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智库----另一半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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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智库----另一半大脑
文/王伯庆


    在国外，研究社会问题的民间机构代表着公正、权威和专业,如美国的兰德、日本的野村和成千上万家咨询公司及NGO研究机构；在中国，研究社会问题的民间机构代表着业余、忽悠和无权威。中国人不相信民间研究有什么公正和权威，说到底是不相信中国人个体的专业和道德素质。大家常说中国人缺乏公民责任感和道德，其实作为职业个体我们缺乏专业责任和道德。有个投资人来看望我，他说看重被投资人的三个特点，专业素养、诚实和商业境界。这恰好是中国创业人、商人和民间研究机构最需要寻找的品质。
    到目前为止中国就没有几个民间智库，中国的一些退休高官成立的研究机构不能代表民间智库的主体，如同过去中顾委不代表民间智库一样，资金独立不代表思维独立，退休干部本来就是庙堂中人，若不能摆脱习惯了的行政思维模式，就做不到独立思维公正评价，他们的科学研究水平有待加强。在野之身未必“民间”，朝门之外并非“江湖”。当然，做民间研究机构不是政府说东我指西，”独立”不等于“对立”。民间研究机构要能够提供体制内研究所看不到角度、达不到层面、能给政府和社会提供不被注意到的信息、更多的政策选择。
     完全由商人和江湖学者组建的民间研究公司，多数是没有太大研究能力的，挂靠政府忽悠点钱。这些民间公司们是“无组织、有纪律”，身在江湖，利在庙堂，有委身之心而无科学姿色。难怪大家对民间公司有看法。一位新华社记者告诉我，在麦可思就业蓝皮书发布会上，她身旁的香港记者不相信大陆有什么专业水平的民间研究机构，新华社记者请这位港人看看麦可思做的就业蓝皮书。
    情况正在起变化。现在，一些顶尖学者、海归教授成立的研究公司，已经在中国渐露头角。譬如零点研究集团、21世纪教育研究院、天则经济研究所等。业界认为我们麦可思公司就是中国就业研究方面最好的团队之一，北大教育学院、教育部职教所、中国社科院等单位的顶尖研究人员正在使用麦可思的数据收集系统CHEFS和数据库。教育部的相关官员认同麦可思研究方法的科学性。与一些守旧的人员看法相左，其实许多政府官员对民间公司的优秀研究不排斥。今年教育部的工作大纲中最重要一条就是吸纳第三方咨询公司的参与教育改进。我最近就被教育部门邀请承担高校名师奖评审、课程改革的数据支持和精品课程评审。
    当然，民间智库的研究成果也挑战着国营研究机构的既得声誉、研究效率、研究水平和学术胸襟。常常是政府官员比研究同行更先接纳民间的科学研究成果。在中国，科学研究常常受到的不是科学的判断，而是“出身”的纠缠。现在的民间研究机构总想挂个官方协会的牌子或弄个国营大学的帽子戴着，怕人不相信，如同改革初期私营户要戴个“国营”的红帽子。其实,国营研究机构不总是代表着科学和权威，而在发达国家国营研究机构没有民间同行的声誉那么好。
    单靠国营是做不好的，改革开放最重要的成功经验就是放开了民营经济发展。同样，如果能够放开让民间智库发展，中国的成功就不只是经济肌肉，而是智慧脑袋。没有高质量的民间智库，一个大国就只有半个脑袋。
    在美国工作多年，我知道众多的民间智库对一个大国有多重要，对建立政府和整个社会的公信力有多重要，这就是我回国开创民间研究公司的见识。到目前麦可思公司的研究成果已被政府、高校、企业和学生普遍参考，也被称为中国大学生就业研究的第一品牌公司。这次麦可思公司召开的就业蓝皮书发布会，是中国第一家公司在中国社科院召开的发布会，来了中外最顶尖的媒体近百家，一大批一流专家与会，这是中国民间智库的荣幸，社会在重视和呼唤着中国民间智库的发展，中国需要另一半大脑。我理解的“科学发展观”就是聪明地办好中国的事。   
    大国崛起，必以大智为导航。强国须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