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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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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3 15:37: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之一:讷言敏行者李长青作者:李振村


   与临沂四中李长青校长已经相识二十多年了,每次见面,闲聊时他都会说起二十多年前,我大学刚毕业不久,他与一位朋友从老家赶到省城拜会我。那个时候,大家都特重乡情,我买来廉价的啤酒、小菜,与他们狂喝一通,醉得一塌糊涂。其实,这个情形我已没多少印象了,但他每次说起,都颇有些感动的样子,让我感觉李校长是个念旧情的人。
    李希贵牵头搞了一个国家级课题“新学校行动研究”,一些有追求、有激情、学校也办得不错的校长自发加入进来,形成一个民间的研究团队,每年四月份和十月份新学校要开两次会议,然而很多校长——尤其是一些高中校长,因为事务繁杂,高考压力又大,常常不能保证每次出席,渐渐就退出了。但李校长自从第一次会议之后,每次必定按时到会,每次到会必定带领一个颇具规模的团队:多时二十多人,少时也要十多个人,问他这样做的原因,他说:“高中老师压力最大,也最封闭,天天埋在试卷堆里不能自拔,再不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教育空气,那还不要憋死了!只要是有价值的会,我都坚决支持老师参加。”这话从一个高中校长嘴里说出来,让人格外感动。   
新学校的每次会议,李校长都要发言,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每次都要用多媒体展示大量学生在校园里活动的照片。现在高中的学生,标准神情都是眉头紧锁、满脸疲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从李校长的课件中,我发现临沂四中的学生非常的阳光,非常的自信,一个个面含微笑,从容大方,那感觉真好!学校的其他工作可以作假,但孩子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孩子的神情折射了学校的氛围和状态,一个学校的办学成果,通过孩子们的精神状态就能够最生动地体现出来。由此,我对李校长的学校一直心向往之,想去看看,却一拖数年,未曾走入四中大门。
    近日到江苏赣榆讲学,我特地绕道临沂,到四中拜会李校长。
    站在四中大门口,我真的是惊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四中这么气派,这么漂亮,崭新的教学大楼,花团锦簇的校园,这是沂蒙山区的学校吗?
    李校长陪我在校园里边走边聊,原来,这偌大的学校,是他一手建起来的,政府拨款很少。为了解决老师的住宅,李校长又在校园对面开发了八百套公寓,以最优惠的价格卖给全校老师,剩余的委托一家房屋中介向社会出售。“这么大的工程,要筹款,要建设,那该多么辛苦啊!”我连连慨叹,他只是微笑,并没有一句渲染。
    行至一片果林,好几棵杏树上青杏挂满枝头,恰巧一男生从树后走出,嘴里还嚼着一枚青杏,看到校长,有些不好意思。李校长笑眯眯的,拍拍学生肩膀,走了过去。
    “你们的杏子允许学生吃吗?”
    “本来不允许。可是有一次连我爱人都偷偷来摘了个杏子吃。我就想,看到诱人的青杏,想摘一个尝尝,人之常情啊。谁小的时候没有这种偷瓜摸枣的体验啊!现在我回忆自己的童少年生活,这种体验是最幸福的回忆。所以新校落成后,我们就没有制定约束学生摘取校园果实的规章制度,让他们随心尽性吧。”
    “可是,青杏并没有被摘光啊。”我好奇。
    李校长点头,微笑,并没有多解释。
    我曾经多次把学生不去摘取校园里高悬枝头的果实这样一种现象,作为德育教育成功的案例进行报道,今天李校长的一番话引我反思:我们的教育一向习惯于封和堵,因此每个学校都有大量的约束学生行为的制度和规定——有的甚至设置了所谓无缝隙覆盖的制度,但让我们泄气的是,在这种种严苛的规定之下,学生的各种犯规行为依然难以根除。李校长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用开放的教育来让学生首先做一个有尊严的人,然后学会自律和自重。于是,四中的图书馆、阅览室、老师办公室,甚至李校长的办公室……凡各种能够开放的空间,全部向学生打开了大门……
    我理解了,为什么四中的学生总是神情开朗、自信大方,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能够自由呼吸的校园里。
    晚餐,李校长请我品尝临沂特有的风味食品——一种相当独特的粥,其名字由一个“米”字加一个“参”字左右结构而成,读作“sa”,字典里好像还没有这个字。李校长说:“这个sa,营养价值高,口味好,因为它兼容并蓄,五味杂陈……”
    我尝一口,真的是满口生香,回味无穷。细想,教育不也是一样吗?不要试图给孩子一种纯净水般的教育生活,那样反倒不利于他们的成长。
    李校长话不多,我与几个老同学借着酒劲高谈阔论,他只是微笑,倾听,不停为我们夹菜。
    晚上十点,校车把我送到临沂机场,飞机晚点,我拿出笔记本电脑,想记下在四中的所见所闻,这才发现,近一天时间,李校长说的话还真没有几句,不由慨叹,沉静寡言者,善谋大事也!
    他无需用语言渲染,那五千多名朝气蓬勃的学生,那花园般美丽的校园,那四座高耸的教师公寓,就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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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5:37:50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之二:老当益壮者孙宝书作者:李振村


    1990年某日,我接到烟台市教研室老主任李昌斌电话。他说:烟台市下属的龙口市实验小学的作文教学改革非常有价值,让我一定去看看。
李老先生在作文教学研究领域卓有建树,在当时自成流派,声名远播,且宽厚仁慈、待人谦和,堪称道德文章之楷模,是我十分敬仰的老前辈,他的话我百分百信服。于是择日启程,从省会济南坐大巴,颠簸六七个小时,方到龙口。
及至与龙口实验小学孙校长见面,却多少有些不爽。
原来,李老先生告诉他,为他请到了一位很有水平的编辑、记者,在他想来,有水平的编辑、记者大概应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或者至少和他一样是阅历丰富的中年人,没想到是一个毛头头小伙——当时我27岁,长得又瘦小,而孙校长,一米九的身材,高大魁梧,器宇轩昂,像座山一样立在我面前,眉头微皱,颇有些不信任地俯视着我问:“你就是李振村?”
颠簸一天迎来这样的“问候”,心情自然不佳,我没好气地顶回去:“还有假李振村?”
“你要采访什么呢?”
“你有什么可以让我采访呢?”
孙校长想了想,说:“我们三年级以上的孩子,全部能够现场快速作文,欢迎你指导。”
我心想:现场、快速!这两个词是随便用的?这牛好像吹得有点大。“那我能不能就现场测试一下?”
孙校长一口允诺。
第二天,我选了四年级三个班,老师全部退出教室,由我当场命题,不加任何指导,学生现场写作,限时40分钟。
结果令我大吃一惊,三十分钟左右,已经开始有孩子交作文,到下课时,所有孩子都完成了习作任务。我逐一细读,越读越激动,孩子们真是写得好啊!词汇量极为丰富,成语典故信手拈来、应用自如,语言畅达,描写生动,而且让人惊奇的是,这么快的写作速度,作文字迹还大多比较工整
我对孙校长刮目相看!
原来,孙校长从一年级就开始抓孩子的大阅读和读写结合。到六年级,他们的学生阅读量平均在四百万字左右,习作数量也是十分惊人。当然,除了“大量”之外,他们还有一套科学高效的训练策略。例如,小学生一般写字速度比较慢,怎样才能让书写快起来而不至于拖思维的后腿呢?他们采取的办法是,从二年级开始,每天早上进行十分钟听写训练:精选适合的美文佳作,老师快速读一句,学生快速写一句。开始,一个班级只有十几个孩子跟得上,半年之后,70%的孩子就能跟上了,一年之后,绝大部分孩子都能够快速听写了。“这种听写,看上去很笨,但效果很好,既是一种美文阅读方式,又训练孩子快速记忆、快速书写的能力,其实对学生是一种综合训练。”孙校长说。
这个实验深深吸引了我,我一气住了十天,帮学校重新梳理实验体系,并起了个名字:大量读写,双轨运行。后来,《人民教育》和《山东教育》同时发表了我撰写的长篇通讯《希望之光》,随后,《山东教育》杂志又围绕实验展开了系列报道,出版了《大量读写,双轨运行》专著,召开了现场研讨会,龙口实验小学和“大量读写双轨运行”迅速声名鹊起,在整个九十年代产生了极大影响,全国各地参观者络绎不绝,最多的一年,学校来访者高达两万人次。
从此,我和孙校长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孙校长是典型的胶东大汉:豪爽热情,颇重情义。每年他都要到省城来看我几次,我也要到学校去听若干次课。每次相逢,我肯定要有一场大醉:他不但酒量极大——到七十多岁时还能喝一斤白酒,而且善于劝酒;我酒量小,耳朵根子软,听不得几句奉承话就忘乎所以,于是每次喝酒我都要壮烈“牺牲”。有一次,我们一起到山东潍坊市实验小学讲课,晚上潍坊实小校长秦桂芳招待,我俩都有些醉了,回到房间,我们每人拿一个杯子当麦克,对着墙壁放声高歌……现在想想,当时的孙校长也已经五十多岁了,还保持着如此天真烂漫的性情,多么难能可贵!
后来,我从《山东教育》杂志到一本小学低年级学生杂志做编辑,对很多校长来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日渐疏远。而此时的孙校长,虽已名声大噪,忙碌不堪,但每逢节日,必专程到济南来看我,让我特别感动。
1997年,李岚清副总理要在烟台召开全国素质教育现场会,当时山东省的一位副省长(真是人生蹉跎、世事难料,这位副省长后来官至省委副书记兼青岛市委书记,却因贪污腐化锒铛入狱)带队去给李副总理汇报,其中就专门介绍了龙口实小的快速作文成果,副总理大感兴趣,说:如果能够解决学生作文问题,这个意义太大了,我要去学校看看。
消息传回龙口,当地领导颇为振奋,拨专款把学校门前一条泥泞不堪的路修整一新,准备迎接总理到来。其时已到暑假,孙校长到北京看望儿子,一天忽然接到有关部门电话:他已经“被退休”,赶紧回来办理交接手续!
孙校长十分意外,因为虽然他确实已到退休年龄,但烟台市当时的教委主任高远良希望他继续干,起码要迎接完总理的考察和九月份的全国素质教育会——因为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因素,孙校长不得不黯然隐退——分管教育副市长的夫人接替了他——来迎接这两个重大时刻的到来。
还是那句话:世事难料!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最终,有关部门没有安排李岚清副总理的龙口实小行。说起此事,孙校长一直深感惋惜:“我早点或者晚点退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失去了让总理来看看实验的机会。如果总理对实验有现场的感受和了解,那么这个改革可能不至于那么快销声匿迹……”
2002年,我调到上海工作,与孙校长联系渐少。
老先生身体健壮结实,精力充沛过人,怎么能够忍受退休后的闲散生活呢?我心里一直有些担忧。2004年,我到济南参加一个作文教学改革会议,巧遇孙校长。还是那样高大魁梧,器宇轩昂,红彤彤的面孔,声若洪钟,笑声爽朗。一聊,才知道,他现在兼着济南三所学校的顾问,每学期都要去几次,指导“大量读写双轨运行”实验;这还不算,一千多里外的温州也有一些学校聘他做顾问,要定期前往讲课,老先生忙得很。我又有了新困惑:印象中他在学校一直主抓管理,科研和教学都由一位郭校长负责,他不大问具体教学事务的,教学业务指导,他能胜任吗?
下午,正好有他的讲座,我坐在下面,怀着好奇,静静聆听。讲得真好啊:不用讲稿,滔滔不绝,大量的案例信手拈来,深入浅出,实实在在……洪亮的声音把麦克风震得簌簌作响,偌大的礼堂里塞满了他的胶东普通话。
讲座完毕,声音刚落,我激动地第一个为老校长鼓掌!
跟孙校长已有四五年没有联络了,不知老先生依然健康否?酒量还是那么大吗?是否依旧在学校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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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5:38:20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之三:令人唏嘘者田冰作者:李振村
     2010年4月22日晚上九点多,我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一个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振村啊,你好吗?我是你田大姐。”
我惊得合不拢嘴,“啊,田校长啊!你在哪里?”田校长三年前因一起官司被判入狱五年,现在是第三个年头……
“我已经保外就医,现在在家里休息……”田校长的语气很平静。
聊了一会儿,放下电话,我的心好半天静不下来。
田冰,当年在小学教育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曾作为教育部更新教育观念报告团十大成员之一登上人民大会堂的讲坛并巡回全国二十多个省市作讲演,得到前教育部长陈至立高度评价,辉煌一生,悲剧收场,每每想起,都令我唏嘘不已。
认识田冰,是在26年前。
1984年,山东省教育厅为了培养小学教育精英人才,突破必须高考才能上大学的制度,面向全省几十万小学老师,优中选优,破格选拔四十人,免试进入师大教育系,组成山东乃至中国教育史上第一个高等师范院校里的小学教师班,发给正规的专科毕业证书。当时,田冰就是这个班的学生之一。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山东教育》杂志做编辑,领导派我回母校采访这个班。教育系领导安排几个骨干与我座谈,其中就有田冰。
田冰一开口,就与众不同:声音带有磁性,音色很亮,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讲话的内容有新意、有深度,而且激情澎湃,令我印象深刻。当时她发言完毕,就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她走后其他人告诉我:田冰十多岁的儿子患了血液病,在北京治疗,她每周都要到北京去;另外一个小儿子还嗷嗷待哺,老公身体也不好;儿子化疗的沉重负担让田冰陷入极度困境,她甚至偷偷卖血给儿子治病……
我十分惊讶:一点也看不出走路虎虎生风、说话热情洋溢的田冰,居然背负着这么大的生活压力!当时我心里想:此人心宽,能担大事。
再次与田冰相见,已是六年之后,她已成为一所名校——山东济宁师范附小的校长,特邀我去采访。
六年不见,田校长超级发福,面如满月,身宽体胖,但体质健壮,行走自如。询问儿子状况,居然完全康复,连医生都感到是一个奇迹。“是老天眷顾我!是老天眷顾我!”田校长说罢哈哈大笑,嗓门一如当年那般洪亮有磁性。
田校长陪我在学校里转,我感觉处处新鲜——
一大面墙上随意涂满了孩子的粉笔画,这是什么?田校长说:“这是‘涂鸦壁’。小孩子都喜欢乱涂乱画,让老师很头疼,其实这是小孩的天性,不应该限制,但又不能让他们养成到处随意涂画的习惯,怎么办?我专门辟出这面墙,在这里你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但这样就不能到其他地方乱画了……”
学校有一大间舞蹈房,有孩子在里面练习芭蕾基本功:练站位,练手位,练腿位,练行走,练跳跃……挺胸收腹,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有模有样。小学生也学芭蕾?田校长说:“一个人的气质是从小训练出来的,现在的中小学生,天天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腰背弯曲,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让人看了难过。我让孩子练芭蕾,不是培养芭蕾演员,而是训练孩子高雅的气质……”
田校长是当地名流,弄点名人书画在办公室里挂挂并非难事,但在她办公室最显眼的一大面墙上,却贴满了孩子的书法绘画作品,田校长说:“我喜欢看孩子的东西,再说,能够把自己的画挂到校长办公室,这对孩子也是一种很大激励啊……”
这类让人眼前一亮的细节还有很多。我发现,无论是学校管理还是教育科研,田校长都特别推崇创意,一件事情如果不出新,她宁可不做。她对小学教育的理解也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就我当时所见,一般的小学校长真的还无法和她相比。她做事情,还喜欢追求大气派、大场面、大手笔,济宁师范附小当时的很多活动都出手不凡,声震四方……
我犹如发现了一座教育金矿,兴奋不已,六天时间,采访了几十位老师和十几位家长,一气呵成,写出了三万多字的长篇通讯《雕塑心灵》,刊发在2000年第九期的《山东教育》杂志上,很快,《中国教育报》和《齐鲁晚报》都做了转载。这篇文章影响很大,把田校长的知名度推向了全国。
从这以后,我与田校长相交日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她无论大小事情,都喜欢找我商量,我也尽自己所能为她提供一些策划和帮助。
田校长性格要强,也很倔强,她认准的事情非做成不可,即便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这种性格成就了她的事业,也为她晚年的灾难埋下了伏笔。
1999年,著名词作家乔羽老先生要回故乡济宁办一所小学,有很多人来争取这个机会,这个时候,乔羽与田冰有了接触,两人“相见恨晚”,一拍即合,田冰顺利承接了“乔羽学校”的创办工作——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事,谁也没料到,这是一根引信,从此开始引燃田冰的人生悲剧。
当时创办乔羽小学只有台胞陈允平一笔五十万元的捐款,其他都要田冰一手筹措。此时已是五十多岁的田冰,精神抖擞,东奔西走,开始了创办工作(当时她仍兼着济宁师范附小的校长)。乔羽小学很快轰轰烈烈开张了,开张那天,从教育部到省教育厅,各级领导纷纷莅临,让人眼花缭乱,这还不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是:领导只讲话,担任新校剪彩的,是十位国内著名大学的博导、教授!这个创意,当时赢得不少人啧啧称赞!
两年时间不到,乔羽学校就成了当地著名的民办小学,招生爆满。这个时候,志得意满的田校长开始谋划更大的办学空间。
我印象特别深的是,大概是2001年某天,凌晨四点多,家里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这么早,谁来电话?我睡意朦胧地拿起话筒,原来是田校长,她急切地说:“不好意思,有急事找你商量,我们就在你宿舍楼对面的宾馆里,你马上来吧!”
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穿衣起床,赶到宾馆,田校长与她的一位高参已经在大堂里等我了。原来,济宁市开发区有一块土地,大约400多亩,田校长想争取下来,把乔羽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都办起来,当地领导也基本上同意了。但到底是否可行,她周围的朋友争论不已,拍板在即,她连夜跑到济南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了一会,说了三点:第一,400亩土地的确诱人,但是,拿到地以后,这块空地要变成学校,投资太巨大了,钱从哪里来?第二,田校长的最大优势在小学,办小学教育是国内顶尖专家,但中学教育你没有一点点经验,能否确保成功?第三,小学教育没有任何升学压力,中学就不一样,老百姓只看升学率,一所新办中学的升学率怎么可能与老牌的公办中学竞争?
田校长说:第一,将来市委市府都会搬到新区来,与学校一条马路之隔,400亩地增值空间无限,现在可以找投资商解决资金问题;第二,聘请高水平的中学校长来担任校长,我只抓总体管理;第三(我忘了她是怎么说的了)……
我听下来,她决心很大,尤其那400亩地,对她实在是诱惑太大。
后来,她克服了无数难以想象的困难,地,终于拿到了,投资商也找到了——当地的一家房地产商,而且跟她论了亲,还是“外甥”,双方共同投资,“外甥”出资数千万,乔羽学校中学部热火朝天地动工了。
2002年10月份,我调到上海工作,跟田校长的联系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密切,因为她也不断地往上海跑,联络资金,寻找设计人员,每次来我们都要见面。经常的情况是:这次见面带来的是好消息,她兴高采烈;下次见面又是坏消息,她依然精神抖擞——虽然能感觉到她在强打精神,但她似乎又总是充满希望,好像从来不知道忧愁。
但事情是越来越不对头了。“外甥”快要翻脸,资金链几近断裂,身体也每况愈下,田校长的弦绷得越来越紧……
终于有一天,与“外甥”彻底崩盘,双方开始了激烈的对抗。
此时,作为小学校长的田冰,她的“软肋”充分显现了出来:先进的教育理念、高妙的教育管理艺术、丰富的课堂教学经验、一大串荣誉头衔、几十万字的著述……田校长拥有的这一切,在与一个财大气粗的房地产商对抗时,全成了一地鸡毛,毫无力量。
最终,田冰领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
乔羽小学由当地教育部门接管,中学停办。那块土地,最后好像全部由那位开放商处置了——详情如何,我已不是十分了然。
当然,这中间错综复杂的情况,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即便和田校长如此相熟的我也云里雾里,不甚清楚,这里无法尽述。
田校长入狱后,我到济南开会,托济南胜利大街小学王念强校长联系监狱,想去探视,但当时不知什么原因,狱方那一周内不准探视。此后,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顾得去看田校长,至今想来,内心都十分歉然。
不管怎么说,田校长已经出来了,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我们若已接受最坏的,就再没有什么损失。”
我愿借卡耐基的这句话祝福田校长:那不幸的一页已经翻过去,望能调养身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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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5:38:58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之七:佛者陈琴作者:李振村
一个执着人
2005年11月10日,我们《小学语文教师》编辑部在浙江义乌举办全国第三届经典诵读大会,会场能容纳1258人,但全国报名的老师突破1500人,有很多老师会前不报名就匆匆赶来,这让会议承办学校——义乌实验小学的金校长左右为难:让他们与会,没有座位;不让与会,又于心不忍——千里迢迢赶来,怎好拒之门外?
11月9日,我接到一条信息:“李老师,我们是广东华南师大附小的两名普通教师,非常渴望参加经典诵读观摩会。华南师大附小陈琴。”
    我回复:“热烈欢迎!”
  “可是,我们报名晚了,只有我一张票,义乌学校说没有位子了。”
  “这样啊!那就让你的同事下次再参加吧。”
“李老师,我们是自费的,帮帮忙吧!”
  “真是太抱歉了,下次吧!会场已经超员,你快让你的同事回去吧!”
  “可是,马上要登机了,她快要哭啦……”
又感动,又为难,“既然这样,那就先过来再说吧。”
    第二天,会议启开帷幕。
    开幕式完毕,窦桂梅开始上课,手机轻轻震动一下,一条信息:“李老师,我们已经坐到会场听课了!谢谢你啊!华南师大附小陈琴。”
    哎呀,把人家的事情给忘了,也不知她们用什么办法弄到了票。
    虽然尚未谋面,但我对这位陈老师印象深刻:是个真正痴迷经典诵读的人,否则不会为了参加一个民间的学术会议而如此绞尽脑汁,如此坚持不懈——后来我们的很多会议,陈老师都是自费而来。(最近,中华吟诵学会筹建录音棚,负责此事的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徐建顺告诉我:陈老师一个人就捐了两万元!)
    会议闭幕那天,我正在会场里忙着,一位个子不高、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士走过来,笑眯眯地说:“我是华南师大附小的陈琴,这是我的同事,李老师,跟您合个影好吗?”
自此,就算认识了陈老师,慢慢交往渐多,我发现:这陈琴,也算得上中国小语界的一位奇女子。
一个“两面人”
刚接触陈老师,感觉她很木讷。大家围坐聊天,她大多静静地听,话少,总是以朴实善意的笑容来响应别人的高谈阔论。一旦说点什么,也显得羞涩、拘谨甚至自卑。
而且在日常生活中她还糊里糊涂的。2006年11月,我到广州中山大学开会,约了一位朋友,想去拜访语文界老前辈许汉先生,在会场见到陈老师,她说愿意陪我们同去。我想,太好了,正愁不知道路呢,在广州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向导。谁知,她像第一次进城的外乡人,完全没有方向感,领着我们东转西转,一会儿大家伙就全转晕了。
后来,当她探索了十几年的“素读经典”教学法被《小学语文教师》率先报道推向全国并引起《人民教育》等杂志的关注之后,她名声渐大,逐渐从台下走到了台上:被全国各地越来越多的学校和会议主办机构请去作报告、上课,介绍自己的“素读”经验。
这时,人们才发现了另一个陈老师:在几百人上千人的大会场里,那个木讷、拘谨、自卑的陈琴不见了,立在台上的是一个声音响亮、滔滔不绝、激情洋溢的经典诵读“煽动者”!她又讲又诵又唱,经典诗文信手拈来,脱口而出,那份自信,那份热烈,那份激昂,把会场气氛拨弄得热气腾腾。每当这时,我都忍不住感慨:要了解一个人,真的是不容易啊。谁能想到木讷少言的陈琴,会这么神采飞扬、魅力四射呢!
曾经有几次,会议主办方邀请陈老师的同时也邀请我,并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讲座,弄得我心里颇有压力:因为我知道,只要陈老师一旦释放开,那真的是有感染力!
一个读书人
陈老师是真正的厚积薄发,几十年来,她一直“潜伏”在语文海洋的深处修炼自己,一旦浮出水面,自然如明月升空,光华四射。
陈老师幼年父母双亡,是外婆把她抚养成人。
童年的她,体弱多病,极少到学校上课。所幸外婆出身书香门第,文化素养极高,于是陈老师打下了同龄人少有的功底:唐诗宋词诸子百家四书五经等经典诗文背诵得滚瓜烂熟!有这样的童子功,让陈老师对经典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在家里做家务、上班途中、出差路上,但凡点滴空余时间,她都手不释卷,口中念念有词,读得有滋有味,别人不解,她只是嘻嘻一笑,并不作答。
她的爱好自然会迁移给孩子。
她带的班级,一二年级读《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百家姓》和《唐诗三百首》,三四年级时读《声律启蒙》《大学》《中庸》《论语》和唐诗宋词,五、六年级读《老子》《孟子》《飞鸟集》《古文观止》《沙与沫》、中外大部头的名著……
尤其是,她把在我国汉代就已广泛使用现在却已泯灭在历史云烟里,只能在日本找到一点影子的“素读”法挖掘和开发出来,引入课堂,让孩子们读得其乐融融,欢欢喜喜。(如今,在网上输入“素读”二字,“百度”一下,六万多个网页告诉我们:“素读”经典教学法已经在越来越多的教师课堂上复活了——这应该说是陈老师对语文界的贡献!)
陈老师的学生,饱读诗书,底蕴扎实。有一例可证——
2008年4月25日,我在广州开会,巧遇小学语文教学专家、上海师范大学的吴忠豪教授,一见面,吴教授就兴奋地告诉我:“我去华南师大听了一节课,很激动!讲课的老师叫陈琴。”
我大感兴趣:“课怎么精彩?”
“不是她讲得精彩,是她的学生精彩!她的那些小学生,课堂上引经据典,出口成章,争先恐后,弄得陈老师都没法控制了。你知道上的是什么课文吗?是《老子》!听课的许多老师都让她的学生给震住了……”
回到上海,吴教授与他的硕士生们,精心编制了一份文言文和白话文的阅读测试卷,让陈老师所带的六年级上学期的学生跟初三、高三的学生同做一份试卷,结果证明,陈老师所教学生的文言阅读能力、课外阅读面和记诵量已经超过了现在中学生的平均水平。
一个信佛人
陈老师吃素,信佛。
有时朋友相聚,别人在高谈阔论,她则手捻一串佛珠,面带微笑,静听不语。每到一地,凡有庙宇,必定虔诚拜谒。所读之书,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佛门读物。2008年盛夏,我们编辑部在浙江舟山举办第三届“新经典”大讲坛,请她来做报告,她自费买了大量佛教音乐的光盘现场发给大家。
我不信佛,但我很敬重有信仰的人——在当下中国这样一个物欲横流、腐败成风、欺诈泛滥的社会里,一个人如果还能虔诚地相信点什么——不管是宗教还是科学发展观,这个人都应该是一个纯粹的值得信赖的人。
佛者,“觉”也。佛就是“觉”,就是“觉悟”的人,就是参透人生的人。滚滚红尘对这样的人是不能产生诱惑的。但,陈老师老师已经投身红尘了——她走出了十年前那个清冷的书斋,在繁忙的课余,活跃在大江南北的舞台上;一家家杂志,也开始追着她约稿;还被《中国教育报》评选为2008年全国推动读书十大人物……不管怎么说,这对信佛的陈老师老师都是一个考验!
虽然我听陈老师的报告,也总是内心沸腾一片激昂,但我还是喜欢那个手捻佛珠面带微笑静听不语的陈老师,一个悠然自在的读书人,一个历经坎坷依然心怀慈悲的善人,一个沉浸在儿童世界的母亲般的好老师。
希望步履渐趋匆忙的陈老师,能够保持定力,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上,行走得和从前一样从容,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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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5:40:16 | 只看该作者
不喜欢你,但是敬重你
    薛瑞萍,安徽省合肥市一位普通的小学语文老师。(撰写此文的时候她还比较普通,现在已经不普通了。)
  然而,当薛瑞萍摇身一变,化作“看云”潜入网络海洋之后,却好生了得!她以自己汪洋恣肆、灵气迸射、左右逢源的文字,纵横在原本秩序井然的小学教育大地上——犹如一匹另类的野马,带着足够的野性和力量、带着足够的聪明和学识,呼啸着,奔驰着,独特的思想和充沛的才华犹如马蹄下的尘土四散飞扬……于是,一大批年轻的小学语文教师网迷们蜂拥而至,近似痴迷地追随着“看云”,模仿着“看云”。
  “看云”成为小学教育领域一个享受阅读和思考的标志物。
  但是,我不喜欢薛瑞萍。
  第一次接触,是打电话约稿。稿子来了,文字确实好,但从编辑的眼光看需要做些结构性修改,再次打电话,提出修改意见,薛瑞萍说:“我的文章从来不改的。”
  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第二次接触,请她为一个教学观摩活动讲公开课兼作报告,谁料她在短短30分钟的报告里,滔滔不绝,左右开弓,与会议主题背道而驰,令台下众多局长校长们大跌眼镜。
  心中自然更是不舒服。
  然而,读了薛瑞萍的两本书,我却渐渐生出许多敬佩之情。回想前述两件事,有了新的感受:
  一位普通的小学语文老师,面对一次很好的发表机会,能够从容说出“我的文章从来不改的”,这种坚持让人敬佩。在人们越来越学会奉迎而不计原则的风气下,薛瑞萍的坚持令人肃然起敬。
  拿着主人的讲课费,站在主人的讲台上,却坚持表达与主人不同的观点。这种坚持更是让人敬佩。不要说小学语文界,举目四望,从政界到学界到现实生活,有几人能像薛瑞萍这样勇于表达自己的声音而不察言观色、左顾右盼呢?——这不由让我想到了三四十年代许多大学者的风范。
  我想,是阅读和思考让薛瑞萍拥有了坚持的力量。在十几年的教学生涯中,她博览群书,笔耕不辍,沉浸在思考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当然,更根本的原因可能是她的个性。她始终保持了自己的性格本色——尽管很多人不喜欢,但她为自己活着,不矫饰,不掩饰,不阿谀,素面朝天,独立行走。
  而薛瑞萍的成长过程则更为意味深长。
  没有教育主管部门的提携、培养甚至认可,没有政府授予的各种荣誉和头衔,忽然之间,“看云”如一颗新星从网络的山坳里冉冉升起,光彩夺目。这是另类教育家——来自于民间,植根于大地,没有受到“理论”的污染,保持着一种原生状态,“浑身是刺”,咄咄逼人,个性洋溢,活力四射。当然,“看云们”还不足以对体制内教育家的生存带来威胁,但她预示着一种力量,一种突破,一种我们尽管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正视的新的存在。
  薛瑞萍自称网络造就了她;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社会的包容造就了她。毫无疑问,这也标志着中国文化的一个进步。
  当然,我更关注的是作为小学老师的薛瑞萍对学生的影响,让我们看一个细节。有一次给自己的学生上课,因为一个小小的原因,深受学生喜欢的薛瑞萍自愿被罚站。她写道:
  将作业写在黑板上,拉开门,再轻轻关上,我到走廊的墙角站定。隔着窗子,他们每个人都能监视到我的一举一动。我听见,背后先是“嘁嘁喳喳”,接着是出奇的安静——他们已经撇下我,自顾写作业了。我没有回头,罚站就得有罚站的样子。而且,我已经入定:头、颈、脊椎和双腿挺直,全身重量均匀分布于双脚,两手轻贴裤缝,摒除一切杂念……
   一个自愿罚站的老师,她在孩子稚嫩的心田里播下的是怎样一颗民主、平等的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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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5:41:02 | 只看该作者
当代教育人物“百人素描”之四:教育家朱永新



    很早就想写写我十分尊重的朱永新老师,又感到无从下笔——虽然相识很多年了,其实真正打交道很少,更谈不上相知,闭上眼睛,朱老师在我脑海里就是一个中等个头、仁慈面相、态度平和、笑容亲切的中年知识分子形象,其他似乎就模糊一团了。   
    但有三件小事,却如一缕明亮的光线,在一团模糊中照出一小块温暖的花地,让我每每想起,都心生感动。
    2003年,我刚到上海工作不久,策划了一个“南北局长校长高峰论坛”,全国各地大约二百位局长校长朋友前来捧场。当时朱老师在苏州任副市长,听说他的报告很精彩,于是转弯抹角,七拐八绕,通过一个朋友,联系上他。跟市长一类官员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脾性,所以我在电话里语气谦恭、态度热切,希望他能在百忙中给大家做个报告。没想到朱老师一点想象中的官腔都没有,极为爽气,十分热情,说:“好啊!李老师,没问题,我很高兴能跟局长校长们交流……”
    朱老师是下午的报告,上午他就赶到了。中午吃饭,所有与会人员都在大餐厅里,我想给朱老师安排一个包房,他连连摆手拒绝,说“就在大厅吃,就在大厅吃”。吃饭时,他和华东师大著名教授叶澜老师同桌,他对叶老师十分尊重,两次站起来向叶老师敬酒。期间,凡有人来给他敬酒,他都要站起来满面笑容地答谢。当时我心里想:如果市长们都像朱永新这样平易待人,可能老百姓与政府官员的关系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高度不信任乃至仇视了。
    朱老师的讲座果然精彩,讲座结束,还安排了一个互动环节,很多校长踊跃提问,朱老师有问必答,任何问题都不回避,会场不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次会议,朱老师在我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算是第一件小事。
    山东寿光世纪学校是一所新办的学校,我担任这所学校的名誉校长。2005年夏,我邀请朱老师到学校去给老师们做个讲座。讲座完毕,学校按照惯例给朱老师几千元课酬,朱老师说:“课酬我是不要的,如果你们一定要给,那我就暂且收下,另作处理。”他说这话时,没有谁认真,大家都当做是他的客气。
    培训结束,我与朱老师同机返回上海。我问他:“你的司机来了吗?”他说:“司机难得周日休息一下,我没让他来。我坐大巴回去。”现在的政府司机基本上成了官员24小时的贴身服务生,而朱老师居然还考虑到司机周日的休息,实在稀罕。莫说是一个发达地级市的副市长,就是穷乡僻壤的乡镇党委书记,也不会坐大巴赶路的……
    大约一个多月后,世纪学校校长刘玉祥(现已调至潍坊学院任院长)打电话给我说:“真没想到啊!朱老师把我们给他的课酬捐给西部希望工程办公室了!我们已经收到了收据……”
    这算是第二件小事。
    第三件小事还是与讲学有关。2006年,浙江省温岭市泽国镇第二中心小学举办了一个语文综合学习节活动,王校长一再恳请我约朱老师来讲课。我于是与朱老师联系,恰巧那天他在开会,要下午五点才能结束。五点,他把电话打过来,当我说明原由之后,他沉吟半晌,说:“我只能今天晚上动身,这样大约要凌晨才能到……就这样吧,我今晚赶到!”当天晚上十二点多,朱老师风尘仆仆赶来了,我们一干人迎上前去,除了感动,真的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
    作为大学教授,朱老师要带硕士生、博士生,要承担各种科研课题,教学和研究活动之繁多可以想象;作为苏州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行政事务同样是应接不暇。如此忙碌,他为什么还要挤出时间,无数次地走进一所又一所最基层的中小学,给那些普普通通的草根老师搞讲座,与他们交朋友?(我认识的一大批小学老师都是他的好朋友,如常丽华、谈永康、陈金铭……这些人提起朱永新,从来不称官衔或者教授,都是直呼“朱老师”,据说朱永新本人也最喜欢人家喊他“朱老师”);为什么他还能亲自拿起笔,来细致记述一线老师和校长的故事?
    我想,如果没有强烈的教育情怀,没有植根心灵深处的平民意识,没有对“新教育”的一腔热诚,没有忧国忧民的理想和激情,如果不是一个诗人气质的真正的知识分子,在中国这样的体制下,像他这样的高级官员、著名教授,是不可能有如此的行为的!
    现在,朱老师已贵为全国人大常委、民进中央专职副主席,应该说是跨进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了,但他依然为了“新教育”而四处奔波,为了推动师生阅读而大声疾呼。
    这样一个好人,这样一位有着炽热情怀的教育家,我们真的希望他能到更高的位子上去,那样他会拥有更大的力量,来为教育、为老师、为学生,踏踏实实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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