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已故同志摄影家罗伯特·梅普尔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就是一位用影像创造新的性别观念的艺术家。在主流的视觉艺术中,男性艺术家们是观看的主体,女人体,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体是被观看的客体。女性艺术家就曾抱怨女人只能光着身体才进得去美术馆。女性主义摄影艺术家大都立足于自身性别,以自拍或拍摄其他女性的方式来求得与男性艺术的区别。因而真正关注到男性中的弱势群体——如黑人、同志、变性人、易装者——的摄影家就很少。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率先拍摄了黑人男人体,他的男人体照片大多采用极其柔和的光线,模特则是皮肤细腻、肌肉健硕的黑人,充满一种阳刚和阴柔的混合之美。(图15、16、17)这种男女性别的美感兼具的观念在他拍的女性人体中也可发现,在他的摄影集《LADY LISA LYON》里,他拍摄的一位具有男性肌体力量的美丽女人,引发观者重新考虑“女性”的定义和内涵。也许正如Lisa Lyon本人认为的那样,当今的“女人”的概念既非男性,又非女性,而是“混合”的性别。(图18)罗伯特·梅普尔索普在其中后期作品中,把光线这一摄影语言运用到极致,柔和的光线使照片笼罩在似有似无的光晕里,这种神圣而优美的味道,似乎能使观者感受到照片背后拍摄者温情的目光,这一点尤其表现在他20世纪80年代中晚期的女性肖像中。本雅明曾认为工业时代的到来,使摄影发明早期的肖像照片里散发的古典神圣的光晕消失殆尽,而在梅普尔索普的这些女艺术家、女作家和女明星的肖像中,这种神圣光环似乎得以再现。梅普尔索普在他病故前一年所拍摄的女性肖像中,最完美地发挥出他的用光绝技,采用一种十分柔和的正面光照明,使人面部几乎没有阴影存在,这样明亮的人物主体在黑背景的衬托下,像黑暗中的灯光,给人一种璀璨发光的错觉。这些肖像没有太强烈的男性欲望的隐喻,也无女性权力的咄咄逼人,而是沉静内敛,没有姿态,也许梅普尔索普的女性影像的表达正如后现代女性主义者所愿:女人不仅是人,而且也是女人。(图19、20)和许多女性摄影家用自拍的方式审视自己一样,梅普尔索普的自拍像伴随了他的摄影生涯的始终,大概没有任何一位男性摄影家的自拍像能赶上他拍的数量之多,也少有男性摄影家如此细腻、敏感乃至有些自我娇纵的关注自身。这些照片表达了他对性别、生命和死亡的看法,他的这些不同时期的“自我”陪伴其左右,是他映照内心的镜子。(图21、22、23)
女性主义运动的胜利,是在它真正消亡的时候。在图像世界里,性别霸权仍旧存在,而且,性别物化的问题不仅出现在女性身上,在商业文化的影像中,男性有时也一样遭受被物化的命运。(图24)人类愈发意识到,多元开放的思考性别问题似乎更有利于人类的精神进化,人们应该平等地面对不同性别、种族、性取向的人,又要承认他/她们的差异,不再把影像当作性别权力的载体或物化人类的工具。美国热播的电视系列剧《欲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的某一集里,一个新潮的摄影家喜欢把女人易装成男性来拍摄,他认为男女之间有一种共同的力量,而性别只是美丽的幻象。可笑的是他居然能把四个女主角中最女性化的一个拍成有板有眼的男人。(图25、26)看来一个没有性别压迫和定势的世界,在新世纪里有日可待。而使人颇为感叹的是,性别的主体观念不过于彰显的影像,目前好像只有在跨性别摄影家那里才能看到。
美国已故同志摄影家罗伯特·梅普尔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就是一位用影像创造新的性别观念的艺术家。在主流的视觉艺术中,男性艺术家们是观看的主体,女人体,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体是被观看的客体。女性艺术家就曾抱怨女人只能光着身体才进得去美术馆。女性主义摄影艺术家大都立足于自身性别,以自拍或拍摄其他女性的方式来求得与男性艺术的区别。因而真正关注到男女性别中同时存在的弱势群体--如黑人、同志、变性人、易装者--的摄影家就很少。罗伯特·梅普尔索普率先拍摄了黑人男人体,他的男人体照片大多采用极其柔和的光线,模特则是皮肤细腻、肌肉健硕的黑人,充满一种阳刚和阴柔的混合之美。这种男女性别的美感兼具的观念在他拍的女性人体中也可发现,在他的摄影集《LADY LISA LYON》里,他拍摄的一位具有男性肌体力量的美丽女人,引发观者重新考虑“女性”的定义和内涵。也许正如Lisa Lyon本人认为的那样,当今的“女人”的概念既非男性,又非女性,而是“混合”的性别。(附图7)罗伯特·梅普尔索普在其中后期作品中,把光线这一摄影语言运用到极致,柔和的光线使照片笼罩在似有似无的光晕里,这种神圣而优美的味道,似乎能使观者感受到照片背后拍摄者温情的目光,这一点尤其表现在他20世纪80年代中晚期的女性肖像中。本雅明曾认为工业时代的到来,使摄影发明早期的肖像照片里散发的古典神圣的光晕消失殆尽,而在梅普尔索普的这些女艺术家、女作家和女明星的肖像中,这种神圣光环似乎得以再现。梅普尔索普在他病故前一年所拍摄的女性肖像中,最完美地发挥出他的用光绝技,采用一种十分柔和的正面光照明,使人面部几乎没有阴影存在,这样明亮的人物主体在黑背景的衬托下,像黑暗中的灯光,给人一种璀璨发光的错觉。这些肖像没有太强烈的男性欲望的隐喻,也无女性权力的咄咄逼人,而是沉静内敛,没有姿态,也许梅普尔索普的女性影像的表达正如后现代女性主义者所愿:女人不仅是人,而且也是女人。(附图8)和许多女性摄影家用自拍的方式审视自己一样,梅普尔索普的自拍像伴随了他的摄影生涯的始终,大概没有任何一位男性摄影家的自拍像能赶上他拍的数量之多,也少有男性摄影家如此细腻、敏感乃至有些自我娇纵的关注自身。这些照片表达了他对性别、生命和死亡的看法,他的这些不同时期的“自我”陪伴其左右,是他映照内心的镜子。
附图7
附图8
女性主义运动的胜利,是在它真正消亡的时候。在图像世界里,性别霸权仍旧存在,而且,性别物化的问题不仅出现在女性身上,在商业文化的影像中,男性有时也一样遭受被物化的命运。(图9)然而人类也愈发意识到,多元开放的思考性别问题似乎更有利于人类的精神进化,影像也可能不再被当作性别权力的载体或工具。美国曾经热播的电视系列剧《欲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的某一集里,一个新潮的摄影家喜欢把女人易装成男性来拍摄,他认为男女之间有一种共同的力量,而性别只是美丽的幻象。可笑的是他居然能把四个女主角中最女性化的一个拍成有板有眼的男人。(附图10、11)看来一个没有性别压迫和定势的世界,在新世纪里有日可待。而使人颇为感叹的是,性别的主体观念不十分彰显的影像,目前好像只有在非主流性取向的摄影家那里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