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由阅读的生活心怀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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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得的寒假闲暇，我忽然惊觉已很久没读过一本完整的书、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了。　　这是从何时起的？然而，我的记忆模糊了。
　　我的脑海已经被“高考”填满了，时间也被“习题大全”之类强占了。时常握在手中的，不再是《诗经》或《宽容》或《梦的解析》，而是一沓沓的练习簿和卷子；洋洋洒洒落在纸张上的文字，也不是随着斑驳的阳光偶然闯入内心的朦胧思绪，而是写到乏力的试题答案。
　　连寒假也被作业填满了，我只能翻翻有限的书页，看着躺在手中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不自觉也有种将要散于空气中的无力感。
　　我在遗忘对文字、对书本的热爱。犹记得高一语文课学古诗《孔雀东南飞》的场景。被称为“古今第一首长诗”的它自然字数不少。当语文老师发出“不考所以不必背”的告知后，在座的同学长吁一口气，拍着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轻松快意，感叹着“太好了”、“吓死我了”。
　　然而，我只觉苦涩蔓延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这就是我们的选择：一切取舍都因考试范围而定。这就是我们的理想：学好知识，考个高分，上好大学，找好工作。在我们班的一次主题班会上，每一个人被要求写出自己的理想，然后将其贴在“理想墙”上。只见贴满墙壁的基本上都是同一种句式——我要考上XXXX大学。
　　“你现在怎么怎么样，今后才能怎么怎么样”，我们总是听到这样的教诲。当阅读的有限书本是为了应对考试，当写作文有了固定的套路，当一篇文章只有唯一的理解，我们学到的似乎全是“有用”的东西，而思维却变得愈发“单纯”，不会思考什么文化的内涵，更不会探寻个人对于民族、国家的责任。
　　我无数次庆幸自己体验过阅读的魅力。读书时，我会思索文字背后的情感，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共鸣。这种转变我并不能说清楚，就好似原来一直有一团云雾遮在眼前，我只能模模糊糊瞥见一个轮廓。然后某一天，那雾散开了，我看到的令我惊艳。譬如那一夜，我望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近在咫尺，心中不禁盈满了感动。那是因为我读到了这样的诗句：“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我想象着灯火温暖处微笑着的人们，想象着他们的幸福，我自己也感到快乐。
　　然而，这样的时刻太少。老师被升学率追赶，学生被做不完的习题追赶，我们都被分数追得喘不过气来。只有放弃阅读，埋首题海，仿佛才离“有希望”的未来近一点。但内心总会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总会对自由阅读的生活心怀向往……

(杨梦涵　北京交大附中高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