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言：防火、防盗、防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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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防盗、防公知
   

       很想说说对公共知识分子的认识。有时我浏览爱思想等网站，看一些时评文章，公共知识分子们给我的印象常常是言而无知。而这种无知的原因，是他们对问题的思考因为立场在先而缺失开放性。因为立场在先，看问题只看表面。比如(公立)幼儿园很难上，那么政府就该多建平价的。





        这也是这些年人们在申说人权时所凸显出来的严重问题。比如，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冲突，一定是老师错了，尊重学生、关爱学生被一再重复地说，当然能说的也就这些了。父母和孩子的对峙，一定是父母错了。好像童心无比美善，而成人就是恶的。发挥孩子的主体性，尊重孩子的想法，甚至有人说，孩子没有节制偷吃零食，正当的做法是不要限制，你帮他拿，最后他就不会偷吃了。这种看问题的倾向在教育领域这几年是非常强劲的，也很有害。男人和女人冲突，一定是男人错了。她们极力强调女权，但这时的女权，已经缺失了边界，她们不是要求男人的平等对待，而是男人将她们供起来。只要她站了一个女人的身份，粗鲁野蛮也成了英雄之举。





        这是另外一种意义的“政治正确”，它特别阻滞思考的深度。遵从此种政治正确的人们，他们更像是表态者而绝非思想者。



     

        因为道义的姿态是好摆的，但思想来的就不那么容易。这些“政治正确”的东西，最得民心。所以公知是绝不会孤独的，真正的思想者才会孤独。公共知识分子也总拿公平说事，仿佛他们最公平。大概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谈公平，就没吸引力了。不客气地说，有的表态就是出于迎合大多数的心理，因为有的人是需要别人捧着的，要是孤独、寂寞就完了。





       思考的彻底很重要。所谓思考的彻底，就是心智的运思朝向开放，就是思考要不被任何立场、成规和信条所束缚。以前记得我看过村上春树的获奖词，鸡蛋和高墙，他说他永远站在蛋的一边。这样凛然的道义，加上整个文字的精彩，我曾经为之很感动，但现在我确实进步了，我反思这个说法，它其实不见得对。因为你有一个束缚在那里，你的思维就不再自由。因为好的动机，不意味着好的结果。对于社会问题思考，我们的思维方式应该是结果论的，而非动机论的，这就是冷慧。我们的思考依托了多大程度的自由，我们就在多大的程度上接近真理。我不站在高墙一边，我也不站在蛋的一边，我只站在真理的一边。如果没有绝对的真理，我站在局部的真理一边。







        看到的是表面，看不到的才是实质。站在弱势者的立场，遵循“政治正确”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常常是呼唤政府做什么，其结果第一部分的最后已有分析。实际上，在当下，公知和五毛是一暗一明，都在帮政府集权的忙呢，他们的主张都是与宪政是背道而驰的。只是五毛更容易抵制，而公知，因为其包装了道义，一开始人们就放弃了警惕，所以更具蒙骗性。



        

      今年五月，茅于轼先生获得了2012年弗莱德曼自由促进奖。茅老说过的一些话，常遭人攻击，比如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以及对于贫富差距的看法。公共知识分子对待富人很少这么大量，因为这是不得民心的。他们成天为穷人说话，而实际上他们很少像茅于轼先生那样脚踏实地为穷人做事。说的不客气点，也是一种作秀。





       最可恶的是，建议和呼吁的结果，如果政府真的采纳了，将后害无穷。这是我关注的核心所在。就像最低工资标准一样，看起来多么保护低收入者啊，实际上只能使穷人更穷，连就业的机会都没有了。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京城民工子弟学校的遭遇。教育官员们以符合办学标准、规范教育质量为由，要求民工子弟学校的孩子分流到当地的公立学校，说解散就给解散，头一天还好好地上学，第二天就失学了。他们根本不考虑，孩子的父母找一份工作多么不易，为了照顾和接送进入新学校的孩子，可能就需要辞掉现有的工作而重新谋职。他们不会考虑，和城市原有住户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这些民工的孩子怎么融入。更严重的是，他们不会考虑，为了进入新的学校要办理的各种证件（据说要有五证），门槛很高，有的证件还要回遥远的老家才能办理。眼看着指定的公立学校都开学典礼了，子弟学校200多人只有40几人有了五证。而且，公立学校负责人说了，就是有了五证，学校也不可能容纳这么多的孩子。这时候，就别指望某些人能现身了。围绕着孩子上学和失学，一个民工家庭要承受多少苦忧和焦虑？这些他们仔细地体会过吗？而且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一起两起。有的父母说的很明确了，孩子能在民工子弟上学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其实民工子弟学校也不意味着教师就不负责任，工程师燕兆时在北京办的打工学校，有几个校长能有他那样对孩子的拳拳关切，自掏腰包，煞费苦心。）他们不愿意让那些弱小的学校慢慢生长，他们不会知道，这个社会人们的需要，是多么参差，允许差别的存在才是合理的。说白了，大概就是政绩的需要，就像每个城市的城管，看到小贩摆摊就不顺眼，总要驱逐、甚至掀翻。





        行政部门的很多善心，其实是自以为是，是己所欲，施于人，是滥施权柄。而某些公共知识分子的善心，则是在加剧他们的滥权。





       防火防盗防公知，大抵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