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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十力赴台途中被毛泽东下令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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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6 14:17: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熊十力赴台途中被毛泽东下令拦截

熊十力

熊十力

  两次拒绝蒋介石捐资
  1946年春,避居川中著书授徒多年的熊十力返回湖北老家,借住在汉口王孟荪先生家中。此时蒋介石正欲乘船还都南京,途经武汉,得知熊十力在汉口,便差人去请,想当面谈谈。熊大师一听顿时光火:“要我去看他,他是什么东西!”不去。蒋某想来耳闻熊氏脾气,也不生气,让陶希圣打电话给湖北省主席万耀煌,让其赠资百万给熊十力,以助其办哲学研究所。然而熊并不领情,说:“我熊某对抗战无寸功,愧不敢当。”
  这年六月,熊门弟子、同时也是党国要员的徐复观将老师刚出版的《读经示要》送了一部给蒋介石,蒋遂令何应钦拨款二百万给熊十力。熊十力依然坚辞不受,这次的理由是,自己已趋老迈,身体很差,“此等衰象,确甚险也。”不适宜再出来开办研究所。并写信给弟子徐复观,大训了一通:“复观以师事我,爱敬之意如此其厚,岂愿吾早无耶。”意思是自己还想多活几年,不想再搞什么研究所。
  其实,熊氏欲办哲学研究所的意愿由来已久。早在1931年,熊就曾向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出过,但未果;1942年,老友们曾建议他到官办的大学里去开办哲学研究所,他未接受,怕一入官府,便不自由;抗战期间,居正、陶希圣曾为他办研究所事专门搞过一次募捐,也未成功。此次官府拨专款来,他却不为所动。此时,南开中学时的老同事孙颖川邀请熊十力再次入川,主持附设在黄海化学工业社的哲学研究部。而这一次,熊竟欣然前往了。
  为了给弟子有个交代,1946年6月7日,熊致函徐复观,说:“研究所不独今日无精力办也,以事势论,亦宜罢,昔时本意,愿专藉乡谊,纯是民间意味,则讲学有效,而利在国族矣。若声气渐张,在我虽无夹杂,而如斯浊世,人心险如山川,妄猜妄诬,吾个人不足惜,其如所负担学术何?”
  他向徐复观讲明,当局若真想为国家培育元气,最好让他自安其素,为所欲为,不必专款资助,只要不横加干涉,便是一种支持。国家若真想办此类研究机构,自可去办中央研究院之类的,但这已与我熊某无关。他并举章太炎之例,说“章太炎一代高名,及受资讲学,而士林唾弃”。
  入川不久,黄海化学工业社谋办的哲学研究部因经费不足,再加上抗战胜利后,川中已无“大后方”时期的人物之聚集,使熊十力觉得在此难有大作为。1947年春,北大复校后,熊闻讯便重返北大。此次返京,阔别北大已近十年矣。
  南下广州
  1947年秋,熊十力经上海返回汉口。南下过冬,也是熊十力的老习惯了。他耐不住北方的严寒,对炉火取暖、皮衣棉服之类的又极不适应,因此冬季临近,他便南下避寒。
  1948年2月,浙江大学文学院院长张其昀和哲学系主任谢幼伟出面相邀,请熊十力前去讲学。为了能让熊十力在杭长住,他们还一起出资在文学院附近辟地筑屋。熊氏携弟子牟宗三一起前往讲学,并将筑居之所命名为“漆园”,并自号“漆园老人”,自比“游于物之初,游于无何有之乡”的“漆园吏”庄子,取庄周避世之意也。他还作《漆园记》以明心志,并自题小诗云:“白首对江山,纵横无限意。丹心临午夜,危微俨若思。”观熊氏此时心境,似无凄切悲凉、颓唐老迈之味,而有奋起之意。
  在杭州,他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马一浮。当年在嘉州,马、熊二人共掌复性书院的教席,虽闹得不无别扭,但一别将近十年,两位大儒早已将不愉快抛却,重又唱和往还。但他在杭州的好日子并未多久,浙大校长竺可桢觉得熊已老迈,不会有多大作为,倒不如请个年轻的来,因此与之白眼,使熊郁郁不得志。
  1948年秋末,熊氏便离别杭州,南下广州,投奔在中山大学执教的弟子黄艮庸。他在《与朱生》的信中说,“今之世局,离各大学无可居,而任何大学,都无可语。此苦事也。”对于离别杭州,他倒是想得开,“今兹重游,颇不耐热闷与卑湿,极感疲困,不可支。”熊氏曾说:“余平生于读书外,总有散步山野,望云气、看飞鸟之时机,惟促处都市乃大苦耳,然亦时于庭院中苍茫望天也。”黄艮庸在番禺化龙乡有一处农场,并建有黄氏观海楼,熊十力来后,就与养女一起住在此处,读书散步,为养女讲讲佛学,也满足了他“望云气、看飞鸟”的愿望,生活极为惬意。
  决定不离开大陆
  1949年春,国共战局日渐清晰,国民党败局已定。此时的广州城,纷纷攘攘云集了各路观望的人士,或走或留,或远遁或近逃,这里都是一个不错的临时立脚之地。此时,正在广州乡下的熊十力也有些彷徨不安,他对国民党早已失去信心,但对共产党同样心存疑虑。熊虽然也算是辛亥老人,但毕竟与共产一途是两个路数,离革命的洪流甚远,能得何待遇还不得而知。
  他本意很想回老家湖北或入川,专心治学,在致柯树平信中说:“吾老年难动,若得伴即早回汉去。北碚尚有人硬来接,吾亦可入川去。因川中住过九年多,亦算第二故乡。吾决于故乡及北碚二者择一为安心之地。”但旋即,他又打消了回老家的念头,因为他听从老家逃难出来的人说,“武汉商务独占,人民无生路,多投江,有说武昌之下阳逻江段有回漩流处,尸浮二万余具是事实。”“吾无可回乡生活。据云各县甚不安,情况甚难言。”
  老家回不去了,入川也许还可以,“川地大人多,到那里去弄点小本,以小生意营生,不知能否?不能,也就绝食了事。万一天不丧斯文,义尚可苟活即苟活,义不可活,吾也不遗污点,决然了事大吉。”(致柯树平函)
  他也曾动念去印度或港台,但亦只是动念而已,旋即打消。他在给弟子唐君毅的信中说:“吾年已高,何至以风烛余光为衣食而尽丧平生之所守?吾中国人也。中共既已统一中国,如不容吾侪教书,只可作夷、齐。如尚容吾侪教书,则无容吾侪‘自经沟壑’而不去教书之理……实际问题,非余所能过问,不问方好守学术本位,谢绝不相干之事……余认为,吾人对中共只当站在自己正当立场上自尽己责。如吾一向为学即尽吾教学之责,以坦诚致诚之态度,立乎庠序,不必预先猜疑共党不相容。若彼果不相容,吾再洁身而退,饿死亦不足惜。”
  熊氏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只是一介读书之人,且已是“老朽矣”,无党无派,不问世事,不论朝政,党能奈我何?“天下无不知余素未参加党政者,何至有所迫害于衰年之书生?”拿定了这个主意,熊十力决定,留下来。这年春间,受聘于华侨大学的弟子唐君毅和钱穆曾前来探望。谈及去留之事,钱穆回忆说“十力亦无意离大陆”。
  与弟子徐复观的纠葛
  不仅自己不离开,熊氏还写信劝导弟子们留下来。1949年4月10日,他写信给徐复观,极力劝阻其不要携眷去台湾,他告诉徐,国民党是守不住台湾的。但作为国军少将,徐复观怎么可能留下来坐以待毙呢?在此事上,熊氏未免天真。
  9月10日,熊又致信徐复观,信中甚至问起“宁之中大哲系可去教书否”,问徐复观自己能不能到南京中央大学哲学系去教书。此时南京已经陷落,也亏得熊十力在人情世故上如此糊涂,在此当口竟还惦记着中央大学的教席。徐复观对老夫子也没有再客气,他狠狠幽了师傅一默,让他“直接去问毛泽东先生中大可去否”。
  熊看了来信非常恼火,再也不将徐复观视为学生。9月24日,他分别写信给胡秋原、唐君毅、钱穆等人,并将徐的来信剪下来,附在信上,说:“右为徐长者复观先生见教不才之信,略摘粘于前。”
  9月30日,熊又专门致函唐君毅,再次反驳徐对自己不离大陆一事的嘲讽,并在信中郑重提出退回徐复观给的十两黄金,“今日对中大之问,直以汉奸心理向度,此等人,万不可受其馈也。”这十两黄金原是徐复观从自己所经办的《学原》杂志经费中抽出来送给老师的,交由黄艮庸保管,以使老师晚年有所依靠。如今师生闹得如此尴尬,黄金自当璧还。他并写信给胡秋原,希望他与唐君毅来将金子取走,他难掩愤怒地说:“此为人格问题。吾四人吃苦度日,决无饿死之虞。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财。吾平生本不苟取予,以徐先生为乡里后进,川中以来颇相亲厚,故忘形而不相外也。”态度坚决,语气严厉,怒火未消。然而此时谁能真的过来把金子取走?谁也帮不了这个忙。
  正如熊氏所言,川中以来,熊徐师徒确是“颇相亲厚”,但打打闹闹、矛盾纠葛也是不断。
  当年徐复观以军中少将的身份前去拜见蛰居川中的熊十力时,曾当面请教熊氏应该读些什么书。熊告诉他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徐说那书早已经读过。熊听后颇不高兴,说:你并没有读懂,应该再读。过了些时候,徐复观再去看熊十力,说《读通鉴论》已经读完了。熊问:有什么心得?徐便说了些他不太满意的地方。熊未及听完便厉声斥骂道:“你这个东西,怎么会读得进书!任何书的内容,都是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先看出它好的地方,却专门去挑坏的;这样读书,就是读了百部千部,你会受到书的什么益处?读书是要先看出它的好处,再批评它的坏处,这才像吃东西一样,经过消化而摄取了营养。比如《读通鉴论》,某一段该是多么有意义;又如某一段,理解是如何深刻;你记得吗?你懂得吗?你这样读书,真太没有出息!”
  熊氏之骂,是骂可骂之人,骂那些骂不跑的人。熊氏门下,有几个不曾挨过他的骂?熊老师个性嶙峋,抉发痛快,动辄骂人,人所共知,但他也有真情流露时。徐复观后来记述当年在“落日仓黄”中与老师分手的情形时说:“临走时,送我送得很远,一面走,一面谈,并时时淌下眼泪。”“记述先生的志事,如先生彷徨绕室时长叹喟之声。”
  董必武、郭沫若联名电邀北上
  徐复观走了,唐君毅和牟宗三也并没有听从老师的劝告,一个到了香港、一个去了台湾。师徒们天各一方,熊老师陷入新的孤独。此时,似乎只剩下入川一条退路。他在写给四川大学教务长叶石荪的函中说:“吾到川与否,仍望吾子细思一番,方作进止。如吾果可赴川大,亦当在阳历十月内也。”
  还未及入川,在1949年11月中旬,熊十力便接到了老朋友董必武、郭沫若联名发来的电报,电邀熊先生北上,共商国是。熊十力在给唐君毅的信中说:“董与吾本少时革命之交。民六、七年时,吾早已脱离国民党关系,矢志于学术一途。彼于是时亦舍国民党而另定革命方针。彼此行径不同、不相通信者,三十余年矣。”与郭沫若的交往,则是国难时在川中,郭“晤余两次”。当时,郭沫若是熊十力认为在学问上可以一谈的人。郭沫若知道熊十力爱吃鸡,去看他时,滑竿上还绑两只鸡。“余之心事,必当深知。余之行事,亦彼当深率。”熊十力有何心事呢?他在给董、郭的回函中说,自己非事功之材,不宜做官,“如不以官府名义相加,而听吾回北大,课本、钟点、及不上堂、冷天南行、暖时北还,一切照旧例,否则不欲北行。”
  1950年1月28日,熊十力接到董必武的回信,信中说:“叠函均奉悉,并与沫若、彝初(马叙伦)、东荪、云川诸先生往复商酌,以为兄所提不做官、能讲学、路上要人招扶等,都容易办。只有找座北向南房子一事,至今尚未弄妥。非敢缓也,求之实难。政府负责人现仍有住旅馆者,房子难觅,由此可见。但此非谓来京无住处也,只是不甚如意耳。西屏兄在言谈中表示兄留鄂。待返武昌后彼会与兄面谈也……此上来车盛,已函李主席(湖北省主席李先念)照顾,闻京汉路平时只有二等卧车开行,如无头等卧铺,亦请原谅!”
  接到董老来电,熊十力放心下来,觉得不好再耽搁,立即起身北上。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席叶剑英为熊十力买好车票,安排好路上扶持之人,并亲往车站送行。车至武汉后,熊十力打算下车略住几日,一是休息,二是略叙乡情。林彪、李先念为其安排好住处,并设宴款待。3月7日,熊在武汉收到郭沫若来函,“已电李主席备车票并电示行期。董老所布置之住所,尚为北房无怪。至它一切,均请不必过虑。”
  关于熊之北行,另据台湾学者林继平《我的治学心路历程》中记述,国民党从大陆撤退时,熊曾秘密乘火车来到广州,准备转去香港或台湾,毛泽东得知消息后,立即电告四野林彪司令员在广州拦截。林彪与熊十力是湖北黄安的同乡,尊称他为熊老师。熊十力无可奈何,只得随林彪回到武汉。林彪还召开欢迎大会,欢迎这位湖北耆宿荣归故里。
  无论版本有何出入,总之,在1950年的阳春三月,熊十力再次回到了北京。而这一次返回,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核心提示:国民党从大陆撤退时,熊曾秘密乘火车来到广州,准备转去香港或台
湾,毛泽东得知消息后,立即电告四野林彪司令员在广州拦截。林彪与熊十力是湖北黄安的同乡,尊称他为熊老师。熊十力无可奈何,只得随林彪回到武汉。林彪还召开欢迎大会,欢迎这位湖北耆宿荣归故里。

资料来源:
http://control.blog.sina.com.cn/admin/article/article_add.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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