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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与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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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9 07:19:24 | 只看该作者
盛世下的哀歌
——漫谈李白《悲歌行》
沈鹏

    李白作为盛唐时代最杰出的诗人,以其天马行空的神奇想象,潇洒飘逸的诗歌风格,浪漫瑰奇的艺术构思,夸张雄奇的艺术手法,受到后世的颂扬。就如同余光中先生所说的那样“酒入豪肠,七分啸成了剑气,剩下三分酿成了月亮,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可以说李白就是盛唐诗歌绝对的形象代言人,他的诗作也蕴含着盛唐的气象。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盛世下的悲剧人物,身负傲视才华,却只能“奉诏作诗”,歌咏风月,藐视权贵,赐金放还,郁不得志。而本文则以他晚年的一首代表诗作,来分析他盛世下那无奈的哀音。
    本诗的开头便是“悲来乎,悲来乎”,直抒胸臆,这也是李白诗歌惯常的抒情艺术手法,如同《将进酒》开篇便是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气势营造了时光奔腾,人生易老的一个深刻的人生感悟,也正如李白所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在这场酒宴上,李白一开始就高叹“悲愁来了,悲愁来了”,也体现了李白诗歌中天真、率直的一面。钱钟书曾说“唐诗多以风情神韵擅长”,而“盛唐诗歌的气来、情来、神来,在李白的乐府诗歌和绝句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袁行霈《中国文学史》),谬钺先生也说“唐诗之美在情辞”,唐诗以情胜。而李白诗中更是体现着一种放言无惮的天真和率性,很多诗句都是脱口而出,直言袒露,较少思虑避讳伪饰。
    酒宴之上,“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于是一曲《悲来吟》,唱出了李白心中的那份孤独与寂寞,“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或许真的是“古来圣贤皆寂寞”,这位声振寰宇,名播华夏的歌者,此时此刻,寂寞的心境又有谁人能懂,此时的李白已经是不如了人生的晚年,曾经的理想抱负,曾经的万丈豪情,或许已经和那曾经的大唐盛世一起埋葬在那再也回不去的时光中,站在盛唐诗歌的顶峰,一身仙风道骨,潇洒不羁,也就注定了他“高处不胜寒”,龙擦拭土、御手调羹、贵妃研墨、力士脱靴,那曾经的一抹大唐风流也早已消散在落寞的心底。我想也不会有人对他高唱“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经历过安史之乱后,盛唐气象已衰。
    但随之情感的格调有抑变扬,“琴鸣酒乐两相得,一杯不啻千钧金”,宴会氛围又重新转入热烈之中,这和《将进酒》中“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在情感格调上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情感的瞬间转变在李白的诗歌中也颇为常见,“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严羽《沧浪诗话》),着便是李白性格的纯真,感情汪洋恣肆,随性而发,不为物惑,也正如葛晓音在《诗国高潮与盛唐文化》中所说“唐人不像汉人那样拘于经学,也不想宋人那样精于思虑,唐代的时代性情是情感超过思理,在诗歌创作上也是如此”。同时在这里也看得出,“酒”在李白诗歌中的重要意义,他即使李白诗歌中精神寄托的一种意象,也是他挥洒万丈豪情的工具。李白最突出的一个艺术特征就是豪放洒脱,而酒便是这种性格不可缺少的陪衬品,使她冲破了清规戒律,任意挥洒,从而形成了酣畅恣肆,奔腾雄奇的艺术个性。“李白的诗歌个性主要凭借于他始终常见的日月风云、黄河沧海等雄伟壮阔的艺术境界,但也体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特别是酒和月,成为他最重要的精神伴侣,也塑造了他‘诗仙’与‘狂客’形象”(林庚《唐诗综论》),但我个人觉得“酒”也是李白厌倦世俗后遁世的一种工具,因为他本生的儒道互补思想,也就决定了他在追求现实世界中建功立业的志向受阻后,转向游山问道,寄情山水。
    第二段同样是以“悲来乎,悲来乎”起兴,来表达李白对富贵和生死的看法。“天虽长,地虽久”取自于《老子》上篇第七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而“金玉满堂应不守,富贵百年能几何”也同样是取自于《老子》上篇第九章:“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大意是:金玉满堂,不能长久。富贵而骄奢,自己招来祸患。也是我不由得想到《红楼梦》中那首提纲挈领的《好了歌》注中写的“室陋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以及那句喻示贾宝玉最终命运的“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而在这里李白也明确表明了他的富贵观,就是儒家所谓的“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以及道家所谓的任性自然,并不去刻意的追求,就如同他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他的浪漫洒脱心境也决定了他对金钱看得很淡,为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而宁愿用“五花马,千金裘”去“呼儿将出换美酒”,有人认为李白有种及时行乐的消极颓废思想,而我则认为这正是李白纯真率直性格的体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乌衣巷》),曾经的繁花如锦,今日的落寞成烟,富贵如流水,得到了是幸运,得不到就是命,何必强求,道家崇无为而尚不争,作为有着“诗仙”之誉的李白又岂能为这滚滚红尘中的俗物所裹足,他追求的是高蹈尘外的潇洒。
    而对待生死,李白也体现了一种儒道互通之处。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而庄子更是乐死乐生,否则也不会有妻子死时,击缶而歌的惊人之举。他们都是乐生的,我想李白在对待生死问题也明显受到道家思想的影响,生死有命,顺其自然,虽然不否认早年李白也有过追求长生不老的想法,但此时的李白,已经是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在看尽了世事变化后,也对生命有了最本质的看法,“死生一度人皆有,孤猿坐啼坟上月”,正所谓“古今将相今何处,荒冢一方淹没了”(《红楼梦》中《好了歌》),又何必去穷尽这死生的奥秘呢?不如“且须一尽杯中酒“来的洒脱快活。
    而最后一段则可以看做是李白一生中理想与现实矛盾冲突的生动阐释。李白身负傲世才华,有身逢开元盛世,所以“盛唐士人积极入世、进取的人生态度,在李白身上被理想化了。李白是个功名心很强的人,有着强烈的‘济苍生’、‘安社稷’的儒家用世思想。但他既看不起白首死章句的儒生,不愿走科举入仕之路,又不愿从军边塞;而是寄希望于风云际会,始终幻想着‘平交王侯’、‘一匡天下’而‘立抵卿相’,建立盖世功业后功成身退,归隐江湖。”(袁行霈《中国文学史》)李白本生的浪漫主义诗人的气质,也决定了他对功名伟业的追求,他一直仰慕着古代的鲁仲连、范蠡、郦食其等人,能够凭一己之力建立不是功勋。“而事实上他所面对的现实与他所仰慕的这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所处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周勋初《诗仙李白之谜》)。他的过于理想化的人生设计,在现实人生中当然要遭到失败。这使他常常陷于悲愤、不平、失望中。但由于他始终向往着这种理想,他有始终保持着自负、自信和豁达、昂扬的精神风貌,所以他会在“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穷途之下,发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慷慨之歌,李白说“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其二),既然说“我独不得出”,又为什么说“大道如青天”,这正是盛唐时代中现实与理想的矛盾,它统一在这个时代中,也统一在李白身上。因而李白在感叹“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同时,竟又有“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高亢歌唱,这也正是李白身上慷慨不平的完整解释。但正是这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使“李白的诗歌波澜不惊、慷慨不平,发挥了建安时代‘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的浪漫主义传统,给盛唐诗歌带来了更高的发展,而这正代表了盛唐时代的精神力量。”(林庚《唐诗综论》)
    从奉诏入京时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满腔抱负,到离开京城后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满腔愤懑,前后的差别不可谓是不大,其主要原因就是他鲜明的“反权贵”思想。其中以他的《古风》诗歌最为有名。有批评唐玄宗后期大兴土木、宫中斗鸡成风,如“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古风·二十四》),也有批判唐玄宗穷兵黩武,造成民不聊生的社会黑暗面,也有批判统治者安于享乐,不思进取的,如“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而面对日益黑暗的社会现实,李白也最终选择了在山水中得到安慰,这也一再体现了他身上所具有的儒道互补思想的影响。“笃信好学,死守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论语·泰伯》,“功成而身自退,天之道”《老子》上篇第七章,李白的悲剧在于他的过于理想化的追求,追求像李斯一样辅助秦王统一华夏,范蠡助勾践一雪亡国之耻,期望着“愿提腰上剑,只为斩楼兰”那样去建功立业,实现人生的宏大理想,而“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可是理想终归不是现实,当理想被现实的黑暗裹挟后,也只能够留下深深的遗憾。
    但我觉得历史是公平的,他选择了李白成为伟大的诗人而名留青史,也没有让他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我想依他过于理想化的政治理想,要么是给大唐盛世锦上添花,要么就是换来一个“书生误国”的骂名,而绝无其他。但我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所以我宁愿残忍的之希望李白只是一个纯粹的诗人,是那有着大唐盛世风流潇洒的“谪仙人”。

附1:
    由于这首诗的写作时间较晚,有学者认为最早也是李白临终是所做,而有些学者甚至直接认为这首诗不是李白所做,是后人的伪造。但我个人比较喜欢这首诗,所以仅以此诗为基础,来漫谈我对李白的理解,在语言之中多有不成熟之处,以及在思想上也认识的比较肤浅,所以希望老师能够谅解。

附2:
作品原文
悲歌行
悲来乎,悲来乎。
主人有酒且莫斟,听我一曲悲来吟。
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
君有数斗酒,我有三尺琴⑴。
琴鸣酒乐两相得,一杯不啻千钧金⑵。
悲来乎,悲来乎。
天虽长,地虽久⑶,金玉满堂应不守⑷。
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坟上月,且须一尽杯中酒。
悲来乎,悲来乎。
凤凰不至河无图⑸,微子去之箕子奴⑹。
汉帝不忆李将军⑺,楚王放却屈大夫⑻。
悲来乎,悲来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⑼,虚名拨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爱五湖⑽,功成名遂身自退。
剑是一夫用⑾,书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干万乘⑿,卜式未必穷一经⒀。
还须黑头取方伯⒁,莫谩白首为儒生
注释译文
【注释】
    ⑴三尺琴:《博雅·释琴》:“神农氏琴长三尺六寸六分。”
    ⑵千钧金:《诗文·金部》:“钧,三十斤也。”
    ⑶天虽长,地虽久:《老子》上篇第七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
    ⑷“金玉”句:《老子》上篇第九章:“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⑸“凤凰”句:《论语·子罕》:“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易经·系辞上》:“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⑹“微子”句:微子,商纣王庶兄。箕子,商纣王诸父。当时的贤臣。《史记·殷本纪》:“纣愈淫乱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太师少保谋,遂去。……箕子乃佯狂为奴。”《论语·微子》:“微子去之,箕子为奴。”
    ⑺李将军:指李广。李广抗匈奴四十余年,大小七十余战,其下属多封侯,而李广终生不得爵位。汉文帝叹曰:“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世,万户侯岂足道哉!”事见《史记》、《汉书》本传。
    ⑻屈大夫:指屈原。屈原为春秋时楚国人,曾任左徒、三闾大夫。爱国直谏,遭谗被逐,投汨罗江而死。详见《史记·屈原列传》。
    ⑼“秦家”句:李斯,楚上蔡人。战国末入秦为客卿,为秦王灭六国献策。秦始皇任为廷尉。始皇死,与赵高合谋逼死太子扶苏,立少子胡亥为二世皇帝。后为赵高忌,“腰斩咸阳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事见《史记·李斯列传》。
    ⑽范子:即范蠡,春秋楚宛人,仕越为大夫,辅佐越王勾践灭吴。以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乃辞勾践,曰:“王其勉之,臣从此辞。”乘扁舟出三江,入五湖,人莫知其所适。见《吴越春秋》卷六《勾践伐吴外传》。
    ⑾ “剑是”二句,《史记·项羽本纪》:“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⑿惠施:《吕氏春秋·审应览·淫辞》:“魏惠王谓惠子曰:‘上世之有国,必贤者也。今寡人实不若先生,愿得传国。’惠子辞。王又固清曰:‘寡人莫有之国于此者也,而传之贤者,民之贪争之心止矣。欲先生以此听寡人也。’惠子曰:‘若王之言,则施不可而听矣。王固万乘之主也,以国与人犹尚可;今施布衣也,可以有万乘之国而辞之,此其止贪争之心愈甚也。’……惠子易衣变冠,乘舆而走。”
    ⒀卜式:汉河阳人,以牧羊致富,不习文章。武帝与匈奴作战,卜式屡以私财捐助朝廷,武帝任为中郎,后为御史大夫,终太子太傅。详见《汉书·卜式传》。
    ⒁方伯:《礼记·王制》:“千里之外设方伯。”《汉书·何武传》:“武曰:剌史,古之方伯,上所委任,一卅表率也。”后泛指地方长官。谩,徒也,空也。
【译文】
    悲来了,悲来了!主人有酒先不要斟,听我唱一曲《悲来吟》。悲来了不悲也不笑,天下有谁知我的心?您有数斗酒,我有一张三尺琴。弹琴饮酒的乐处两相得到,一杯酒下肚不亚于得到千两金。悲来了,悲来了!天年虽然长,地年虽然久,金玉满堂人也不可能长守。纵然富贵百年又怎样,一生一死人人都会有。免不了月下孤猿坐坟啼,如此说还应再尽一杯酒。悲来了,悲来了!凤鸟不来,河不出图,国运将衰,贤臣微子离开朝廷便出走,贤臣箕子佯装疯颠为人奴。汉帝不封功臣李广为侯,楚王放逐了忠臣屈大夫。悲来了,悲来了!秦相李斯如果早追悔,就该把虚名抛向身外处。范蠡何曾爱恋游五湖,那是他功成名遂后保身的路。古人说,学剑是为一人用,念书只需认姓名。惠施不肯做国君,卜式做官未必读完一部《经》。应在年轻之时取得一方长官职,莫要空到白头还是一书生。
作品鉴赏
    《明文海》卷二五三徐火通《李翰林集》云:“苏东坡谓李太白集中‘笑矣乎’、‘悲来乎’及《赠怀素草书》数诗决非太白作,为唐五代贯休、齐己辈诗。此苏公望太白过高,非真知太白者。太白豪宕,歌行中率易之句时见笔端,不独此数诗也。又谓太白或有妄庸假托,子美断无伪撰。此亦尊杜之过,非确论也。后世学杜者众矣,岂无一篇相肖,杂于集中而莫辨者邪?”
    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六:“太白七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容,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集中如《笑矣乎》、《悲来乎》、《怀素草书歌》等作皆五代凡庸子所拟,后人无识,将此种入选。嗷訾者指太白为粗浅人作俑矣。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说诗晬语》卷一:“太白七古,想落天外。……集中《笑矣乎》、《悲来乎》、《怀素草书歌》等作,开出浅率一派。王元美称为百首以后易厌,此种是也。或云此五代庸子所拟。”
    詹锳《李白诗文系年》:“今此二诗(指《笑歌行》与此篇)躁急之情溢于言表,而了无回环往复之致,断非白作。”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笑歌行》和《悲歌行》两诗,自宋代苏东坡以来,专家们都认为‘断非太白作’。其实这个断案,下得真是武断。这两首诗,还有其他的诗如《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之类,彻底打破了‘温柔敦厚’的老教条,正突出李白的积极性的一面,断为伪作是老教条的幽灵在作怪。”
    安旗薛天纬李白年谱》:“诗中有句云:‘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孤猿坐啼坟上月,且须一尽杯中酒。’似已知余日无多矣。”
    安本又云:“《笑歌行》、《悲歌行》二诗,各家均以为伪。其所据者,惟‘凡近’、‘粗劣’、‘言无伦次,情多反复’而已。是诚不足以断此伪作。李白诗,固有语不甚择、临时率然之句。李白为此二诗时,或当病笃之际,以精神迷乱之人,势不能好整以暇而为雄快宕逸之诗。观此二诗,或多愤激之语,或多绝望之辞,皆至忿、至悲、至痛心情之反映,当是临终前所作。”
    詹本云:“此诗(指《笑歌行》)及《悲歌行》一首,各家定为伪作之理由,皆依苏轼之评语,而并无实证。姑仍存入集中,定为存疑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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