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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岳阳茶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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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 16:04: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思念岳阳茶巷子                       朱先泽
    岳阳茶巷子17号是我过去的家。12岁时,我家从岳阳梅溪桥的王福盛后院搬来茶巷子17号,与表叔一家在一个屋檐下住了30多年。屋是表叔的私房,表叔的娘是我外公的亲姐姐。姑嗲的一双小脚像包的大粽子,裹脚布有一米多长,她每次洗脚要花一个小时,包脚前要用明矾粉搽脚指缝,是防脚臭的。有了这样的感性知识,老师说写作文不可像小脚女人的裹脚布,又长又臭,我心领神会。我更同情旧社会女性,多亏孙中山先生为她们松绑!姑嗲说,小时候缠脚时,痛得不得了,脚趾骨硬是用布缠断的,下地走不得路呢。在旧社会,大脚女人难嫁出去,以三寸金莲为美。那是把女性当玩物不当人的时代。她双脚跪在木登上埋头在大木盆里洗衣,十分爱干净,门坎都洗得干干浄浄。她很会做坛子菜,有时心血来潮,便乐于让我们小孩子品尝酸黄瓜,笑眯眯地听我们夸她的手艺。她常常不无骄傲地说:“你们闹得我不得安神,想把我的屋都抬起来啊!”我们喜欢学她的口头禅:“人又生得丑,病也来得陡。”三十五平米的屋里,竟住了十二个人,能不热闹吗?
    雪梅住茶巷子15号,她能说会道人勤快。她会唱山歌会打算盘。她丈夫做雁毛生意。后来,公私合营,不再允许私人从事雁毛生意了。她一时想不通,竟然疯了。有一天,她不知不觉爬上洗马池电厂的高烟囱,而且敢在80米高的烟囱顶上划手舞脚,简直把全城人都惊呆了。三年后,她的神经病治好了,也许感到自责,她竟然在家里吊死了。他的丈夫该行修藤椅,搬到上观音阁去住,他们的儿女不知现在都在干什么工作。
    李泽民家住13号,他的父亲李阳和是泥瓦匠,和他父亲经常下象棋。他常邀我到他家去玩。他家是房东,出租了几间小房。徐克勤就住在他房子后边。徐克勤当时在湖南省血吸虫防治所做画工,专门画毛主席的油画像,学写毛主席手书的《送瘟神》诗二首。他的头发较长,自然卷着像烫过一般;他是广州某美术学院的毕业生,是岳阳市第一中学的校友。文革时,不知何人检举他开收音机听敌台广播,居然把他脚镣手铐着游街批斗了几回,工作都弄丢了。他主要是吃了他父亲的亏,因为他的父亲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在长沙火车站的候车室,我看到过他画的大型油画作品《岳麓山之爱晚亭》,他为李泽民画的铅笔画《遗像》,很出神,很像!他是胡约生老师的得意门生;文革前,市一中校庆时,在报刊阅览室为他举办过一次画展。他说广州农村当时很荒凉,他晚上骑单车过山区时,一身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处听到“逗逗--逗逗”的声音。文革后,他不再拖板车,调到省博物馆当了画师。他住的房子才十平方,过去住着戴绪信一家五口人。戴绪信毕业与广州的中山大学历史系,也是岳阳市第一中学的校友。李泽民得肠癌死后,亏得他的妻子罗张保把两二两女带大成人。我比李泽民小半岁。
    19号住的是雪雪一家三口。雪雪名叫吴志林,她爸爸是做夹饼发糕小生意的。去年她从贵阳回岳阳开校友会,在我母亲那儿吃饭时,她说现在还记得我在院子里学当小先生教小朋友认字的情景。后来,我果真当了教师。我们在院子里还学唱过巴陵戏。但医生也是我们的好邻居,他是祖传的医术,文革中一直挨批斗,老坐冷板凳。他的大女儿和儿子,都死于车祸。他的诗词写得很好,有个气象台的小伙子乐意帮他打字出书,他说已经把诗词底稿都交给那个小伙子了。可惜,他死了多年,也不见《但旭仿诗词选》油印集发行。活着时,要抓紧办重要的事才好。
    现在,老屋平房早撤迁了,但生活中的脚印越久却越清晰,无法忘掉。“岳舞台”就在茶巷子,离我家只有二十多米远。巴陵戏的锣鼓闹台声,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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