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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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力量

——读《七个人的军团》

谭旭东

    张品成的儿童历史记忆小说写得非常成功，他所精心塑造的“小红军”形象已经成为一个经典的形象，成为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儿童文学的标志性符号之一。《七个人的军团》是红军长征70周年之际推出的，这部长篇再一次显示出作家浓郁的“红军情结”和对“长征记忆”的追寻，这部作品是新世纪儿童小说的特色之作，也是一个展示人性力量的艺术佳构。
    《七个人的军团》的背景是红军面临国民党的围剿，不得不撤离中央苏区而作战略转移，当时为了掩护红军大部队的转移，一部分红军将士仍留守在原处，牵制敌人的力量。李长健、吴汉宝、王放云、刘文义、连生、袁福连等六个小红军也是这留守的部队之一，他们由身患重疾的苏灿然教官指挥，执行着一项艰难的任务——他们在重重包围中与敌人周旋，定期印刷红军报纸，迷惑敌人，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这支由七个人组成的小小队伍，在红军战略转移中所起的作用却抵得上一个军团。小说就是围绕这一主题来展开的，但是作家的绝妙之笔不是在渲染战争的血腥与残酷，而是以智慧之笔深入到红军战士的心灵深处，用诗意的语言和不乏机智的情节表现了童心世界魅力。这里，我想简单地谈谈阅读《七个人的军团》的感想，也许这还不能很好的表达我对这部佳作作品的理解。
    苏灿然，是“七个人的军团”中唯一的成人，他是一位已经患了严重的痨病的教官，也是这“七个人的军团”中唯一的文化人，上级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带领六个小红军战士印刷报纸，他没有埋怨，而是忠诚地执行命令，带病坚持斗争，最后因病牺牲在山洞里。他坚持原则，有军官的领导素质。作家虽然没有以太多的笔墨来刻写他的形象，展示他的内心，但他身上体现出的正义与果敢的力量，足以震撼人心。我想，苏灿然这样的红军是具有代表性的，作家虽然没有着太多笔墨来展示这样的成年红军的内心世界，但苏灿然对战争，对红军的理解，确实让我们从侧面认识了战争的深刻涵义。
    但最震撼人心的还是那几位小红军战士，作者不但把他们的机智勇敢表现出来了，而且还展示了他们的童心世界，表现了他们纯洁、善良和真诚的人品。连生，是小说里第一个让我记住并喜爱的小红军形象。他性子有点急躁，对于上级交给的任务有点儿不理解。他渴望参加战斗，体验冲锋陷阵的生活，但现实的情形是，他必须听从指挥和其他几位小红军一道隐蔽起来，和敌人做委婉而智慧的斗争。在一次执行张贴报纸的行动中，他发现了敌人俘虏了不少伤病的红军，出于义愤，他不顾李长健的劝阻，而放火烧了敌人盘踞的小镇，他以为自己的行动一定能够解救那些被俘虏的红军战士，可他不但没有达到解救的目的，连自己也落入了白军洪佑春的手中。但莽撞的连生并不是完全的“小莽汉”，他巧妙地与敌人周旋，与汉奸周旋，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红军的机密。
    刘文义，是小说里最有性格张力的小红军形象。他身体有病，但他不愿意因疾病而得到照顾，而是认真负责地完成任务。他还特别讲究信任，是一个信念非常执著的孩子。恶霸洪轩炯的儿子洪子秋就是他放走的，他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们承诺了：只要洪子秋帮助他们刻写几期报纸，就放走洪子秋。应该说，刘文义的举动是违背了领导的意志，在那危急的时刻，小红军们也完全有理由把洪子秋扣押下来，但刘文义最后还是在黑夜中把他送出了山洞。刘文义的这一行为违背了纪律，甚至可以说是违背了战争的成人游戏规则，但他的确做的是一件讲良心的事情。他的这一“错误行为”与其说一次对纪律的冒犯，不如说是一次对人性的张扬。事实上，洪子秋虽然出身于恶霸家庭，但他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的身上也散发出儿童天性，他身上也有着人性善良美好的一面。刘文义和洪子秋这两个形象的塑造，使小说在淡化战争色彩中显示出了厚重的生命力量。
    小说里，还生动地刻画了几个反面人物形象。如叛徒二耿子，作家就把他丑恶的小流氓、小混混的形象传神地描绘出来了。还有洪轩炯、洪佑春这恶霸两兄弟，他们的专横跋扈和愚昧无知可谓刻画得活灵活现。
    总之，这部作品立意高蹈，充满展示了小红军完美的人性，表现了红军勇敢无畏的意志和难以想象的智慧。这部作品所塑造的小红军形象对于今天的儿童来说，也具有榜样的力量。对成年人世界来说，也有着深刻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