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成长的灵魂 关于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方针及其批评思考方针作者:自由之聲
关于年轻文学批评家,一些观点认为:综观年轻批评家,可以说绝大多都是跟着导师研究那些已经被经典化了的作家和作品,最多做些作家论或作品论,很少一上路就提出批评概念的。当然,这和批评家的能力无关,在“无名”时代,在各种批评理念趋于成熟,而且社会亦处于一个相当稳定的时期,构建新的理念的可能性并不太大。 但是,实际上,我们通过云南一批年轻文学批评家的批评成果来看,这种观点是片面的。在这些脱颖而出的青年文学批评家当中,来自云南出版界的周明全应该说是以自己的文学批评实践,展示了一个新生代文学批评家的智慧与探索。尽管他的批评概念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但实际上已经在逐渐促使自己的理论观点形成具体的体系。
关于云南文学批评家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方针及其批评思考方针,不仅在云南本省范围内,即便在全国文学评论界来说,不仅具有特别重要的时代性文学批评代表意义,并且在评论技巧方面已经具有了掌控全方位批评领域的能力。纵观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方针及其批评思考方针,其特征是首先抛弃了关于中国文化批评及其文学批评的某种不切实际的批评模式,坚持进行的是一条注重从当代中国文学创作的实际而出发作为自己评论与批评焦点的评论模式。同时,周明全坚持从解剖中国文学创作当今时代价值的领域出发,对于中国现行的文学创作形式进行了全面的分析研究。他的主要观点之一就是,就是首先在肯定文学批评没有失语的批评状态下,客观承认与接受中国文学批评能力欠缺的状况。至于这一文学批评没有失语的批评模式,周明全所认定的是在当今中国文学批评畅所欲言的局面之下中国文学批评所倡导的一种近乎民主自由的评论模式。周明全将浅层的普遍批评规律及其概念上升为对于文学创作价值,创作心理,创作目标及其创作理想的深层而理性的分析。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所采取的是一个思维散射模式,这使他在进行文学批评时对文学思考视野得以无限的拓展。我们从他关于对许多作家的采访中所提出的问题就可以直接了解到他文学批评的张力 。
在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方针里,首先肯定评论对象的创作成就及其创造力价值是一个合格文学批判者所必须具备的批评素质。在周明全看来,在一个对文学创作价值都未给予肯定的状态之下,根本谈不上对文学的尊重。这种状态之下的文学批评只不过是对于文学创作批评的敷衍,一个评论家对作者所表示的尊重态度应该成为判断一个评论家是否合格的标准。一个评论家如果不能在某种程度上和作家的思维能力保持同步就根本不可能实现文学批评超越文学创作的局面。一个合格的文学批评家首先要与被自己的评论对象保持灵魂的沟通。至于在此基础上所展开的批评结论是什么,纯属于评论家主观潜意识的判断。一个评论家首先要明确的原则立场是,你对作者的作品作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一个文学批评家的文学观念清晰的带給作家本人,带给读者,带給社会。
周明全认为,既然文学评论首先是以文学批评为主导的分析过程,那就首先要确立一个主要的批评前提就是,批评不等于否定,只是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思考的方向。在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意识里,文学批评最大的贡献就是給社会了解认知作家的作品提供了一个客观的参考坐标。但是这个坐标并不强行让社会接受并遵循他所坚持的批评方向。在每个读者对于同一部文学作品的印象和判断结果及其理解角度都是处于一个不同层次不同局面的状态之下,评论家必须坚持的一条评论原则是,自己首先是个普通的读者,然后才是文学批评家。周明全一贯反对的批评模式是那种坚信自己的批评价值能够超越文学作品本身价值的评论态度。文学作品是文学批评存在的基础,因此首先将自己的批评区域限定于某一个被限制的空间是一个文学批评家对自己的基础定位。周明全认为,评论家的责任应该是在于引导读者对作品的理解方向上具有负责拓展空间的责任,而不是将读者的思考引入局限空间。周明全认为,一个文学批评者在进行文学批评的时候,可能会针对作品原先的主题引伸出更加广泛的空间,但要把握的原则是你不可替代作者去勾画作品的情节。尽管某一作品的结局并不是唯一的结果,但文学批评家决不能以某种强行的姿态作出让读者必须接受某一合理结局的引导。这种不是真正的文学批评,充其量是在创作技巧或者说主题思考方面对作者所提出的校正意见。因此,周明全得出的关键结论是,文学批评的概念准确一点来说将文学批评定位于一个风景的欣赏者而不是设计师更加重要。
在关于周明全成长过程的分析当中,许多评论家的观点是,周明全生活在多元化时代,视野受传统的固有思维模式或定式影响较少,能处于更开放更宽广更理想的高地审视文学,这是作为批评家的优势。更为可贵的是,他不受文学本源之外的各种影响,判断标准始终是文学的标准,没有什么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的原因,只是表达自己的认知。集中体现了一种独立性和创造性的自我观,而不是很多批评家互依性自我观,更多依赖于他人的观点。 历史的进程,对于今天而言,空前的丰富、复杂,文学对其认识更不能囿于某种预设的理论架构和目的中,更不能将其简约化。非预设性的精神维新,更是当前的一种必要。
我个人认为,周明全的文学批评方针及其批评模式,并不是一个受其生存年代所制约所限定的一个批评概念。因为文学批评所涉及的范围是一个比评论家本人所生存年代文化批评更加广泛的区域。如果一个评论家仅以自己的现实生活经历包括对现实文学认知的阅历,根本无法进行一个具有特别重要明确批评方针的文学批评。实际上每一个文学评论家的评论空间都是对生存年代之前的包容而不是忽略。因为任何一个时代的文学批评方针都是建立在历史与现实批评基础的交汇之间。必须在文学批评的传统与现代文学批评之间寻找一个文学批评的碰撞与参考的支撑才能够立体解体当代文学创作的主张及其创作技巧等元素。实际上,文学批评的时代意义就在于补偿了许多过去的形式。尤其是当代文学批评关于网络文学创作与纸媒文学创作的分离,在周明全本人来看,其实是一种相当错误的分离。因为网络文学创作与纸媒文学创作仅仅只是书写形式的转换,文学创作的本身属性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充其量只能算是书写形式的局部革命。同代作家与批评家要形成一种碰撞关系是周明全最近提出的批评观点之一。关于网络文学创作与纸媒文学创作,周明全自己曾经在去年底发表过一篇文章《80后文学纵观》指出:“网络和各种新技术的发展、普及,使得当下时代的写作,已然从“显性”扩张到“潜在”,逐渐呈现出多元化、立体化的发展态势。
过去,文学主要是在体制力量和传统纸媒的推动下,通过发表、评奖等诸多手段,来强化和推介一个作家。而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作家毕竟还是少数,所以文学逐步形成了现今这番模样:由莫言、陈忠实、余华、阎连科、刘震云、贾平凹等“大树”孤独支撑着文学生态,并且已经持续了好几十年的时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悲观地看待当代文学的态势,被这种表面现象的迷惑。但是,我新近的判断是,当今不是文学衰落了,更不是耸人听闻的文学已死,而是文学在写作和传播上呈现出更为广阔和深邃的空间。在70后,特别是80后这一批年轻作家的写作中,尽管还看不到文学的“大树”,但却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文学森林。进一步说,对于80后文学,不是有没有、好不好的问题,而是看没看到的问题。80后作家通过网络,参与了当代文学的建构。可以说网络改变了当代文学写作的大气候相反,是新媒介扩大了文学的参与度,真正热爱文学的人没有减少,只是参与者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批评家的角度来说,过去因为传统刊物单一,作家数量单一,批评家和作家基本上形成了水乳交融的关系,更有甚者沦为互相吹捧,一个鼻孔出气。80后文学的生态已然发生变化,现在或未来批评家的职责,就该到更广阔的网络大海里去打捞好作品,这更加考验批评家的眼光。如果年轻一代的批评家还像上几代批评家一样,只关心主流刊物和出版物,那么显然不会是一个成功的批评家。 80后的写作是更广泛、更深入、更底层的写作,它需要引起关注。他们的确是一片茂密的文学森林,其中每一棵小草都在写作。 不过,虽然80后文学的特点显著,写作群体也很庞大,但因为阅历、生活经验、艺术格局等问题,不少80后的作品还显得单薄,在主体性的构建上,在如何书写现实等问题上,还是存在一些明显的短板。这些都需要不断努力,加以改进。”由此可见,周明全关于网络文学创作与纸媒文学创作的态度是科学而明朗的。他坚持认为新媒介扩大了文学的参与度,真正热爱文学的人没有减少,只是参与者发生了质的变化。
“周明全作为批评者,思想充盈着这种精神维新的活力,对于文学,有非凡着意义。文学超越政治意识形态,则更彰显自身的价值”——这是云南文学评论员赵宪臣在最近文章《评论家的眼光和识见》对周明全的评价。赵宪臣的文章说:
作为云南评论家,周明全的眼光既是向外开放的,也是向内睃巡的,也就是说他既参与了全国文学批评的建构,也关注云南这片文学热土,对云南作家的创作进行了富有成效的评说。他的有关云南作家姚霏、陈鹏、包倬等人的小说评论,不仅对他们的作品作了精准深入的分析,还在某种程度上提升了云南作家的地位。姚霏的先锋性、陈鹏的野心、包倬的被颠覆的“父亲”等,都是周明全评论的重点,尤其是对包倬小说的评论,周明全更是倾尽了全力,接连写出了多篇对包倬小说的阐发和解读文章。也许是同为80后的缘故,周明全在进入包倬的小说世界时,感同身受的体会更为直接,也更能发现包倬小说被忽略的细微之处的不同凡响。这种同代人之间的同声相求、同步共振,让周明全评论起包倬的小说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他的云南作家作品评论也彰显出了一个地域评论家之于地域文学的重要作用,就一个省份的文学创作来说,作家们埋头写作固然很好,但是缺少了文学评论的向外推介和提升也是一件憾事,这时评论家现身于文学现场就是十分必要和急需的,不亚于舞台上关键时刻的“救场”。
致力于中国好小说标准的建立,是周明全应对文学乱象、规范文学秩序所做出的努力,这是他富有文学识见的另一个明证。长期以来,人们对中国小说的认识无论是在创作还是评论上都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可循,什么是好小说,什么是坏小说众说纷纭,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标准的失范导致了对小说取舍上的良莠不分。为此,周明全在《什么是好的中国小说?》一文中就好小说的品质和面貌,归纳出了“中国精神,中国气派”、“中国故事,中国意境”、“中国风格,中国语言”等三方面认知好小说的标准,并在《文学性的缺失是当代文学的硬伤》一文中,总结出了好小说的八个要素。这些针对好小说建立的操作体系,无疑对指导当下的小说创作和小说评论都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周明全的一些文学批评观在扩大文学批评边界方面也敢说敢为,其《文学批评需要“向下”的视角》一文说得非常干脆:“一个优秀的评论家应该见谁的作品都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谁的作品都可以看,可以评,指出缺点也好,发现优点引导创作也罢。”
周明全在十年前就告诉自己忘了曾经的不幸吧;告诉自己,勇敢地面对现在的生活吧。或许,正是有了这种精神的理念才使他感觉精神与灵魂的拯救与被拯救的双层含义,才使他的文学批评具有了灵魂价值的意义。作为一名年轻的文学批评家,重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力量,更重要的是使自己的灵魂与作家的灵魂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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