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74|回复: 4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钱锺书手稿中的年代信息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2-11-19 14:20: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钱锺书手稿中的年代信息
张治   发表于2012-11-11 我们翻阅钱锺书五十多年间的读书笔记和研究札记,看到的是一直勤于读书抄书的智者之形象,不管读书的环境是在牛津、上海、北京,还是昆明、蓝田、罗山。
  我们翻阅钱锺书五十多年间的读书笔记和研究札记,看到的是一直勤于读书抄书的智者之形象,不管读书的环境是在牛津、上海、北京,还是昆明、蓝田、罗山。初至蓝田时他日记中每天出现的“读书如恒”四字令我们敬仰。

《钱锺书手稿集·中文笔记》
钱锺书著
商务印书馆
2011年8月第一版
11896页,9000.00元
《钱锺书手稿集·容安馆札记》
钱锺书著
商务印书馆
2003年7月第一版
2570页,388.00元

  2003年,《钱锺书手稿集·容安馆札记》问世,我们开始可以亲睹钱锺书积累学问的方法。那些从前传说得神乎其神的典故,关于他如何过目不忘,变得没有意思,而我们却更佩服这位“锺爱书籍”的学者了:原来他不全赖超人的记忆禀赋,而得益于一生勤奋不辍的抄书习惯。但《容安馆札记》涉及文献的范围和《管锥编》等著作大不相同,这是第二轮的筛选,还有更广泛的读书笔记。二十册的《中文笔记》影印本就清楚地说明这一点。
  《中文笔记》第一册影印的“残页”,体式风格多类似于《容安馆札记》,只是没有编号。范旭仑说是“《容安馆札记》第一则之前的日札”,有一定的道理。时间上看,确实有不少早于《札记》第一则的,比如“丁传靖《闇公诗存》”谈到国共合作统一战线;“陆次云《澄江集》”,引《木兰辨》谓必无隋炀帝欲以为妃之事,“兰虽女子,从事疆场,能使同伍不可识测,其非娥眉螓首之姿可知,何足供其妙选哉”,钱锺书按语道:
  妙论,遂使吾心目中木兰,如解放女同志。
  还有“胡思敬《驴背集》”一则,藉古论今,提及内战胜败之结局,都说明钱锺书当时对于红色政权还不太熟悉,应该都是他北上之前所记。但是也有时间较晚的内容,比如“张宗泰《鲁岩所学集》”一则中,读《所学录》卷七《跋黄氏日抄读韩文》所论:
  韩公之诗。慎修、鲁岩之说,一若身经坦白自我检讨之世者,可怪也。
  这应该是1958年“反右”之后的语言。此外,这些读书笔记原本另有题名,比如“且住楼日乘”,当是在上海寓居时所作;还有“偏远楼日乘”、“偏远庐日乘”、“燕巢日记”,则不知其详;还有一部分题作“秽乘”的,而且不止一册。现在在残片部分中偶尔可以找到点儿痕迹而已。
  “残页”之外,则属于纯粹的抄书笔记(且多有重读重抄者,包括少量内容出现重复的),鲜见评议,也无后来的补记,往往整页只是所读文本之摘引,偶尔页边增加三两注释。还没出版的《外文笔记》,据说篇幅至少是《中文笔记》的两倍,情形大概与此相同。常见有“钱迷”抱怨《手稿集》字迹难以辨读,如同天书,这多还是针对《容安馆札记》所发,其实相比之下,“札记”部分由于书写过程中要评议叙说,笔速略缓,并不难识,无非涂抹和行间小注影响注意力而已。照本抄录的大段“笔记”,疾书速录,才真不好分辨,但这个书法的难度不影响我们了解内容,按图索骥对照所抄之原书便有分晓。多对照几次,了解了钱锺书的字迹,再翻看《容安馆札记》,就非常轻松了。
  
2#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9 14:21:25 | 只看该作者
 《容安馆札记》既然本身就有编号,各篇先后的次序就不会颠倒,以其正文部分的内容(旁注当然可能是多年之后又补加的),来推敲其大体的时间坐标,相对比较容易一些。这部分札记以《宋百家诗存》始,以《湘绮楼日记》终,编号至于八百二则,很多人可能和《听杨绛谈往事》的作者一样,由此便认为有八百零二则,这是不对的。因为八十则、百十五则、百三十四则均两见,百四十七则又分成a、b、c三则;编号缺少三百六十七、三百六十八、三百八十七、三百八十八、五百四十六至五百五十四,凡十三则。所以如果不把被抹去的那几则排除在外的话,《札记》共计七百九十四则。  “容安馆”或“容安室”之名,是1952年钱家因院系调整,住进中关园一处平房后才有的。但是《札记》的第一部分(至五五则),仅标为“日札”而已,第二部分(至一二一则)、第三部分(至二〇四则)、第四部分(至二四三则)、第五部分(至三一九则),皆题作“槐聚日札”,不同者在于第五部分多了一个署名“容安馆中寓公”,此后部分方题“容安馆日札”或“容安馆札记”(最后两部分又改作“容安室札记”),有时署“槐聚居士”。最早出现这一斋号的地方,见于第一一四则,是《容安室休沐杂咏》的诗稿。
  最容易先确定下来的具体时间,一是第七六一则云:“丙午正月十六日饭后与绛意行至中山公园,归即卧病。盖积瘁而风寒侵之也。”这是1966年岁初的事情。一是第六三四则,为《槐聚诗存》之《赴鄂道中》的前四首(无第五首),自注云“余选注宋人诗甫卒业”,且这次出行是为了去湖北探父病(《我们仨》第134页),便可以断定是1957年。《札记》中好几则都是钱锺书的诗稿,从修改涂抹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原稿而非后来的誊抄件,并非这不意味着,全可依据《槐聚诗存》的系年数据来给出诗稿的写作时间,比如《容安室休沐杂咏》,《诗存》定于1954年,但《手稿集》中一部分在第一一四则,一部分在第三三六则(另题为《容安馆春暮即事》),而在这两部分之间,出现了《诗存》定于1949、1950及1953年的几首诗稿。范旭仑在《万象》发表的《容安馆品藻录》和在《上海书评》发表的《钱缝里》,就多次言及《札记》某则某则作于何年,并以《槐聚诗存》编年为不可信。但是,把他所指出的时间放在一起看也似乎有点问题。比如他曾说,第四百三十则论邵雍《伊川击壤集》二十卷,作于1956年以后(《钱缝里》,“远害要慎出入”);但又言第五百四十三则寄叔子诗作于1955年11月(《品藻录·冒景璠》;《槐聚诗存》则置于1966年)。
  札记所涉及的图书之初版时间,也可以帮助我们推测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比如第一六则,是有关王季思《集评校注西厢记》的议论,查此书初版于1949年3月上海开明书店。这就基本可以确定《容安馆札记》大概的起始时间了。
  关于《札记》的截止时间,可以依据第八百一则,此则题作“跋《个山遗集》”,其中说:
  吾友张君公逸遵骝,与吾同患气疾,相怜甚而相见不数数,然见必剧谈……一日问余曰:‘明末有奇女子刘淑,知之乎?’曰:‘不知也。’曰:‘刘名挂君乡孙静庵《明遗民录》中,其书君先人尝序之。’因出示此集,盖虽六十年间一再印行,而若存若亡,去湮没无几尔。
  张遵骝(1916-1992)是社科院同仁,其夫人王宪钿在《遵骝钞稿集·后记》说他“自幼患哮喘疾,中年弥剧,常年为疾病缠身”。范旭仑以为此则作于1973年(《钱缝里》,“张遵骝”),其引文却隐去了“六十年间”这句。按刘淑(或作刘淑英,其后人王仁照、王泗原皆主张写作“刘淑”)乃明末起兵抗清的女杰,《个山遗集》因文词多有“羌胡”字样而犯禁,有清一代未曾刊刻,直至民国三年(1914)始由王仁照印行(初题作《个山集》。见王泗原《刘淑》,刊于《国闻周报》,1936年13卷34期)。若“六十年”为确切的数目,则范旭仑所言1973年,抑或说1974年,可能差不多都不算错。因此《容安馆札记》的正文部分,撰写于1949到1974年之间,旁注补记当然可以是更晚些时候添上去的。比如《容安馆品藻录》曾提及对袁水拍的议论,便是“文革”之后的口气。
3#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9 14:21:58 | 只看该作者
  正如上文所说,钱锺书的《容安馆札记》以及《中文笔记》第一册中的“残页”札记,兼顾议论,于所读书籍之文句多有发挥,这应该就是为自己的研究或者说著述所做的准备。因此,我们从中观察到钱锺书学术兴趣的前后变化。上世纪四十年代后期,他就开始忙于通览各种宋诗总集与别集,这是四十年代末在上海即从事的“补订”《宋诗纪事》这一计划。五十年代初他还特别关注西洋文明在文学中的反映,比如明清诗文笔记中的眼镜、西洋妇等等,令我们想起钱锺书在《汉译第一首英语诗〈人生颂〉及有关二三事》一文的声明中提到1948年的英文文章:“我当时计划写一本论述晚清输入西洋文学的小书,那篇是书中片段。”
  第七〇五、七一九则和第七二九则,都是由参与社科院文学所同仁集体编撰《文学史》和《唐诗选》所引起的。第七二九则大约写在1962年,钱锺书因受命选注唐诗人数家,而开始重温《全唐文》,以后又有七则札记,都是读《全唐文》的心得。拿其中的引文和《中文笔记》三处抄录《全唐文》的地方对照,几乎全无重复。大概就是在此前后,《札记》几乎每则都格外长,除了有些标明“杂书”或“Jottings”之外,其他各则趋向于精深的要籍和地位特殊的经典。我翻阅晚期的《札记》,有一个印象,感觉钱锺书开始由身边的“学马列”风气而读了一些德国古典哲学,继而反过来研究《老子》。这始于第七五一则,至第七五五开篇,更明确说:“阅《黑格尔著作选》,因温《道德经》一过。适见坊间有朱谦之《老子校释》,遂偶披寻。”(朱书初版于1954年,1962年版略有补订,钱此时读到的应该是后者。)大概就是此时,他动念著作《管锥编》,这与《谈艺录》写法不同,由恣肆随意的读书转而集中于专论几部宋前之要籍。上文提及1966年岁初那则札记,钱锺书因病而觅《楚辞》自遣。后又于第七八一则再作《楚辞》的札记。《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和《太平广记》此前有专门的札记(按,钱锺书很早就有读严可均辑《全文》的心得,1937年之前的“大本(一)”笔记里提到自己撰写了“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读”)。《列子》张湛注是《老子》札记后自然选择的一个对象。《楚辞》的札记之后,又有《周易正义》、《毛诗正义》、《左传正义》、《史记》,延续多则,篇幅颇长,这九种,加上早先读过的《焦氏易林》(第六九五则)组成《管锥编》的十部书,相互之间,皆有关联,张文江先生对此论说甚详,可以参考。
  1975年前后《管锥编》初稿完成,1978年1月《管锥编》序之“又记”说:“初计此辑尚有论《全唐文》等书五种”,1987年钱锺书致信厦大教授郑朝宗,又说:
  假我年寿,尚思续论《全唐文》、《少陵》、《玉溪》、《昌黎》、《简斋》、《庄子》、《礼记》等十种,另外一编。
  《全唐文》的准备,在《札记》中已如前述。杜诗则见于第七八九、七九〇两则。其他似乎都只是见于《中文笔记》的摘录而已。“等十种”者,有三种未曾提及。《简斋》已经是宋人著作了,所以这三种也不太好判断。有意思的是,《札记》最末几则里,有三则分别谈《三国演义》、批本《石头记》和《西游记》。可最遗憾的是《西游记》那则似乎欲言又止,题目之下仅有后来的补记而已。
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9 14:22:31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翻阅钱锺书五十多年间的读书笔记和研究札记,看到的是一直勤于读书抄书的智者之形象,不管读书的环境是在牛津、上海、北京,还是昆明、蓝田、罗山。初至蓝田时他日记中每天出现的“读书如恒”四字令我们敬仰。《围城》中说:“一切图书馆本来像死用功人的大脑,是学问的坟墓。”将学问从坟墓中招魂,才能注入新生命,如钱锺书所说,你得把图书馆放进自己的书里,才能保证自己的书进得了图书馆。现在图书馆中《手稿集》已经上架,等着我们再去把它唤醒。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12 08:58 , Processed in 0.114527 second(s), 2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