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智效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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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道智效民
时间:2002年9月19日 作者：陈远 来源:世纪沙龙

最初结识智效民先生，大约是在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在一家学术网站上读到他的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三十年代的南〈谈〉北〈论〉》。在那篇文章中，智先生把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申报·自由谈》和《独立评论》作了一番比较，我读了之后感到作者见识卓越，便给智先生打电话，问能否在《读书时报》上发表这篇文章，智先生说可以。但是编发的时候，由于文章中有些文字涉及胡适和鲁迅的比较，主编没有签发。过了一段时间后我硬着头皮自作主张地把那篇文章发了，也没有出什麽问题。可见这世界上庸人自扰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今年4月份，我和我的老师谢志浩先生同去太原，拜访了在太原的几位学者，当时就是在智效民先生家的客厅，在座的有高增德老、谢泳等诸位先生。智先生给我的印象很朴实、很厚道，就像他的文字。席间我劝智先生应该再出几本集子。智先生说他也想出，但是很困难，据说出版社的理由是现在学术书不太好卖。情况是不是这样我不得而知。但是出版社对智先生的这种冷落让我感到很遗憾也很吃惊。  

智先生的文章，我读过一些，不但见识卓越，而且文风稳健，如果结集出版，应该是很受欢迎的。说学术书不好卖，确实是事实，但是那些真正不好卖的所谓“深文周纳”的学术著作也常见出版，何以到智效民这里就不能出了？  

手头有一本智先生见赠的《心理的单间》，是几年前出版的，很惭愧，书摆在案头，却因俗务缠身一直没有翻过。及至最近才仔细的读了一遍。读完之后，心中的疑惑多少有点明白。原来智先生把天下读书人划为两类：功利的和非功利的。“前者读书，目的明确，或为权利、职称，或为金钱美女”，“后者读书，往往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需要”。智先生无论读书或是写作，一不为职称，二不为扬名，只是为了自己“乐在其中”，颇有一些“古之学者为己”的味道。他的文章，也是这样，思维所到之处，笔端即至，不赶时髦，不说废话，不哗众取宠，也不“金与其外”。出版社冷落智先生，恐怕也是因为智先生的名声不显赫的缘故吧。  

在智先生看来，学术是“政治之本，立国之本”，同时也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既然“为本”，就要本“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不为政治羁绊，不为职称权力拖累。而要达到“为国为民”的目的，则一要有深厚的学养支撑，唯有如此，见识才得深刻，发论才可一语中的、一阵见血，二要语言朴实，不能“深文周纳”，使民众不能接受。智先生的文章，句句都是大白话，没有任何晦涩的理论掺合其中，其思想资源则可直溯五四诸位自由主义思想者、教育家等先贤，读其文章，常常能于感受到什麽时会心的一笑。  

今年智先生已经接近六十了，我们希望他能写出更好的作品，也希望有眼光的出版社能够来关注智先生，使智先生的文章能与更多的读者见面，民众需要这样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