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彩绘：比颜色更重要的是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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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彩绘：比颜色更重要的是创造力
作者:林昱 来源:周末画报 [550期 C64]

比墙更早的墙画艺术

毫无疑问，无论是作为装饰还是作为艺术，墙画或壁画的悠久历史就是人类文明史的一面镜子。在世界上每一种艺术史图书的第一章，你都可以看到一张生动的红色野牛的图片，它是距今两万年的旧石器时代的古人留在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石壁上的图画，史学家用“洞窟壁画”称呼这些由人类历史上最早的、自觉的艺术家创作的杰作。意识到“阿尔塔米拉的野牛”是在人类有文字的历史诞生之前的创作痕迹，不能不让我产生一个浪漫的判断：在墙上涂画是源自人类本能的冲动，人类在还没有发明墙之前就已经在墙（洞穴壁）上画画了。

两万年前的艺术家用动物的血和脂肪调和矿物颜料在墙上画画，到了有文字历史的古代，职业艺术家不断研究和使用更先进的技术和颜料。在13世纪的意大利，画师们已经把一种叫“湿壁画”的技术发展成熟，他们通过一遍遍涂抹由粗到细的灰泥，并且在每一层灰泥上反复作画，让画渗透到墙里，由此制作出十分耐久的壁画。当米开朗琪罗受教皇委托为西斯廷教堂创作《创世纪》和《最后的审判》时，这位湿壁画大师最后完成的是“墙画一体”的艺术品。当你抬头仰望那些渗透在墙壁的厚度里的衣服的皱褶、人物的眼神，你看到的是墙还是画？

现在让我们飞速跨越一大步，看看当代艺术家是怎么玩墙画的。香格纳的签约艺术家组合“鸟头”似乎正在把自己变成上海的YBA（Young British Artists），他们最新的艺术方案 《玩得起!艺术Birdhead Affordable Game》是把香格纳画廊旗下赫赫有名的艺术家丁乙、张恩利、周铁海、胡介鸣、杨福东等的著名绘画作品印在24英寸的廉价纸张上，然后贴到订购者家里的一堵不可移动的墙上，并用模板和喷漆在纸的周围“镶”上一圈风格华丽的镜框。这个一旦完成就不能改变的作品的售价是480元（连同一本由原作艺术家、鸟头和订购者共同签字的证书），对于那些想在墙上玩些当代艺术花样的人而言，这个价钱实在是微不足道，尤其是当你知道周铁海那幅半平方米不到的原画就已经卖到了将近40万元人民币。

现代墙画：房间里的涂鸦游戏

我并不打算在这篇文章里回顾艺术史中所有关于墙画、壁画的篇章。毕竟我们只是想在历史中撷取灵感，真正要做的还是在手边，在家里。但是在回到家里拿起墙面漆、喷枪和笔刷之前，先让我们去街上转一圈。

现在，你不一定要去到纽约、伦敦和巴黎的特别街区，也能看到精彩的涂鸦作品─无论是在街道的墙壁上，还是在潮流的杂志或产品上。娱乐和商业已经把街头涂鸦变成了一种绘画和设计风格，可贵的是在街头它仍然充满创造力，而且还从前几年开始入侵了美术馆和画廊。那些富有艺术性的街头涂鸦是绝对不应忽视的灵感来源，我认为墙面绘画可以从中吸取的甚至可以比从平面设计、流行插画以及其他一本正经的视觉艺术中更多。尤其是Stencil（割板涂鸦），它可以表达内容和态度，也可以只是幽默的图形，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割板涂鸦的艺术性极高，一幅好的作品决不会很快就失去欣赏价值─当你决定在自己家里的墙上做些什么的时候，你肯定希望那东西久看不厌。

我提议把街头涂鸦搬到家里来，希望大家搬来的不仅是喷漆和画面，更是一种嬉戏的精神。看看我们可以怎样在房间里玩这个游戏：你可以玩一种视觉欺骗的把戏，用画的方式在墙头添一张海报、一幅油画、一个剪影、一个窗框、一些画在墙上的“家具”、一个描在墙角的蜘蛛网……这种充满趣味的“错觉画”会让你的空白墙壁变成令人愉快的视觉游乐场，当人们在你的房间里看到那些有趣的细节时，一定会发出“哇”的惊叹。

你也可以寻求更加大声的“哇”，采用大块颜色和大幅图案，把整个房间变成森林、天堂、任何梦幻中的场景，或者只是提纲挈领地，在一堵空墙上画一棵令人神往的树。然后─不要立刻停下画笔。所谓“画龙点睛”说的就是，你的枝头上得有鸟，这是必须的。当你的墙上有一只站在树枝上的鸟，每天早上当你起床时，你就会听到鸟儿唱歌的声音─这不是半梦半醒的幻觉，这是墙画带你进入的充满想象的世界。

画墙的技术

为什么要画墙？因为在一堵空墙上作画的冲动本来就在我们的基因里。在人类学会挂画、贴墙纸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做这件成本更加低廉、手段更加直接的事情。而现代生活为我们提供的墙面、镜面、家具表面，则是另一种诱惑─为什么画墙？因为墙在那！

在你开始创作墙画之前，请先把墙壁清理干净，使它变成干净的画布。如果墙面已经有旧的图案，先用一层底漆把它覆盖，否则原本的颜色可能会毁了你新的创作─除非你是职业艺术家，像朱利安•施纳贝尔那样擅长视觉信息的融合与引用，而且还是综合材料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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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采用对比色，也可以采用调和色，颜色往往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因为它给人第一印象。墙面漆厂商提供的色卡会很有帮助─不过一般实际颜色会比色卡上的颜色深一点。

比颜色更重要的是构思─或者说是创意。构思不成熟的作品只会使房间变得廉价，变成高中生宿舍。“请注意，这将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请慎重选择”，鸟头组合在他们的bagart.org网站上贴出的这条警告，对所有打算在墙上作画的人，都是必要的提醒。确定了内容就可以开始准备草图，反复修改会很费时间，但这的确是必要的。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你就可以小心翼翼地用报纸和塑料膜覆盖家具、地板、不需要涂抹的地方，在空出来的墙上创作。

现在让我来解释为什么割板涂鸦是一种很值得推荐的技术：因为对于不善于绘画的人而言，他可以在电脑上完成草图，然后通过专业店里的激光切割，获得镂空的图案模板。然后，他所需要做的就和街头涂鸦艺术家一样：喷漆。整个原理就和街头喷漆小广告一样简单。

如果愿意花一点时间研究割板涂鸦技术，你还有机会创造出更加漂亮的墙画。配合不同割板的分层（有点像丝网版画技术），你可以创造出彩色的墙画，衬在预先在墙面上喷好的底色上，效果一定惊人。你甚至可以做一些开玩笑的标语、图像乃至广告画的割板，把它们喷在墙上，然后告诉别人，你是个波普艺术家。

除了割板喷绘，海绵能够提供另一种简单有效的作画技术。从美容品商店买回洗澡用的便宜海绵，利用天然海绵的不规则毛孔、纤维和形状，可以在墙上创造独特的纹路和效果。对于女孩子而言，这个作画的过程，简直就跟在脸上涂抹无异─真的是非常意趣盎然。你也可以利用塑料袋来作画，通过把塑料袋上的颜料转印到墙上，你会获得非常漂亮的图案。

也可以看看那些世界各地的设计酒店、时髦酒吧是怎么玩转墙画的。这些由专业人士打造的墙画，往往能够把目前最流行的图案、颜色和技术运用其中，如果你能找到一款由衷喜爱的，一定可以给你带来灵感和参考。

最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艺术家，但每个人都应该成为自己生活的艺术指导，自己家的墙面的决定者。如果你是kidult，请在天花板上画一个振臂飞行的阿童木。如果你浪漫到骨子里，请在浴室瓷砖上画一幅《维纳斯的诞生》。你的墙画图案可以和窗帘、床单、沙发套呼应，你甚至可以直接把喜欢的画布图案，画到自己的墙上。

（本文图片部分出自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的《墙画艺术》一书，该书由立邦涂料（中国）有限公司赞助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