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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家,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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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6 00:46: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教育家,你在哪里

──写在《论教育家》出版之际

孙孔懿


朱熹著书图(《论教育家》插图)
孔子与子路、冉有、公西华等弟子像(《论教育家》插图)
苏霍姆林斯基和学生在一起(《论教育家》插图)
莎莉文老师与小海伦(《论教育家》插图)

2004年下半年,一些醒目的文章标题相继出现在中国的教育报刊上──

《我们是否抛弃了陶行知?》
《当代中国有没有教育家?》
《当代教育家离我们有多远?》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呼唤阵阵──

教育家,你在哪里?

山谷回应。

──教育家在辞书上。是的。任何一部教育辞书总有若干关于教育家的词条,每一个这样的词条都是一部浓缩了的教育家的成长史、奋斗史,一部记载着教育家人生历程与辉煌业绩的微型传记。辞书的规模有大小,编纂者的眼光和胆识有高低,不同的辞书所列教育家不尽相同。当代编纂的《教育大辞典》容量大,权威性高,其所载的古今中外教育家,包括教育思想家、教育理论家、教育实践家、教育改革家等等达819位。这个数字应该说不小了,但对于与人类成长同步、有数千年学校教育史、至今已拥有数千万教育工作者的教育而言,这个数字又微乎其微。可以说,任何一部辞书都难以容纳所有的教育家,即使将来有更大容量的教育辞书也可能有遗漏,许许多多教育家将默默无闻地置身于辞书之外。

──教育家在史书上。诚然,历史是人的历史,人是历史的主体。一部教育史,大体就是以历史教育家为杰出代表的教育工作者承前启后的奋斗史。离开了教育家,离开了教育家的事迹、论著、精神和思想,就难以写出有血有肉有深度的教育史。然而,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历史总是远远少于被埋没的历史,我们今天从书本上所知道的历史不过是整个人类全部史实这座冰山之一角。史书记载的教育家是极其有限的,由于历史的偏见和岁月风尘的积淀,不知还有多少教育家仍然处在被忽视、被遗忘的角落。这一份份至今尘封着的历史遗产等待后人去发掘、整理,为史册增添新的篇章。

──教育家在领袖的建国方略中。“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古今皆然。中华民国成立当年,孙中山先生就发表《民国教育家之任务》的演说,对教育界提出殷切期望。毛泽东在抗日战争的硝烟尚在空中翻滚时,就已在恢宏的建国方略中想到了教育家。他在《论联合政府》(1945年)一文中指出:“民族压迫和封建压迫所给予中国人民的灾难中,包括着民族文化的灾难。特别是具备进步意义的文化事业和教育事业,进步的文化人和教育家,所受灾难,更为深重。为着扫除民族压迫和封建压迫,为着建立新民主主义的国家,需要大批的人民的教育家和教师,人民的科学家、工程师、技师、医生、新闻工作者、著作家、文学家、艺术家和普通文化工作者。”毛泽东首先提到的是教育家,可见人民的教育事业和人民教育家在他的蓝图中举足轻重。一年多以后的1946年7月,被周恩来称为“一直跟着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党的正确路线走”,“一个无保留追随党的党外布尔什维克”的陶行知不幸逝世。噩耗传到延安,毛泽东悲痛之余,挥笔写下“痛悼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千古”的悼词,痛惜之情,溢于言表。延安各界举行陶行知先生追悼大会,称颂陶行知先生一生致力于救国事业、民主事业与教育事业,在教育方面对人民的贡献尤为巨大与不可磨灭,号召解放区的教育界,要研究并实行毛泽东同志和陶行知先生的新民主主义教育理论。

然而五年之后,历史竟不知不觉地拐了个弯,到了20世纪50~60年代,众多教育家竟然陆续成了批判对象──教育家处于浩劫之中。

1951年初,一部歌颂民间兴学家武训的电影《武训传》公开上映。武训,原名武七,山东省堂邑县武庄(今山东省冠县柳林镇武庄)人。因苦于自己是文盲而受欺侮,遂通过乞讨举办三处义学,为提高贫苦农民的文化水平作出了一定成绩。以他为题材创作的电影《武训传》公映后好评如潮,盛况空前。一些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如上海市教育局,还号召教师学习武训的办学精神。然而令人意外的是,5月20日《人民日报》的一篇社论《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竟完全改变了事情的进程。社论给予热情颂扬武训的人们当头棒喝:“电影《武训传》的出现,特别是关于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歌颂竟然如此之多,说明了我国文化界的思想混乱达到了何等的程度!”这是“资产阶级的反动思想侵入了战斗的共产党”,有些人“向这种反动思想投降”。社论号召“展开关于电影《武训传》及其有关武训的著作和论文的讨论,求得彻底地澄清在这个问题上的混乱思想”。社论的发表,使风向即刻变化。6月份的社论《开展〈武训传〉的讨论,打倒武训精神》发表后,批判武训及武训精神的高潮迭起。

陶行知生前热情地歌颂过武训和“武训精神”,甚至自比为“新武训”,电影《武训传》又是根据他的嘱托创作的,于是对《武训传》的批判便牵连到对陶行知教育思想的批判。在这场批判中,陶行知教育思想被说成基本上是小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甚至被说成“杜威反动教育思想在中国的翻版”。“在‘批判’陶行知教育思想后,许多教育工作者不敢再谈陶行知、杜威,不敢再研究宣传陶行知、杜威的教育思想。年轻一代几乎不知陶行知、杜威的教育思想是什么。五六十年代的师范生大概连陶行知、杜威的教育著作都未读过,有的只是一些简单的结论。教育思想的‘贫困’是可想而知了。”

此后在一次甚于一次的政治运动中,更多的教育家纷纷被作为“封、资、修”的代表人物惨遭批判,从中国的孔夫子到外国的凯洛夫,统统在“横扫”之列。“教育家”一词简直成了一顶人见人怕的“黑帽子”,在各种书报杂志中销声匿迹。十年动乱中,教育领域成为重灾区。各级学校领导干部和教师,特别是一些学术上有成就的专家、教授,大多遭到残酷斗争,无情打击,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有的被迫害致残、致死。教育事业遭受到严重破坏。

幸而,历史拐了一个弯之后,仍回到了原处──教育家重新得到肯定。

20世纪70年代末,冬去春来,一切处在复苏之中。1980~1981年,陶行知生前活动最多的地区如安徽、江苏、上海、四川等省市陆续成立起陶行知研究会。1981年10月18日,全国政协在北京召开纪念陶行知诞辰90周年大会。1985年,中国陶行知研究会、中国陶行知基金会同时成立,胡乔木代表中共中央到会致辞。他说:“我们评价一个人,要从他的全体、他的一生、他的各方面来看。从这个观点来评价,说陶先生是一个伟大的、进步的教育家、教育思想家,伟大的民主主义战士,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伟大的爱国者,所有这些方面,陶先生是完全当之无愧的。”此后,有关武训的著作重新印行。当年许多名人的题词拂去风尘后仍熠熠生辉:“武训先生提醒我们”(蔡元培),“匹夫而为百世师”(于右任),“特立独行百世流芳,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冯玉祥),“行兼孔墨”(张学良)。这一期间,人民教育出版社及地方教育出版机构编辑出版了《陶行知研究书系》及大量中外教育家的著作、传记、评传,使得教育家精神如久旱之后的甘霖,滋润着全国教育工作者的心灵,可谓功德无量的善举。随着思想解放的深入和实事求是精神的落实,意识形态的某些界限也在一定程度上被超越,一些原先被列入“反共阵营”的学者,最典型的如胡适、傅斯年等,其教育家的历史地位也陆续获得了客观公正的确认。有关的研究开始启动,既为教育思想宝库增添了新的财富,也对“教育家”内涵的探讨提出了新的课题和新的材料。

不无遗憾的是,人们在仰望星空的时候常常忘却不了身边的现实世界;当我们以仰慕的心情仰望着前辈教育家时,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活跃在我们身边的教育家。1985年初,于光远在《我们迫切需要成千上万个“教育家”》一文中写道:不论在大学教育、中学教育、小学教育、幼儿教育乃至成人教育、职业教育、社会教育等领域中,都要有“教育家”在那里奋斗。我们迫切需要成千上万个“教育家”。在有了成千上万个“教育家”之后,我国教育事业的面貌就会改观,它也就不再成为限制我们各项社会主义事业特别是经济建设事业的一个主要因素,而成为把我国建设成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的强有力的保证。然而,从那时起直至今日,在社会上种种“协会”(如作家协会、戏剧家协会、美术家协会、音乐家协会乃至企业家协会)中,唯独“教育家协会”难见踪影,这是何故?这些问题引起了笔者的深思,成为笔者后来对教育家进行专门研究的最初缘由。

有人说,没有“教育家协会”,是因为当代没有教育家。有学者称:“欠缺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家,是诞生过孔子的国度的最大耻辱,也是1948~1998年这50年间最大的失败。真正的危机是,我们似乎从不承认这种失败。具有重大担当的北京大学回眸百年历程时,竟然还飘飘然地标榜;我们是有过蔡先生的。”话虽逆耳,确是忠言。从理论上说,每个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教育家;如果没有,它就要创造出这样的教育家来。我们生活的当代中国一定也会有大量的教育家。可是当人们具体地加以举例时,举不到几个便会产生疑问:他算教育家吗?不单是一般人,就连一些专门研究者一起讨论起健在的教育家时,也常陷入举棋不定、落子尤悔的尴尬,甚至比圈外人疑问更多,分歧更大,因为更难于“摆平”。于是,一些辞书的编者在确定教育家时干脆立一规则:凡在世的人物一律不列,因为“争议太大”。

为什么难以提出一个关于教育家的公认的标准?为什么“教育家”的称号常常要等到身后追封?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称得上教育家?教育家能否通过评选产生?判断教育家是一把尺子还是几把尺子?果真有了“教育家协会”之类的组织又会出现什么局面?“教育家”仅仅是一种荣誉称号,还更应是教育工作者人格修养的崇高境界?作为一种人格境界,其本质与特征何在?我们应当在何种意义上提倡和鼓励人们争当教育家?为什么有的时代例如19世纪到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出现了那么多的教育家,而近半个多世纪竟没有出现多少有世界影响的教育家?那时涌现出一大批教育家是谁“造就”的?近年来各级教育行政部门纷纷启动“名校长”、“名教师”工程,指望造就大批教育家,然而这些“工程”能否如愿以偿?教育家个体的成长和教育家群体之涌现有无规律可循?应当如何探索、如何表述、如何遵循这些规律?等等。话题的闸门一旦打开,不尽的问题就会滚滚而来。

特别令人焦虑的是,近些年来,“知识经济”、“国力竞争”、“人才大战”、“人文关怀”、“素质全面发展”等等,一连串承载着新观念的新口号接踵而来,无一不与教育息息相关,无一不要求尽快提高教师队伍素质,全面提高教育质量。然而,教育现实却在诸多方面不尽如人意:“应试教育”根深蒂固,素质教育难以实施,教育的廉洁形象受到损害,师德滑坡,斯文扫地,师生对立,恶性事故时有发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许多学校的校园里都树立着陶行知的雕像,但我们是否真正理解了陶行知的理想?”“中国关于陶行知研究的各类协会好像已有数十家。这似乎证明我们对陶行知有多么尊敬和重视”,“但不幸的是,陶行知似乎正在中国人的记忆中远去或走样。他正在被过分的学术化所矫饰,正被圈定在研究所和某些学会的电脑或纸上,为研究者发表论文、出版专著而服务着;而外面的教育行为正在变本加厉地背叛他”。

真是振聋发聩!

今天,整个社会都在急切地呼唤教育家,呼唤真正的教育家,呼唤教育家尽快回到我们队伍中间。

2004年8月,《中国教育报》发起“重读陶行知”的讨论。
2004年11月,“中国苏霍姆林斯基研究会”成立。
在校园里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时,人们蓦然回首,想起了梅贻琦的一句名言:“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有论者提出,应该让这样的思想成为社会共识的主流:一个社会中,没有教育家,没有一大批教育家,没有一大批具有独特教育理想的富于创新的教育家,这个社会不可能有“塑造灵魂”的事业,不可能培养出杰出的人才和身心健全公民,更不可能产生一个创新民族。
老教育家吕型伟在获得“宋庆龄樟树奖”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个奖是对我的鼓励,不过这样的奖评给三四十岁的年轻人更好。我们应当创造条件,造就一批中青年教育家。”

人们有理由相信:在时代的呼唤声中,在老一辈期待的目光中,新一代教育家将当仁不让地陆续崛起,在城市,在乡村,在山沟,在海岛,在渔村,在荒原,在一切薪尽火传的地方崛起,在战胜各种磨难、经受各种打击、冲破各种束缚、抵制各种诱惑中崛起,在挣脱自身的人性弱点的羁绊中崛起。

(《论教育家》简介: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该书以教育家整体为对象进行理论和实证研究,旨在厘清整个教育家队伍的构成状况及历史演变,形成对教育家整体的基本认识;全面分析影响教育家成长的因素,探索教育家的成长道路和一般规律,为新一代教育家成长提供有益借鉴。)
(选自:《中国教育报》2006年8月17日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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