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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青年文艺公社》专栏主持人 庄 苓 师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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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34:43 | 只看该作者
兰州交通大学师生举办诗歌朗诵会纪念海子
稿源: 每日甘肃网  2011-03-28





  22年前的3月26日,诗人海子俯身铁轨之上,“完成了其最纯粹的生命言说和最后的伟大诗篇”。今年的3月26日,兰州交通大学文学与国际汉学院师生在该校萃英厅举办了“春天,十个海子”诗歌朗诵会,与兰州及全国各地的诗歌爱好者一起,通过现场朗诵以及网络线上线下的互动,纪念诗人海子。
  当晚的萃英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人人都怀着一颗热爱诗歌、热爱生命的火热之心,聆听了文学院师生精心准备的诗歌朗诵节目。“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我痛苦地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等海子的诗句,深深地感动着现场的每一位师生。西安、南宁、成都、福州、南昌等地的诗歌爱好者和研究者,借助网络视屏与我校师生一起,通过自己的朗诵,感受诗歌的魅力,共同纪念海子,怀念诗歌。
  参加朗诵会的著名诗人、原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彭金山教授在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他说,回首三十多年前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校园里洋溢着浓厚的诗歌氛围,进入九十年代,诗歌开始走入低谷,但青春怎能没有诗歌?大学怎能没有诗歌?中国怎能没有诗歌?今晚90后大学生对诗歌的热爱和热情,“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他深有感触地说,近年来,兰州交大的文学氛围日益浓厚,在这个春天,海子不死,诗歌永存。兰州交通大学文学院院长王为群教授也发表感言,深切地怀念了自己当年热爱海子的情景,认为海子是青春的,也是永恒的,诗歌是理想的,也是现实永远需要的,我们每一个内心都需要永葆一颗诗歌的心灵。
  会上,不仅有兰州交通大学各学院同学的诗歌朗诵,还有西北师大等兄弟院校的老师和学生,以及兰州法院和兰州一中等单位的诗歌爱好者也登台朗诵了海子的诗篇和自己原创的诗作。
  甘肃文学院特约评论家杨光祖,甘肃文学院荣誉作家尔雅,兰州大学祝东博士、杨许波博士,西北师大刘涛博士、王小英博士以及兰州交通大学文学院部分老师参加了朗诵会,并与同学们举行了座谈,分享了彼此对诗歌及其海子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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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38:03 | 只看该作者
王若冰:一个引人注目的诗群沉思者

----关于天水诗人 王若冰先生的诗歌和评论集花絮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6f31a530100bd3l.html
天水,地处中原文化和西域文化交接处,也是南北气候的过渡带。这里不仅素有陇上小江南的盛誉,更是一个生长诗人和作家的绝佳文化名城。就在丝绸之路边孤寂的小城天水,麦积山的烟雨、南郭寺的流泉、大地湾的残陶破罐凝聚了深厚的秦州文化,流花泛韵的滔滔渭河养育了大唐的李白、杜甫,近代的霍松林、雷达、彭金山、何来、漆子扬、王若冰等一批文士名人。
成就一代诗人除了先天的文化环境,恐怕更多的是一个诗人要有生活的热情和创作的激情。而造就一个优秀的诗歌评论家的又是什么呢?我想这大概和单纯的对生活的思考和对作品的研究、乃至职业评论家对诗歌发展走向的引导有很大的关系。
而我认识的王若冰就是这么一位姗姗来迟的诗歌评论家,相对职业评论家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偶遇与造化,人生路上邂逅若冰是幸运的涅磐

供职于天水日报社的王若冰先生的是一个幸运的诗人、作家。头戴中国作协、中国诗协会员,甘肃文学院特约评论家光环的他1962年出生在杜甫客居秦州时小住过的东柯谷。
王若冰在《倾听与呈现》(中国文联出版社)里《我所认识的张书绅》一篇中深情的写道: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其实是在等一个人,等待一个足以包容和接受自己的一个人出现,有些人很容易就和那个人遇到了,他便干出了许多事情,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没有等到。他至死都睁着眼睛,抱着遗憾。是的,这大抵就是王若冰对自己在三十多年来平淡而生动的人生感悟,也是在他汩汩流淌的诗词之外对人生多戕命运的惊叹。
从中学时代开始迷恋文学的王若冰1982年进入天水师专学习中文,后参加过校园文学社。在那个西部诗歌盛行的年代,王若冰像许多文学青年一样燃起了诗歌激情。省城兰州编辑出版的《飞天》杂志上仅有六个页码的《大学生诗苑》栏目却成了众多大学校园里自誉为“诗人”的莘莘学子心目中的麦加圣城。青春而阳光的王若冰也不例外。
师专校园里的王若冰和三年前的我一样,一双眼睛审视着这个世界。在激情绽放的年代里写着自己的诗歌,虔诚的把一首首用心写出来的诗歌作品投进绿色的邮筒。这些会给他带来希望和梦想的诗歌作品投寄出去后是漫长的等待,再是经历退稿的苦闷。当他准备将来自《飞天》编辑部的无数退稿信付之一炬,永远和诗歌楫别的时候,两封新写的诗歌稿和他的人生一样走在了路上。
十天之后,一封“退稿信”来到了他的面前。只不过这封和往常一样的退稿信只有一页,附在后面的短信上说,他的诗歌《花栏》已发表在1984年5月号的《飞天》杂志上。这封短信的作者是“编辑”,这个编辑呢,就是主持《大学生诗苑》的张书绅老师。显然,熟知挽留他在文学的路上坚持下来的就是张书绅老师,也就是说王若冰是幸运、快乐的。
值得一提的是师专毕业后的王若冰分配到了教育部门,家住古巷深处的四合院,他家门口的天水群艺馆大院内住着当年在天水文坛德艺双馨的诗人万家斌和作家牛正寰夫妇。被朋友称为杂家的若冰在万斌夫妇的建议下放下小说创作,专攻诗歌写作。在万斌的介绍下,自认为极其平庸的王若冰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写信的人是与自己素未深交的张书绅老师。在信中,还附了《飞天》编辑部请求借调杂志社重点培养的公函。就这样,王若冰居然和张书绅这样一位被称为中国当代大学诗歌运动的领袖人物联系在了一起。
1985年后,接受过张书绅老师培养的王若冰铭记着恩师的淳淳教诲,作品频频发表在《星星》、《诗刊》等文学刊物上。一时间,这位沉默内敛的西部青年诗人引起了中国文坛的注意。这以后,他几乎再没有给书绅老师去过稿。可在1987年2月,由于诗作《第一束阳光》的发表,却促成了若冰和一位外地姑娘的婚姻。当他特意去兰州感谢书绅老师时,年事已高的书绅老师听后居然用修改了一辈子诗稿的手抹着头发日渐稀少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若冰,一个我所认识的很有才气的天水本土诗人。
1991年初,当了《飞天》杂志社副主编的王书绅老师仍然负责着诗歌栏目,王若冰著名的长诗《海葬》据说在编辑李老乡选审时两次都没有通过。若冰最为满意的诗歌稿子自然而然的退了回来,书绅老师还在退稿信里写了长长的两页点评和建议,那些滚烫的文字王若冰在一篇文章中说他至今都能背下来。
从王若冰的文字中不难看出,即使是在遥远的15年前,当他平静似水的生活和精神同时陷入绝境之际,还是在那场致命的手术中,他都没有停止过一刻的阅读、写作、思考。这也就是我在文章中把他称为一个引人注目诗群沉思者的原因。写着文字,吟着诗歌的王若冰、欣梓、周舟、叶梓、李继宗、雪萧等实力派诗人以其自己的华彩和诗的光辉照耀着天水这块土地,让人对这块土地满怀亲切和感激。“我们都是天水这座城的外来者,不是土生土长的天水人。而我们确确实实又都已经成为天水人!这座城市养育了我们十多年,十多年的生命已经融入这座城市的血液之中,喜也罢,忧也罢,都与天水息息相关。” 在若冰等人合著的散文集子里,我不止一次的看到类似的文字。这种朴素的感情用著名诗人艾青的话说就是: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用王若冰的话说,“一个人一生所从事的事情来说,也就是经历了。有些经历我们并不看中,将它抛弃,有些经历被我们铭记住了,进而维持或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在茫茫人海中,我们的一生命中注定要认识不少人。有些人只是我们人生旅途上匆匆的过客,有些人我们将刻骨铭心的惦记着。只所以刻骨铭心,不仅仅因为他的社会地位和名誉,我觉得更多的是看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要等待的那个人。
作为旅居重庆的天水人,因近年来为生活所累,我几乎停止了涂鸦式的诗歌创作。每次进书店、上网时我都会下意识的看看有没有天水作家的作品和新闻。是的,在这些年从遥远的北方小城到南方大都市谋生的路上,我辗转经过了不少地方,除了奔波的疲惫外,我也不在去刻意的坚持写作。但对于发生在家乡小城天水的大小事、文艺动态却关注得很勤。在我间或的写作过程中,本土媒介几乎不约而同的发现了我这个文学边缘人。包括去年给天水日报社平生第一次投稿,也是王若冰转给副刊编辑叶梓的。遗憾的是我的稿子因诸多原因还是没发表,但若冰老师鼓励我不要泄气,以后有文章可发在周末版上。这就是我对王若冰的直接印象,大概是我们交往的开始。正式的关注若冰的作品,是在诗家园网站上看了他作为第一个中国作家,全程关注和考察中华民族父亲山“秦岭山脉”的系列图片报道之后的事。
行走与创作,在抒情中感悟尘世沧桑的微痛

走着的人是快乐的,特别是走在路上的诗人是幸福的。对于若冰来说,行走与写作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生活。因为以前做副刊编辑的缘故,若冰在他主持的版面上曾开设过《天水人在外地》这么一个专栏。据说为了充实版面,若冰经常游走在各个城市的角落。通过这个栏目的推荐,不少天水的游子对此十分感激,也给天水人了解天水外地人的生活状态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随着这个栏目的红火,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的反响。最近因为天水日报副刊改版缺稿,我也在若冰的帮助下有幸在这个栏目上了一些自己在坎坷的人生路上经历的苦难。在写作过程中我所真实的感受到,诗歌是真实的、美丽的,而我们诗人这个弱势群体则是痛苦的、悲壮的。
秦岭山脉西起陇南徽成盆地,东至大别山区的伏牛山,绵延1500公里,是我国南北气候的分界岭,也是我国黄河文化与长江文化的分界线。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和非常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构成了若冰考察的基点。秦岭以北的关中地区、河南境内的黄河中上游平原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有六朝古都西安、洛阳、开封。特别是陕西关中与陕南为中心的秦岭两侧,三国和汉唐时期曾经发生过不少对中国历史进程和中国文化发展起过重要作用的人和事,因此秦岭也被人们称为“中华民族的父亲山”。
细心的若冰发现,特别是近年来,各种文化考察活动十分频繁,诸多名山大川都已经反复被专家、学者所关注过,唯独没有人对秦岭山脉进行全面、系统的考察和走访。2004年7月,时任天水日报记者的若冰决定深入秦岭山脉考察采访,没想到他的此举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天水日报》、《陕西日报》、新华社等多家媒体以中国第—位作家全程关注“中华民族父亲山”为题的新闻报道,这给他神秘的秦岭之旅增添了很大的压力。
在历时2个多月的考察过程中,王若冰采取坐车与步行结合的方式,从秦岭西部余脉,天水境内的历史文化名山——齐寿山出发,对横贯甘肃、陕西、四川、河南及湖北西北部的秦岭进行一次全程考察采访,并且在此基础上,正在创作一部能够反映秦岭精神与秦岭深处人们生存生活现状的文化散文集。与此同时,《天水日报》开设了《沿着秦岭东行》的专栏(类似德阳日报著名栏目记者行吟之流),刊发了王若冰沿途采访中发来的新闻稿件及散文作品,引起不少社学家、平凡百姓的广泛关注。
在整个考察活动过程中,王若冰途经4省40余县市,行程3000公里。沿途考察了渭河、嘉陵江、汉水、黄河等。在途经秦岭山脉时,对天台山、太白山、终南山、武当山、伏牛山、熊耳山、嵩山、邙山、华山等历史、文化、名胜进行了研究论证,写出了一系列脍炙人口的作品。这期间,若冰不仅写出了诸多考察、研究性文章,更多的是对 “中华民族父亲山”——秦岭的魂魄与精神探询,用一个记者的思维和眼光极大的关注了秦岭山脉深处劳动人民的生活现实。在反映社会现实的同时对秦岭的人文、历史、地理及社会状况进行全面考察。
为人厚道的若冰其实和我只有几次电话往来而已,虽说每年回老家省亲我都要乘火车经过他所在的城市,可至今我们也没见过一面。若冰的诗歌大致是我在麦积烟雨文学网上看到的,因为网上看东西很费眼睛的缘故,我如数将其作品打印了出来,足有厚厚的一本。有些花絮是在国内权威的刊物和网上看到过的,包括那首著名的长诗《海葬》和《灯光组诗》。
因为晚上赶写这个稿子的需要,几天前我给若冰去了一次电话,让他把九五年出版的诗集《巨大的冬天》里的部分诗篇给我发个邮件过来。没想到一周后我居然收到了一本装帧精美,散发着陈墨飘香的旧集子,这显然是若冰诗集的最后几本个人藏书之一。这就是我所认识的王若冰,一个极其认真而热情的人。无论他工作有多忙,对答应朋友的事总是做得干净利落。
在这之前,我们仅仅只是陌生作者和编辑的关系。虽然我寄稿时已经知道他不在负责副刊工作。可在西北师范大学作教授的漆子扬先生还是推荐我把稿子寄给若冰。在一次偶然的查稿电话里,若冰说他给我寄书。我当时吃了一惊,这个年头,还有这么美的事。你想想,一个素不相识的作家给你一个平庸无为的作者赠书,这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通过对后来寄给我的评论集《倾听与呈现》的研读,我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不少甘肃各地,乃至一些天水作家、诗人的创作情况。从中国著名评论家雷达先生撰写的序言里不难看出,若冰在他以前负责的副刊版面上培养了不少青年作者。这其中不少人修成正果,成了名副其实的作家、诗人。希望他们能够担当起改变天水文学现状的担子,愿他们不会辜负这些沉甸甸的期望,写出更优秀的作品,打造出富有地域特色的天水文学。
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认识和被认识的过程,无论是偶然的,还是挖空心思安排的。
诸如我和石星光、漆子扬、王若冰等甘肃文艺界老报人、学者、作家的认识,都是很偶然的。在写这些文字的前不久,因为我去年创作的《谒小平故居》系列散文在当代文学研究会组织的征文活动中获得一个奖项,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给我发来长城文学奖颁奖大会邀请函。这是一次今年五一期间在北京举行的文艺盛会,中央电视台特约作家、中国作协创研究室主任、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雷达先生等前来参加研讨活动。我本是有机会去拜访从天水北道走出去的雷达先生的,可为了谋生我不能。年纪尚轻、嘴巴甚拙的我在一场诗人朋友应邀参加的聚会后,确切的说是在一次莫名奇妙的醉酒后无意识的写这些文字。面对若冰这位给不少甘肃文艺界大脘们写过评论的 “时代鼓手”,在无形的压力面前我惟恐不能好好的把若冰的作品研究一番,于是顺便写点不成评论的文字。
王若冰是一个真诚的朋友,也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在中国诗坛上小有名气的甘肃诗人。这些年无论是诗歌还是评论,王若冰的作品都有一定的分量。在诗集《巨大的冬天》出版之后,若冰似乎从诗坛上消失了。在对自己业余创作进行了短暂是调整之后,若冰的其他文体写作水平跨越了一个大冬天的困境。若冰的历史文化题材散文已写得曙光初现,在诸多文章中,我所感觉到的是若冰出手不凡,放弃了不时简单地重复或再现天水已有的历史大众写作,而是试图对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曾经发生的历史事件、诞生的历史人物、一息尚存的历史遗脉赋予鲜活的生命激情,唤醒她沉睡已久的文化精神。特别是一些历史文化散文作品,如《天水古巷》、《水号百流泉》等都是我爱不释手,百读不厌的好文章。
天水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拥有十分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和深厚的历史文化资源。
“素有二十世纪中国重大考古发现的秦安大地湾原始村落,不仅比西安半坡早七百至八百年,而且前后续延三千多年。春秋时期,秦始皇依靠天水一带肥沃的土地和得天独厚的战略地位,横扫六合,一统天下。自秦汉到盛唐,天水一直是丝绸之路之路上最重要的通商要道和军事关隘。天水麦积山石窟群被誉为“东方雕塑馆”,这也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天水,曾经哺育了伏羲、女娲、秦始皇、李广、李世民、赵充国、苻坚、姜维等一批对中国历史进程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杰出人物,形成了具有深厚历史文化传统的地域文化。”
在天水工作、生活着的王若冰、安永、周伟合著的历史文化散文集《天籁水影》以追寻天水的历史文化渊源为主旨,在对现有历史文化遗产进行重新审视、研究、论证之后,挖掘出古秦州历史文化精神内涵,写出了特殊地域文化,提升了以伏羲文化为代表的天水历史文化的定位。正如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先生在《天籁水影》的序言中所说,《天籁水影》出版,无论是从繁荣天水文学创作,还是从进一步提升天水对外宣传的文化品位来说,都是值得重视的。是的,不仅这些作品值得重视,我觉得作家本身也该重视。然而,该书独特的文化视角,真挚的历史情感,新颖的历史文化观无疑都是很有欣赏价值的。
“在《天籁水影》中,古老而神气的天水,充满了生动的人文气息和背景深广的文化精气。杜甫在秦州的经历,是杜诗研究的热门话题之一。在《秋雨落杜祠》里,却是杜甫在秦州的苦难经历对于造就一位杰出诗人的意义。这以前,杜甫的诗还没有超过唐代其他诗人,这以后,唐代的诗人就很少超过杜甫了。”这给我在初次阅读时启迪很大,相信不少和我一样的读者也是。
在整个《天籁水影》里笔者几乎惊奇的感受到作者倾注于散文作品中的那种至真至诚的感情。无论写人论事,凭古悼今,或者是追怀堙没于岁月积尘下面的历史碎片,作者们几乎都饱含着天水历史沧桑,任务沉浮的深切情意和无限挚爱,俯仰观察,吟咏赞叹。而那种与作者心灵和感情融为一体的行文方式,使《天籁水影》唤醒的,不仅是我们对天水悠久历史的感怀,更是对底蕴深厚、辉煌灿烂的天水历史文化由衷的骄傲与自豪。”
用天水市委宣传部孙周秦的话说,要想“知羲皇故里,悟文化精神”,请不妨一读《天籁水影》。
多年前我从书上看到过,天水有不少著名石板小巷和历史文化遗迹。而天水秦安就有一个千年古墓,其墓主则是汉朝名将李广。根据这些历史文化素材,经过多次走访、考察、论证之后,若冰和朋友合伙创作有14集电视连续剧《飞将军李广》文学剧本。若冰在努力完成必须养命的采访、写稿、编稿工作任务之外,还在业余创作了不少高质量的文学作品,先后荣获过甘肃省首届电视艺术理论(评论)奖、甘肃省第三、四届优秀文学作品奖等荣誉。在天水这个小城来说,像若冰这样的杂家能把文章写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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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39:05 | 只看该作者
水手与鼓手,追求唯美不是若冰浪漫的旋律
若冰的诗集《巨大的冬天》是1995年出版的,仔细算来,至今也10年有余。然而,这十年的时间足以让王若冰的诗歌创作从调整时期到颠峰。就这么几年时间,正当我为他的诗评和散文的写作拍手叫好时,王若冰的诗歌不乏在一些权威文学刊物上发表。虽然数量不多,但质量却提高了不少。显然,他已迈出十年前冬天的《阴影》。综观其风格和意境,足以站在当代西部诗歌前沿的一个新的高度。尽管我不知道他的长诗《最后的葬礼》有没有写完,但从我手头的一些诗歌作品中足以看出,若冰最优秀的诗篇绝对不是诗歌的最后的葬礼,而是新时期天水诗歌创作的伊始。
若冰是一位有影响、有成就的诗人。从最近给我寄来的诗集《巨大的冬天》里不难发现,这本集子的出版无非是对他而立之年诗歌写作生涯的一个总结。在他扬扬洒洒五百行的《海葬》中所表现的不仅仅是“我的坟墓是我写给情人的最后一句遗言。”而他诗歌意象里的情人绝对不是诗歌本身,无非是因为一位给了若冰激情的女人。那个欣赏他多年前发表《一束阳光》的女人,一个捧着若冰忧郁诗稿泪流满面的女人。是吗?我不得而知。因为我知道,有甜蜜爱情滋润的诗人,是这个世界上感情最丰富、最真诚的诗人。往往这个时候写出的诗歌是温暖的、优秀的,诗人的写作状态同时也是非理智的。
若冰在一段时间以来充当着时代的鼓手,西部诗潮前沿的水手。他对生命个体、生命内涵有着无穷的追求,对黄土地上金灿灿的麦子、高高的谷堆旁的农人报以感激的姿态,对城市边缘的灯光、对钢筋森林里行走的人们用诗人深邃的眼睛透视着。在这其间揭示的苦闷和飞扬的思绪,难到不是当代人心灵的孤寂,忧郁吗。一个《灯光》和《花朵》的缩影,它所表现出的《倾听》和《意象》不是很明了吗?可以看出他独到的眼光和思维。若冰的诗歌真实地写出生命、生存的体验,使诗与思呈现出丰富的面目,并由此带来诗歌经验的复杂深度,以及话语的巨大包容力。真诚、凝炼、新锐、好读,是人们对诗的期望。诗友若冰在这方面迈着可喜的步子。我为他取得的成绩和对诗艺的不懈追求而欢欣鼓舞。当然,来路还长,有待若冰继续努力。
若冰是一个不畏艰险,勇于探索的诗人,一直不断地探求着新的出路,其实这也是他对诗歌艺术毕生的追求,这大概和他的行走有很大的关系。若冰对生活、人生智性的烛照和思索,使人警醒。若冰带着西北气息的《庭院》其实是对乡情亲情的吟哦,深沉而动人;对春天的朴素歌唱,撞击着农人的心扉;若冰借助对《海葬》的抒写,展现出的强悍和内心痛苦挣扎的锐气,令人激奋;其深邃的境界,让人回肠荡气;仅仅一个灯光的意象,对人生世事深入地咀嚼喟叹,给人新异的视角和丰富的想象。若冰的诗作,给人以情感冲击,呈现出多义性,不确定性,充满诱人的魅力。我从内心为这个才华横溢的天水诗人而倍感高兴。
有人说,一个人选择诗,是他个体生命的开始。前年出版了诗歌评论集的若冰有一颗朴素心灵,对世事深切而悲怜的抚触绝对不是空话,且看:
人类的智者/在火把纵横的海上漂流/我的船队传播着若石崩裂的巨响/废墟上流离失所的瓦砾/你黄金的光芒使我的体内绽放恐怖的釉光。翻读《海葬》,给我深刻的印象即是如此。从字里行间,我随处都感触到诗心的跃动,和诗人超乎常人的敏锐和疼痛感的传达;感到他为人的真诚,诗歌的良知。这是一曲背水一战的进行曲,这是血与泪,灵魂与精神的控诉。
若冰在《庭院》中这样表现对艰辛的父辈的同情和无奈:…… 在周而复始的四季/我拒绝沉思/却于无望的眺望中/迷恋每一个干净的黎明/……那轮自屋梁上/冉冉升起的月亮/让我在辽阔的大海上/都能回味粮食的芬芳。诗人对乡村父老乡亲希望的生动概括、由衷的慨叹,深深地打动着我,特别是我这颗容易被情淹没的心。
若冰的《灯光》给人的是另外一种视野和情怀,是一种深入心灵般的牵念。置身安静的夜晚,他对灯光浮想连翩:在洁白的云朵下面/接近大海/你需要石榴花照耀的/干净爱情……播种并收获的高原/在火焰与诗歌的河流/我手中的灯光/一寸一寸升高。这是一种多么深刻的情愫!
从若冰《春天的事情》,我们同样可以看出他敏捷的诗心,对深层情感的捕捉。他这样写住在城里的自己乡村生活的感受:我想,春天来临之际/我该把书房收拾干净/把唯一一盆盛开的鲜花/摆放在阳台显眼的地方……我将看到/一群时代的乌鸦/在苍苍暮色里/沉默着飞过平原和村庄……更辽阔的原野上/河流、绿草、手风琴和马车/在黎明的光线里满怀激情/手挽白云/走出城门。这些诗,灵动而意境深邃,让人心灵震颤,过目难忘。我以为,一首好诗都应如此,有力度,而又以其真诚给人穿透感。
若冰的诗,很有自己的个性,特别是他的《灯光和其他》系列组诗。在《三月》中,他这样展自己在《春天的忧郁》:三月,灯光的背后/是阳光敲打的黎明/和心事重重的八百里秦川/一声歌谣在霸桥的烟雨里/隐隐约约飘来/刺痛了我的双眼……读着这样的诗句,有一种忧伤在心中激荡,让人心绪难以平,清澈明净的诗意,我不能不多读几遍。
读若冰的《意象》是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一种抵达肺腑的快感。他这样表现内涵丰厚的意象:……一朵五月的鲜花/把干净的身子/在雨水洗了又洗/向我讲述曾今有过的春天/一座医院打开窗户/让云和雨的影子/在健康的祝福中/落在了南方的稻田/一位少女走过花园/泪水带走了/灯光和火焰/却把爱留在了春天。它的诗思和情感的涵盖,可以说已远远超过了诗句本身。它使我想起这样的话:真正的好诗,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然而然生长起来的,它们从土壤中吸取营养与水分,在原野上获取阳光,从心底摇曳出自身的节奏。这也是我读若冰诗作的感受。若冰在自己的情感世界,自由地伸展着诗的触须。
“从灯光的缝隙之间/我高高捧起的是一朵鲜花/她在你短暂的幸福里/怀恋,回忆,甚至伤痛。”(《忧伤的爱情》)这是典型的王若冰式的诗歌:怀恋,回忆,甚至伤痛……这些仿佛已经俗烂和陈旧,被潮流性诗歌所遗弃的意象,在王若冰的诗歌中却大量繁殖,固执地把我们引向对终极性的美和理想的体悟,也固执地坚持了诗的抒情品格。王若冰看到的、写着的,不是表象的、现在进行时态的生活,而是生活留下的更有永恒意味的“生活的反光”。“反光”,似乎可以视为诗人这一时期诗作的主题意象之一,它能够表明诗人不是在处理“生活”,而是穿透“生活”后,“生活”在诗人内心留下的光亮。
“你看马蹄下/奔跑的仓促的春天/绕过黄昏的院落/延长灯光下的黑暗/它沾满灰尘的影子/让我一生都生活在从前”(《阴影》),这样的诗歌让我们看到,生活与生命留在诗人内心的,是幽暗的光亮。它表明,王若冰在生活的艰辛、命运的坎坷、隐性的支出、人生的变数面前没有怨叹和畏惧,有的只是永存的奉献与感恩。正是因了这种苦难的宽容与感恩,才使诗人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和疼痛继续上路。
在王若冰笔下,以灯光、春天、花朵、爱情为意象的作品,往往具有极为广泛的现实意义,显得十分生动而富有节奏感。这些意象互摄互融的结果,使若冰诗歌的精神空间显得虚静而又博大,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和春天般的温暖。以其朦胧诗的风格,开创了乡土题材诗歌理性化创作的先河,从语言和结构上而言,给人留下许多值得思索的东西。在若冰看来,诗歌的意义在于:“诗歌只不过是诗人生命的一种方式,诗人的人格力量比任何东西都要长久的保持。”
通过对若冰作品的阅读,我认为,艺术没有规则,只要顺其自然了,就是好诗。在我看来,浪漫是诗人的天性,但过多的追求唯美反倒会影响意境的延伸。写诗不是写新闻和评论,只要注意把握好对抒发感情中的克制,原本疼痛的日子不在微痛,原本美丽的事物会更加美丽。就像天水师院丁念保先生在若冰诗评《在抒情中感觉生活的微痛》里写的一样,如何使诗在高蹈的惟美之外,具有更加亲切的人间烟火气息和生活的质感,以获得尽可能多的听众,恐怕是王若冰应该深思的。我觉得若冰通过后半生的努力和创新,想必其诗歌是能够走向世界的,这还用质疑吗?
倾听与呈现,说实在话的若冰不是诗评界的妓者
《倾听与呈现》这本集子中的诗人、作家即是黄河流域这绵延九曲文化长河中的一个浪花。以王若冰为天水文坛代表的诗群,一个有着自己个性追求的年轻诗群,在经历了在甘肃文坛上从一度辉煌走向惨败的他们,踉踉跄跄的行走振兴文艺事业的路上。
正如我手头的这本评论集,里面一个个陌生艺术家名字和我要说的一样,都是天水文艺界默默无闻的艺术工作者。从他们的作品看来,分明看到的是天水乃至整个甘肃诗坛最为丰硕的成果,这其中更多的包容着过去几十年中陇原文艺的沧桑和苦难。如第三辑里在《温暖》一篇中,可见活跃在天水小城的20多位诗友立足故土,关注人生、吟颂时代和歌唱生活。诗思飞扬,又诗情各异。色彩各俱,但诗境优美。好似生意盎然的春天,以它的斑斓,以它的绚丽展现出繁茂和丰厚的诗歌实体和文化底蕴。可在真正的发展过程中,为了保持在生活、工作上互帮互助的友谊,大家很少指出对方作品的不足,甚至失败。这难道不是一种最具有杀伤力的苦难吗?
甘肃是一个出了不少诗人而少出评论家的省份,而能把诗歌评论写的如此精彩的,除了远在兰州的沙戈女士,我觉得该说说天水的若冰了。写诗歌评论不是若冰的职业,但把评论文章写到入木三分,追求完美我想也是若冰一个小小的追求罢了。要说若冰写评论,还要从十年前说起。而出版这个研究性的集子,可是近几年来的事。
前些年,我在德阳日报社的时候有朋友戏言我为“妓者”。大凡与我写的人物通讯、企业形象之类的报道有关。朋友是个正直人,他的话也不乏有些过激之辞。用朋友的话说,妓女是靠出卖肉体,而记者就是以出卖灵魂为生。将这二者联系起来,统称“妓者”。而写评论的,不乏有既卖又偷的嫌疑。在我没有读若冰的这个集子之前,我对写评论的人是很有偏见的。诸如我以前曾因一个看似精彩的评论而花最高的一笔稿费够买过一个“美女作家”的全套作品,当我看完300余万字的作品后十分后悔自己的冲动。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对炒作性的书评文章大失兴致。在我们身边,就有一些自称为评论家的人先是向作家索书,然后写出一些不痛不痒的文字。若冰是个诗人,但写评论的事却是大家不曾料到的。能这么快的出本评论集子,惟恐若冰也不在计划之内。这只不过是朋友猜测罢了,我亦如此。
对若冰来说,写评论不是他的本意,仅仅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和即兴的评说。特别是负责天水日报副刊的那些年,无论是他读别人的作品,还是编辑普通作者的稿子,遇到能使他砰然心动的稿子,难免会评说一番。这大概就是若冰认为自己评论写作的缘起吧。有的时候,他编辑的版面需要一些评论性的文字。特别是文学新人和书画家需要向读者推荐,向别人约稿吧,总觉得是一件费力的事,当来不及时就自己来写。时间一长,就有报刊和作者邀请他写些关于作品的评论性文字。若冰是个铁嘴软面人,推谢不过朋友的热情,就只能赶着鸭子上架。
因为工作的性质,我看的书籍大部分是文学读物,偶而之间也写点特稿、随笔之类的文字。若冰的这个集子是我唯一看了三遍的文字。若冰是个典型的诗人评论家,因为有写过诗歌和散文的经历,他的评论性文章让人读起来十分轻松愉快、朗朗上口。给人一种介于诗歌、散文语言之间的快感。
在《倾听与呈现》一书中,总共有六辑。无论场景与现状一辑中对甘肃诗歌发展倾向的关注,还是春天的灯盏一辑中对天水文坛作家未能成大气候的剖析,都是若冰把他那双评论家才有的眼光放在一个更为广阔的视角中审视这个艺术世界的。通过倾听与呈现一辑中对诸多作品、诗人的全方位认识和扫描,在远方的岸一辑里,若冰不仅关注的是雷达、张书绅这样对中国新时期文艺发展做出过贡献的艺术家、更多的是对像马朝阳这样从天水张家川走出去的后生的关注和勉励。而在甘肃这块西部边陲狭长的地带上守望诗歌评论的人,除了兰州的沙戈,天水不乏有若冰这样的高手。而天水除了天水师范学院的丁念保先生的文学评论外,真正的操笔大写诗歌评论文字的守望者,无外乎我认识的诗人朋友若冰也。
在《倾听与呈现》一书中,若冰关注的对象不仅是诗歌本身,更多的是诗人。就像有句老话,是钱钟书大师说的,你吃了鸡蛋,你觉得好吃,不一定要见那只下蛋的鸡。我引用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我们不仅要研读作品,更重要的是要关注诗人,只有把诗歌和诗人联系起来,才能更深入的研究诗歌作品的实质。对诗人的作品一个客观的评价,这对于造就一个像若冰这样的诗歌评论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即使不去理解作家,再说人们的窥探欲都是欲壑难以填平的。若冰是一个严谨的评论家,他的评论属于文本研究范畴,而不是所谓的大众评论文章写作范畴。“无论评诗写人,还是评论小说、书画作品,他最重视的是直觉。是对作家、艺术家在进入创作状态的一瞬间,以及沉醉于创作情境时心理知觉的一种分析研究,他的评论,尤其重视特定生活经历对艺术家情感世界的塑造,和特定的艺术氛围所赋予作品精神意义的解法。谈起若冰的评论作品,雷达先生如是的说。
站在评论家阵营里的若冰一直对靠评论成名成家不敢有非分之想。他曾在这本书的后记里写过这样一个比喻,从事建筑监理职业的我倍感亲切。在这个比喻中,恰到好处的阐述了职业评论家与诗人评论家的概念。“职业评论家是站在建筑工地百米之外,引据经典把握一座高楼结构布局,风格走向的工程总监。他所关注的是整个文坛,甚至整个人类艺术发展史大背景下,作家、艺术家在一个时期,一种文艺思潮中所表现出的艺术走向,于是高建瓴,睿智博大是他们让我终生都引颈仰视的文本风格。而我则是斜背一只挎包,手持钎锤刷子,惶惶然钻进一座大楼,挨家挨户四处巡视的修理工或粉刷工,双目所及,无非是一些小技巧、小缺陷,活是干得很辛苦、很迈力,却总不能对整座高楼大厦的设计原理、艺术风格讲出个有论有据的头头道道来。”这大概是若冰对于职业评论家和诗人型评论家最好的见解了。
若冰曾说过,人总是匆匆忙忙的行走在路上。我们的诗人评论家朋友若冰,你说呢,人生这支烟你已抽了一大半,抽完了就没有了。我们这一生还有什么值得守望么?毕竟现有的光阴还够你受用的,再说你也没有和诗歌评论作别的想法,那就沿着我们西北诗人的脚步,朝着朝霞升起的方向边走边唱,前方一定有我们共同的诗歌艺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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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1:29 | 只看该作者
王若冰:在抒情中感觉生活的微痛
丁念保   
甘肃日报  
  在诗集《巨大的冬天》于1995年出版之后,王若冰的诗歌创作进入了一个调整期,有那么几年工夫,他几乎淡出了读者的视野。正当他的读者以为他已经彻底转向了散文和评论的写作时,又不无惊讶地发现,王若冰又回来了,短短数年之间,他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选刊》等杂志上发表了一批有相当影响的作品,他已然站在了一个新的高度上。   显然,王若冰已经度过了精神上“巨大的冬天”,现在,他来到了“春天的房子”。“在光芒中苏醒,在微痛中倾听”(《春天的房子》)。就是说,王若冰笔下的“春天”,还未完全了断与“冬天”的最后机缘,它还蹲伏在“冬天”的暗影里。   ——这是否说明诗人过于敏感和阴郁?其实,知识分子的冬天感,在一些诗人笔下并不鲜见,因为诗人不是别的,正是生活和生命中庸常、世俗的反抗者。故此,王若冰的目光始终没有凝滞于生活中的现实场景和具体物象,几乎没有目下诗坛常见的以客观物象为抒写对象的篇什,除非它们触动了王若冰心中的隐痛,让他忆念起往昔岁月。譬如鲜花和雪山:“一束鲜花移过窗前/带来我熟悉的芬芳与激情/从花枝闪烁的绿色叶片上/我看见了阳光的痕迹,儿时的歌声”(《一束鲜花移过窗前》)“在艰辛和勇气的窄门之处/雪山聚集苍茫、浩渺和肃穆/把惊异的目光逼上了绝对的高度”(《从远处望见的雪山》)我们看到,在这样一类作品中,王若冰绝不掩饰他的激动,他是用充血的声带歌唱。   王若冰看到的,不是表象的、现在进行时态的生活,而是生活留下的更有永恒意味的“生活的反光”。“反光”,似乎可以视为诗人这一时期诗作的主题意象之一,它能够表明诗人不是在处理“生活”,而是穿透“生活”后,“生活”在诗人内心留下的光亮。   “你看马蹄下/奔跑的仓促的春天/绕过黄昏的院落/延长灯光下的黑暗/它沾满灰尘的影子/让我一生都生活在从前”(《阴影》),这样的诗歌让我们看到,生活与生命留在诗人内心的,是幽暗的光亮,它表明,王若冰是谦卑地匐匍在生活的“窄门”前,这里没有怨叹和畏惧,有的只是永存的谦敬与感恩,正是因了这种谦敬与感恩,才使诗人带着挥之不去的在体性裂伤———或许,诗人艾青的一句诗多少可以解释此种心理奥秘:“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当然,王若冰眼里的泪水,不是“感激”的泪水,而是“忧伤”的泪水。故此,王若冰的诗去除了浮华与尘嚣,它把读者引向对现代性生存的窘境与真相的追问的高度上。   “从灯光的缝隙之间/我高高捧起的是一朵鲜花/她在你短暂的幸福里/怀恋,回忆,甚至伤痛。”(《忧伤的爱情》)这是典型的王若冰式的诗歌:怀恋,回忆,甚至伤痛……这些仿佛已经俗烂和陈旧,被潮流性诗歌所遗弃的意象,在王若冰的诗歌中却大量繁殖,固执地把我们引向对终极性的美和理想的体悟,也固执地坚持了诗的抒情品格。在王若冰笔下,上述为古典诗人习用的意象,其所指往往具有极为丰富的意义内涵,显得十分饱满而富有弹性。这些意象互摄互融的结果,使王若冰诗歌的精神空间显得虚静而又博大,并且使他的诗具有了一种可贵的形而上品格,从而与外貌肖似的朦胧诗拉开了距离。   已经形成的,正是有待超越的——没有比诗的创作更为残酷的艺术法则了。如何更为凌厉地切入人类生存问题的紧迫性与尖锐性之中,使诗歌更为切实而有力地参与到时代精神的建构之中;如何使诗在高蹈的惟美之外,具有更加亲切的人间烟火气息和生活的质感,以获得尽可能多的听众,恐怕是王若冰应该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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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2:36 | 只看该作者
王若冰:我触摸到了秦岭的灵魂
王若冰
王若冰:上世纪60年代出生于天水市郊。毕业于原天水师专中文系,现在天水日报社工作。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巨大的冬天》、文艺评论集《倾听与呈现》、地方历史文化散文集《天籁水影》(与人合著)。曾获甘肃省第三、第四届优秀文学作品奖,甘肃省首届黄河文学奖,《飞天》十年文学奖,中国首届地域诗歌评论奖等。2004年7月—9月完成对横贯中国大陆腹地、绵延1500公里的秦岭山脉文化考察,创作的我国第一部全面反映秦岭历史文化的长篇散文《走进大秦岭———中华民族父亲山探行》,2007年11月已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在今年元旦起在央视播出的《大秦岭》中,王若冰担任了主要的撰稿。
2004年7月3日,就在新华社以《中国第一位作家全程关注“中华民族父亲山”》为题播发王若冰对秦岭进行全程考察的消息的3天以后,王若冰背囊负笈,从天水齐寿山起步,钻进群山莽莽的西秦岭,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秦岭之行。天水的文友深知每年夏秋之交的南秦岭洪灾如猛兽,而且性情耿直的王若冰体质又有些孱弱,大家为他此行的安全忧心忡忡。临行前的那天晚上,为他饯行的朋友个个喝得泪流满面。但秦岭的苍茫与神秘已经深深摄取了情感和灵魂,第二天一早,王若冰毅然走进了丛林莽莽、峰峦叠嶂的茫茫秦岭。
从秦岭北坡麦子泛黄的初夏,到陕南连日艳阳高照的酷暑,再到南阳盆地阴雨连绵的秋天,王若冰昼行夜宿,披星戴月,成天奔走在隐埋在密林深处、峡谷之间、高山顶上的古道、古战场、古村落和历经岁月烟火熊绕的古城、古镇,面对那些至今还遗存着华夏民族童年时期精神烙印的历史遗迹,面对至今还生活在几乎与世隔绝的高山密林里淳朴善良、祖祖辈辈像守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守护着一座破败的祖庙、一册破烂的几乎无法辨认的家谱的山民,他经常被这片茫茫山岭里还留存的一个民族最本真的精神形态感动得双目含泪。
2004年整整一个夏天,王若冰以总行程6000多公里的里程绕秦岭东西穿行,先后六次南北穿越秦岭主脊,途经甘肃、陕西、四川、湖北、河南五省50余县,考察了100多个乡镇,翻阅了沿途各县县志,搜集了几十公斤的资料。他白天穿行在大山深处,晚上住在乡间客栈或者农户家里,一边整理当天的资料,一边为他供职的《天水日报》开辟的专栏撰写新闻稿件,次日一早,天色未亮,又搭乘早班车赶往下一个目标。从7月3日到9月6日,60个日日夜夜,王若冰每天都在山林河谷之间奔走,汽车、拖拉机、摩托车,他坐遍了所有能够代步的交通工具,实在没有车辆就步行。在去周至老县城的路上,回来时天色已晚,他趴在一辆拉石头的大货车驾驶楼外面翻过秦岭梁;在从山阳去漫川关的高山顶上,两车相对,他坐的长途汽车一只轮胎悬在万丈深渊半空,几乎车毁人亡……
行走让他历经了艰辛,也让他享受了快乐。面对善良的山里人捧上的一杯茶水、手机短信里传来的素不相识者关切的问候,特别是当他确信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秦岭沉智伟大的灵魂时,他不仅深深地痴爱上了这座古老神奇的山岭,而且每每投身山林之际便激情飞扬。8月底,在即将完成他这次秦岭之行前,他甚至依依不舍地两次沿蓝关古道再度进入黑龙口,顺西汉高速进入到黑河峡谷,重温体味一路奔走中这座神秘山岭给自己情感、精神和灵魂的震撼。
作为2004年中国诗坛的一个事件,王若冰的秦岭之行引起各媒体广泛关注,国内数十家报刊和网站播发了第一位中国作家考察“中华民族父亲山”的消息。诗人王若冰全程考察秦岭还被《诗家园》等网站评为“2004年中国诗坛十大新闻”。
王若冰——“新诗观”:
第一,创作方向的迷惘。“人类之所以需要文学需要诗,是源于生命于生存的需要,本真的生命就是诗化的生命,是人类诗意的栖居”(引自傅道彬《文学是什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正文第7页)“文学从来不是少数人掌握的一种技艺,而是人类的生存状态。”(引自傅道彬《文学是什么》)第二,意象的纷乱无序。“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然后使玄解之宰,循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引自刘勰《文心雕龙·神思》)第三,创作心态的失调第四,重义轻文——诗歌语言的流失。语言本身是一种现象,而且是人类最为普遍的一种现象。弥补我们创作中的不足:
一、树立正确的诗观。
二、把握传统文化的脉络。
三、勤于交流和沟通。告别自我封闭的写作、博览群书,努力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和艺术修养。
王若冰,其诗品是纯粹大道之高德。在《我看“写诗软件”的诞生》中云:“ 关于‘写诗软件’的是与非的争执渐趋于白热化的时候,我才慢腾腾的来步一个尾声。...从九五年开始攒格子写诗,到现在都没写出些眉目,总觉得自己还在诗歌的门外,所以短暂的60秒间忽然就“成就”了...到底这只脚应该落在哪只船上,一时间倒也成了一个难题,颇为犹豫了一番,还是跳到岸上的老柳树底下才觉得心里踏实一些,左瞻右顾,然后也就慢条斯理的理出一些头绪来了。当几乎所有的“诗人”乃至于所有的“伪诗人”们众口一词的对这个新事物全力讨伐的时候,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人认真地思考过。是的,程序到底是程序,它的按照固有模式的编辑和排列,无疑会使诗歌成为一种彻底的文字游戏。”。“写诗软件”的诞生,正是因为“写诗硬件”自身的不足所促成的。“写诗软件”诞生,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必然。这是诗人对当代诗歌界弊端最强有利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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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3:51 | 只看该作者


在文化大视野中观照秦岭
——王若冰先生《走进大秦岭》评析
(配图:天水在线)
  去年夏天,我满怀喜悦地读完了合肥一位山友的作品《行走秦岭七年间》,这是一部图文并茂的佳作,作者用镜头和笔头,使我久久沉醉于秦岭那大美无言的胜景之中。就自然风光而言,秦岭无疑是辽阔、旷远、博大、美丽的,是极富魅力的户外运动天堂。今年的五月,我的案头又摆放了一本关于秦岭的书,这就是天水诗人王若冰的《走进大秦岭》。这部书的阅读远没有前一部来得轻松,因为其中蕴含了太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作者是在文化大视野中观照秦岭、探寻秦岭、记录秦岭的。评论家丁念保称赞这部书是“一部元气淋漓的作品”,是作者的“锥心之作”,确实是很中肯的。
  秦岭的北部是渭河,黄河最大的一级支流,南部是汉江,长江最大的一级支流。因为有秦岭的气候屏障和水源滋养,才会有八百里秦川的风调雨顺,才会有周秦汉唐的绝代风华。中华民族引以为豪的古代文明,的确得益于这座巍峨高大的山岭。如果从地域文化的角度来考察,秦岭是中国南北文化和东西文化交融、渗透的一个聚合点和交汇点。作者笔下的秦岭,是一座千姿百态的“文化秦岭”,织就秦岭这座“文化长城”的,有秦文化、楚文化、巴蜀文化、关中文化、中原文化、道教文化、宗教文化、兵戎文化、土匪文化、移民文化、交通文化、医药文化以及山水文化等等。多元文化的穿插比照、勾连呼应,使该书丰厚如织,浑朴绵邈。作者画龙点睛般地称秦岭为中华民族的“父亲山”,如此的文化定位与诠释,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作为新闻记者出身的作者,恰恰拥有了一些训练有素的文化历史学家容易丢失的开阔视野。他在大量征引正史资料的同时,又广求民间传说、野史、逸闻作为补充。即以历史人物而论,既有对“最早的改革家”商鞅、“英雄神仙”张良、“千古贤相”诸葛亮、“飞将军”李广等的缅怀与追忆,也有对恶魔王三春、“好土匪”魏辅唐的描画与勾勒;既有对彪炳史册的李自成农民起义军、樊崇率领的赤眉军形迹的神往,又有对史著语焉不详的白莲教起义的考略;作者还提到了“最后的英雄”前秦皇帝苻坚,远离尘世在秦岭深处修炼的“商山四皓”;最富于冒险精神的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十年,最后长眠在秦岭南麓的城固县;为中华民族发明了造纸术的蔡伦,最后也安葬在秦岭的龙亭镇。至于作者还提到的洛水之神宓妃、三国才女蔡文姬、一代女皇武则天、使六宫粉黛黯然失色的杨贵妃和前秦才女、回文诗作者苏惠等,这五个与秦岭有关联的女人,使秦岭在金戈铁马的历史氛围中,又平添了几分温柔、妩媚、缠绵和哀怨的气息;秦岭在历史上给了秦人生存、生活、成长、壮大的温暖家园,培养了秦人从马夫到帝王的气魄与雄心;秦岭还催生了大诗人李白的千古名作《蜀道难》和杜甫的《石壕吏》等。作者还从秦岭深处为数不少的烈女牌坊和县志记载中,读出了当年女性生存的悲惨境遇。
  作者不愧是诗人,有着诗人丰盈的激情和才情。他用诗人的眼光欣赏秦岭,用诗人的心体察秦岭,用诗人的笔描绘秦岭。在整整两个月的实地考察和长途奔波中,作者成了秦岭的痴情追随者。秦岭的山山水水,已经成为他感情和灵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愈是深入到秦岭的内心深处,作者荒芜的情感就愈频繁地被那一座座看似沉默,其实时刻都涌动着生命律动的山岭,唤起了作者此生从来没有过的冲动、颤栗、振奋和悸动。作者惊讶地发现,在长江与黄河之间,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有血有肉、有过去和未来、有灵魂和精神、使作者产生了像热恋情人一样感觉的庞大山体可以安妥他漂泊无依的灵魂。于是,那段日子,秦岭的呼吸,秦岭的神韵,秦岭的灵魂,整日整夜笼罩着诗人,震慑着诗人,召唤着诗人。一路上,只要看见莽莽苍苍的山岭,诗人就会心旌飞扬。
  作者还是一位痴情的文化苦旅者,他既有文化人的襟怀、眼界和学养,又有旅行家的坚韧、执着和耐劳。在他考察秦岭的60多个日日夜夜中,几乎坐遍了各种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走过了甘、陕、川、鄂、豫五省五十多个县的一百多个乡镇。有时烈日炎炎,挥汗如雨,有时大雨滂沱,浑身湿透。一路上,他闯州过县,以超过6000公里的里程,绕秦岭南麓和北麓环行,先后五次南北穿越秦岭主脊,查阅了50多个县的县志,复印并搜集了20多公斤的资料。那些日子,每当作者攀上一座静默于天地之间的高山峻岭,徜徉在隐匿于高山密林之间的溪流峡谷,或者置身于那些早已荒废的古城镇、古村落、古战场、古蜀道之际,作者的内心就会被一种穿越千年时空的苍茫感所笼罩。那个时候,作者不是感到自己行走在当代,而是在一条汹涌澎湃,融汇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民族精神情感的江流上逆流而上,透过茫茫林海和起伏山峦,作者仿佛看到了大地湾人、半坡人、蓝田猿人、郧西人和仰韶人在荆莽遍地、天荒地老的远古时代打磨石器、狩猎捕鱼的朦胧身影;俯拾起沾满时间绿锈的残砖断瓦,作者能够感觉到伏羲、女娲、炎帝神农、轩辕黄帝等这些华夏氏族的首领在天地混沌的背景下召唤华夏古国第一缕文明曙光震撼人心的场面。还能感受到春秋战国、秦汉盛唐,这些风云际会,开启并凝铸一个民族大疆土、大气象、大气魄的时代风雷,作者从秦岭的历史看到了中华民族高贵丰满灵魂由孕育到成长的全部历程。
  一座山脉的高处在大地之巅,一个生命的高处,是灵魂和精神的高地。充满了传奇和征战,苦难和幸福,历尽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秦岭,拥有了可以标榜一个民族精神和情感高度的高迈灵魂。秦岭归来的两年多时间里,作者的情感和灵魂已经被这片苍茫的山岭所征服,作者一直在努力表述“秦岭文化”的丰富内涵和真正意蕴,虽然,作者自谦地称这部书是在秦岭里面徜徉、驻留捡到的“一块留下岁月痕迹的石头”,而对于秦岭的更深入的理解和认识,需要更多的时日。但我们已经从中领略到了多姿多彩的秦岭历史和秦岭文化,我们期待着更多关注秦岭、喜欢秦岭、热爱秦岭的人来阅读、了解这部著作,我们也同样期待宝鸡的学者和户外运动者能够拿出更具特色的关于秦岭的著作来。
  (作者系宝鸡文理学院图书馆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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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6:22 | 只看该作者
《新时期甘肃文学作品选》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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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胡晓宜

  【本报讯】近日,由省文联副主席孙周秦担任编委会主任并作序,马青山和史德翔担任副主任,王新军、张懿红等作家、评论家选编的《新时期甘肃文学作品选》由甘肃文化出版社正式出版。我市作家王若冰、丁念保、王元中、雪潇等人的诗歌、散文作品入选。

  该作品选从2009年10月开始征集作品,共收到600多位作家、诗人的作品3000篇(首),经严格筛选,共有170位作家、诗人的作品被收入。其中小说25篇,散文62篇,诗歌101首。王若冰、丁念保、王元中、雪潇、周舟、李继宗、欣梓、汪渺、叶梓、左昊苏的诗歌被分别收入该作品选的《诗歌卷》。作家北斗小说《共度天涯》入选《小说卷》、王若冰《我的大学》,北斗《皮鞭的记忆》、叶梓《渭南镇》、薛林荣《一对陡然长出的耳朵》、李祥林《走失的泥土(外一题)》、聂中民《陇中高原的冬天》入选《散文卷》。作品选编委会主任孙周秦称:“这套选本容量之大,作者涵盖面之广,作品质量之上乘,堪称新中国成立以来陇原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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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7:58 | 只看该作者
   甘肃诗人与佛教石窟寺分布
                                              王若冰
    甘肃地图,像一只形状怪异的大蜥蜴,呈西北东南走向横卧西北内陆。它的一头伸进阳关以西的浩瀚沙漠,东南一端则越过秦岭,连接着青山绿水的巴山蜀水。从文化传承上来讲,东南部天水、陇南的秦陇文化和兰州以西河西走廊的西域文化几乎毫无牵涉。陇东、陇南、陇中和河西,几大自然版块所孕育的文化多样性,让甘肃诗歌从历史上就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局面。西部的戈壁大漠、陇东的黄土苍天、渭北的干旱焦渴、甘南的藏区文化、天水陇南的温润秀美,是不同地域诗人创作的文化背景。但在从敦煌到天水,漫漫两千多公里的古丝绸之路上,星罗棋布的佛教石窟寺,却让这个历史上管辖区域频频变迁的地域,有了神性的联系。佛教从西域东渐的漫漫长途上,佛教徒们从敦煌莫高窟开始,一路向东行进,在沿河西走廊、黄河、渭河和秦岭一线开凿了数量众多的石窟寺院。它们有: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武威天梯寺石窟、永靖炳灵寺石窟、武山木梯寺石窟和水帘洞石窟、甘谷大像山石窟和天水麦积山石窟。这些规模不一,年代不同的石窟寺,穿过戈壁大漠,把佛陀一路送向关中和中原,让佛祖的光芒照亮中国大地的同时,也让自古至今的甘肃诗人在走向诗歌的时候,始终拥有了一种宗教般的圣神情感。于是,脚踏实地,不似声张,老实做人,老实作诗,也就成了甘肃诗人地图最具特色的特点。
                 《甘肃诗人地图》【天水诗群】
  万家斌:甘肃天水人。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出生。曾任天水地区群艺馆创作员,后调入民盟甘肃省委工作。诗作发表于《飞天》《当代》等报刊。
毛菁文:回族。1951年出生于甘肃天水张家川。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陇南秋色》《横笛》。曾任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教体局副局长。
汪浩德:甘肃天水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与儿子汪渺出版诗歌合集《汪浩德汪渺诗选》。秦州区汪川中学教师。
罗巴:原名文长辉。甘肃庄浪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兰州大学历史系毕业。曾任天水日报副总编。现居广东云浮。出版有诗集《超低空飞行》。
杨春:浙江杭州市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毕业于甘肃中医学院。曾在《飞天》《星星诗刊》《西北军事文学》等报刊发表诗作。现在天水市中医院工作。
周舟: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籍贯陕西。毕业于西北师大中文系。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在《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发表诗歌作品。出版有诗集《正午没有风》。曾获黄河文学奖。甘肃省作协会员、甘肃文学院荣誉作家。现在天水师范工作。
雪潇:甘肃秦安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西北师大中文系毕业。出版有诗集《带头像的肩膀》、散文集《怅寥廓》、文学理论及《文学创作论》、《现代诗歌创作论》等。甘肃省作协会员、甘肃文学院荣誉作家、天水师范学院副教授。曾获黄河文学奖、甘肃省“敦煌”文学奖。
王若冰: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公元759年杜甫寓居秦州时小住过的天水市近郊街亭古镇。毕业于原天水师专中文系。出版有诗集《巨大的冬天》、文艺评论集《倾听与呈现》和长篇文化散文《走进大秦岭》。中国作协会员、甘肃省文学院特邀评论家。曾获首届黄河文学奖、甘肃省优秀文学作品奖等。现在天水日报社工作。
欣梓:天水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等国内百余家报刊。甘肃省作协会员。现为天水师范学校教师。
闫虎林:甘肃省天水市秦州区人。生于1962年。出版有诗集《春柳抚摸的村庄》等。现在天水电视台工作。
丁念保:甘肃通渭人。生于上世纪六年代末。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大学期间发表小说、诗歌、评论等。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文汇读书周报》等。甘肃省文学院特邀评论家、天水师范学院副教授。
王元中:甘肃秦安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毕业于复旦大学。兰州大学诗歌理论博士、天水师范学院副教授。作品见于《诗刊》《飞天》等报刊。出版有诗歌理论集《艰难的现代》。
李继宗:回族。1968年出生于甘肃张家川。合作民族师专毕业。在《诗刊》《星星诗刊》《诗歌报月刊》等报刊发表诗歌数百首并收入多种选集。出版有诗集《场院周伟》、散文集《人们的梦》等。现在张家川二中工作。
阎小鹏:1975年生于甘肃通渭,1997年毕业于天水师专中文系,曾任教师、记者、编辑,现供职于天水市委某部门。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40余万字,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飞天》、《诗歌报》月刊等报刊,近年来致力杂文和时评创作。
苏敏:1971年生。甘肃清水人。天水师范学校毕业。在《飞天》《诗选刊》发表诗歌作品。现在麦积山风景管理局工作。
汪渺:1968年天水农村。曾在《飞天》、《十月》、《诗选刊》、《诗刊》等发表诗作近百首。现在天水市文联工作。
叶梓:本名王玉国。1976年生于甘肃天水。毕业于兰州工业专科学校。有诗作刊于《诗刊》等处。现在天水天水日报社工作。
郭富平: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诗作散见于《飞天》《星星诗刊》等。天水师范学院讲师。
阎小鹏: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甘肃通渭人。天水师院中文系毕业。曾在《飞天》《星星诗刊》等报刊发表作品。现在天水市委组织部工作。
申世家:甘肃清水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毕业于天水师专中文系。作品散见于《飞天》等报刊及各诗歌网站。天水日报社记者。现在甘肃某企业做人力管理工作。
阎桔林:甘肃天水人,种地为生,开店为业,写作为乐,有百余篇(首)诗词、散文见诸报端及杂志。现居甘肃省天水市秦州区天水镇。
王选:甘肃天水人,1987年7月生于甘肃秦州农村,2005年开始写作,有诗入选《大西北诗刊甘肃80后作品选》,2007年将所写文字结集成书《葵花之远》。现在天水电视台工作。
蔺保东:陕西人。毕业于天水师范学院。作品散见于《飞天》《诗刊》《星星诗刊》等。现为天水市二中教师。
郑万明:笔名江航,上世纪八十年代发表作品。有少量诗作散见于在《诗歌报月刊》、《北京文学》、|《北方文学》、《青海湖》、《星星诗刊》、《绿风》诗刊等文学刊物。现在天水电视台工作。
赵亚锋:1982年生。2003年毕业于天水师范。有作品发表于《芳草》《花雨》等。现主编《大地湾文学月报》,任教于甘肃省秦安四中。
杨强:1985年生,甘肃天水人。曾在《星星》《青春诗刊》《陇右周刊》《天水日报》等刊物发表诗歌数首。现为某乡中学教师。
龙占福:男,1984年生,武山县人,教师。曾先后在《阳关》、《阅读与写作》、《西凉文学》、《敦煌诗刊》等刊,以及一些网络、民间刊物发表作品近百件。有作品入选《2007中国诗观察年选》等选本。现为武山某中学教师。
兰叶子:女,本名刘勇勤。甘肃天水人。2004年起有散文及诗歌作品见诸各级报刊,有作品入选《2006年中国散文诗精选》、《2007年中国散文诗精选》等。著有诗集《兰之语》。系天水市作家协会会员。
左昊苏:生于1980年2月,甘肃天水人,在《十月》、《星星诗刊》、《青少年文学》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等300余篇。现供职于天水市一行政单位。
杨玉林:1980年出生,甘肃天水人。有诗歌、散文发表《绿风》、《西凉文学》、《北方作家》、《辽河》等省市级刊物。现为秦州区民政局干部。
小鲁:原名鲁学恩,甘肃清水人,生于1985年。2006年毕业于天水师范学校大专部并开始诗歌创作,现在清水某山区小学任教。
席国平生于1981年9月,甘肃甘谷人。曾获《中国教育报》第四届青年文学大赛(散文)一等奖,甘肃省大学生艺术节征文一等奖,甘肃社科院首届敦煌杯诗歌大赛优秀奖,作品散见于各报刊,现在甘谷二中工作。
李王强1980年出生于甘肃秦安。在《青年文学》、《飞天》、《黄河诗报》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评论二百余篇(首)。有诗作入选《中国当代新诗选》、《80后朦胧诗选》等选本。现任教于天水市第九中学。
李林寒:甘肃天水人。生于1985年。民刊《十二号》编委,发起人。2008年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现居天津。
麻雀:甘肃天水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原名金勇。网络诗人。现在麦积区文化馆工作。
李雅春:女。陕西省靖边县人。1990年于天水师专中文系毕业。原为中学教师,1992年到天水日报社从事新闻采编工作。先后在省内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30余万字。
杨岁虎甘肃甘谷人。1978年出生。中学起发表作品。诗作散见《散文诗》《北方作家》《梅园文学(澳洲)》《天水日报》《大西北诗刊》等报刊及多家网站。现为甘谷三中教师.
杨逍:1982年出生于甘肃张家川。出版有长篇小说《在奔跑中微笑》、诗集《二十八季》。现在张家川某学校任教。
高彦堂:1972年生于甘肃天水,1995年毕业于天水师院中文系,现供职于天水市秦州区委宣传部。1993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
清水河:本名王进录。甘肃秦安人。出版有诗集《阳光的影子》。
缑光明:天水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做过工人、私企老板,写小说也写诗歌。出版有诗集《空置的思想》。
淑曼:原名刘淑静。女。兰州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出版有诗集《淑曼抒情诗选》等。现在天水市中医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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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48:56 | 只看该作者
改革开放三十年甘肃诗歌创作
高凯 王若冰
    改革开放三十年,甘肃诗歌创作就像一座厚积薄发的高地,积聚力量,积攒实力,不断崛起,在乘势上升的状态中不断发展、壮大,最终塑造起为全国诗歌界共同瞩目的“诗歌大省”形象。因为是三十年改革开放成果之反映,本文着意要表现的是甘肃诗歌在这一阶段最光亮的诗事和诗人,我们惟愿能够尽量客观、准确呈现这一历史时期甘肃诗歌创作最新的收获和最大的惊喜,而不希望将历史撰写成一本点名签到的签到薄。
         朦胧诗人的聚集地和大学生诗歌创作的策源地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最能代表当代中国诗歌创作和文学创作新成就的文学现象,就是朦胧诗的出现和由此引发的持续多年的争论。改革开放的实质,就是思想的解放。朦胧诗的兴起,是改革开放中国新诗乃至中国文学打破禁锢的重要成果。30年前,由意识形态领域掀起的一场思想革命,促使了新时期中国文学的复苏。而其标志性事件,就是以民刊《今天》诗人们的作品为代表的朦胧诗登上时代的舞台。事实表明,没有那场摧枯拉朽的思想飓风,就没有朦胧诗的登台亮相;没有朦胧诗的登台亮相,就没有中国新诗接二连三的“崛起”。朦胧诗应该是九十年代以降中国新诗的胎衣。
    朦胧诗潮涌起之初,甘肃诗人不仅以交流和创作的形式直接参与这场对当代中国诗歌创作带来脱胎换骨巨大变革的诗歌运动,而且在朦胧诗从地下走向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文坛之际,兰州一度是当时还备受压制的朦胧诗及其诗人的集结地。在朦胧诗人还处于被排斥、歧视、甚至敌视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除舒婷外,包括北岛、顾城、杨炼、江河等在内的朦胧诗人,都曾经到兰州活动过。有一种不无道理的观点认为,朦胧诗的源头可以上溯到“九叶派”诗歌。而“九叶派”当时惟一在世且活跃的诗人唐祈就在兰州的西北民大。1981年秋,在兰州西北民族学院任教的“九叶诗人”唐祈,组织了一次全国性的诗会,邀请朦胧诗“五大将”:北岛、舒婷、顾城、江河和杨炼参加。舒婷乘火车从厦门到南昌时,行李和钱被偷,邵燕祥获悉后,告诉蔡其矫,蔡其矫便赶到兰州救急。舒婷虽没有成行,但北岛、江河和杨炼来了。但由于当地有关部门的阻扰,唐祈精心操办的诗会被迫取消。蔡其矫便与他们一起旅行,沿着刘家峡、酒泉、玉门,最后到达敦煌,游历半个月。蔡其矫后来创作了《敦煌莫高窟》、《飞天之歌》等,杨炼也有《敦煌》问世。为配合这次会议,唐祈还编印了一期《中国新诗》,刊发了顾城、舒婷、杨炼等人的诗作。唐祈对朦胧诗的贡献由此可见。
    在整个朦胧诗萌发和兴起的最初几年,甘肃诗歌界虽然没有出现在全国有影响的朦胧诗代表人物,但是,受其诗歌精神和文学理想的引领,以吴辰旭、李老乡、高戈、嘉昌为主要代表性人物的诗人于198010月发起成立了当时全国第一个青年诗歌学术组织——甘肃青年诗歌学会,会员多达4000余人,遍及全省各地,声势浩大,影响全国。19912月,甘肃青年诗歌学会进行了调整,选举阳飏任会长,人邻、陈桂林、王若冰、胡杨为副会长。同时创办《敦煌诗报》。对成立甘肃青年诗歌学会的意义,高戈有三个见解:一、带动了甘肃一大批写诗的人;二、在甘肃人民广播电台创办了诗歌节目,达40多期;三、促使《飞天》开办《大学生诗苑》专栏。甘肃人民广播电台、《甘肃日报》、《当代文艺思潮》、《甘肃文艺》(后改名《飞天》)以及甘肃青年诗歌学会主办的诗刊《虹》一报三刊为朦胧诗的破土而出做出了重要贡献。19801023日《甘肃日报》以整版的篇幅除刊发甘肃第一篇议论朦胧诗的文章——高戈的《朦胧诗小议》而外,还刊发了唐祈、匡文留、林染、王蜀谅、唐光玉的“朦胧诗”。《甘肃文艺》刊发的嘉昌的《生活意象》,也被视为朦胧,引起争论。而当时由甘肃省文联主办的前锋理论刊物《当代文艺思潮》为朦胧诗所营造的氛围对全国朦胧诗的发展发挥了重要号角作用。那场标志着新时期中国文学大幕开启的关于朦胧诗的论战和争鸣,就是由当时的《当代文艺思潮》策划组织的。因此,兰州又是徐敬亚、孙绍振、谢冕三个著名的“崛起论”的始发地。这个时期,与甘肃诗歌有关的关键词还有一个:高尔泰。高尔泰成为这一关键词,具有象征意义。之所以选高尔泰,是因为他的“美是自由的象征”这一美学主张对新时期诗歌创作的巨大影响,以及我们对他所秉持的学术品格和艺术精神的崇敬。高尔泰与甘肃诗歌的关系具有间接性,但也至关重要,他对美学最基础和最上层的理论建设,使我们大受裨益。另外,我们想以高尔泰这个名词,唤起人们对一些不该失去但却已失去的人或事物的追问,譬如高尔泰、余斌和《当代文艺思潮》。新时期以来,甘肃的美学研究和诗歌研究与评论,为甘肃诗歌甚至全国诗歌做出了建设性的贡献。八十年代初,评论家曾镇南说:“中国文学评论界的重心在向西北转移。”三十年来,在诗歌评论和研究方面,洪毅然、唐祈、孙克恒、谢昌余、吴辰旭、高平、张明廉、常文昌、彭金山、叶知秋、梁胜明、高戈、管卫中、马永强、彭岚嘉、王若冰、肖美鹿、马步升、唐欣、邵宁宁、李鹏、高尚、杨光祖、于贵锋等等,都有各自的理论建树。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甘肃本土当下还没有一位在全国具备话语权利的文学发言人。
    这一时期,李老乡、林染、嘉昌、高戈等当时正处于创作高峰期的诗人,也在其作品中吸收了不少朦胧诗的诗歌元素,为甘肃诗歌创作带来了新鲜的空气。但是,脱胎换骨,秉承朦胧诗艺术精神至今的,只剩李老乡一人而已。
    朦胧诗出现后,理论界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但作为一种新的诗歌现象,其大胆吸收国外现代派创作手法对中国诗坛的影响,首先被大学校园的大学生诗人所接受。1980年前后,随着中国诗坛沉闷气氛被朦胧诗打破,恢复高考制度后的大学生开始以诗歌创作的方式表达对新时代的赞美、渴望和遥望;更有一批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创伤之后考入大学的年轻诗歌爱好者,拿起用诗歌反思十年动乱的经历,审视民族前途和命运。这就形成了发轫于1980年前后的大学生诗歌运动。
    在这一波对后来中国诗歌创作产生重大影响的大学生诗潮来临之际,甘肃大学生诗歌创作不仅不曾落居人后,而且形成了一股在全国具有广泛影响的诗歌力量。《雪花》是一首诗的题目,作者是弈行健。这是一首什么样的诗呢,全诗如下
:“雪花儿,雪花/你在我滚烫的心上融化。/我渴饮你生命的泉水,/在生活中植上爱情的幼芽”。这首今天看来稚气十足的诗在当时西北师大的墙报上出现后,便由校内而校外,由兰州而全国,引起了一场风波不小的文艺争鸣。其实,这是一片很大的雪花。尽管弈行健以后不再写诗,但他作为诗人的地位不容忽视。虽然今天看当初关于《雪花》的风波很幼稚,但它却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即甘肃本土诗歌的复苏。由此,我们可以说,新时期甘肃诗歌的最初觉醒是从西北师大的文学苗圃开始的,西北师大是新时期甘肃文学的摇篮。这片巨大的雪花,使甘肃文坛瑞雪连年。在当时,以兰州为中心,覆盖全省各大专院校的诗歌社团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成为新时期开始最初几年甘肃诗歌创作的重要特征。西北师范大学不仅成了青年诗歌学会,而且创办了会刊《我们》。此外,兰州大学、西北民族学院、甘肃中医学院、兰州商学院、兰州铁道学院、兰州师专等在兰州的各大专院校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诗社和文学社,有些学校甚至每个系都有诗歌社团。分布在全省各地的庆阳师专、天水师专也纷纷响应,加入到了甘肃大学生诗歌创作的阵营中来。这些大学校园诗歌社团不仅经常开展诗歌研讨,定期出版会刊,刊发同仁作品,还广泛开展各校社团之间的交流,有力推动了甘肃大学生诗歌创作的发展。
    当年甘肃大学生诗歌创作力量中,西北师大和兰州大学的创作势头最为强劲,在全国大学生诗歌创作中影响也最大。西北师范大学《我们》文学社不仅刊发本校作者作品,还与北岛、舒婷、江河等朦胧诗领衔人物和北京、上海、西安、成都等地大学校园诗人保持着密切联系,使兰州成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前后中国大学生诗歌创作在西北地区的大本营。那个时候,上学期间的刘芳森、王建勇、彭金山、张子选、封新城、韩霞、匡文留,以及后来的石厉、阿信、桑子、叶舟、漆进茂、苗强等人的作品,在全国形成了广泛影响。
    1980年前后,面对大学生诗歌创作汹涌澎湃的浪潮,甘肃省文联主办的文学刊物《飞天》,在全国率先创办了专门刊发大学生诗歌作品的《大学生诗苑》,每期以六个页码编发来自全国各大专院校的诗歌作品,使兰州成为新时期全国大学生诗歌思潮的策源地。这一功劳,我们应该永远记在杨文林、张书绅身上。
    《飞天.大学生诗苑》的创办,不仅对推动甘肃大学生诗歌创作起到了巨大推动作用,而且集结了中国大学生诗歌创作的中坚力量,对及朦胧诗后又一个深刻影响当代中国诗歌走向的大学生诗派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目前在当代诗坛有影响的中年诗人,如叶延滨、王家新、于坚、西川、徐敬亚、王小妮、翟永明、欧阳江河、肖开愚、沈天鸿、伊沙等,有的是在《大学生诗苑》发表处女作的,有的则是由《大学生诗苑》推上诗坛的。
    所以,在新时期诗歌运动最初几年,由于《当代文艺思潮》和《大学生诗苑》的影响,不仅使甘肃诗歌创作紧跟时代潮流,在发展中不断壮大,而且对全国朦胧诗和大学生诗歌发展,产生了积极推动作用。
西部诗潮的发源地和西部诗歌突兀隆起的高原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股以西部大地高山草原,戈壁大漠所包含的人文精神为背景的诗歌创作潮流,继朦胧诗之后在中国当代诗坛刮起了强劲的西北风,这就是30年前那场曾经直接引发了一场至今余波尚在的西部文学热的西部诗歌运动。这场波澜壮阔的西部诗浪潮始作俑者和最后的高峰,除了青海的昌耀,新疆的周涛、杨牧、章德益外,其始发力量和实力诗人都在甘肃。他们分别是新时期以来甘肃诗歌创作成就的标志性人物老乡、何来、林染、李云鹏、嘉昌以及横跨西部诗运动高潮期并且至今都支撑着甘肃诗歌天空最高远一角的阳飏、张子选、人邻、高凯、阿信、王若冰、第广龙、高尚、胡杨等。
    真正意义上的西部诗创作,也许可以追溯得更远,但作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流派和文化现象,西部诗派的源头却在甘肃。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就在周涛、杨牧、章德益开始新边塞诗创作的时候,诗人林染在他编辑的《阳关》杂志上率先开辟“新边塞诗”专栏,不惜版面推介西部诗人的“新边塞诗”。与此同时,唐祈、汪玉良、于辛田、伊丹才让、赵之洵、老乡、何来、李云鹏、林染、吴辰旭、高平、唐光玉、嘉昌、匡文留、傅金城等诗人以自己的创作实绩,为西部诗的兴起与发展进行行动上的支持和声援。那一时期,甘肃诗人的作品频频引起国内诗歌界乃至整个文学界和文化界关注,唐祈的《西北十四行》,何来的《阳关》、《黑山岩画》,林染的《藏经洞的故事》、《敦煌的月光》,老乡的《从沙海里打捞的绿荫》、《清晨,我拉起昨夜撒的黑网》,张子选、高尚的阿克塞系列,阳飏的《九色鹿》等作品,至今都是当年西部诗歌运动取得实绩的最好例证。
   
我想把洒在沙海里的朝晖/比作一炉钢水倒出炉膛/又怕烧伤沙漠有限的生命/假的描绘也曾造成真的创伤/清晨 当驼舟驶进金色的海疆/我拉起昨夜撒下的道道黑网/想捞起太阳 又怕漏掉了阳光    ——老乡《清晨,我拉起昨夜撒的黑网》
空旷的大漠戈壁,死寂的西部高原,生命的每一刻都在与死亡对视的西部人,以及沾满了岁月绿锈的西部历史文化情感,在甘肃诗人的多声部合唱中得以复活,并且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壮美和生命创造力。事实上,在众多的西部诗人热衷于描摹西部大地山川的各种外在形态之际,试图以凌厉的精神状态来理解、诠释西部人与西部大自然之间的相互印证关系,进而透参恶劣生存环境下顽强不屈的生命秘密的甘肃诗人,早就开始了一种诗歌与人、诗歌本身与诗人情感精神相互融合的探索:你用智慧构筑的金字塔/你俯视乞力马扎罗山/你蜿蜒在历史之巅的长城/你雾海般升腾的贝多芬/你戏谑于大西洋上空的闪电/以及季风、潮汐和候鸟的狂飙/以及不断转换的欢乐与苦难/以及流血与不流血的战争/以及你的每一个臣民的悲欢离合
从何来这首以美国先驱者七号宇宙飞船遨游太空为情感载体的长诗《先驱者最后的信息》可以看出,30年前甘肃诗人的已经开始并且持续地进入探寻西部精神与西部文化、历史相互辉映的时代。
    一座高原的隆起需要以坚实而辽阔的大地为基础。在以唐祈为代表的老诗人的开拓中,以老乡、何来、林染、李云鹏为主力西部诗人,就是西部诗兴起并持续发展的八十年代初期,甘肃诗歌高地最具活力的峰岭。他们中的林染,可以说是当年中国西部诗歌天地里最活跃、最引人瞩目的一位。
    至今都难以割舍西部诗歌情结在自己情感深处留下深刻烙印的林染,几乎是整个西部诗坛最充满澎湃激情的诗人。他那铺天盖地的西部诗创作,是整个八十年代甘肃诗坛最为显眼的一道诗歌景观。河西走廊、天山戈壁、青藏高原,敦煌莫高窟,以及暗淡而坚持地生活在荒凉古道上的骆驼草、见证西部生命硬度的胡杨林,残败的古城遗址、风化的岩石——遍布西部高原上的几乎所有能够象征或意味西部人生存历史与现实的物象,都成了他表述和表达的诗歌元素:
我爱疏勒河畔的黎明﹨爱河上乳白色的沙雾﹨爱水鸟圆润的晨曲......﹨我的爱﹨是聚合成火焰的一簇小红花﹨燃烧在沙砾举着的骆驼刺上
    西部诗歌天空日渐辽远的时候,还在当年的兰州师专印刷厂工作的阳飏,已经开始了从西部文化精神里寻找破解生命隐秘的创作:没有鹰飞起来﹨可每块石头都好像煽动翅膀(《河西走廊》)。而远在阿克赛的张子选和高尚,则在哈萨克族古老歌谣和旷达的生存传奇里,寻求西部人的情感与灵魂根茎。作为在西部诗兴衰更迭中成长起来的更年轻的一代西部诗人,张子选是在付出青春的代价之后,探索到西部诗歌的真谛的。他的《石头部落》、《牧马人与马》、《西北偏西》、《草原上的女人》、《今夜有暴风雪》等作品所呈现的神秘而神奇的西部文化精神,以及他所创造的“牧马人”形象,几乎成为当时西部诗歌象征本体的的流行话语。嘉昌是改革开放初期甘肃青年诗群不可忽视的一位诗人。他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诗集《黎明集》,收入了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自己的大部分诗作。嘉昌以对河西走廊的优美歌唱走上诗坛,《玉门草》、《敦煌诗思》等组诗和描写乡村人物的《老当家》、《“老埋头”》等短诗,表达了诗人对于河西走廊那片神奇土地的热爱和对于生活底层的工人、农民的真善美本质的赞美。嘉昌属于“老三届”那一代人,历尽劫波,喜爱思考,思想敏锐,所以1980年当他告别河西进入得改革开放风气之先的省城兰州之后,立即与李老乡、林染、吴辰旭、高戈等一起,成为甘肃青年诗歌学会的重要发起人之一。奔涌的诗情与深沉的哲思相交融,鲜丽细腻的笔触与清气袭人的思想锋芒相辉映,是嘉昌诗歌的鲜明艺术特色。他坚持着从中国与世界的经典诗作熏染、蓄积而来的优良传统,又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新的抒情形式、表现手法,从而不断强化自己作品的艺术特色。
    此外,韩霞、匡文留、万家斌、姚学礼、高戈、唐光玉、陈默、郝明德、于进等等更多的诗人集合在西部诗歌大旗之下,使甘肃诗歌的天空呈现出群星荟萃,光彩夺目的壮丽景象:
一座雪山横亘在秋天经过的路上/一座又一座雪山/更高的一座是念青唐古拉峰(阳飏《西藏:迎风诵唱》)
   
西部诗从出现到走向衰微,虽然只持续了十年左右时间,然而在新时期文学大潮刚刚开始,朦胧诗受到多方面责难与征讨的特殊时期,以甘肃诗人为主力的西部诗歌创作,则以另外一种方式迂回行进,既较好地吸收、保留了朦胧诗所开创的一代诗歌传统,又集结、锻炼、培养了甘肃诗歌人才。于是,即便是在西部诗群最终走向衰退,西部诗歌创作被另一种更接近诗歌本身的创作替代之际,众多的诗人队伍,日益走向成熟和高迈的诗歌精神,为甘肃诗歌创作支撑起一块引人注目、气象万千的辽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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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30 20:51:47 | 只看该作者
一个诗人和一座山            ——甘肃诗人王若冰印象
                    秦  岭
    中国的诗人很多,王若冰就一个。
    中国的大山很多,秦岭就一座。
    一直以来,母亲河作为中华民族的摇篮黄河的代名词,以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和人文情怀让万千华夏儿女折腰俯首,没有哪位天才的文化人追根朔源到此定义的具体年代和首创人。而秦岭山脉被冠以中华民族父亲山的称谓,其时在本世纪,其人乃王若冰。王若冰以一位诗人深情的呼唤,让人们蓦然回首,把温热的目光投向精神的父亲山——秦岭。
    陈忠实说:“王若冰把秦岭命名为‘父亲山’,把一个民族的发展历史,用自己的观点,用文化的观照,用一座山考证下来,视野之开阔是我没有想到的。”这是老人在2007年12月王若冰长篇散文《走进大秦岭——中华民族父亲山探行》(花城出版社)研讨会上的感言那天,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专家一致认为,这是我国第一部全面反映秦岭历史文化的发轫之作。诗人眼里的秦岭,已远非地球造山运动的物化概念。绵延达1600多公里的秦岭,以父亲才有的铮铮脊梁横亘中国内陆腹地,以父亲的巨擎之臂挥就南北分界,以父亲博大的胸怀、睿智、热情和冷静吸收、容纳、融合了南北、东西文化,以父亲般旺盛、顽强的生命力在崇山峻岭之间孕育了中华民族最初的先民和华夏文明的第一缕文明曙光,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国家、第一个封建制国家以及最强大的东方帝国……父亲!一声超越注解意义的呼唤,船一样驶入民族情感的港湾,泊在我们和秦岭之间。
    父亲山的命名,被誉为文坛的一个重要事件。2008年中央电视台和陕西电视台联合制作8集纪录片《大秦岭》,首选王若冰参与撰稿,几无悬念。
    至此,诗人王若冰成就了一个跨越中国诗坛的文化传奇。
    这当然不是王若冰成名的开始,他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以诗歌的名义立足于世。位于秦岭西端的甘肃天水是羲皇故里,是诞生《诗经》的地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秦风古韵,使这片神奇的土地发酵、孕育出了许多著名诗人,比如远在唐代的李白,比如近在咫尺的王若冰。王若冰从秦岭一隅的贫寒农舍里一路走来,像许多文学朝圣者一样走成了中国作协会员、评论家、获奖者的模样,重要的是走出了区别,走成了个例。他大量的诗歌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呈现出了另类的景象,诗集《巨大的冬天》让读者感受到了一个季节的重量和模样。雷达在王若冰的评论集《倾听与呈现》中写下了这样的话:“人极厚道,却又激情似火。”他的厚道与激情、他的倾听与呈现始终与秦岭脚下的土地同频共振,比如被誉为“知羲皇故里,悟文化精神”的《天籁水影》,比如文学剧本《飞将军李广》。笔走龙蛇处,尽显秦岭中人,秦岭中事。
    受命盘点甘肃诗坛的人有两个:一者,王若冰;另者,高凯。
    这东西除了影响和资格,不是谁能说了算。一如天水青年作家称王若冰“大哥”,所有的理由可以概括成两个字:引领。不久前去兰州参加全国地震文学研讨会,甘肃作协有头儿告诉我:“王若冰掌舵《天水日报》副刊20多年,撑起了天水诗歌的一方蓝天,他是天水诗坛的一张名片。”这就是一位诗人的意义:关于一座大山的,关于一座历史文化古城的,关于一方文学的。
    诗歌不可能使王若冰尽兴,他思想的发酵池里容纳了关于社会学、哲学、史学的知识储备和属于散文家才有的灵性、悟性。大文化的理念提升了诗人的雄心,2004年7月3日,就在新华社以《中国第一位作家全程关注“中华民族父亲山”》为题播发王若冰对秦岭进行全程考察的消息的第三天,他竭力把自己的天生弱躯支撑成爬涉者的模样,消耗60个昼夜,先后6次翻越秦岭主脊,乘车或步行6000余公里,历经千难万险,踏遍了甘、陕、川、鄂、豫5省50余县市的100多个乡镇。诗人的考察离浪漫很远,离严酷很近,有次差点在秦岭腹地车毁人亡……
    咋会呢?父亲山的臂膀,托得起一个民族的分量,何止一个诗意的生命?
    在秦岭的臂弯里,王若冰重塑、再造了一个全新的诗人形象。秦岭腹地的《华商报》用了这样的标题:《王若冰:秦岭文化的开掘者》。
    一个诗人和一座山,从此构成了一种关系。

                                            2009年6月2日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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