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历史文化名镇江津吴滩,不仅仅因聂荣臻元帅故里而出名,其老街也是非去不可的探幽寻古之地。
吴滩场坐落在万顷碧波的三岔河畔。据《江津县志》载:吴滩从清朝后期直至解放的近百年中,地处重庆到成都的石板路线上,商业繁荣。那至今光滑可鉴的青石板路上仍重叠着古老的旧时光影。进入老街,必先经过吴滩场西门。吴滩场西场口,相传建于明末清初,民国26年(1937年)改建,坐南向北,用条石砌成,门坊为石柱,该大门是吴滩场当时两大石门之一,门墙上刻有:“吴滩场西门”五个大字,据传古时每当黄昏时分,东门和西门关了,吴滩场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场,场外人进不来,场内人出不去,可惜现东门已不复存在,空留孤身屹立的西门,寂寥地面对着对朝辉夕阳,冷看人间烟火。
吴滩老街古朴典雅,别具风韵,分东街、西街、小桥街三条老街,均为一式的明清建筑。全长764.91米,街面宽5米,清一色的石板铺就,街两侧为1-2层穿斗夹壁墙民居、前店后院或底层商业建筑。老街建筑巧妙地利用地形、顺其自然灵活布置,街巷空间开敞有序,斗折蛇行蜿蜒曲折。民居院落分布合理,朴实无华,多采用穿斗结构、屋顶多用悬山式、小青瓦,体现出吴滩镇的巴渝山水特色。老街建筑风格一方面体现了移民文化的东南西北兼容并蓄和西洋文化的融入,另一方面又受巴渝地区民风影响,同时吸取了北方建筑和徽派建筑的特色。典型的有:龙升贤故居、陈家祠堂、杨氏洋房、荣禄医社、万寿宫等。
龙升贤故居占地面积500平方米,房屋临街面向下呈两进分布,居所内正面墙上挂有聂荣臻元帅亲笔题写的“吴滩乡老年人协会”牌匾。龙升贤于1897年出生在吴滩,为聂荣臻的远房表姐。1912年聂荣臻母亲病重,家中决定给聂荣臻娶个媳妇冲喜,族中老人即选中了龙升贤。龙升贤正式嫁入聂家后,和聂荣臻一直未相处。解放后,聂荣臻知道龙升贤未改嫁等情况后,坚持每两月给她寄钱一次,以补助她生活之用。1988年5月12日,她以91岁高龄病逝家中,聂荣臻派专人前来料理后事,并嘱托把龙升贤和聂荣臻父母安葬在一处,“以示共度艰辛”。龙生贤故居保存完好,为川东常见吊脚穿斗夹墙式民居建筑,虽略显破旧,仍还原了一段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了解旧时生活的处所。
杨氏洋房建于1945年。为吴滩场上富户杨月波在西街修的一栋独特土瓦结构的三层楼房,当地群众称之为“走马转角楼”。三层楼房总面积1000余平方米。厨房门前石额上刻有“清白传家”,左右石坊联曰:“建设弘农宅舍,养成汉族人家”题刻。杨氏洋房整个布局巧妙奇特,临街铺面,进而中堂,中堂前后左右均为住宅,从底层上二楼、三楼,由木栏楼梯转角入回廊,回廊四周相通;土墙高12.1米,4根大石柱撑起三层木质楼房,凡窗棂雕花蝙蝠,建筑技艺之高堪称奇妙。
在老街,还有一重要历史建筑万寿宫不可不看。万寿宫位于古场镇东街,建于清代,现存墙砖上仍保存有“万寿宫”字样,亦称“江西会馆”。据说:吴滩人几乎全部是清初“湖广填四川”运动中从川江水路进入川东定居、繁衍、垦荒、创业的外来移民。明清时期,大量的商队、马帮、富绅、移民们的涌入,形成了劳动人民自己的活动会所,外地商帮兴建会馆,本地人则建祠堂,各种宫、庙、馆、堂如雨后春笋般的修建起来,万寿宫便是那个时期的产物。呈现在我眼前的万寿宫已显破败,但“骨架”尚存,部分建筑细部亦保存完好。其可贵之处仍保留着原生态的古老打铁场景。这时,雨后的阳光透过残破瓦片的空隙掉下来,映亮黑色古朴的高大墙体,斑驳跳跃在那些古老的工具物件上,灰蒙蒙的视觉中陡然有了几分生气,静止的炉灶里的火焰仿佛也旺盛起来,伴随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古老的劳动画面鲜活如初,不觉令人怦然心动。
吴滩老街的别致还体现在古朴的生活里。街上尚有许多居民住在老屋里,过着男耕女织的简朴生活,恬静安详。每每月上柳梢头之时,居民们借用古代打更报时巡夜形式,头缠白帕,身穿蓝色布衣,腰拴带子,踏着青石板路,一边敲梆子,一边打铜锣,边打边呼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吴滩老街的旧时光亦在这长声吆吆的调子中生动开来……
家国梦 段氏魂
一、段字源考
从出土的西周时期青铜器《段簋》和《段金簋》的铭文上,我们见到了“段”字的金文原形。
朱芳圃《殷周文字释丛》和董莲池《说文解字考证》认为,金文“段”字的左边像山石或山崖的形状,右边的象形则是用手持锤击之。由此可知,“段”字的来历当与开采石料、打磨石器有关。我们的远古祖先在制造和使用石器时创造了“段”字。
当人类社会进入青铜器和铁器时代以后,金属的冶炼铸造得以普遍运用。于是,“段”字加“金”又形成了金旁“锻”字。“段”字的本义是锤击石头,“锻”则指锤炼金属。
战国时期,齐国的手工艺专著《考工记》记载:“攻金之工六,段氏为鏄器。”“鏄器”乃农具、钱鏄之类的金属。凡铸金为器,当为“锻”。此言段氏,说明古代“锻”和“段”相通,由于“锻”与“段”同样具有锤击之意,故以“段”代之“锻”。
随着社会的发展,“段”字的“锤击”本义被逐渐引申为“千锤百炼,坚韧不拔”的特殊含意,所以古人以段为名者众多。春秋时宋国有公子段(褚师段),郑国有公孙段、印段,周文王之子毕公高的曾孙叫毕段,郑武公次子叫共叔段,他们都以段为名,应该皆取其“千锤百炼”之意。
我们认为,段姓的起源,也应该与“段”字本身的引申含意有着某种必然联系。
二、段姓溯源
关于段姓的起源,传统的说法主要有以下两种:
“老子说”是关于段姓起源的最早记录。东汉文学家赵岐《三辅决录》记载:“段出老子,段干木之子隐如入关去干字”。这种观点的形成当源于《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于段干”。史学家据此以为段干氏便是李宗的后裔,以其封邑段干而为复姓,至段干木之子隐如入关,去“干”则为段氏。
“共叔段说”则始于南北朝时期。南朝范晔《后汉书·段颎传》记载:“段颎字纪明,武威姑臧人也,其先出郑共叔段”。 这种观点的形成当源于《左传·隐公元年》及《史记·郑世家》“郑伯克段于鄢”关于共叔段的记载。公元前828年,周宣王分封其弟姬友于郑地,成为郑国的开国君主。公元前770年,郑伯姬友护周,死于王事,长子掘突继位,是为郑武公。郑武公少子叔段,勇武英俊,深得母亲偏爱。公元前744年,郑武公病逝,长子寤生继位,是为郑庄公。公元前722年,郑庄公借故叔段“将袭郑”而伐之,叔段逃往共地。史学家以为共叔段的孙子以王父名“段”为姓。
隋唐以后,段姓起源“老子说”与“共叔段说”由此并存。或取其一,或为二源。
近代以来,关于段姓起源又有了几种新的说法。其一,据《江西鄱阳段氏族谱》所录宋至道二年(996年)进士段文倡谱序:“段姓胄出黄帝,厥子十四曰圉,食邑京兆。”以为“段氏之先,乃黄帝十四子圉。”其二,河南郑州资深段姓文化研究者段浭新先生认为,段姓源于段国,属以国为姓。其三,谱牒学专家林忠博士提出,段姓的祖先可能来自春秋时期的赤狄,铎辰氏便是后来的段干氏,段姓则是由段干氏省文简化而来。
中华民族的姓氏已经有着五千多年的历史,每一个姓氏都必然有其独特的历史渊源。然而,经历了战国的历史空白和文字、文化混乱,至两汉以后,追溯先祖已经是难乎其难。关于段姓起源的真相,需要我们去努力发掘、研究和探讨。
从史籍中有关段姓人物的记载推断,我们认为,无论哪一种起源说,段姓的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
三、沦海桑田
中华段氏,源远流长。从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走来,中华段氏英贤继出,人文蔚起。段氏儿女在华夏的历史舞台上创建过可歌可泣的丰功伟绩,谱写了一曲曲波澜壮阔的恢宏诗篇。从战国名贤段干木,到西汉外交家段会宗;从东汉名将段颎,到北齐太宰段韶;从唐开国功臣段志玄,到宋宰相段少连;从西燕王段随,到大理国皇帝段思平;从诗人段成式,到文学家段玉裁;从六不总理段祺瑞,到军事家段德昌……一代一代的段氏先贤,在神州大地、上演过一幕幕威武雄壮的壮丽史剧,造就了一批青史垂名的家族精英,功德齐天,彪炳史册。
干木富义撼魏侯。战国初年,魏国名士段干木为孔子再传弟子,与子夏、田子方并称“河东三贤”。魏文侯登门拜请,他遵从“不为臣不见诸侯”的古训,越墙逃避。文侯感慨“我富于势,干木富于义”,每过家门,必扶轼致敬。段干木感其诚,遂应允文侯,辅政魏文侯首霸中原,开创了魏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
武威雄风振西域。两汉时期,由于段姓以武功见长,朝廷为了边境的安宁,不断派遣段姓武职前往河西走廊的天水、武威、张掖、敦煌一带戍守边塞,防御匈奴。汉文帝初,段卬被任命为北地都尉。文帝十四年,匈奴入边为寇,段卬以命抗匈奴,成为汉匈交战最早牺牲的边将,彰显了段氏家族的勇武英雄。后来,段卬的玄孙段会宗出任西域都护,为安抚西域诸国立下了盖世奇功,展示了段氏家族开拓疆土,立功异域的精神风貌。东汉时期,护羌将军、太尉段颎作为在中国历史上维护边疆地区稳定的民族英雄,在西北少数民族中有着极高的声望。范晔在《后汉书》中评价他:“段颎受事,专掌军任,蒙没犁雪,经履千折之道,始殄西种,卒定东寇。”这种为了民族大业不顾牺牲的勇气,充分显现了段氏家族的家族风范和传统。
鲜卑段部崛辽西。由段姓首领建立的段部鲜卑是中国晋朝至十六国时期鲜卑部族中最为强悍的一部。段部鲜卑世居辽西,五胡乱华之始,称臣于晋朝廷,首领段务勿尘受封辽西公。段务勿尘之子段匹磾乃晋朝著名将领,官至幽州刺史、假抚军大将军。《晋书》曰:段匹磾本自遐方,而系心朝廷,始则尽忠国难,终乃抗节虏廷,自苏子卿以来,一人而已。段匹磾九代孙段纶乃唐高祖李渊之婿,尚高密公主。段纶之子段俨娶李元吉之女文安县主,拜中郎将。段纶之女段简璧,适长孙顺德之子。段部鲜卑鼎盛时期,慕容部鲜卑贵族为加强政治联盟,多与段部联姻,段氏出现过文明皇后、成昭皇后、成哀皇后、惠德皇后等多位皇后和太后,她们的后代中出现了多位五燕的太子、皇帝,显赫一时。
北齐段族倾朝野。北魏末年,东汉太尉段颎之八世孙段荣追随高欢起事,在军旅中立下赫赫战功,曾任姑臧县侯,相、济、秦三州刺史,西北大行台,山东大行台、大都督、太尉等职,追赠司马、尚书令、武威王,史书称他“勤政爱民”。段荣长子段韶,20多岁为帅,一生扶佐7位皇帝,累官太宰相、左丞相、司空、司徒、大将军、尚书令、太尉、相国、太子太师、平原郡王等要职。史籍评价段韶“出总军旅,入参帷幄,功既居高,重以婚媾之故,望倾朝野”,“韶光辅七君,克隆门业,每出当阖外,或任外留台。以积忌之朝,终其眉寿;属亭侯多警,为有齐上将,岂其然乎!”段韶长子段懿,尚颖川长公主,官拜附马都尉,袭封平郡王,位行台右仆射,兼殿中尚书。段韶次子段深,尚东安公主,封济北王。《北齐书》评价段氏家族:“荣发其原,韶大其门,位因功显,望以德尊”。
临淄家风谱传奇。段氏家族早年征战西域,立下盖世奇功。大约南北朝末期,自西北迁至中土。隋末,太原郡司法书佐段偃师随唐高祖李渊起义兵,官至郢州刺史。段偃师之子段志玄与父亲一起参与征战,深得唐太宗李世民的赏识。段志玄英勇善战,为李唐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功居唐开国功臣第十位。唐太宗始定功臣实封差第,段志玄受封褒国公,食邑九百户,身后陪葬昭陵,图画于凌烟阁。隋唐时期,段氏家族受惠于门荫制度,更多的人在政坛、文坛上成为一时翘楚。段志玄五世孙段文昌是穆宗时的“铁腕宰相”。段文昌之子段成式著《酉阳杂俎》闻名于世,诗文与李商隐、温庭筠齐名。段成式之子段安节是唐末著名音乐家,著《乐府杂录》流传百世。临淄段氏家族在中国历史舞台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从崇武至尚文,段氏家风撑起数代传奇。张福信先生作《淄博赋》曰:“孰能集战将、宰相、诗人、音乐家于一家乎?唯有段氏成。”
大理辉煌六百年。大理段氏系出武威。唐天宝末,汉太尉段颎十七世孙段俭魏佐南诏王蒙氏有功,赐名段忠国,擢清平官。段俭魏是南诏的开国元勋,至此,段氏世代为南诏重臣。段氏先后担任南诏清平官者5人,大军将7人,入唐使6人,刻于《南诏德化碑》上的功臣有10人,排在首位的便是段俭魏。段俭魏六传至段思平,937年建立大理国,子孙相继,历经22帝王,后又出任大理路军民总管府总管共12代。在整个中国,极少有哪一个家族,能像大理段氏一样,从唐朝一直到元朝末年,横跨三个朝代,拥有600余年极富极贵的辉煌。大理段氏的传奇,不仅仅在于这600年的富贵荣华,更在于段氏一门在武学和佛学上的种种传奇。
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段氏家族经历了无数的兵燹战乱和太平盛世。从烈烈旌旗的西北边塞,到金戈铁马、鏖兵中原;从唐大明宫的辉煌时光,到大理国六百年悠悠岁月。段氏儿女披荆斩棘,砥砺而承。段姓对于创造中华民族的古老文明,推进中国社会历史的发展作出过巨大的贡献。
四、迁徙流布
段姓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族。先秦时期,段姓发展于山西、河南一带,随后向北边的河北及东北的山东、辽宁扩散。秦、汉时期,段姓主要向西北的陕西、甘肃移民。东晋南北朝时期,段姓向内蒙散播,随后回迁中原的陕西、河南、山东,进而扩散到安徽、江苏、浙江。隋唐时期,段姓向四川、湖北、江西、云南发展。宋朝时期,段姓进入湖南、福建。这一时期段姓大约近12万人,约占全国人口的0.16%,排在百家姓第105位。此时段姓第一大省是山西,约占全国段姓总人口的26%。全国形成了北部晋豫、南面赣湘两块段姓人口聚集区。明朝时期,段姓进一步向湖南、湖北扩散。这一时期,段姓大约有19万人,约占全国人口的0.21%,排在百家姓第90位。此时山西仍然是段姓第一大省,约占全国段姓总人口的22.5%。全国段姓的分布主要集中于山西、云南、甘肃,这三个省段姓大约占段姓总人口的43%。其次分布于江苏、山东、湖南、陕西,这四个省的段姓又集中了30%。宋、元、明600余年,段姓的分布总体格局变化较大,其人口主要由北方向西北部和西南迁移。清朝时期,段姓大量进入四川、重庆、贵州,全国重新形成了西北部晋秦甘、西南四川、东南江苏三大块段姓人口聚集地区。
根据中华伏羲文化研究会华夏姓氏源流研究中心的最新研究,2013年段姓人口约300多万,大约占全国人口的0.23%,排名新百家姓第78位。从明朝至今600年中,段姓人口由19万激增至300多万,增幅达15倍之多。自宋朝至今1000年,段姓人口的增率是呈上升的态势。段姓在全国的分布目前主要集中在川滇和豫晋地区,四川、云南、河南三省,大约占段姓总人口的33%,其次分布于山西、湖北、河北、湖南,这四省的段姓又集中了30%。四川居住了段姓总人口的12%,为段姓第一大省。全国形成了西南川滇、北部豫晋二块高比率段姓区域。在600年期间,段姓人口流动的程度和方向与宋、元、明期间有了很大的区别,由东部继续向西部迁移,同时向华中、华北的回迁十分强劲。在云南、四川南部、黔桂西端、鄂皖赣连接部、河南大部、山西、河北西南部、陕西东部、内蒙古中部、吉林西北,段姓一般占当地人口的比例在0.48%以上,中心地区达到3.4%以上,上述地区覆盖面积约占国土总面积的13.7%,居住了大约28%的段姓人群。在川渝大部、黔桂中西部、鄂皖湘赣大部、陕甘南部、山东西部、河北大部、京津、山西南部、宁夏大部、甘肃东部、内蒙古中西部和东部、黑吉蒙连接部,段姓在人群中的频率在0.32%—0.48%之间,分布的覆盖面积占了国土总面积的22.2%,该地区居住了大约46%的段姓人群。
经过两千多年的繁衍生息,如今段氏子孙已经遍布五湖四海,大江南北。段氏家族精英荟萃,才杰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