童真年代,那肯定是我们的错。在1969年,阿姆斯特朗第一个踏上月球后,NASA(美国国家宇航局)的官员就曾对西方媒体说,早在16年前,丁丁就已经登上了月球。NASA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着手制定登月计划的。再比如,二战期间,米奇老鼠就曾是比爱神丽塔·海华斯还管用的美国象征,它号召人们打着响指,度过难关。
这一系列事实告诉我们,有时候虚拟的偶像比现实中的英雄更能影响这个世界。
比利时人丁丁的传奇经历即能清晰地说明这一切。1926年,这个年轻人诞生于比利时漫画家埃尔热的笔下。起初,他的名字并不叫丁丁,而是叫冒失鬼托托儿。这大致形象地说明了这个主人公诞生之初,鲁莽且不计后果的性格。起初这个虚拟偶像只是一个典型的滑稽角色,充满搞笑的噱头。直至三年后,画家把他的名字改为丁丁,给他身边添了一条忠诚的狗——白雪,他的生活才变得精彩起来,开始了一系列冒险的经历。
画家当时供职于比利时的《20世纪报》,丁丁这个虚拟人物每周在该报的儿童副刊亮相一次,汇报一些最近一周有趣的经历。有意思的是,这家报纸从来都没有把丁丁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虚拟人物草率对待,他们始终把这个小伙子当成报社记者的一份子。
1929年1月10日,星期四,画家决定让丁丁远赴苏联历险,《20世纪报》甚至刊登了一则简短的启示:本报一如既往,追踪境外动态,故特遣本报最好之记者丁丁探访苏俄,以飨读者。
一切搞得都跟真的一样,丁丁去了苏联后,不断发回报道,刊登在该报每周的儿童副刊。于是,不止是孩子,所有天真的比利时人都轰动了。
这是画家笔下的丁丁第一次出国历险,起先的初衷是,报社的右翼神职人员希望埃尔热创造一个天主教价值观的记者,去揭露批判布尔什维克的洪水猛兽。然而事与愿违,丁丁在苏联的故事乏善可陈,但这个虚拟角色的可爱之处已深入人心。
一年后,丁丁在苏联的历险结束。报社和画家为了搞清楚这个虚拟人物在比利时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就又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启事。启事说,丁丁将在这一年的5月8日从苏联乘国际列车回来。他们还详细写明了丁丁下车的地点和时间。这一天,画家埃尔热带着一个化妆成丁丁的小孩,在距离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四十公里的鲁汶上车。化装成丁丁的小孩,额前留着那撮标志性的头发,穿着套头毛衣,红靴子。当他们刚刚从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好几千人,他们有的来自布鲁塞尔,还有的是从外省专程赶来一睹这个记者风采的。人们大声喊着,看哪,丁丁回来了。
第二年画家让丁丁去了趟刚果。当回来的时候,布鲁塞尔的黑人甚至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会。从此这个虚拟人物在纸上风行,其名气一点都不输于同时代的任何一个现实对手。他不止在比利时,包括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都为他奔波不停的冒险生活牵动着。1932年,画家的《丁丁在美洲》发表后,他收到一连串来自大西洋彼岸的信。有一个纽约的老太太给画家写道,丁丁这次到美国她没有见到,非常遗憾。希望丁丁最近能再来一趟,费用一概由她负担。
事实上人们已经把这个虚拟人物当真了。在那个年代的西方世界,如果丁丁在报纸上说,明天将会降临哪个国度,那么这对于那里的孩子和童心未泯的大人来说,将是非常荣耀的期待。
后来,这个年轻的记者走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包括人类当时从未到达的月球。他半生的经历被翻译成48种文字,影响了几代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年轻人。有关他的画册《丁丁历险记》更是销售了2亿册。在全世界,有五分之一的人知道丁丁,或者听说过他的经历。在中国,丁丁的故事在80年代被翻译出版,更是影响了几代人对于科学和探险的兴趣。
在丁丁一系列历险的路上,他认识了很多朋友,但只有一个是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他是个中国艺术家,叫张充仁。在欧洲,这个名字家喻户晓,这并非因为他的作品,而是因为他是丁丁的朋友。在全世界的法语国家中,据统计有10亿人知道这个姓“张”的中国人。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习惯地把所有中国人都简称为“张”,直到后来,另一个姓氏“毛”风靡世界之前。
埃尔热和张充仁

丁丁的东方之行
1934年,丁丁在埃及的历险发表之后,画家埃尔热着手准备让丁丁来一次东方之行。他同样在报纸上刊登了启事,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蓝莲花》和一段比故事更奇异的跨文化友情。
在此之前,丁丁已经去过四个国家。在画家笔下这些国家和丁丁遇见的人,经常类似于20世纪30年代欧洲常见的一些讽刺漫画,总是充满欧洲中心主义的自负和一厢情愿的世界观。比如布尔什维克的狂热和固执,非洲人的落后与迷信,美国资本家的挥霍和掠夺以及印第安人的愚蠢。
于是,当埃尔热提出要让丁丁远赴中国的时候,那些忠实的粉丝不干了,他们害怕记者丁丁的历险故事又要落入以往的俗套。
那时候,欧洲的传教士在中国已经异常活跃,但是,欧洲人对中国的生活方式认识还是非常有限。义和团运动后西方舆论一致把中国看做野蛮、好斗的代表:男人留辫子,女人缠小脚。如果按照这个方向一厢情愿的虚构下去,不敢想像后来的《蓝莲花》里将会表现一个怎样不堪的中国。
好在画家遇见了张充仁。这个中国人告诉了埃尔热一个真实的中国。
张充仁是个上海人,他的父亲是木雕艺人,母亲擅长刺绣。张生活的那个年代,上海已经成为西方泊来艺术的中心。那时在上海徐家汇有个叫土山湾的地方,是来自欧洲的传教士在中国的据点。传教士们在这里建立了画室,招收中国孩子,教授西方艺术。这个艺术中心的起源甚至要追溯到另一个欧洲传教士利玛窦17世纪的中国之行。张的父亲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儿子打从出生就接受了洗礼,圣名玛窦,或许就是为了纪念那个把福音带到中国的先贤。
张充仁四岁时就被父亲送到了教会的孤儿院寄宿。这在后来的《蓝莲花》中,画家曾有过巧妙的交代,当丁丁救起落水的张后。张说,我来自上游的孤儿院……
在那里张学到了西方绘画和雕刻技巧。直至1931年,张获得“庚子赔款”出国留学,考入了布鲁塞尔皇家美院油画系。
当时,在比利时的中国留学生有很多,他们大多与教会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些好心的神父担心埃尔热的成见会对欧洲儿童产生影响,进而伤害中国留学生的感情。于是纷纷写信提醒他,表示如果埃尔热的作品能够促进中国和欧洲的友谊,“丁丁”的历险将变得更有意义。
于是,在教会的关照下,埃尔热认识了张充仁。
那是1934年的春天,张充仁在学校已经出类拔萃,都出生于1907年,当时都是27岁,自此意气相投。
两人的长谈使埃尔热对中国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这个小伙子口中的中国和他在报章上看到的中国天差地别。对画家来说,前者更吸引他,这个国家的历史、语言、艺术等等一切让他感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后来埃尔热在回忆里说,张是个与众不同的小伙子。他给我启蒙并令我爱上了中国诗、中国字,中国的风和骨。让我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在此之前,对我来说中国人是长着蒙古眼,没有开化的人。他们很残忍,吃燕子的窝,拖着长辫子,把小孩扔到河里。
对埃尔热而言,和张的认识事实上是他艺术创作上的一个巨大转折。他开始追求故事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像之前一样随手拈来、东拼西凑,直到故事发展到再也无法进行下去的时候才筋疲力尽地结束。
画家终于明白自己的创作是要表达什么了,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意识到了某种责任。作为报答,他把两人的友情移植到新故事里,给丁丁找了个小伙伴——张,还给故事起了个曼妙的中国名字《蓝莲花》。
故事就发生在张的故乡上海,丁丁救起了落水的张,从此他们成了朋友。在故事里,起初处处可以看见两种文化的冲突,比如一开始那个拿着大刀疯狂地扑向丁丁的中国人,以及后来张问丁丁,你为什么要救我?所有的白人都是残忍的。好在故事进行到后来,误解消除,两种文化相视一笑。
就在张充仁和埃尔热相识的那个春天,在中国,东三省已经沦陷,日本人正在窥伺着华北,国内反日情绪高涨。在这个背景下,丁丁在中国的历险事实上是按照两个年轻人的意图发展的,通过他们的笔,欧洲人终于看到了“九·一八事变”后的中国。
《蓝莲花》的创作过程是中国文化向西方文化逐渐渗透的过程。漫画里的景致都与30年代的上海滩别无二致,让读者感受到浓郁的东方氛围。就连中国龙,也画得栩栩如生。比如漫画里“打倒帝国主义”就是张充仁当时的心声。甚至漫画里中国式的庭院和房间内景,都是张充仁曾经生活的写照。这些中国背景和中文文字均出自中国张的手笔。
初稿完成后,埃尔热提出要和张一起署名,被后者谢绝了。后来两个人经过再三推敲,决定将张的名字巧妙地嵌在画册的中文招牌和条幅中,留给有心的读者自己去体会。
《蓝莲花》以连载方式,从1934年8月2日开始在《20世纪报》上发表,每周一期,直至1935年10月17日,总共发表了52期。伴随期间的是再度席卷欧洲的中国风和越来越多的欧洲人“到中国去”的念头。
丁丁的全家福

半个世纪的友情
1935年7月,还在《蓝莲花》连载的时候,张充仁已经期满毕业,当时中国局势剑拔弩张,张匆匆回国。两人自此一别,再见已是47年以后,画家和中国张都已是白发老人。
那几年,记者丁丁已经风靡了全世界,来自各国的邀请函接连不断,其中也包括中国。那是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宋美玲看到了新出版的《蓝莲花》,深为这个故事感动。当时,中国迫切需要国际社会的道义支持,宋亲自向画家发出了邀请,埃尔热愉快地接受了,他希望借此再度见到中国张,但随着二战的爆发,终未成行。
自从1935年一别,中国张自此杳无音讯,画家却并没有忘记丁丁的这个中国朋友。他千方百计打听中国张的下落,他走遍了布鲁塞尔所有的中国餐馆,向每一个东方面孔询问,你知道张充仁吗?后者都是摇头。画家寻找了几十年,还是毫无线索,为了寄托思念,他又提起了笔。几十年的寻找,画家几乎拜访遍了来自中国各个省的客人,其中唯独缺少西藏的中国人。
画家天真地以为张一定是躲在了西藏,或者是被雪人绑架了。于是,画家创作了《丁丁在西藏》,让丁丁自己去寻找他的朋友,后来画家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丁丁和他的朋友终于在虚拟的幻境中重逢了。少了中国张,画家对中国文字的驾驭捉襟见肘,他去找中国驻比利时大使馆,询问张充仁的中国字写法。由于误译,他把中国张的名字写成了“张仲仁”。在故事里,他把这个名字歪歪扭扭的刻在了喜马拉雅山的石头上。画家以为这样一来,全世界都会帮助他寻找中国张。但是收效一般,读者都以为中国张只存在于虚拟世界里。
《丁丁在西藏》发表于1960年,必然的,丁丁发出的寻人启事,在中国根本没有引起反响,事实上,那时候中国人根本不知道有丁丁这个人物。画家一直想来中国亲自寻找中国张,但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他的三次签证申请皆是泥牛入海。1973年4月,画家夫妇受邀请来到了中国台湾,在那里他知道了中国张还活着的消息。
事实上中国张回国后,并非默默无闻,他的名声当时在上海与刘海粟齐名,是中国现代雕塑当之无愧的奠基人。但是作为一个艺术家,他只谈艺术,不管政治,对于站在雕塑后面的人物的政治背景并不关心。他先后创作了司徒雷登、杜月笙甚至蒋介石进入上海的戎装像,成为后来文革时期销声匿迹的信号。在那段日子里他成了窝藏蒋介石像的“现行反革命”,被关进了牛棚。张充仁后来在《新民晚报》上回忆当初的日子,“那时候,每到中午,我就由‘放牛人’押送去用餐,别人都是直立行走,而我必须45度弯腰行走,头朝地,眼皮上翻,双臂下垂不能摆动,介于人猿之间……”
1977年张充仁被平反,时隔40年,他意外收到了画家的信。画家在信里说,何等快乐,我能在相隔这许多年以后,重新写上“我亲爱的张!”我这四十年的生活,还不算太坏。至少我们都还活着,我一直都在画,到现在,《丁丁历险记》已经出版了22集。随信附上《蓝莲花》和《丁丁在西藏》,后者出版至今已有15年。我和丁丁一样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那就是和你重逢。
事实上,画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在德军占领比利时期间,他为纳粹控制的《晚报》继续创作丁丁系列。1944年布鲁塞尔解放后,他因此被逮捕四次。虽然没有受到指控,但这却成为他一生都甩不掉的阴影。
丁丁和他的朋友终于取得了联系,但他们并没有随即相见。直到1981年,画家得了绝症,他急于在有生之年和中国张再见一面。于是在分别47年之后,两个人终于在布鲁塞尔会面,当时的镜头记录了一个场面,两个人哭得像孩子。
中国张又回来,这个消息让全世界的丁丁迷兴奋不已,他们纷纷赶到机场去见证重逢的这一刻。当然,丁丁迷们也在人群中失望地发现,中国张并没有漫画里描述的那么瘦骨嶙峋。
后来,画家死了。中国张也已经78岁了,他去了法国,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自称,前途无望,乃西渡别寻知音。在这里他的艺术达到了最高点,成了一个声名远播的艺术家。他为法国总统密特朗和音乐家德彪西塑了雕像,引起了轰动。他为自己雕塑的一只铜手,由法国艺术收藏馆收藏,和罗丹、毕加索的手并列在一起。
但这一切欧洲人并不在乎,在他们看来艺术家很多,而丁丁的中国朋友唯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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