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关于散文研究的态度和主张 杨献平
第一,任何文体都有其传统的,这一传统有时候看起来是断裂的,事实上,它是无法割裂;任何对传统进行断章取义地研究,都是私心作怪,都是对前辈和一代代的实践者最大不尊重;如论说新散文,若是从九十年代中后期起算,那么,当下的一些言说是正确无误的,若是从新时期三十多年起算,那么,今天很多人的论调是非常糟糕的。
第二,关于新散文——传统问题,我反对由谁独创之说,谁代表之说,那是学院派无事生非,罔顾事实,或者是为了言说方便,而采取的叙述方式。后人因袭之,并作为一个教条和经典,也是不够科学的。我早就在文中提到此问题“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最大的一个误区是:谈论新散文,只是强调和突出了目前几位有成就的新散文作家,但却忽略了普遍的常识性的问题,那就是:新散文也是有传统的。这一传统不是割裂的,新散文不是凭空而来,瞬间拔地而起的。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张承志、贾平凹、周涛、马丽华、史铁生乃至王宗仁、贺晓风等人就进行过多种方式的散文写作,至今仍具风度和气象如《我与地坛》、《清洁的精神》、《唐古拉山和一个女人》、《太白山记》、《商州三录》、《游牧长城》《藏北游历》等作品,在20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显示出与杨朔、秦牧等人散文区别的迹象,并在当时,已经引领了新的散文写作方向。
而今,我们将这些作家乃至作品抹煞了,这是有失公允的,也是不够客观的。
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持续至今的新散文写作,其显著的特征和特点便是:剔除了对传统散文(相对于杨朔式的散文写作)的思想依赖、语言依赖和方式依赖,以新鲜的思想意识、有别于传统散文的语言和题材,用更为自我、更为自由的书写方式,乃至自由不羁、新鲜独到的思想和精神,为散文注入了强大的活力,使得我们的散文写作从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旧的模式和思维,获得了更广泛的前景。
综合这些年来的新散文实践经验,我以为,新散文主要包括了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极端的自由,不是书写对象和题材、形式和语言的,而是思想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第二,形式的探索创新,新散文作家们不遗余力,以勇气和学识,进行了有效的实践和探索,使得散文的表现形式更为活泼灵动,新颖新异。第三,个体意识的无限膨胀,使散文具有了强烈的个性化色彩和个人的魅力。第四,语言的创新,完全回避或者抛弃了大众模式乃至官方话语,使得散文的想象力和扩张性得到了空前的解放。第五:散文的内涵和指向不再是单一的,而是发散的,立体的,多维度和多方向的。
这些都是新散文给我们带来的有益经验,他们的努力和探索,使得原来面目呆板、陈旧单一的散文写作呈现出新的生长点,具备了新气象。”(《平淡与坚守:2007散文观察》载《文艺报》2008年2月9日)
第三,研究散文,必须要有一个参照系,即全国这个大背景,当前写作态势及已有成果这个大的参照面。而不是举一隅而忘全局,说一人而笼盖四野。
第四,在散文这个阵营当中,很多人一直被遮蔽。五十年代的如浙江马叙、河北的张立勤;六十年代如新疆沈苇(诗人)等;七十年代人更多。八十年代有新的一批。可以自行观察。
第五,论说一定要服人,要有足够的证据,竖一根旗杆,打死一大片的批评方式要不得。客观、真诚、自由,针对每个人的作品进行认真的阅读,方才能言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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