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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5日下午小说家[镜子里]网友答《师慧园》论坛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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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49:25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场

    外景:
    轰隆的枪炮声与漫天的硝烟撕破了黎明时的寂静,成千上万身穿土黄色军服的战士在战火的掩蔽下向市内发起了最后的冲击,由于固守工事的敌军事先知道了城防工事图已被对方获取,军心彻底涣散了,象征性地放了几枪后,一触即溃,仓皇而逃。

    第六场

    场景:前敌指挥所里

    时间:1949年5月19日上午十点钟

    人物:首长、参谋长、指挥所其他人员

    前敌指挥所里,汇报战况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繁忙异常。

    参谋长(欣然地):首长同志,部队已突破第三道防线,正向纵深发展,进展出奇地顺利,人员伤亡比预想的要低很多!

    首长(一直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了些微的笑意,望着参谋长感慨地):这次战役的顺利,与那位冒死孤身从市内及时送来城防工事图的地下站同志的卓绝工作密不可分哪!走,看看那位老赵同志去!

112#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49:40 | 只看该作者
第七场

    场景:战地医院

    时间:1949年5月19日上午十一点

    人物:首长、参谋长、随行人员及医院医生、护士

    战地医院里,老赵同志双眼紧闭,仰面躺在手术台上,大夫与护士们无声而紧张地忙碌着手术。首长接过一张从老赵口袋里取出的日记本纸,纸上面染着殷红的斑斑血迹,纸上面是钢笔书写的仿宋体,娟秀而工整(镜头拉近、特写):

    尊敬的组织领导:我已顺利取得城防工事图与潜伏人员名单,完成了组织交给我的光荣任务。因为个人原因,我,方博翀自愿退出组织,声明自动脱党,从此退出政治斗争,今后的人生道路里,绝不做任何损害组织的行为,情愿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置。
方博翀 1949年5月18日


    首长看完后表情凝重,陷入沉思。

113#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49:57 | 只看该作者
    第八场

    场景:香港九龙湾西岸黄浦公园

    时间:1993年初夏

    人物:郑局长、老赵、方博翀

    临海的林荫小道边,三位七八十岁的白发老者(郑局长、老赵、方博翀)在石凳上团团地坐了一圈,热烈地交谈着,时而唏嘘,时而爽朗一笑。

    郑局长:老赵啊!想当年我在大陆干保密局局长时,明察暗访、苦苦侦查了大半年,最后还是让你这个地下党二号人物脱逃了,害我去台岛受了一年多的隔离审查,差点就被枪毙。哪知道如今我孙女嫁给了你孙子,两家倒做上亲家啦!呵呵!

    老赵:如果不是博翀的努力,差一点儿我就被捕了。那时候是敌我矛盾,咱们的主义不同嘛!真没想到两家的孙子、孙女在新加坡是大学同学,竟然恋爱、结婚了,哈哈!

    郑局长:博翀心机最深,潜伏了八年不说,居然和机要秘书小丁的办公室恋情瞒着两边的组织,密不透风,最后效法范蠡、西施白衣归隐、荡舟五湖来香港隐居,还开了这家酒店。博翀,我就觉得奇怪,当年胜利在望,你又是屡建奇功,怎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呢?

    方博翀只是摇摇头,笑而不答。

    老赵:还不是因为遇见了丁羽芩的缘故呗!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幸亏博翀和小丁走了,不然后来的几次运动我看他逃不脱,做过地下工作的同志在文革时不被审查关牛棚,那是奇迹,整不死你才叫怪呢!像我这样被整个半死还算运气哩……像他这样地下工作者和敌对阵营的机要秘书谈恋爱的事,我看绝对撑不到从牛棚出来平反。

    郑局长(右手手指指着方博翀,摇头大笑):哈哈!老赵啊!看来还是博翀最厉害呀!主义呀什么的,那是屁!你我当年都被他耍得团团转,这才叫有大智慧(竖起大拇指)!

    方博翀:哎呀!来啦!来啦!孩子们来啦!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郑局、老赵,咱们快点儿过去吧!待会可要多喝几杯哟!   
    (众笑起身向酒店大堂走去)

    (笑声渐淡,片尾音乐响起,出现字幕:剧终)

114#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0:36 | 只看该作者
    河灯


    孟秋的黄昏,居然出现了晚秋时节才有的雾气,如烟似纱地环绕在山谷中。村舍、林木随雾气的弥漫、飘忽,如怕羞的少女般躲躲藏藏地,在雾里若隐若现。李炤从凤凰山杨再晟家里告辞出来后,顺着河边弯弯曲曲的小道望柴府而来,一路观赏着这如梦似幻的山中奇景。
    自从上月阺家沟截夺了金军的军饷后,李炤原打算回江南父帅军营中的,密州城明世荃却送来消息说,大帅正在平江府日夜操演新近招募的水兵,以期早日北上寻机与金国水师决战。命令边士宁与李炤仍潜伏在北方,收集军情,联络各路抗金义军。而柴羽珺也挽留李炤在柴家堡教习兵卒,于是,李炤仍住在柴府,每日召集兵卒操演弓马、阵法攻守等诸般战技。父亲李宝原是岳飞部将,练兵之法完全传承于岳家军,因此,李炤严格按照岳家军练兵规程教习。那些堡丁原本是田猎为生的青壮年农夫,体质健壮,自从阺家沟袭击挞子时亲眼目睹李炤的神勇后,人人钦服这位年轻的宋军将官,不过旬余日间,操演得甚为纯熟,步战、骑射比较久经战阵的老行伍,也相去不远了。
    走到离柴家堡约二里地远近的河湾时,已经暮色四合,一轮圆月在雾霭里时隐时现,河道里突然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沿途的河滩不时传来妇孺的嬉笑声。李炤想起今日是七月十五,原来是中元节,定是沿河人家的媳妇姑娘们结伴来河边放河灯许愿哩!回想幼年在庆元府乡下老家时,每年的中元节那天傍晚,娘亲总是牵着自己和小妹婉儿的手去湖畔放河灯。
    河灯是娘亲用做雨伞的油纸折成荷花的形状,粘在一块木板上面,里面是竹篾做的龙骨,再以丝线缝实了,龙骨底下有一根绣花针,蜡烛扎在针上就做成了河灯。每回照例是自己和妹妹席地坐在岸边,边剥煮熟的菱角吃,边瞧娘亲用火折子小心翼翼地依次点燃一个个精致的河灯,然后在埠头石阶边又小心翼翼地依次放下水去。每一盏灯下水,自己和妹妹都要情不自禁又蹦又跳地大呼小叫,而娘亲总是虔诚地双手合十,敛容瞑目祷告,求菩萨为仙去的李家列祖列宗们超度亡魂、往生极乐,然后祈求先祖赐福庇佑子孙安康多福,保佑官人在边关军中顺顺利利,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临了,娘亲总要将最后那盏河灯总要留给李炤,唤他过来亲手放走,毫不理会一旁撅嘴醋妒眼红的婉儿。有一回奶娘胡妈妈忍不住抱怨说,少奶奶怎么回回只惦记着哥儿放灯玩耍,也留盏给婉儿小姐放一回罢。
    娘亲微微笑道,常言说男儿志在千里,愿他长大成人能像他爹爹那样建功立业,为国为民,叫炤儿放灯,是祈求祖先庇护之意。婉儿只求她德容皆备,随分从时。河灯随波逐流之物,女孩儿家的不放也罢。
    胡妈妈不禁叹息道,奶奶真真是菩萨心肠,手心手背都是肉,考虑的周全呀!
    娘亲虽是继母,自进李家起,对尚在襁褓的李炤视如己出,与亲生骨肉的婉儿无异,以至李炤入学开蒙后,每年寒食节扫墓祭祀亡故先人时,方知亲娘早已去世多年。

115#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1:00 | 只看该作者
“馨儿,我来打灯笼罢,你去牵着小莲别让她乱跑,仔细崴了脚。”
    “我看得见脚下呢,大姐姐你总拿我当小孩子。”
    一阵说话声自河坡的小道传过来,将李炤从昔日往事追忆里惊醒,听声音却是柴家姊妹在说话,想来应该是羽珺姑娘带着小莲、馨儿她们在河边放河灯。
    河堤与河湾埠头约几十步远近,由茂密的柳林和白茫茫的雾气遮掩,咫尺之间只闻其声而不辨其形。李炤见路边有一个石墩,于是停下来坐在石墩上,等候羽珺姑娘放罢河灯结伴同回柴府。
    南北放河灯的习俗几乎一样,柴家姊妹先是烧纸钱拜祭先祖,然后放河灯依次为先祖超度、祈祷,为合家大小祈福许愿。
    放罢河灯,一行人众在河边歇息闲话,只听得馨儿说道,“姑娘适才放灯,倒忘记为自己许个愿呢!”
    羽珺说道,“家里人个个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是嫁出去的姑娘,待翊玟、小莲长大成人,终归是要离开柴家堡回自己家去的……”
    “唉!”馨儿叹息道,“陈家姑爷走了五年多,前年老夫人又去世了,如今家里已没什么人啦, 姑娘何苦再回去呢!”
    “啊!我不要大姐姐回去,”小莲有些急了,“我宁愿长不大,这样姐姐就得一直留在家里照顾我。”
    “哈哈!”
    “哈哈哈!”
    霎时河边好一阵哄笑。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么?嘿嘿!”小莲自己也笑了。
    “唉,小莲啊小莲,”羽珺叹了口气道,“真是小姑娘家说话,世事沧桑,哪有一成不变的?哪天姐姐在你身边老去,成太婆了,成天絮絮叨叨的,看你还怎么说?”
    “啊!姐姐像天上的仙女,也会老去呀!那还是算了罢,赶紧再觅一位新姐夫,哪天成了老太婆也好歹有个伴儿。”
    小莲话音一落,又引得一阵嬉笑。
    “小莲,”羽珺似乎有点气恼地说道,“这是哪里学来的?小姑娘家的,可别胡说八道……”说着自己噗嗤一声也禁不住笑了。
    “姑娘,”馨儿说道,“小莲姑娘年纪虽小,说的却是有理。我随姑娘这些年,虽然主仆名分,姑娘待我胜似姊妹,有句话在心里多时了,不知当说不当说?”
    “馨儿,你有话说罢。”
    “姑娘青春年少,来日长远,岂能孤零零地一人了此一生呢,是该再续一门亲事才是啊!我看老夫人也有这个意思。”
    羽珺长长叹了口气,却不言语。
    那馨儿又说道,“穆陵关高家公子这些年对姑娘念念不忘,来府里提亲不知几回了,总是被姑娘回绝,居然一直不曾婚娶,倒是痴心一片呢!难得的是,高公子人才出众,文武双全,上回在邸家沟打挞子,除了李炤,就数他功劳最大。后天老夫人生日,高公子应该还要来柴家堡拜寿的,不知他会不会……”
    “慕珈大哥哥还最豪爽,每回来柴家堡,总是带来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见人就给呢!不过,给我的,还有翊玟哥哥的总是最好的,嘿嘿!”小莲插嘴说道。
    “一点小恩惠就忒么容易的被哄住啦!”羽珺说道,“咱们柴家的人,可不许这样没出息。小莲啊小莲,看人要看心,你和翊玟太淘气贪玩,回头可要先生严加管束,多读书才是正理。”
    “也不是啊!”小莲辩道,“我只是说他豪爽罢了,可没被他哄住,倒是觉得那个李炤比他人好些。”
    “咦?”羽珺诧异道,“小小年纪倒这般古怪淘气,何以见得呢?且说来听听!”

116#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1:13 | 只看该作者
小莲接着说道,“高家哥哥脾气有些暴躁,前年娘亲生日,他来家里拜寿,在后园无缘无故的踢了阿黄一脚,害得阿黄后腿跛了好些时日……有句话不是说打狗还——还甚么来着?”
    “打狗还须看主人,哈哈!”羽珺忍俊不禁,笑道,“这话你也知道?那高慕珈品行不坏,不过是高家伯伯、伯母太过溺爱,难免举止虚浮些,近来我倒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哎,小莲,你说李炤公子人更好,好在何处呢?接着说。”
    小莲说道,“我——我也说不上李炤哥哥好在哪里,反正看他就是好,翊玟哥哥也喜欢他。”
    “是啊!李公子有勇有智,在桃花峪孤胆斗杀那多挞子,这样的少年英雄谁不仰慕呢?”馨儿说道。
    “大姐姐,”小莲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看倒不如李炤哥哥来做姐夫,大家都会喜欢的。”
    “胡说八道!”羽珺马上嗔责道,“傻子都瞧得出来,你的含嫣姐姐心里喜欢李炤公子,他们才是般配。仔细回家罚你抄十卷《金刚经》,看还敢浑说不?”
    这边河堤上,李炤早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又是欣喜,又是失落,又是惊诧。正心绪如潮之际,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自柴府方向传过来,抬头看时,只见百步开外的林荫小道上婷婷袅袅地走来一个熟悉的倩影,却是凌含嫣凌姑娘。
    这凌姑娘想是赶来看柴家的姑舅姊妹们放河灯罢,若是和她说话,河边的羽珺姑娘必然发觉自己躲在这里偷听了她们的话,岂不难堪?
    李炤一念至此,急起身悄然钻入树林里,绕道先回柴府去了。
THE END


117#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1:45 | 只看该作者
假释

文/镜子里

1

    哧——哧——
    一台客运中巴停在黄三茶馆正对面的马路上。
    唷!那不是郭家的老三吗?
   茶馆门口的麻将机边,和我坐对门,刚摸了个满贯的小青无意一抬头,瞧着从车里下来的一个平头男人,低声惊呼道。
    围坐于麻将机前斗智斗勇和观阵的男男女女们不禁纷纷抬头向对面看过去。
    平头男穿着件洗得泛白,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旧夹克,肩上背着只瘪瘪的旧背包,畏畏缩缩地站在宽阔、整洁的马路边,茫然望着街容街貌毫不逊色于镇上的黄家湾新村,很是举止失措。犹犹豫豫地好半晌,他才埋着头向西踅入小巷,沿着新修的水泥路向旧村蹒跚而去,在夕阳里留下佝偻的一个背影。
    郭老三?冇看错吧?这男的看着明明像个老头嘛!
    是啊!那年不是判了无期吗?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小青冇看错,是他!郭家的老三——郭祥福,我和他初中同学三年,烧成……也认得的!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奇怪!
    桔花在广东还冇回呢!他家门上一把锁啊!
    大伙儿议论纷纷地好一阵骚动,然后,继续酣战。
   
    郭家老三出来啦!
    翌日,这条发源于黄三茶馆麻将桌上的消息,经黄家湾露水集市的扩散,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小村落。

118#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2:01 | 只看该作者
2

    十几年前,说起黄家湾的郭家老三郭祥福,周边十乡八村没有不知道的。
    郭祥福他母亲死的早,姐弟四个由老爹一个人带大,家里是出了名的穷。
    穷归穷,郭家老三婚结的却早,也顺利,而且娶的是附近最漂亮的姑娘——小塘村陈家的桔花,我邻居家的姑娘。
    这让附近那些家境还算殷实,亲事偏偏屡屡告吹的同龄小伙子们着实眼红了好一阵子。
    谁叫人家郭老三生得刮气呢!一米七八的身个儿,外加一张英俊的脸,这样的小伙子,在十几年前的乡村里,哪怕家里穷点,找媳妇也不是难事。
    因为,有些东西可以改变。只要人不懒,身体棒,肯动脑子,一时穷的小伙子是不会一世穷的。
    有些东西就没法改变,比如相貌,丑的变美?不可能!
    难得的是,郭家老三除了长得帅,人也勤快,能吃苦,脑子也灵光。初中刚毕业就跟着姐夫学了两年泥工手艺,然后跟着邻县的一群同行上东北抹大灰,干了几年,回家娶了媳妇,就自己做工头带人上东北,干得风生水起。
    短短两年时间里,娶媳妇借的债还清了,家里的土坯房拆了,盖上了一幢全村最气派的三间三层小洋楼,添置了和城里人一样的全套家电,媳妇桔花还生了个胖小子,一家子其乐融融,小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在乡亲眼里,郭老三显然是同龄人里头最有本事的。

119#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2:17 | 只看该作者
3

    意外出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年。
    这年东北的建筑行业有点混乱,活很多,但是工程款拖欠现象很普遍。郭祥福带着一群民工从清明节出门,一直干到北方上冻,辛苦了大半年,工程款只结了不到五成。
    祥福看天越来越冷,就让大伙先回南方老家,自己一个人仍留在冰天雪地的东北催讨剩余款项。
    一番死乞白赖地求爷爷告奶奶,余款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讨要到手,然后一点点地汇到家里分给大伙儿置办年货。这样逗留到腊月二十六,仍有四成的工程款没结,甲方打了欠条,说是明年开春工程交付使用后保证一次性结清。
    因为是合作多年的伙伴,也有可靠的正规公司作担保,而且离过年只剩四天,家里的妻儿天天打电话过来,翘首盼归,于是,祥福怀揣欠条,踏上返乡南归的列车。
    经过两天两夜的旅途劳顿,终于在腊月二十九的中午赶回家中,看着喜出望外的妻儿,囊中空空、一身疲惫的祥福心里顿时宽慰了许多。
    从下午一口气睡到大年三十的早晨,疲累稍稍缓解的祥福骑着摩托去镇上采办了一些年货,然后不停歇地往家里赶。
    离家还有几里路时,突然看到小幺妹神色惊惶地跑来,结结巴巴地说家里出事了,有几个人打上门来了。
    祥福心急如焚,顾不上细问,带着妹妹往家里疾驰而去。赶到家门口时,就听见儿子的哭叫声,进门一看,堂屋的大桌子、神柜东倒西歪地被掀翻在地,妻子桔花头破血流地坐在地上,安抚着一岁半的儿子,儿子额头上肿了鸡蛋大的一个包。
    一问,原来是跟自己一起去东北的邻县的泥工带了一群混子来家里讨要工钱,一见祥福不在,任凭桔花怎么解释,硬说祥福故意躲着不见,想赖账。桔花刚和他们辩了两句,就掀翻了桌子、神柜,然后动手打人,走时还扬言晚上还要过来,让祥福莫想过这个年。
    望着满地狼藉的堂屋、被殴打的妻儿,祥福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抄了把扳手,骑上摩托就顺着公路追了上去……
    一个多小时后,惊魂未定的桔花看到一辆警车呼啸着开到门前,下来了一群警察,不由地双腿一软,当听到祥福和讨债的在公路上发生殴斗,造成对方一死一伤,已经被抓捕进看守所关押的消息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三个月后,二十四岁的郭祥福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在沙洋监狱开始了漫长的铁窗生涯。
    陡遭横祸的家濒临破碎,面对娘家人和狱中的祥福提出的离婚要求,倔强的桔花出人意料地拒绝了,独自一人承担起抚育儿子的重担,每年只能在规定探监时间和祥福匆匆见上几面。
    从我念书的时候起,一直到出嫁以后,在娘家经常遇到桔花,她人前总是强颜欢笑,人后却偷泪暗泣,凄苦堪比祥林嫂!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桔花孑然一身将儿子从幼儿带到念高中,才和亲戚远赴南方打工补贴生计。



120#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04:52:30 | 只看该作者
4

    祥福回家的第三天,风尘仆仆的桔花带着儿子赶了回来,一家三口自从那年大年三十分开后,终于第一次团圆了。
    而郭家老三从监狱被放回来的事,取代了村里规划新省道征地补偿的事,成了黄家湾新村街头巷尾热议的新闻:
    唉!傻傻的桔花总算熬出头来了,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哟!
    唉!好好的一个人,关了十几年的牢 ,如今头也白了,背也驼了,跴得像个老头!
    回来就好,才四十大点的男将,在屋里蓄一些时,能还原的。
    到底弄死了人,论理要坐一辈子的牢,估计是打了坨子的。
    嗯,正暂的社会,随么司讲效益抓经济,只要人弄出来了,花点钱划得来!
    老三回来几天冇怎么出屋,原先几嘹亮的一个人哪!唉,坐牢把人坐怂了。
    是的,看到熟人也冇得么话,脸上看不到笑脸气。
    嗯,听他隔壁的武平说,桔花也是一天到黑愁眉苦脸的,半夜里还听到她屋里哭哭啼啼的。
    咹?男人坐牢这多年放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啊!这事有点不对膼,桔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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